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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齐默默的离开,回到自己的院子。却看到同院李某,木虎,小月在院子里说着话。木虎长的甚是健壮,跟那张霸有得一拼,只是为人憨厚木讷远比不上张霸的粗中带细、处事圆滑。
李某是萧齐在苍州城参加昆仑派入门时在客栈碰到的,最后一起进入了昆仑派。他这名字可没少闹笑话。萧齐至今还记得刚入门的时候有一次玉珠峰传功长老流火道人授课时的事。当时流火道人问道:
“叫什么名字?”
“李某。”
“我问你叫什么名字?”流火道人不耐烦道。
“李某。”李某道。
“你皮子痒了?”流火道人胡子都翘起来。
“长老,冤枉,我真的叫李某啊。”李某哭道。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而小月是孤儿,当时偷东西被人抓到,眼看要被人家打死了,萧齐求义父吕华风将其救下,岂料她于修道一途天赋竟然不错,在数千人中脱颖而出也被收入昆仑派。因为感激萧齐当初救了她,一直都以萧齐的丫鬟自居。进了昆仑派还有丫鬟服侍的恐怕也就他一人了。
见他回来,李某登时迎过来,右手搭上他肩膀,口中问道:“你听说了没有?”这句话问得没头没尾,萧齐却知道他说的什么,道:“谢彩翼筑基的事?”
李某仰天长叹一声道:“对呀。你说怎么办啊?还有一年就是大试了,现在加上谢彩翼就有四人筑基了。”
萧齐道:“那又怎么了?”
李某道:“怎么了?明年可就大试了,你知道胜者实际上是四名吧。拔得头筹的可以拜掌门为师,另外还有三名可以拜入其他三峰首座座下。这四人如此妖孽,咱们可就完全没戏了。”说罢又是大摇其头。
木虎木讷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李师兄,你也不必太在意了。这不是还有一年呢吗?咱们还有机会。”
萧齐道:“不错,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到时候再见分晓吧。”
李某还在兀自叹息不已。
萧齐本就有几分傲气,又因着某些原因定要进入昆仑派核心,这次大试乃是天赐良机,为此他苦苦准备了八年,怎能让别人拔了头筹?
他心下微觉烦闷,正欲回屋,蓦然瞥见小月投来担忧的眼神,心中一动:“是了,她自己现下也就炼气期十一层的实力,本就没抱任何希望夺得第一,担忧的自然是我了。”想到这里不禁心中一暖,对她报以一个微笑。
其实他早在一年前就已经达到炼气期十二层的境界,之后修为一直增加,体内元气越来越充盈,却始终没有达到极限。一直到最近才隐隐有了感觉,再炼气体内元气也不再增加。所以最近他每天的必修课除了每日仍然和小月出去‘切磋’法术之外,又多了一项爬山。他要让自己从身到心都处于最佳的状态才会开始筑基。
其实他不知道之所以他会在炼气期十二层徘徊这么久是因为他的经脉实在比常人强韧不少也宽阔不少,这是当初其父为其压制阴脉时注入真元加固拓宽了经脉,所以他体内能够容纳的元气远比常人更多。而筑基的前提是体内蓄满元气,量变引起质变,将元气转化为液态。所以他的十二层比别人耗时长得多。
即便单论修炼速度,他不输任何人。只是他要分出大部分元气压制阴脉,所以表面看来比常人慢。
这时他见连谢彩翼都筑基成功了,心中多少都有点不是滋味。毕竟他还是个十岁的少年,少年心性不都是争强好胜的吗?
当下几人都怀着各自的心事回房去了。萧齐进屋并未急着打坐,而是不急不徐地收拾了一下屋子,借此平复心情,待感觉心情渐渐进入无悲无喜的状态中,这才缓缓在床上坐了下来。
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再运行了一遍炼气决,确定再也无法吸纳更多的灵气入体。又让元气在体内走了一周,只感觉四肢百骸说不出轻盈,心下再不迟疑,按着传功长老紫阳道人教的方法将元气缓缓逼入丹田之中。
随着元气不断流入,只觉得丹田处渐渐有肿胀的感觉。他明白这是因为大量元气涌入丹田,丹田充盈的缘故。
若这时罢手,自无大碍,继续导元气入丹田,若是失败,则有可能元气爆体而亡。放弃自然是不可能,他更加小心缓慢的将元气压去,好在丹田处虽有肿胀之感,但每多逼入一分元气,却也只是更膨胀一分,倒像个气球似的。
过不多时,最后一丝元气也融入丹田,只见他汗如雨下,腹部微微鼓起,丹田处传来剧痛。他咬牙忍耐,知道这时若是放任元气回流,全身筋脉都有被冲断的危险,而继续则只有忍痛压缩元气。自然不可能放弃,待丹田胀痛感稍退,便强行收缩丹田,顿时一阵剧痛传来。若不是他阴脉发作之时的痛苦也是剧烈非常,使得他忍痛的功夫非同凡响,只怕早已忍受不住。
饶是如此,他也是牙关紧咬,差点哼出声来。他却并没有稍停,一直强逼丹田一步步收缩,一鼓作气!又过得一盏茶功夫,他忍耐已到极限,知道到了最关键的时刻,用尽最后的力气猛地再压。只觉得丹田猛地一缩又猛地膨胀开来,暗叫一声:“我命休矣!”
但他丹田膨胀到一定地步,却又停了下来,并没有如想象中的爆裂。他还没来得及体会死里逃生的感觉,蓦然丹田又猛地自动回缩,这一下事发突然,直令他措手不及。正要强行止住丹田异动,却发现体内元气被急剧压缩之后终于产生质变,产出一滴液体来。这个过程一经触发便再也没有停下来,元气源源不断地化为液态。
直到最后一丝元气也化为液态,他才长呼出一口气,这次真是死里逃生。又将此时已为液态的灵气从丹田导出,在周身各大经脉走了几圈,但觉畅通无阻。心随意走,手上蓦然出现一个巨大火球,其威势早已今非昔比。
他忍不住想要大笑两声,才发现喉咙干哑,一时发不出声。正想起身倒水,忽听得敲门声,知道是小月来了。便给她开了门。
门外正是小月,这时她手上端着一盆清水,门一开瞧见萧齐瘦削的面庞,眼圈又黑了一圈,但眼中精光闪烁,被初升的阳光一照竟是别样动人,一时间不禁看得呆了呆。
萧齐不自禁揉了揉眼睛,神色尴尬,心道:“她定是以为我为着谢彩翼筑基之事一夜没睡好,哪知我这一夜是在冲关破境。”
小月回过神来,也是尴尬不已,低头道:“公子…路遥才能知马力,我相信有朝一日他们全都不是你对手,你不用操之过急了。”她语气虽冷,但话中关怀鼓励之意显露无疑,让萧齐心中一暖。
萧齐傲然道:“你放心,如果连他们都不能打败,我还报什么……”说到这里顿时收声。
他这番话本来说得慷慨激昂,只是奈何嗓音嘶哑,在小月听来倒颇有些死不认输的味道。
小月奇道:“报什么?”
萧齐面上一沉,道:“报师门传道授业之恩。”
小月不欲多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当即转移话题向他请教了几个修行上的问题,萧齐一一为她耐心解答。
小月再也找不到其他话说,便向萧齐告辞。神识无意间掠过萧齐,一阵欣喜涌上心头:“公子,你筑基了?!”
萧齐道:“嗯,昨晚筑基成功了。”
小月喜道:“恭喜公子,大试又多了一份把握。”
萧齐微笑不语,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每个人心中岂非都有一些或大或小的秘密?
待小月走后,萧齐心中却在盘算着:现在自己筑基了,再找小月练习法术效果将大打折扣。一失手更可能伤到她,现在最佳人选自然是王飞、张霸等几人,但自己无论如何不会去找这几人。
忽然想到早年跟义父吕华风一起在山中打猎的日子,顿时心中一动。这昆仑山脉深处野兽众多,我何不去猎杀野兽借以练习法术?其实昆仑派本就有每年一次的猎兽传统,防止周边兽类太强大,为祸四方。
这念头一起,便再也按捺不住,当即推门而出。他现下已达筑基期,之前又曾请教过传功长老紫阳道人御剑法决,其实大可以御剑而行,但是他有心隐藏实力,所以只是快步疾行。
他虽然看着瘦削,实则身强体健,一顿饭功夫便跑出了昆仑山主峰到了一处空旷地方,当下更不迟疑,手掐法决御剑而起。
只见一柄飞剑摇摇晃晃飞出里许,他一个站立不稳,立时便摔了下来,索性他飞得并不高倒无大碍。再飞数里,渐得其中关窍,虽然不时仍有摇晃,但终究没有再摔下来。慢慢地他胆子也就更大,飞的更高更快。
放眼望去只见群山绵延,一眼望不到尽头。更不知有多少奇珍猛兽藏身其中,如果贸贸然乱闯,说不得便要葬身兽腹。他是来猎杀妖兽的,不是来给妖兽猎杀的。只怕在空中目标太大,便降到地上来。此处距离昆仑山主脉不远,只因他不敢太过深入枉送了性命。
只见他拿着剑在周围草丛中一阵拨动,又用鼻子使劲嗅了嗅,再去查看周遭地面,心中已经有数。
他去草丛中拨弄第一是看其中有无虫蛇等毒物,第二也看有没有什么猛兽留下的粪便,鼻中闻的自然也是这种异味,猛兽向来喜欢以尿液等特殊气味标志领地。
而去查看周遭地面则是看是否有猛兽留下的皮毛、粪便或是脚印之类的痕迹,若是有自然能大致推断它的体型、种类。
之前在山中生活他就精于此道,只是彼时年纪尚小,修为不足,大多数时候只是从旁协助。但他仍是乐此不疲,个中原因实不足为外人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