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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吃得是兵荒马乱的,医生既然说戚京然没什么事儿,那应该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这一番忙下来已经几近十点了。
周合看了看时间,对一旁的徐原宁说道:“师兄,我送你出去。”那么一大晚上了,总不能让他也在这边一直跟着守着。
徐原宁微微的迟疑了一下。
周合知道他在想什么,强挤出笑容来,说:“应该没什么事儿了。”
徐原宁这才点点头,和戚姨打了招呼,和周合一前一后的出了院子。
他也并不让周合送出去,到了门口便说:“不用送了。”他犹疑了一下,到底还是说道:“你姐姐,还是送去医院检查一下。我刚才看过她的手臂,没有针孔,她应该没有碰那些东西。”
周合虽是只说了只言片语,但他已猜了个大概。
周合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先等她醒了吧。”
徐原宁嗯了一声,到底还是不太放心得下,说道:“有事给我打电话。还有她说的找的那人叫什么名字,我试着帮忙打听一下。”
罗凯文那烂人,能混的都不是什么好地方。徐原宁哪里能打听得到。
周合摇摇头,说:“暂时不找。”她的面容冷漠,又接着说道:“找到了也不会有什么用。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等她醒后我再和她谈谈。”
徐原宁倒也未多说,应了声好,让周合快进去。冲着她挥挥手走了。
他的身影在巷子里渐行渐远,周合呆站了好会儿,这才重新回了屋子里。
戚京然醒来时已是十二点多了,她整个人看起来很虚弱。也不说话,撑着起来就靠在床头发着呆。
她的肚子里有孩子,是得吃东西的。戚姨在她昏睡时就熬了粥,盛了一小碗过来要喂给她,她却将脸别到了一边,哑着声音说:“我不想吃。”
“你不想吃也得想想肚子里的孩子。医生刚才说了,你营养不良。这样下去……”戚姨的语气里带着担忧,话虽是未说完,但戚京然却是知道意思的。她接过了她手里的碗,慢慢的吃起了粥来。
戚姨是担心她又做出什么事儿来的,并不肯回房间,拿了毯子就要在戚京然的房间里将就一晚。
周合没让,让她回房间里去,她今晚就睡客厅,会守着。
戚姨仍是担心的,在周合的坚持之下到底还是回了房间。
周合并未进戚京然的房间,关了灯,就在客厅里坐着。黑暗里四周寂静极了,她生出了无力之感来。大抵是早尝过了人生的苦辣辛酸,她对她以后的生活……完全乐观不起来。
她甚至不敢去想象,她以后该怎么过下去。尤其是那肚子里无辜的小宝宝,还未生下来,就有一个有吸du史不负责任的父亲。以后,注定不会有……完整成长的健康家庭。将会受到很多的冷落以及白眼排挤。
这个世界,并不是所有人都富有同情心,乐于助人。
周合合上了眼睛。心里一片悲凉。
并不是所有的成年人,都能成为合格的父母。有些孩子,从出生便是多余的存在。而有的孩子,在残缺的家庭千辛万苦的挣扎着长大,经历着成年人也未必承受得起的痛苦。自此一生都生活在阴影之中。
她这一夜几乎没怎么睡,房间里的戚京然睡得应该还不错,并未有任何的声响。
第二天早上周合戚姨早早的就起来了,戚京然一直在床上睡着。待到做好了早餐,周合这才过去叫她,说:“起来吃早餐,去医院做产检。”
戚京然听见医院两个字怔了一下,周合没再管她,带上门出去了。
戚京然没多时便穿好了衣服出来,平静得像往常一般的去洗漱。这段时间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过的,再不复以往的美艳,两颊瘦了进去,一双手上就只剩下皮包着骨头。看着很瘆人。
怕她吃不下油腻的,早餐戚姨准备了清粥和素包子。她今天胃口不错,喝了两碗粥吃了一个包子。
吃过早餐,三人便去了医院。医院里的人一直都是多的,妇产科尤其多,虽是去得还算是早,但早早的就有人排起了队来。
比起其他满脸喜色欣喜的母亲来,戚京然的脸上看不到一丁点儿笑意,一张脸是木木的。大抵也是担心的,时不时紧张的摸摸肚子。
戚姨在一旁干巴巴的安慰她让她别紧张。
戚京然一脸的冷漠,并不说话。
周合一直都没去看她,就在诊室门口守着。看见快轮到她们了,这才叫了戚京然过来。
诊室里只允许一位家属进去,她就在外边儿等着。
戚京然和戚姨没多时便出来,拿了一大沓单子。周合接了过来,让她们找个地儿坐着等着,她去排队交费。
任你怎么心急如焚,医院里走到任何地儿都是要排队的。抽血b超一连串检查做下来已是中午了,结果还得下午才能拿得到。
不知道医生说了什么,戚京然是不安的。让下去吃东西也不肯去,呆呆的在旁边的休息区坐着。
最后是周合去打包了外卖带上来,她大抵没有胃口,并没有吃多少。
下午接近三点,才拿到了检查的结果。她重度营养不良,但孩子没事,发育还算是正常。
这下大家都总算是松了口气儿,戚京然那一直撰着的手也松开来。
她中午没有吃东西,出了医院,戚姨便问她想吃什么,先吃点儿东西再回去。现在她不能饿着。
戚京然却并不去,脚步停了下来,看向了周合,问道:“你什么时候去找罗凯文?”
她的脸上表情冷漠,戚姨怕她又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赶紧的说道:“别急,今天不是来医院了吗?慢慢来。”
周合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说道:“现在去哪儿找他?”
罗凯文的活动时间都是晚上,这会儿就算是去了合欢街那边也无处打听。
戚京然这下沉默了下来,独自便往公交车站走。周合没有再跟着回去,对戚姨说:“我去学校有点儿事,就不回去了。您看着她点儿,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她要去找罗凯文戚姨同样是担心的,她搓了搓手,局促的说道:“阿合,你要去找那姓罗的叫上小徐他们吧,那姓罗的……”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周合给打断,她微微笑笑,说道:“您别担心,我知道的。您快过去吧,待会儿车来了。我要到对面去坐车。”
戚姨点点头,又不放心的叮嘱了两句,这才匆匆的去了公交车站。
周合看着她们俩上车走了,快步的去了对面的车站。
她去合欢街时九点多,外边儿的繁华渐渐落去。而这儿的热闹才刚开始。戚京然也找不到罗凯文,她哪儿能有那么神通广大。在巷口站了会儿,决定去上次找到罗凯文的酒吧。
酒吧里的人现在还并不多,她走到了吧台坐了下来,要了一杯红方,坐下慢慢的喝了起来。
酒保这会儿并不忙,倚在吧台上擦拭着酒杯。周合将那杯红方喝完,又推过去让再续一杯,这才假装漫不经心的问道:“罗凯文最近来过这边吗?”
大抵是见她是单身的年轻女孩儿,那酒保好奇的看了她一眼,将酒推到了她的面前,说道:“没看到,你找他干什么?”
他的语气里带了些暧昧,语气里全是八卦。年轻的女孩子问一男人,显然充满着无数绯色的想象。
“没干什么。”周合仍旧是漫不经心的样儿,说了一句,端起了酒又喝了一口,问道:“那你知道在哪儿找他吗?”
她说着推过了两张人民币。
那酒保并没有接,干笑了一声,说:“我怎么知道,我和他也不熟。”
他的话音才刚落下,一戴着耳钉的年轻男子就在周合旁边的位置上坐了下来,一边让酒保给他来一杯鸡尾酒,一边看向了周合,问道:“你找罗凯文干什么?”
他的语气熟稔,像是认识罗凯文的。
周合握着酒杯的手顿了一下,说道:“没干什么,一点儿小事。”
那人玩味的嚼着‘小事’两个字儿,若有所思的说道:“最近找他的人挺多的。”
周合垂眸看着杯中的液体,端了起来喝了一口,侧头看了那男子,问道:“帅哥知道他在哪儿?”
那男子笑了笑,慢腾腾的说:“知道么,是知道点儿。”
周合侧过头,看着他。
男子却没再说下去,话锋一转,说道:“我那边有几个哥们儿在喝酒,美女要是过去一起喝一杯,我就告诉你,怎么样?”顿了顿,他接着说道:“毕竟么,谁也不知道你找罗凯文什么事,万一你是他仇人呢?”
周合一时没动,隔了片刻,才淡淡的应了一声好,站了起来。
年轻男子说的朋友就在不远处,他应该是听到她问罗凯文才过去的。见周合和他一起过去,那另几个年轻男子就起哄了起来。有人嬉皮笑脸的问道:“美女你找罗凯文那孬货干什么?你看我们哥们儿几个,谁不比罗凯文强?”
他的语气不屑得很,显然是未将罗凯文放在眼里。
周合并没有回答他的话,看向了带她过来的男子,问道:“你说话还算数么?”
“算数,当然算数。”他说着踢了刚才说话的年轻男子一脚,说道:“小五,你他妈的少胡说八道。美女是得尊重的知道不?”
他说着看了看时间,豪爽的说道:“这外边儿吵,咱们到楼上的包房去。”他说完看向了周合,笑嘻嘻的说道:“走吧美女,到楼上去。这儿说话都快听不清了。待会儿我要是告诉你你听不清怎么办?”
他的语气暧昧,一手就要去揽周合的腰。
周合不着痕迹的避开,淡淡的说:“喝一杯酒就不用上楼了吧?”
这下边儿人多眼睛也多,到了楼上的包间,到时候恐怕就不好脱身了。
男子依旧是笑嘻嘻的,说道:“美女戒心不用那么重吧?你看我们哥们儿几个,谁像坏人?”
周合没吭声儿。
他也不再坚持,在边儿上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说道:“我说话算数,小五倒酒。美女你要喝了这杯酒,我就告诉你罗凯文在哪儿。”
他说得爽快,那叫小五的年轻男子‘哎’了一声,拿起了开过的酒,麻利的混合着倒在了杯子里。推到了周合的面前,笑嘻嘻的说:“美女,小心点儿哦。”
周合是知道混合过的酒是容易醉的。她的手指下意识的捏了一下,拿起了那酒来。
一杯酒是满满的,她端了起来,一口饮尽。
火辣辣的液体从喉咙里流下,一路燃烧到胃里边儿。她连缓也没缓一下,就看向了之前那男子,说道:“现在可以说了吗?”
“美女爽快!”那男子竖起了拇指来,笑嘻嘻的说:“我们兄弟就喜欢爽快的人,交个朋友怎么样?”
他显然并不打算说。
周合的唇抿得紧紧的,酒意上头她的脸红了起来。冷冷淡淡的说:“说话不算数吗?”
那男子笑了起来,耸耸肩,说道:“怎么会不算数呢?我们就想和美女你交个朋友而已。”
他嬉皮笑脸的。
这会儿周合才知道,他压根就不打算告诉自己。
她不再停留下去,转身便要走。谁知道刚转过身,头上就一阵眩晕传来。她努力的想看清眼前的东西,但眼前却渐渐的模糊了起来。
她知道自己这是被下、药了,马上便要迈动脚步离开。谁知道腿瘸像是千斤重一般抬不起来。
她立即就要摸手机来打给徐原宁,还没拿到手机,身体就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那几人的胆儿大得很,笑嘻嘻的说着美女怎么就醉了。之前那搭讪的男子将周合扶住,朝着那几人打了个眼色,扶着她就要往外边儿走。
才刚走了没几步,叼着烟的程洝就拦在了他们面前。
大抵是仗着人多,一人立即就上前,骂道:“你他妈的没长眼吗?滚开。”
程洝的眼中阴恻恻的,一脚狠狠的踢在了在前边儿叫嚣的年轻男子的腹部。他的动作又快又狠,那男子被踢摔出去很远。身体蠕动了一下一动不动的趴在了地上。
他看也不看一眼,一步步的往前走,逼近那扶住周合的那男子。
他刚才下手的样儿一看就知道是狠角色,那男子也意识到了他并不好惹。一下子将周合推向他,转身拔腿就跑。
程洝接过周合,直接打横抱抱了起来。这么一闹已有看场子的跑了过来,他看也不去看一眼,淡淡的说:“把手废了。”
他说着不管混乱成一团的酒吧,抱着周合就往楼上走。
在楼梯口遇见有侍应生过来,他开口吩咐道:“拿水过来。”
那侍应生见周合的脸潮红,哪里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恭恭敬敬的应了一声是,一路小跑着往楼下。另一侍应生则是快步的上前打开门。
进了包间,外边儿的喧嚣彻底被隔绝。程洝将周合放在了沙发上,将手放在了她光洁的额头上,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他立即拿出了手机来,对着电话那边吩咐道:“我在酒吧这边,叫医生过来。”
他刚挂了电话,沙发躺着的周合就动了动。他坐了下来,低声的说道:“醒了吗?”
周合的眼睛是紧紧的闭着的,大抵是觉得难受,伸手扯着身上的衣服。呼吸也渐渐的粗了起来。
程洝的脸色黑得难看,伸手拿住了她的手,不让她去扯。
但这哪儿行,周合是身体扭着蹭了起来。
这时候门被敲响了起来,程洝紧紧的将周合禁锢着,这才说道:“进来。”
那侍应生的脑子挺灵活,打了一盆水放了毛巾,连着喝的水也拿了过来,还放了几个冰袋。
他低着头并不敢乱看,叫了一声程先生,放下东西便识趣的关门离开。
程洝怀中的周合已挣扎得脸通红,他将她扶了起来,一手捏住了她的嘴,将那侍应生拿过来的水直接就往她的嘴里灌。
这样儿显然是不舒服的,周合挣扎得更是厉害。水一下就洒在了她的衣服上。
程洝丝毫不心软,将一大杯水灌完,毛巾拎也不拎就直接儿就搭在了周合的身上。水里是加了冰块的,周合一个激灵,就跟受到委屈了似的呜咽了一声。
程洝的面色不变,又将冰袋拆开丢在了水里。这招是有用的,短暂的呜咽之后周合好像舒服了些,不再乱动了。
但体内的躁动来得是快的,她很快便又蹭动了起来。本能的去找着能解热的东西,双手环抱住了程洝的腰。
程洝将她的双手禁锢住,反反复复的将湿毛巾给她擦拭着脖颈以及脸。她身上的衣服已经全部湿透了,美好的曲线露了出来。
喘着粗气儿的缘故,胸口忽高忽低的耸动着。唇是嫣红的,让人忍不住的想要蹂、lin。
程洝的面色变也未变,见擦拭这一招已不怎么管用,又拿起了那冰水来,直接往周合的嘴里灌。
周合一连呛了好几下,鼻涕眼泪都呛了下来。迷蒙的睁开了眼。
程洝这才停下里,将水丢到了一边,冷冷淡淡的说:“醒了?”
周合的脑子就像浆糊一般,见到程洝那张放大的脸,使劲儿的甩了甩头,声音虚弱的问道:“这是哪儿?”
她的脑子和身体都是不怎么管用的,想要坐起来,浑身却是一点儿力气也没有。身上冷热交替着让她难受至极,她一边打着哆嗦,一边又想去扯身上的衣服。
程洝将她的手拿住,冷冷淡淡的问道:“你说这是哪儿?”
周合的脑子昏昏糊糊得厉害,盯着他张张合合的唇。那薄唇性感而诱人,她呆了一下,整个人就向前倾了过去。
程洝不防她会突然倾向她,她的唇结结实实的压在了他的唇上。
她的衣服打湿了,身上就跟没穿似的。隔着薄薄的布料也能感觉到她身上滚烫的热。
程洝一时没动,在她青涩的渴求更多咬她的唇时,他伸手将她拎开来。一手将她摁着,一手又去拿手机打电话。
“怎么还不过来?”他的声音里带着不耐。
不知道那边回了一句什么,他挂断将手机扔到了一旁。电话才刚挂了不到五分钟,门就被敲响了。他拿了他的外套将周合湿透的上半身遮住,这才淡淡的说道:“进来。”
周合脸上的潮红是遮不住的,那医生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说道:“这药没有解药。”
“我知道。”程洝说了一句,接着说:“给她用镇定剂。”
医生一怔,应了一声好。马上准备了起来。
周合的身上难受,甚至感觉不到针扎进身体里的痛。医生很快注完了药水,看了看桌上的水以及冰袋,说道:“一会儿就能见效。您最好把她的衣服换了,容易感冒。”
程洝沉默着点点头,等着那医生走了,这才将周合抱起来下了楼。
他并没有带她去公寓那边,而是去了边儿上的酒店。吩咐人送一套她的衣服过来。
大抵是镇定剂起了作用,周合这会儿呼吸虽是仍粗重,但已不再挣扎。总不能一身湿的就放在床上,程洝将她放在了沙发上。没再管她,站在窗边抽起了烟来。
本是等着人送衣服来给她换上的,但人却迟迟的没来。他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抬腕看了看时间,见周合的呼吸平稳下来,脸上的潮红也慢慢的褪了下去,微迟疑了一下,上了前走到了沙发旁。
送衣服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她那么一直穿着湿衣服,指不定晚会儿就发烧了。程洝在一旁看了片刻,到底还是伸手将周合扶了起来,去脱她身上的衣服。
衣服是紧紧的贴在她身上的,触手便是光滑柔腻的肌肤。不知道是药的缘故还是酒的缘故,小巧精致的锁骨一片绯色。
程洝的喉结微微的动着,克制着让自己心无旁骛。但越是想脱下衣服,越是脱不下来。
他是焦躁的,薄唇抿得紧紧的。索性也不再脱了,直接拿起了放一旁锋利的瑞士军刀,将衣服挑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