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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结丹出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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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丹顾名思义就是在体内丹田处结出金丹的过程,金丹中蕴含的元气远非筑基期的液态元气可比。

    天机真人眼看时机成熟,低喝一声:“就是现在。”萧齐闻言将元气源源不绝导入丹田。

    朱珠静坐修行了半天,觉得身上仿佛有万只蚂蚁在爬,实在忍受不住,悄悄溜出洞穴,准备去萧师叔处偷偷懒。因为萧齐辈分高,所以找萧齐玩的话大师兄敢怒不敢言。

    所以萧齐每次和小月去山中猎兽,练习法术,身后总会有一个跟屁虫。这时朱珠兴高采烈地御剑而行,忽然看见前方一个熟悉的身影,心中暗叫一声:“不好!”正想偷偷溜掉,却发现对方压根没有注意到自己,而是抬头望着一个地方出神。

    朱珠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处有点点光团汇聚,灵气大盛,正是萧齐的洞府所在之处。她默默靠近郭子恒,奇道:“大师兄,这是怎么回事?”

    郭子恒并不回头,道:“那是结丹的征兆。”他早已是结丹期高手,对这种异象可谓熟悉之至。

    朱珠惊道:“结丹?萧师叔?”

    郭子恒点点头,道:“十岁就能结丹的天才,在我昆仑派中恐怕也有数百年没出现过了。”

    朱珠双手叉腰:“哼,我都还没结丹,他怎么敢?”然后又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她是由衷的为这个小师叔感到高兴。

    郭子恒瞪了她一眼道:“我早说过了,少壮不努……”朱珠捂住了耳朵。

    不断有其他洞府中的人被惊动,出来查看。而那处山洞,正处于灵气风暴的核心。朱珠惊道:“结丹都有这么大的声势吗?”

    身后一个声音传来:“每个人结丹的情况都是不同的。声势越大则说明结丹所凝聚的元气越多,看这情况,萧师弟真元比起同阶可深厚不少。”

    朱珠、郭子恒同时叫声:“师尊!”不同的是一人毕恭毕敬,一人欢欣雀跃。正是紫阳道人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人,却是小月。

    紫阳道人摆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对朱珠道:“你呀,为师真是拿你没办法。你这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到什么时候才能结丹。你应该多跟小月师妹学学,不要老想着玩。”

    朱珠嘟起嘴道:“人家已经很用功了啦。”紫阳道人摇头叹息,这个弟子其实天资聪颖,可惜就是静不下心来修炼,得想个办法才是。

    洞府内。

    萧齐正处于风暴核心,元气源源不绝涌入洞府,又向他丹田处汇聚。只见他丹田处发出刺眼光芒,其中蕴含的元气已经达到了惊人的地步。萧齐额头见汗,眉头紧蹙显然是快要承受不住。

    天机真人已经站起身来,却没有出手。要出手助萧齐结丹以他的修为简直轻而易举,只是如果借助外力结丹,对萧齐日后修行有害无益。所以只有在萧齐结丹失败要爆体而亡之时他才会出手。

    萧齐双手微引,左掌向下,右掌向上,各结莲花指。而后虚空画了一个圆,变为右掌在下,左掌在上。

    漫天元气一顿,随即更加疯狂涌入他体内。现在他全身充斥着元气,发出耀眼光芒。天机真人低喝一声:“开始吧。”

    萧齐闻言手印再变,双掌合十,让元气通过双臂循环不息。而丹田内缩不断将元气压缩,每缩一分,又再导入一丝元气。再缩,再导。这是一个万分漫长而又痛苦的过程。而且只要中间出一点差错,就前功尽弃。所以萧齐并不贪功冒进,而是稳扎稳打一步一步慢慢来。

    一直到晚上,终于结出一颗指甲大小的金丹!而这个过程一开始,就再没有停下。体外元气不断涌入体内,又在归入丹田,滋养着那颗金丹。此处灵脉充足的元气此刻发挥了他应有的作用。最终第二天早上萧齐结束时,那颗金丹已有鸡蛋大小,其中爆炸性的能量令人瞠目。萧齐忍不住清啸出声,声传十里。

    萧齐向天机真人拜倒:“多谢师尊……”

    天机真人微笑摆手:“这都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不必谢我。我昆仑派除了你这样的天才,可说是复兴有望,为师很欣慰。”他所做的事情都是为了中兴昆仑,绝无半点私心。

    萧齐并不是婆婆妈妈之人,站起身来,道:“师尊放心,徒儿定不负师门深恩。”

    天机真人含笑点头:“如今你已结丹,本该放你下山历练。但你年纪尚幼,许多东西为师也还没教给你,你且多留一年。”

    萧齐道:“是。”他确实也需要时间,许多东西天机真人虽然教给了他,要领悟却不是一时半刻就行。

    天机真人走后,有两个人来过。一个是朱珠,尽情表达了她的羡慕嫉妒恨。当得知萧齐暂时不会下山历练时,脸上笑开了花。这样就又有了一年以师叔为幌子的偷懒日子。

    另一个自然是小月,近来萧齐见到她的次数越来越少,因为小月为了要成为他的盾做他的矛而刻苦修行。

    萧齐结丹的消息不胫而走,众人听了诸般反应皆有。不信的,沉默的,高兴的,怨天尤人的所在多有。

    萧齐并不知道这些,他正默默修炼他的秘技。这样一来山中野兽可就遭了殃,最后竟到了萧齐一来隔着十几里就闻风而逃的地步。

    萧齐借猎兽练习法术日久,心知长此以往也不是办法,跟人动手比起跟野兽动手自然又不一样。

    于是思量许久,找上了郭子恒。之所以选择郭子恒是因为对方修为高出自己,却不会高的太多,切磋法术最是适合。

    郭子恒修为正到了瓶颈,再说又是长辈相邀,自然乐意奉陪。

    郭子恒看着木讷呆板,动起手来可毫不含糊。他所修炼的道法大刚大勇,倒是跟他的性格很相像。

    初时,萧齐数十合之间一定会被打败。半年后已能坚持数百合不落下风---这时王飞结丹下山历练去了。而一年期满之时,两人已经打得难分难解,轻易难分高下,再打下去一不小心就有一人要受伤了。

    这一日,两人动手回来。郭子恒突然摇头叹息。

    萧齐问道:“子恒,何事感叹?”

    郭子恒道:“师叔,这一年来承蒙您指点道法,进益不小,师侄心中十分感激。每每想到分别在即,心中不舍之情油然而生。”他说的倒是真的,本来他的打法刚猛有余、灵性稍显不足。而萧齐一身火术虽也刚猛,应用之妙却非自己能及,这一年来,他所得实在也不少。

    萧齐笑道:“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有聚就有散,有散才来相聚,也没什么好感伤的。”

    郭子恒躬身道:“师叔说的极是,子恒受教了。”听这两人说话,俨然是长辈教训晚辈,只是画面却极不协调。

    两人回到玉仙峰后崖,便即分别。郭子恒回洞修炼,萧齐却去了小月洞府处。萧齐默默走进去,小月正在修炼他没叫她,而是自己在旁边找个位置坐了下来,也开始冥想。

    等到夜色降临,小月才从床上站起身来,看见一旁地上的萧齐,道声:“公子。”

    萧齐睁开眼来,道:“我是过来跟你道别的,明日我就要下山去了。”

    小月道:“公子保重,小月会尽快赶上来的。”

    萧齐道:“嗯,我沿路会留下记号。你出山之后就可以来找我,没丫鬟我可不习惯哩。”说完大笑。

    “不过你也别太勉强自己了。”他忽然正色道。

    小月知他心意道:“公子放心,小月懂的。”萧齐拍拍她肩膀道:“到时候见。”小月点头。

    萧齐又在去拜见天机真人。天机真人双手搭在他肩上道:“男儿志在四方,希望能时时听见你斩妖除魔的消息。你是掌门首徒,若有同门行为不检,坏我昆仑声誉,也可代为惩罚。”

    见萧齐应下,天机真人又道:“最近听说锦江城周围不太平,你且去看看情况吧。”

    翌日清晨,萧齐带上父亲留下的画,直接出山。当经过一步天险桥时,他再一次感受到了天威难测。上一次是入门的时候了。

    这一步天险桥之所以能成为昆仑三大奇观之一,就在于一个“险”字。桥建于绝壁之间,桥下是万丈深渊,又有昼夜奔流不息的瀑布坠下,喷涌咆哮,不断激起层层雪白浪花,如狰狞巨兽,且发出阵阵震耳欲聋的轰鸣,直教人目为之眩,神为之迷,魂为之惊,胆为之丧。

    伫立良久,萧齐转身御剑而去。六年前过这一步天险桥险些站立不稳,如今已能泰然处之。

    很快就到了苍州城,远远在高空中俯瞰到了那道“裂地街”、“混沌坑”以及那三座石像,萧齐降下仙剑,默默走入城中。

    他在石像前伫立良久,怔怔出神。

    在此处,他失去了父亲;碰到了后来收、养自己的义父吕华风;救下了小月。这里有太多的回忆。这里是自己追寻父母真相之路的起点,也是复仇的起点。

    最后他恭敬在石像前叩头,上香,转身大踏步走去。

    他沿着裂地街从北走到南,像是走完了一生。

    走过裂地街,他信步在城中乱走。在经过一家宅邸时忽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气息。心中一惊,忙飞身进入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