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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不管,在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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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什么?不用什么?”

    明檀的声音冷得可怕,

    尖锐的声音里,压抑的泣声尤为刺耳。

    邵明月一震,身体控制不住瑟瑟发抖,牙关更是止不住上下碰撞,发出“咯咯”的声响来。

    明檀侧脸避开,通红的的眼眶里满是泪水,她抬手将滑落脸上的泪珠擦去,吸了吸鼻子,继续执拗强硬着自己的态度。

    “邵明月,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总之,这个男人你必须抓住,然后结婚。”

    说完这句话,也不管她是什么反应,侧身弯腰抓起沙发上的布袋,绕过玻璃茶几大步向门外走去。

    邵明月抬起眼眸追随过去,却只瞥见明檀略微佝偻的背影,以及重重关上的门。

    屋内恢复平静,邵明月努力睁大眼睛,然后平静从包里拿出手机,拨通那个已被删除的号码。

    “明月?”

    聂和越惊讶的声音响起。

    “我想,我的话说得很清楚。”

    电话那头静默片刻后,满是的疑问的声音响起。

    “什么意思?”

    “是你告诉我妈我们分手的消息,是吗?”

    “怎……怎么会?我……我做错了事,很是对不起你……怎么会敢把这事告诉阿姨……”

    聂和越紧张心虚的解释道。

    闻言,邵明月蹙了蹙眉头。

    除了聂和越,她实在不知道谁会把这消息告诉母亲。

    “阿姨找你麻烦了?需不需要我……”

    “不用,”邵明月冷冷打断,忽又觉得话语太过僵硬,随即放软语调补充道:“没事,我已经解释清楚,打扰了,再见。”

    说完,挂下电话。

    到底会是谁这么无聊?

    她百思不得其解。

    想来想去,抓不到一丝头绪,邵明月也就放弃,反正已成定局,在追究也没多大意思。

    那日之后,明檀很久没送吃的过来。

    邵明月面上虽然如常,但工作中,总会不由自主走神,甚至犯了新人都不会犯的基本错误。

    起因是一份文件,需要她审核报价,前一刻还千叮咛万嘱咐报价的下属把金额确定好,然后报给她。

    下属按照她的意思修改提交上来后,她竟将修改过的报价改回原来的报价。

    好在贺知恩机警,报送她签字同意的文件时,检查了一遍,这才没造成损失。

    贺知恩端了一杯蜂蜜柚子茶放她手边,关心的询问道:“邵总,你最近状态不太对劲啊!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没什么,可能是最近睡眠不太好的关系吧。”

    “这样啊,那我去查查有什么东西是助眠的。”

    说完,风风火火行动而去。

    邵明月制止的话语还没来得及脱口,人就走远了。

    “这丫头!”

    她无奈的摇了摇头。

    话音刚落,电话铃响起,拿起一看,是明檀。

    邵明月神色一下变得凝重,眉头更是不直觉紧蹙,迟疑片刻,猛吐出一口浊气,做出轻松姿态后,按下接听键。

    “妈,有事吗?”

    “这个周末回来一起吃个饭。”

    电话那头,明檀清晰的声音随着电流缓缓落入她耳中。

    “周末?是有什么事情吗?”

    邵明月有些受宠若惊。

    这是第一次,明檀主动邀请她回去吃饭。

    “嗯,周末,有时间吗?”

    “您等下,我看看行程。”

    翻看行程的时候,邵明月紧张到手抖,连翻几次才翻到。

    见周末没什么重要会议后,这才把电话重新放回耳边。

    “有时间,这个周末没什么要紧的事。”

    “那就好。”

    “是有什么事吗?”

    明檀的声音有些怪怪的,邵明月有些疑惑,于是继续追问。

    电话那头一下静默,片刻之后声音才再次传来。

    “那个……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就是我在婚了……”

    “在婚?”

    邵明月猛地起身,震惊到手抬起的瞬间,打翻贺知恩端来的蜂蜜茶。

    好在反应快,赶紧将桌上文件拿开,急忙抽放置桌上的纸巾擦拭。

    一阵手忙脚乱后,整洁的办公桌一片狼藉。

    正如她此刻的心情。

    而放置一旁的电话,微弱的声音不断从里传来。

    过了很久,久到通话时长过了四十多分钟,依旧维持通话状态。

    两条大腿上,明黄的污渍顺着白色的西裤一路向下,绘画出深一块浅一块的图案。

    玻璃窗外,烈日当空,戳烧的阳光透过玻璃穿进室内,可邵明月却觉得很冷,冷得手脚冰凉,冷得锥心刺骨,冷得簌簌发抖。

    怪不得!

    怪不得她会这么着急!

    怪不得……

    原来是打算彻底抛下她了……

    ——

    过了很久,久到邵明月彻底冷静下来,才重新拿起电话。

    电话那头,明檀依旧在。

    “那个人……我认识吗?”

    明檀似乎没想到她开口第一句会是这个,静默许久才回答。

    “算是……认识吧。”

    “是上门修水电那个男人。”

    虽是疑问,但却已经肯定。

    “是,”明檀没有遮掩什么,“他见我孤身一个女人,帮了我很多……通下水道,换灯泡,修电器……”

    邵明月却听不下去,冰冷的打断,“你们好了多久?”

    “邵明月,你有必要说得这么难听吗?”

    明檀脾气控制不住三秒。

    “难听?还有更难听的……你要不要听?”

    泛红的眼眶里,邵明月没有丝毫的泪意,只有满眼冷冽。

    这是她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对明檀表露出愤懑。

    电话那头的明檀像是被她给惊到,半天说不出话来。

    许久,才放缓声音继续说道。

    “事情没有你想的那般不堪,我们清清白白……是去年才开始正式交往的……告诉你不是征求你的意见,只是通知你……”

    “嘭”一声巨响,光滑的地砖上,新买的手机四分五裂。

    邵明月跌坐进身后的椅子里,剧烈颤抖的牙齿将下唇磕出一道口子,鲜血顺着嘴角不断滑落。

    她感觉不到疼痛,只无声沉默着。

    所有人都在大步向前,只有她病态固守原地。

    以为母亲是最后救赎,所以被丢弃,被忽视,被怨恨……

    都可以原谅,可以不计较,哪怕卑微维持表面的亲情,也在所不惜。

    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