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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万载空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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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里,祖师和太乙随意在天蚕山脚下寻了一处山洞住下。

    随后祖师将今日出手原因以及暗中使用的手段都告知了太乙,太乙这才得知,原来方才祖师惩戒对方神魂之时,亦暗中施展魔法,查看对方底细以及偷袭太乙的因由。

    祖师仅说明手段和所探得的消息,可就是这样也颇为让太乙有受益良多之感。也是因为太乙还祖师分神都还未学先天神算之故,否则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知道来龙去脉后,太乙顿时脸上有些挂不住。这一路安排,祖师皆让他做主。本以为穿着普通凡人的衣服,才能显得藏匿手段天衣无缝。结果却因为仿佛使用乾坤袋这等法宝,反而弄成了欲盖弥彰。

    随后师徒两人干脆将凡人衣服收了起来,各自找了一家当年许飞娘最初炼制的那一批灵蚕衣物。

    灵蚕衣物,不仅质软,穿在修道之人身上还能免受尘世污垢,却丝毫不影响真气的吸入外放,实在是比寻常人的衣服好处太多。也是当时许飞娘有心培育了许多灵蚕,空闲之余为师徒三人制作衣物,否则太乙和祖师两人此时还无福享用。

    再次重新穿上灵蚕衣物,太乙只觉果然有说不出的清爽。

    祖师又拿出一个宝囊递给太乙,面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

    太乙好奇的接过来一看,只见里面百年以上灵株足足有近千,俱都是珍品。再看祖师,只见他满脸的信心十足,胜券在握的模样。本是有心再藏几日的太乙,当即决定,明日就亮出底牌,让祖师看看自家的“能耐”。

    他穿越而来,要是在这事上,连祖师都赢不了,那真是白穿了。

    这几日他虽然每日都在外收集寻常灵株,可在夜深人静修炼之余的时候,也会悄悄的在天蚕山东段附近的山洞中寻觅。前几日,终于在天蚕山东段的一处山洞中,发现了一重要灵物的所在地。

    当太乙将自己计划与祖师禀报之后,祖师亦是答应明日与他一同前去收取。

    得到祖师答复后,太乙告退来到洞外。只见入眼处,天地一片微暗,漫天繁星。又有不知名的虫儿在周遭鸣叫,声音时而高亢,时而低沉,起伏不定,颇有尘世之感。忽而又有微凉的清风吹过,让人身心一阵凉爽,内心也跟着变得空静起来。

    太乙随处找了一块青石,盘腿坐下,开始回想今日斗法种种,总结其中得失。

    他知道,天下没有什么没用的经历,只看过来的人是否回头总结经验,又是否是正确的在总结。

    白天那两场看似没有什么必要,轻易的碾压局面。可此时再一回想,还真教给了他不少的东西。

    虽说第一个敌人玷污飞剑失败,可若是将来遇到更加玷污手法更加高明,真能玷污掉他飞剑的人,那又该怎么办?自家现在的斗法手段,还太过单一的缺陷尽显无疑。

    只可惜,他以往全心修炼,神通法力这方面并没有下功夫。五行神雷珠,此时他还练不出来,可那神通所化大手,他却可以跟祖师学上一学了。

    正史中,采薇僧就凭着两件佛家至宝和一个佛门大手神通,横行蜀山。自家五台是天下旁门之首,料想这类似的神通应该也不弱吧?

    随后他又总结出,斗法是没有公平可言的。中途随时都有可能出现三者甚至第四第五者。应当谨慎又谨慎。

    再想到白日太乙五烟罗,轻易抵挡住那些飞针的事。虽说他用飞剑也能抵挡得住,可那却不是炼气期的真气所能做出来的。若是未来遇到强敌,自身修为整体所有修为与对方对比,也犹如白日只练气期对抗人家筑基期。若是缺了太乙五烟罗这等防身之宝,那岂不就要遭劫?

    只有体验过后,才能知道太乙五烟罗的重要性。当年祖师是可以将太乙五烟罗强行收回的,可祖师还是宁可自身缺少防御法宝,都要助他凝练伴生法宝。祖师在这方世界,也远不是无敌的存在。此时太乙能大概猜想到,祖师当年舍弃此宝,是遭受了多大的损失,冒了多大的风险。

    念及此处,太乙心中流过一阵暖流。

    上辈子他最初不知道珍惜父母对自家的爱,后来知道了,可又因自家脾性以及能力,没能好好的表达孝义。如今这一世,又遇到一个将自家视若己出的师父,他定然不能让遗憾再度发生。

    正史《蜀山剑侠传》中,祖师座下虽有徒子徒孙近百人,可除了寥寥数人人,其他几乎都是白眼狼。而祖师之所以遭劫,主要原因还是因为朱洪在斗法前夕偷走了太乙五烟罗。

    而如今,太乙五烟罗已在自家手中,虽然祖师又炼制除了一个,可太乙心中还是感觉沉甸甸的。好在他也非没有良心之辈,在内心里早已将拯救祖师作为他自身未来的,最重要使命。

    收拢心态,整理面容,太乙进入洞口附近,取出千翠株,便开始在此修炼,顺带为祖师看护洞府。

    千翠株幻化成一株芭蕉树,下有一个莲台。太乙便莲台坐下,开始认真修炼今日的修行功课。

    世界上从没有付出的少,能得到的多的行当。只有踏实认真,勤耕不缀的修行,未来方有成就“大道”的一丝可能,这是太乙内心深处最真实的声音。

    千翠株乃是祖师为两个弟子凝婴后修行方便,而特意炼制的,是能聚集五方五行真气的重宝。元婴期后的修行法门,非同之前。

    大约有四五种练法。其一便是蜀山唯一玄门峨眉的吸收乾天清气,其二便是五方五行真气,其三吸收紫韵仙气,其四吸收餐霞之气。

    五台的凝婴仙法,虽然比不上峨眉的乾天清气,可也是天下一等一的凝樱法门。

    其中,如今已叱咤一方,金仙修为的极乐真人李静虚,也是用五行真气凝练的婴儿。当年他凝结婴儿后,可没有这等宝物,只能在天下四方游走,寻找那五行真气浓郁的地方修炼。这固然增加了他不少的见闻和磨砺,可也修炼速度也被大大的拖慢。

    这便是太乙有师父的好处。

    用五方五行真气来凝聚婴儿,速度远没有峨眉的乾天清气来的快。乾为天,修炼乾天清气的《九天玄女经》无论修炼速度还是未来成就大道潜力,都比五方五行真气来的高。可斗起法来,五方五行真气却反胜过乾天清气一筹。

    只是,由于《混元真经》是祖师糅合数种功法的缘故,太乙凝聚婴儿之前所修功法吸纳的真气,都不是五方五行真气。到了散仙,修炼法门固然已经与之前的契合,可他欲要更进一步,只能将自身所有真气,尽数替换成五方五行真气。

    好在祖师早已将《混元真经》从练炁期到地仙期的功法完美融合,就算此时太乙转换体内的真气,对自身婴儿以及未来成就的影响,也已经减小到了极低的水平。多花费一些心思,未来大道未尝没有可能。

    只是无论如何,都掩盖不了替换真气这个过程,会伴随着潜力的消耗,以及造成婴儿一些潜藏的暗伤。

    这也是旁门的无奈,每每念及此处,太乙心中都有一丝遗憾,但更多的,还是为自己的经历感到幸运。

    蜀山世界最重传承,玄门虽然导出说旁门的种种不是,可她们可不会将正宗的道家仙法《九天玄女经》拿出来给天下共享。她们所愿意做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看不惯,杀!

    晨曦才刚初临,就有锦鸡仰空长鸣。不过一会,温和的阳光升起,透过层层雾气,照射到大地之上,将山林染得一片淡金之色。

    在哪浓厚的云雾层中,隐有青、莹白两色遁光,若隐若现。从旁看去,就仿若两道偶尔才显露一下的互相追逐的彩缎,煞是好看。

    太乙直接将祖师领导前些时日发现的洞中,赶走被撵走一次,如今又折了回来居住的狐狸。又鼓荡清风将它们留下的异味、污秽连带部分土石清出洞。

    再施展仙法,鼓荡浑身青白略带暗灰的光芒,将旁白一块四四方方,长宽各有三丈,高丈许的巨石拔出,放在洞中。在看去,这巨石竟然长宽高俱是一样。

    再朝着拔出巨石的那个大坑看去,只见下面无数黄精盘根错节,不少有成人手臂粗细,竟是千年以上的黄精。而那粗大如腿的,至少得有好几千年。

    只是黄精虽然为修道之人辟谷之前的上佳饮食,可就论品质而言,实在不高,故而存活数千年,也难以通灵。本身在灵药中的品质排名,也不是很高。

    “徒儿,这些东西最多可抵为师前些时间所寻的三分之一。”

    望着满壁的黄精,祖师略微一算,便给出了对应的身价。

    太乙满脸喜色,“谢谢师父!”

    祖师所寻的皆是珍品,拿回去炼制出来丹药,便能拥有不可思议的功效。而他这些黄精,不过是辟谷之前的修道人口食。纵然年成极高,却也无甚大用。此时祖师既然说了能抵三分之一,那这个便宜他不占白不占。

    “师父!这些黄精只是弟子说那一物的衍生物罢了。等弟子那一物出世,定然能让师父眼前一亮。”

    祖师眉毛一动,来了兴趣。

    “且不忙说,让为师猜一猜,徒儿你说那宝物,就在这巨石之中吧?”

    初始祖师看到黄精便才想到了附近还有其他宝物,因为以他的见识,怎么看这些黄精都是伴身之物。而眼前这块巨石,明明没有丝毫认为雕刻痕迹,却显得四四方方,便面光亮平整。祖师那还猜不到。

    能伴生出数千年级别的黄精,想来内里宝物也非同凡响。祖师来到巨石旁边。触手去摸,片刻面上露出喜色。这巨石表面竟然是温和的,显然内里,就是有宝物。

    随后,祖师也不用太乙请求,就开始为太乙削起巨石来。而太乙则在后面捡起被祖师削掉的一块,拿在手中,果然触手如正史一般,有一股温热之感。

    正史中,此物乃是商风子当做床使用的。后来笑和尚和黑孩儿无意间被商风子引到了此处,不久发现了此物异常,从里面找到了万载空青和乙木精元所化银牛。

    宝物当场就被笑和尚送给了黑孩儿。若是别人从商风子这里寻到了宝物,对方又要成为同门师兄弟,多少也有些抹不开面子,不好独自拿走,可他们却当没那么一回事。挺让人无语的。

    不一会,祖师便将巨石削了几大块出来,手中只剩下两节。正史中,那万载空青,因为祖师手段得当,而没有喷将出来,略微查看太乙便知,只要他用仙法一吸,就可按照本身的想法,吸收对应的仙乳出来。而另外一段,藏着的正是乙木精元。

    “徒儿此一物便能远超为师之前所获,说来也是你福缘深厚,这莽苍山历年来都有无数修道人前来寻觅宝物,稍有成色的基本都被人寻去了。没想到竟然还能被你寻得此物。”

    万载空青,又有灵石仙乳的名字。服用之下,不但能助长修为,培元固本,还能使得服者目力得到极大的提升,虽未必能视彻九幽,但比蜀山世界能得到的其他慧眼,都强了不知道多少倍。祖师雕刻恰到好处,这才致使石灵仙乳没有一下喷将出来。

    至于乙木精元,早已通灵,化作一只青牛。俗话说,千年玉羊,万年青牛是,说的就是此物。

    在太古神话传说的中,有一位得道仙人的坐骑就是一只青牛,那也是乙木精元所化。只是人家哪一只,是在地下养育了千万年之久,远非眼前这只青牛能比。

    就算如此,若是太乙和祖师有心,运用仙法,助其再成长数十年,它到也能以人的形态出世,拥有散仙修为,但真那样做就显得有些,没事找事干了。

    蜀山世界,早有一个乙木精元所化的异类,早已在海外创造了较大的名头。太乙还记得他叫什么姥姥,因为非人所化,所作为未尽表现得毫无人性。

    此物乃是太乙所寻,祖师便认定这是太乙的机缘,没有丝毫占便宜的心思。只是取出那只青牛,感兴趣的赏玩了一会,便表示要将手中青牛,帮太乙炼制出一柄一等一的飞剑。也让五台,能有一柄镇山仙剑!

    太乙对祖师的提议只点头认可,内心却也有他自己的计较。

    这乙木精元乃是木属性,若是以往,其制作出来的飞剑,倒也算是蜀山中顶尖的那一批,做五台这等一等旁门的镇山飞剑,丝毫不丢脸面。只是再往后的数十年里,一柄接着一柄的绝世飞剑接连出世,乙木精元所炼制的飞剑,估计就显得有些排不上号了。

    其实,做了炼制飞剑以外,乙木精元还能当做精粹的乙木真气吸入体内。拥有极速增加道行,助长木系神通的神奇功效。但却与太乙目前情况不符,吸了也是白吸,没有一点实际的操作性。

    祖师端着乙木精元,不时手中比划,口中喃喃自语,面额兴奋异常。见到此幕,太乙也就不在乎能炼制出来的东西,能达到深层次了,只要祖师开心便好了。

    谁知道,他未来谋划的拯救祖师计划,能不能成功呢?若是不能,这便是和祖师相处最后的数十年了。

    此物,他有心赠送给祖师,只怕祖师将其送回五台,这才没有开口。

    万载空青虽然没有立即喷将出来,可由于脱离了原来的生长环境,便不能被长期保存,需要他及时服用。

    虽说此物的增长修为功效对凝聚婴儿的人来说,几乎没用。不过能增长修为的天地诞生的宝物,对修道之人来说,也都是补药。正好可以弥补太乙凝聚五方五行婴儿,转换真气所带来的一些潜力损失和造成的潜伤。而且其还有固本培元之效,在这方面,比其他寻常只能增加修为的仙果灵粹效果来的更好。

    随后的时日,师徒两人便将这洞作为落脚点。

    此地虽然灵物虽然已经被取出,可这里灵气相对于他处更加浓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