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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么回事。”甄有乾从旁边拿来小册子，一一给萧关音说了她的行程。
“当这公主还真是不容易，说是见她们，更像是跟被围观的猴戏似得，我就是那只猴子。”萧关音看了看镜中的自己，“不过不管是猴戏还是人戏，我就是焦点。”
甄有乾问道：“你觉得皇后和皇上如何？”
“说不上来，有可能他们感情很好。”萧关音应。
甄有乾说道；“方才我与崔尚宫聊了会儿，崔尚宫的意思，皇上对王皇后是一见钟情，给王皇后的荣宠，整个后宫加起来都不及半分。若王皇后生下的是皇子，怕早已被立为太子了。”
萧关音不屑道：“皇帝的爱是最廉价的，你看看后宫多少人？看看我多少兄弟姐妹，真爱王皇后能生这么多崽子？他的爱可以分为很多份，只不过王皇后分到的那份稍稍大一些。”
甄有乾无法反驳萧关音所言，仔细想想，还挺有道理的。
“睡吧，明日醒来又是战场。”萧关音打了个哈欠。
……
王皇后回到宫里，崔尚宫给她煮了茶，端上给她。
她喝了一口，对崔尚宫道：“崔尚宫，觉得阿妩如何？”
崔尚宫道：“娘娘，这些时日臣与公主相处下来，公主绝非是逆来顺受的人。娘娘大可放心，公主将来必定有一番作为。”
王皇后放下茶杯，美眸微凝：“从本宫回来，沈家和陈家都在试探咱们的意思。莫要看皇上这会儿对阿妩珍惜，来日阿妩迟早会成为牺牲品。”
“臣认为公主是否成为牺牲品，还得靠公主自个决定。皇上身边伺候的人说了，皇上对公主在春猎会上的事很欣赏。”
王皇后苦涩一笑：“那也不能改变阿妩是女儿身的事实，她即便志比天高也无用。”
“娘娘，还是且走且看。”崔尚宫劝到。
话刚落音，外头太监来报，说萧纲朝这边来了。
王皇后起身准备准备去迎驾，如今洛阳王氏还指望着她能生下小皇子。
……
陈府。
陈首辅正在书房看书，管家来说，陈政回来了。
他抬起头，跟管家说道：“把人领过来。”
管家去领陈政，陈政入内，陈首辅头也未抬：“听说你在行宫与十一公主玩得甚好。”
陈政敛下黑眸，早已习惯了陈首辅面对他时的冷淡语气，犹如对待下属一般。他说道：“见过几面。”
陈首辅仍是没抬头：“如今洛阳王氏不知作何打算，你兄长过些日子就要回京了。你莫要与十一公主走得太近，以免生了误会。”
陈政听出陈首辅的意思了，他抿抿唇，还是问了出口：“父亲的意思，希望兄长能娶萧关音？”
听到陈政直呼萧关音名字，陈首辅皱了皱眉，抬头看陈政：“在泮宫你们都是学生，我不管你们怎称呼对方。但在私下里，她是公主，你不可直呼其名。”
陈首辅眼底的警告意思让陈政心揪了一下，他握了握拳，说道：“幼安明白。”
“景濂也到了婚配年纪，是该定下来了。你也一起定下来吧，谢家的姑娘不错，我已让人去谢家问谢家的意思了。”
陈首辅说罢，又低头继续看书。
陈政说道：“我不喜欢令姜，只把她当做妹妹。”他知道陈首辅说得是谢韫贞。
陈首辅淡淡道：“婚姻哪有喜欢不喜欢，当年为父要是能选择，今日你也不会站在这。”
一句话犹如一把刀子插入陈政的心，他知陈首辅一直都不喜欢他，他即便是拼了命去努力，去做好一切，陈首辅心中也没他半点位置。他握紧拳头：“父亲，恕难从命，我绝不会妥协。”
“婚姻大事，岂能是你能决定。”陈首辅说着，只觉心烦，“回去吧。”
陈政转身就走，出了书房，他自嘲一笑，对父亲他还有甚么可期待的？或许这就是父亲的报复，当年皇上给他的痛苦，如今一一还在他身上。
有家，与无家，又有何区别吗？
他突然羡慕起萧关音那样没心没肺的性子，要是换做萧关音，她又会怎么做？
……
也不知是不是太久没见陈政，萧关音一个晚上做梦，梦里都是陈政。
翌日大早起身，她哈欠连天。
她要去坤宁宫请安，然后等各宫的人过来。
用过早膳，梳妆打扮后，轿子已在外头等着她。
到了坤宁宫，王皇后已是盛装等着她，今儿个王皇后施了红妆，更加光彩照人了。
才坐下没会儿，各宫的人陆陆续续来了。
大公主萧关月的母妃贤妃，为人圆滑，处处不得罪人。
老二萧昭业和范贵妃人已在洛阳，老三齐王萧昭博的母妃德妃乃是卢氏，与范氏一道被贬，齐王去矿场干活了。
老四楚王萧昭玮的母妃大同林氏庄妃，庄妃是个墙头草，哪边风大哪边倒。
老五蜀王萧昭浚的母妃僖嫔，清冷美人，是个不爱凑热闹的主。
老六靖王萧昭颖的母妃兰贵人，兰贵人是清河苏氏的人，与王皇后关系甚好。靖王如今破格在大理寺当差，与太子一道去江源处理水灾的事了。
接着就是老七萧昭元的母妃沈贵妃，沈贵妃雍容华贵，大气端庄，言谈谨慎，该说就说，不该说绝不提一个字。
老九太子萧昭睿的母妃徐贵妃，徐贵妃出自寒门，为人拘谨，不善言辞。萧关音听崔尚宫说过，徐贵妃甚是软弱，也没有母族支持，范贵妃还在时，就压着她不敢吭气。
还有其他的妃嫔，并不重要，萧关音也大概略过了。
大公主已出嫁，萧关惠在洛阳，宫里就剩下十公主萧关芸，萧关芸是宫女生下的孩子，后来交给兰贵人抚养，萧关芸体弱多病，今儿个又正好风寒，不宜出门。
按照晋国的规矩，皇子们到了二十及冠封王，然后在京中国学寺任职。国学寺乃皇亲国戚任职的机构，闲散职位，翻翻档案，布置科举考试。
若表现突出，可跟萧昭颖一样在大理寺任职，或是跟萧昭浚一样戍边。
现下在京中的只有萧昭玮，萧关音看到萧昭玮，他跟他母妃一样是个墙头草，没有甚么威胁。
萧昭元也来了，热络与她打了招呼，萧关音假做热情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