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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花婆婆见到这块玉,不禁回忆起那段美好的时光,那是她此生最美好的时光。
陈秋二人看得出来,婆婆和问无海定有很深的渊源,见到婆婆为此失神,尽管二人未曾经历过男女之情,也能感受那浓浓的思念之意。故乖巧地站于一旁,并未丝毫的打扰。
无影神婆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虽然触景生情,不过还是很快回神过来。
“不好意思,让二位少侠见笑了,既然无海让二位少侠带此玉给我,我已明白他的目的。”
“婆婆既然已经拿到这块玉,那我二人任务完成,就不打扰婆婆的休息,就此告辞。”陈琉昀难得中规中矩了一次。
说完,兄弟二人转身正要离去。
“且慢,二位少侠请稍等片刻,容老身去取件东西。”无影神婆说完纵身一跃,已到桥下。
陈琉昀楞楞地看着楞楞的秋镜水:“水爷,婆婆这是想干嘛,不会是让我们做传递员,给问前辈送东西吧……”
秋镜水也有点纳闷,不过到底相对沉稳些:“昀爷,稍安勿躁。”
陈琉昀见秋镜水一副欠扁相,不过在此,也不好打诨,只能悻悻然撇了撇嘴,等候神婆。
未过多久,无影神婆拿着一个盒子上来,盒子做工精美,材料乃东海紫光木,静心养身效用不小,其上刻八宝云龙,吞云吐雾,欲飞升而起,锁乃云母精铁打造而成,普通利器难损分毫,可见此中所盛,价值不菲。
秋镜水见神婆所拿如此贵重,不知何意:“婆婆,您这是?”
“二位少侠,婆婆托大,就此称呼二位小昀、小镜。”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神婆一直这么好脾气,和蔼可亲,犹如一个普通的乡野老妪。
“婆婆,如此甚好。”秋镜水和陈琉昀当然毫无意见。
“无海既然让你们带此玉给我,我已知其真正用意。这盒子里面的东西就是他的目的。”
“什么,可问前辈并未对我们告知此事。”
“呵呵,放心,无海的用意,婆婆岂会弄错。”
“婆婆,那这盒子中所装何物?”
“这盒子中乃一本奇书。”
“是何奇书,竟值得如此盛装。”
“小昀、小镜,请看。”神婆说完,打开盒子,内中乃金丝所编的一张锦帛,锦帛折叠整齐,正中绣有四字,正是“诛仙剑录”。
“什么,诛仙剑录。”陈秋二人看到这几个字,差点惊一地下巴。
“不错,正是诛仙剑录。”
“这,这,这……”兄弟二人呐呐不知所措。
诛仙剑录,武林中名头极大,乃当世四大奇书之一(其它三本分别是宙光神典,密轮宝经,青元玄藏)。觊觎它的人不计其数,传说此书中的武学招式,如果能习得,不说称霸天下,至少纵横四海是毫无问题。尤其是剑术,这本书如果称之为第二,没有哪本书敢称第一。被封世大陆武者誉为剑术的至高宝典。
当下,四本奇书有三本知道落脚地在哪。
宙光神典就在新都皇朝高手榜中排名第一的傲世神君手中,密轮宝经在瞿罗皇朝的鼎天大尊掌下,只有青元玄藏和诛仙剑录不知在何处,不过青元玄藏据猜测在酆都皇朝的长生天王那。只有诛仙剑录一直下落不明。没成想,竟然在无影神婆手中。
秋镜水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婆婆,您这是?”
“不错,婆婆想把这本奇书赠予二位。”
陈秋二人异口同声说:“不可。”
“咦,为何,世人看到这本奇书,莫不欣喜若狂,其引发的多次血拼,想来二位也有所闻,就是亲兄弟,父子,姐妹,也莫不如是,得之可是能称霸武林的。”神婆确实意外,因为江湖中若说忠义之辈确实不少,但如此一口回绝之人,尚未见到。
陈琉昀神色严肃说道:“婆婆,正所谓无功不受禄,更何况如此贵重东西,我兄弟二人岂可见之弃义。”说完,正要伸手招呼秋镜水走人。
神婆急忙伸手按住陈琉昀的手,微笑说道:
“小昀,此书放于婆婆处,也是明珠蒙尘呐。婆婆早年和无海云游四海时,于无意中获得此书。当时本想给无海修炼,奈何无海坚决推辞,说放于我这里,就当是他给我的礼物。奈何,婆婆修炼的惊神功已大成,不能兼修其它功法,故此一直被我放在住处,再放下去,灰尘都要积满啦。”
陈琉昀还是摇摇头:“婆婆,真不可,尽管婆婆已不需要此书,问前辈又不肯受之,但此书想来是婆婆和问前辈的寄托之物,我和小镜,虽然年少,但怎可夺人所爱。”
秋镜水这时也说:“婆婆,小昀说的对,此物我俩真不能收下。”
神婆起初对问无海的用意有点诧异,更想不通为何要把如此重要的东西托付给两个并非问心门的人,现在她有点明白了,这两个年轻人确有非凡之处,仅仅能抵御四大奇书的诱惑已非同一般。
考虑到问无海绝非鲁莽之人,更应该说他是一个思虑周全的人,既然他有如此用意,神婆自然毫无保留,极力劝说道:
“小昀、小镜,听婆婆一言,此书与其让它蒙尘,倒不如二位收下,来日让它获得应得的待遇。况且无海既然让我把这本奇书交于你等,那必定也是认定二位以后绝非池中之物。此书在一般江湖人眼中,乃是至宝,但我知道它带给你们的也许只是锦上添花。”
陈琉昀和秋镜水见婆婆如此执意要赠送给自己,顿时有点着急,如果让外人看见,还以为是什么毒蛇猛兽,如此让人讨厌,真相让人知道的话,怕是恨不得以身代之。
只是陈琉昀和秋镜水在某些方面,有自己的处世与做人原则。
陈琉昀坚决不受:“婆婆,您和问前辈的好意我俩感激涕零,但我俩兄弟却是一定、必须、肯定不能接受,婆婆和问前辈如想寻找好的传人,还请麻烦两位前辈另找他人。”
陈琉昀顿了顿,继续说:“至于如果婆婆和问前辈日后有需要晚辈的地方,一纸传音,我俩定当竭尽全力,决不推辞。”
“好好好,小昀、小镜如此豪情,做婆婆的反倒落了下乘,”无影神婆这一刻已经彻底认同了陈秋二人,也从心底里对二人喜欢:“这样,你们既然一定不肯接受这本奇书,那婆婆就送你们一件东西。”
神婆说着从怀中拿出了一副手套,此手套也是非同寻常之物,乃百年冰蚕所吐之丝编制而成,极富有弹性,可根据不同人手的大小调整,戴上这副手套,一般的神兵利器未必能破,且能增幅所发掌力,虽然增幅不大,但关键时刻,尤其与势均力敌之人拼搏时,也许就是一点点增幅,让自己活下来。手套赋名“秋烈”。
“婆婆知道小昀、小镜人中豪杰,但这小礼物,万万不要推辞啦,否则婆婆可不高兴。”神婆怕两小子又一根筋,故先拿话压住。
陈琉昀“婆~”一声刚想继续说下去,被秋镜水抢先一步:
“婆婆如此好意,我俩再推三阻四,就是我俩不识好歹了。这副手套,我俩就收下了,谢谢婆婆。”
“这就对了,婆婆就喜欢你们这爽气。”神婆笑着一手拉住一个。
“小昀、小镜,你俩一看就是初出茅庐,怕是乾坤宫下山历练的弟子吧。说来时间过得真快,当年我与火麒麟广慈有过一面之缘,那时的广慈可是意气风发的侠义之士。”
“啊,婆婆和我们师父认识?”陈琉昀和秋镜水一喜。
“也不能说认识,哎,算了,那都是五十年前的事了,此刻你们师父也成一个糟老头子了吧,哈哈。”
“哈哈,哈哈。”虽然师父确实是一个糟老头子,不过毕竟是师父,总不能骂出口,当下两人只能尴尬一笑。
“好啦,婆婆就不讨人厌烦了,”神婆看这两人,不禁想到无海当年的样子:“小昀、小镜千里迢迢赶来,虽说是受托于无海,但想来另有要事吧。”
陈琉昀难得腼腆,答道:“要事也说不上,这次我与小镜下山,江湖经验不足,师父怕我们以后吃大亏,故让我们历练历练。”
秋镜水接上陈琉昀的话,做了简要的说明:
“这次皇朝南部发生战争,镇南神将不敌罗云族一神秘人,其手下第一高手霹雳手,型脉三层的黄埔猿也死于火灵猿王,皇朝派出飞云派型脉境三层的长老带领十名气罡境十层的杰出弟子前往支援,据说万寿山庄的二庄主也前往助霸天刀一臂之力。我俩匆匆南下,就是想在危险的地方,磨砺一番。”
“广慈也真是放心你们前往,婆婆虽然早就不问江湖和朝廷的事,但几十年的阅历告诉我,这次罗云族和火灵猿族怕是不简单。婆婆知道劝不住你们,但你们务必小心又小心。”
神婆心中不免有一些担心,委实小昀小镜江湖经验太少,实力虽然在型脉境以下当无太大性命之忧,但很多时候江湖根本不和你讲实力。
秋镜水感情比陈琉昀细腻一些,而且长久在山上除了师父和师兄外,从未感受到其他人的关怀之情,此时听得神婆的关心,鼻子没来由一酸:“婆婆,您放心,下次我们来看您,定是活蹦乱跳。”
“是啊,婆婆,保证不缺胳膊少腿的。”陈琉昀也来搭腔。
神婆轻打了一下陈琉昀,啐道:“别瞎说。”
“呵呵~~~”
陈琉昀朝秋镜水看了一眼,随即又对神婆道:“婆婆,我俩就不久留了,还需要尽快赶往霸天城,把罗云族神秘人的事告诉神将,毕竟霸天刀前辈乃我们师父至交好友,晚辈也为他担心。”
“如此,婆婆也就不挽留你们了,容婆婆多唠叨两句,多看,多想,多商量。”神婆一脸不舍之意。
“嗯嗯,那婆婆,我们出发了。婆婆再见。”陈琉昀和秋镜水开心中带着一丝歉意重新迈上了征程。
说起并州城到霸天城,距离可不短,如果按照正常骑马去,怕是需要好几天。为了赶时间,两人只能翻山越岭,抄近路了。
尽管两人内功不俗,日常在门派练功时,山道、雪岭、悬崖等等早已如履平地。但此番这么赶路,也是累得够呛。
这几天几乎没有休息时间,只有在真气消耗不小的情况下,才略微打坐休息,恢复体力,其它时间,几乎是贴着草丫子疾驰。中间渴了喝点山泉,饿了吃点野味,起先两人还能闲情逸致,欣赏一下漫山遍野层林尽染,后来哪还有屁的洒脱。
经过高强度的赶路,终于在千辛万苦后,赶到了霸天城外。遥遥望去,霸天城城墙高耸入云,东西长五千丈,东接伏虎山,西抵魔音涧,南北宽五千丈,城中百姓不下千万,如此巨城,可见耗费的人力物力财力何其巨大。
可惜霸天城此刻再是如何雄伟,陈琉昀和秋镜水丝毫没有欣赏赞叹之意。他俩这会遥望了一眼这座巨城,像死狗样,趴在地上,只差囔囔两句:“大爷,行行好,给个馒头吃,我们已经三天颗粒未进啦。”
也许是真的毫无人样,这不一个小孩,穿着开裆裤,流着两串哈喇子,舔着个糖葫芦,走向两人,脆生脆语地说:
“大哥哥,大哥哥,你们是不是很饿啊,我这里有糖葫芦,给你们吃一颗。”
陈琉昀和秋镜水抬起头,楞楞地看着小孩,两人不知觉伸出手,可刚伸到一半,小孩后面赶来一少妇,拉住小孩,就是一顿教育:
“二狗子,以后不准给这样的乞丐吃,你看看他们,年纪轻轻,又不缺胳膊少腿的,竟然在这里做乞讨,这种懒胚,就应该饿死他们。”
说完,还厌恶地瞪了一眼他们,走了还不忘朝他们吐口唾沫。
陈琉昀和秋镜水已经脑袋一片空白,这种情形和师父所传授的江湖突发情况,毛都搭不上边,这么复杂又尴尬的情况,两人已经不知道怎么应对。
足足空白了三秒钟,陈琉昀一握拳,喊道:“大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可惜那少妇压根没理她,留给他俩的只是那少妇的两瓣颇为难看的大屁股,外加小孩无奈的眼神。
“妈了个巴子”
“我靠”
陈琉昀和秋镜水只能一跃而起,口头宣泄一下,以此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突然陈琉昀脑中灵光一闪,从怀中掏出几片金叶子,举着手,朝那少妇喊道:“那个谁,我们是乞丐吗?看看这是金子。”
不喊还好,这一喊,惹来的不单单是少妇的谩骂,还有其他路人的指指点点。
“两个大好青年,做乞丐也就罢了,还要装乞丐。”
“可不是吗,有钱人就是无聊,不去享受生活,还喜欢变态的生活。”
“可能有些有钱人脑子有病,不知道钱怎么花。”
“弄不好是故意来羞辱穷人的,这种人太可恶。”
“也有可能是想对路过的漂亮少女行骗,博取她的同情,后面又显示自己其实很有钱,把美女搞到手。”
“……”
陈琉昀和秋镜水已经傻眼,就连吃糖葫芦的小孩都朝他们撒了泡尿。
跑吧,再不跑,难道被人的唾沫淹死。
两人内心是奔溃的,我们不就想休息下,碍着谁了~谁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