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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然在电梯间门口接方云生。
电梯门打开，只有方云生一个人。
“方总。”
方云生点点头，往里走去，一副熟门熟路的样子。
秦然留意到方云生脸上有一道狭长的疤，不深，快要愈合了。
不过近看还是挺明显的。
原本儒雅的脸庞多了一分不协调，连笑容都变了。
秦然把方云生带到苏清墨的办公室，便准备离开。
苏清墨开口道，“秦然，拿本笔记本，你也听一下。让小夏泡一杯茶。”
“好的。”
秦然很快拿来笔记本，没一会郁浅夏颤颤悠悠地端了一杯茶进来。
杯盖跟杯身不断撞击，打颤。
秦然生怕郁浅夏人一倒，杯子直接摔在地上，于是赶忙接过。
烫！
茶倒七分满。
这杯茶起码十分满，少一分都是对郁浅夏倒水技术的质疑。
方云生笑着道，“今天没有小秦冲的咖啡吗？我还想跟他学学呢。”
“咖啡机外面就有，方总要是想学，我们可以迟点再谈。”
“下次吧，先谈正事。”
方云生也只是开个玩笑，想让秦然去泡咖啡，并非真的想学咖啡拉花。
没想到苏清墨还真顺着他的话说，搞得他有点尴尬。
“苏总，这次来是想问你们初步方案好了没。杨总那边已经交给我了，方案还不错。不过我更想看看苏总你们的方案。”
“方案已经发过，方总没看过吗？”
“发了吗？什么时候，我可能漏看了。邮箱还是什么？”
“邮箱。”
方云生掏出手机打开邮箱，浏览了一下，皱眉道，“苏总，你这个方案未免太简单了吧？”
“详尽的尽职调查报告只有真正调查过后才有，附件文档已经标注了我们月影会调查哪些内容。”
方云生把手机往桌上一丢。
“这份方案很难让我相信月影的专业能力啊。”
苏清墨微微一笑，十指交叉。
“我们月影的客户满意率是百分之百，业界只有我们一家做到。”
“专业不专业，这个满意率就能证明。”
“不知道方总有没有听说杨总公司最近出的事？”
“什么事？”方云生疑惑道。
“尚华咨询在两个月前递交的并购尽职报告失误，害甲方损失了6个亿，现在甲方正在向法院申诉呢。”
“有这事？”方云生脸色一沉，“杨尚华没跟我提过。”
“这也正常，毕竟家丑不可外扬。不过方总在考虑采用尚华咨询方案的时候，还是小心一点。”
“我还没决定用他们家的方案。”方云生眉头紧锁，“但我对你们月影的方案也不是很满意，再修改一版发我看一下。”
“可以，明天中午之前，会发到方总的邮箱。”
“报价的事。”
“方总，两百万是我们的底线。星科储能有不少问题，要查清，难度不小，希望你能理解。”
“这个价格确实高了，不过我还是相信苏总的专业能力的。剩下等我看完新方案再说吧。”
“没问题。”
“正事聊完了。”方云生眉头一松，微笑道，“我们聊点别的。”
“听说苏总你喜欢克莱曼的音乐，下周他要来中海巡演，我这正好别人送了两张贵宾票。”
“不知是否有幸邀请苏总一起欣赏。”
如果没有脸上的伤疤，方云生看起来就像是儒雅随和、成熟稳重的成功精英。
外形不差，声音带一点磁性，身价数十亿。
换个小姑娘，估计一骗一个准。
可惜方云生找错对象了。
苏清墨微笑道，“不好意思，我跟好友那天另外有约了。”
“是吗？那真是可惜了。”
方云生眼里闪过一丝阴霾，但很快消失不见。
“那我们另外再约时间谈项目的事情。”
“好的。秦然，送一下方总。”
苏清墨说完便继续处理邮件。
方云生勉强提起笑容，大步往外走去。
秦然送到门口，便停住了脚步。
“方总再见，下次有空学咖啡啊。”
方云生嘴角一抽，黑着脸离开了。
......
秦然听到旁边响起轻轻的笑声，转头道，“什么事这么好笑？”
“你胆子真大！”唐诗蓝笑着道，“我们一般都不敢惹他。”
“他经常来？”
“基本每个月都会来。”
“难怪那么熟，直接往里走。”秦然嘀咕道。
“你小心点，我觉得他不像好人。”
秦然忍俊不禁道，“那你看我像不像好人？”
“你也不像。”
秦然捂住胸口，“扎心了，我刚才还以为你关心我呢。”
唐诗蓝翻了个白眼，继续忙活。
“对了，诗蓝。”秦然靠在前台，“你跟项目部的人熟吗？”
“认识，但不是很熟，怎么了？”
“没，就问问，我看他们经常往外跑。”
“肯定啊，他们要拜访客户，也要开发新客户。”
“我还以为都是等客户上门呢。”
唐诗蓝摇摇头道，“我们的业务在国内其实不太受重视，很多公司都为了省钱，不愿意做。”
“正常，毕竟能省几十上百万。”秦然想起一件事，转身离开，“对了，我还有事没做，回头聊。”
“嗯。”
唐诗蓝深深看了眼秦然的背影，坐下继续填写表格，忙本不该前台做的事。
秦然回到工位后立马打开千度搜索尚华相关的资讯。
但搜了半天也没搜到，于是秦然换了种方式。
直接从最高法院寻找。
花了大半个小时，终于找到了。
尚华资讯帮一家集团公司收购股权，但尽职调查并不详尽。
遗漏了不少东西，导致甲方集团公司损失近六亿。
现在甲方集团正申诉追回这六亿，并且还起诉了尚华咨询，要求尚华赔偿一千万。
申诉最终结果还没出来，但从之前的判决来看，甲方集团这六亿是要不回来了。
让尚华咨询赔偿的一千万有希望，但也得不偿失。
估计尚华咨询也不会承认，毕竟赔偿了就意味着确实是尚华咨询出现了重大失误。
对名誉的影响是不可估量的。
秦然意识到项目的钱并不好赚，公司也有不小的风险。
月影能做到百分之百的客户满意率，说明从没有过失误。
秦然目光透过办公室的大门，落在苏清墨身上。
不仅漂亮，本事也大，真的很厉害！
“秦然，你又睡着了吗？”郁浅夏挥了挥手，“不会吧？”
秦然视线慢慢挪到郁浅夏身上，“你见过谁睁着眼睡觉的吗？”
“见过啊，好像是一种病，什么眼睑不闭合。看着就像在睡觉。”
“还有这种病？”秦然摆手道，“反正我没在睡觉。”
“你让我查的，我查好了，你要不要看？”
“查什么？”
“星科储能啊，不是你让我查的吗？”
秦然恍然大悟，他原本都不抱希望，已经忘了这码事。
没想到郁浅夏还真的查了，这让他有一点点小小的愧疚。
“你发我吧。”
郁浅夏掏出一个U盘，嫣然一笑，“都在里面，你自己看。”
“厉害！”秦然夸赞了一句，接过U盘插入电脑。
“固态U盘，还是1t的。”
秦然嘀咕一声，不愧是富家千金，U盘都是他这种普通上班族不舍得买的。
但等秦然打开U盘，不由瞪大了双眼。
U盘里面密密麻麻数十个文件夹。
这些都是星科储能的相关资料？
如果真的是，郁浅夏该不是雇佣商业卧底去偷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