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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成足足花费了约莫几分钟的时间,才好不容易地从一脸懵逼中回转出来。
然后苦笑了一下,嘴里暗说:“现在的小姑娘还真是不讲武德啊。”
一个女人进来一番吆喝,就直接让陆成本来从一个有房有工作的三好青年直接落魄成了无家可归的混子,
这个落差,虽然有些大,但陆成也理解,毕竟自己现在所在的这个世界,是古色古香的类古代,别说一句话让人失去工作和房子了,要了命都有可能,现在自己这待遇,也不能算太差。
陆成还是有自信能够混口饭吃的。
其实也没有太多可以收拾的,房子家具都是人家的,陆成就只有买丹药剩下的几两碎银子,几套衣服和一柜子书。外加一盒丹药和与一纸包着的煎饼。
“嘭!”
“哐当!”
陆成这边好不容易才打包好很难折叠的衣服行李以及那书柜上的书,院子的大门又被踹开了。
之所以知道是踹开,因为陆成听到了大门倒地地哐当声,这可不是一般的开门能够造成的动静。
还没来得及反应。
“给我搜!”
“姓赵的那狗东西意图谋害皇亲国戚,所有有关人员都不得放过!”
“他那个姓陆的弟子应该也逃不远!”
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之后,陆成的双手和身子就被坤着被‘塞’进了一辆马车里。
在马车里面,陆成就看到了在他对面赫然坐着两名女子,一人丫鬟打扮,另一人则是刚刚离开陆成院子不久的那个白衣少女,不过此刻,她头上戴着的纱巾已然不复存在。
陆成看着对方的同时,对方也同样看到了他。
与陆成满脸茫然有所不同的是,那丫鬟首先就开了口:“陆公子,你也还是被抓了啊。小姐本以为你。”
丫鬟才说了一半,她旁边的赵柔就直接横了她一眼,冷冷地说了一声:“闭嘴!”
而后才重新转头看向了陆成,眼神略有些复杂,同时又在闪躲陆成直视过去的目光,接着低下头,故作很生冷地说:“你最好记住,你已经不是赵氏医堂的弟子了。”
赵柔的五官很精致,甚至说很漂亮,也可以说是陆成目前见过最漂亮的女子了。在前世,他虽然也接触过一些女人,但似乎都无法与赵柔相比。
特别是口是心非的赵柔。
在陆成看来,她现在冷冰冰的话,用前世的话来讲,有些nai凶nai凶的。
陆成自然不是个傻子,自然能够理解这赵柔之前的行为和现在对他冷淡的原因了。
而且,说起来,陆成心里还略微有些感动。
虽然他前世是个医生,见惯了生死和世态。
见过很多能救的病人被拖回去等死的;
见过很多倾家荡产只求一命而不可得的;
见过起死回生之后喜笑颜开的;
见过白发人送黑发人的那种撕心裂肺;
但这些,都只是陆成在工作时保持绝对冷静的理由,而不是代表他无情。
赵柔的意思陆成都明白,不过也没有那么多体会,说起来,这个赵柔顶多算一个相对比较熟悉的陌生人,然后她还稍微对自己好点,目前也只是仅此而已。
陆成是医生,他知道一条生命的定义。
人的一生其实是一个人的寿命与生活经历的总和。
赵柔对他好,那是他与另外一个陆成的一生,并不是他现在这个陆成。
此刻的陆成,也依旧保持冷静,没有直接回应赵柔,而是以一种不容拒绝地态度道:“现在再怎么说,咱们也都已经被抓了,我想,你应该知道些什么吧?我觉得我也有必要知道。”
“生死做个明白鬼的好。”
陆成的语气在赵柔听来略有些淡漠。
她立刻抬头看了陆成一眼,表情微微一滞,但很快又收敛了起来,心里暗自安慰自己,这一切不正是自己想要看到的么?
而且她也觉得陆成是个受害者,这一切与陆成没多大关系,陆成现在与她们一同被送往郡城,完全就是被殃及了池鱼。
赵柔其实并不想陆成知道缘由,他若是能够做一个糊涂鬼,最后很有可能还能保住一条命,毕竟陆成因为自己的缘故,只是父亲的一个记名弟子而已。而自己与陆成,也没太多太大的关联。
若是他能够脱身而出,恐怕就真的能够做一个自己真正想要做的读书人了吧?
虽然他读书也不一定能有多大作为,可能最终沦落为一个穷书生,但至少也比现在就随着丢了命的好。
“这件事情得从三天前说起……”
赵柔虽然说得很直白简短,但也足足花费了两分钟才说完。
陆成将关键信息整理了一下,差不多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
那就是现在赵拓扑被招去了郡城参与到一位身份很高的人的诊治过程中,具体过程如何不知,但是最终被判定为了谋害皇亲国戚罪,家人弟子都必须连坐处死!
他们此去,说白了就是送死去的。
而且此人很可能不经过官府,就直接杀人。
陆成听了,狠狠地皱起了眉头。
他现在才算是真实地见证到了这个类古代世界的残酷,这里有法律,但是这些法律绝对不是写给掌权者和上位者的,在这里,人命是真正如同草芥!
一句话,就能尸山血海,不是戏言。
目前来讲,手无寸铁的陆成与赵柔,几乎已经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甚至到死,都不知道要杀他们的人是谁。
望着陆成的沉默及皱起的眉头,赵柔的内心微微一动,她忽然有些不太甘心地纠结问道:“你是不是在怪我父亲连累了你?”
陆成摇了摇头,只是道:“这是无法预料的灾劫,与赵。与师父没太多关系。”
陆成本来想说赵神医,但是中途又还是改了口,虽然赵柔嘴里讲将他逐出了师门,但毕竟这不是赵拓扑亲口讲的,陆成虽然与赵拓扑不亲,但是作为陆成这个人,如此快地就改口,未免有些欺师灭祖的嫌疑了。
赵柔抿了抿嘴,不再继续说话了,低下了头去。
她自是听出来了陆成刚刚提起的赵字,虽然是改了口,恐怕还是有些怪罪的。
难道我赵柔在你陆成的心里,就这么一丁点的地位都没有的么?
赵柔有些落寞,不过紧接着她又眉头舒展了开,
生死将至,也没有什么是看不开的。
倒是旁边的丫鬟,看出了赵柔的委屈,想说些什么,可她也不知道说什么为好,陆成本来就只是想读书的,也不想做什么医徒,如果不是当时自家的小姐讲如果他能够去医堂当学徒,就可以摆脱陆成三叔和三婶的困扰。
可能陆成到现在还在他家里偷偷地读圣贤书。
读书有什么好的?一点都不懂得知恩图报,书读了有什么用?
但她只敢想,不敢说,她只是丫鬟,而陆成却是自家小姐心仪之人,作为丫鬟,她知道自己不能僭越,只是更加讨厌陆成这个读书人。
总是惹小姐伤心。
或许这些年他带给小姐的开心,就是用这些伤心换来的吧。
可是故事里不是说,有心仪之人,是一件幸福的事情么?幸福怎么还会伤心呢?
……
与丫鬟和赵柔的胡思乱想不同的是。
陆成正在思考着之前陆成服下的那枚未名丹药,也就是把那个陆成害死的丹药,究竟是谁给他寄来的。
有这么几个可能,赵拓扑、倾慕赵柔的金家医堂的公子,自家的三婶。
他第一个怀疑的就是赵拓扑和金家医堂的人,毕竟以三婶那吝啬的性格,是绝对舍不得花费丹药来毒死他的。
但是现在看来,赵拓扑也不太可能了,他虽然有这个财力,但赵拓扑数日之前就去了郡城,一来是他没有这个时间,二来则是,如果他真的有害死自己之心,又何必让自己进入到医堂里当他徒弟,还给自己的院子给自己住?
就这么轻易地要了自己的命,就完全可以在一切都还没开始的是后就扼杀掉后续的一切可能。
那么只剩下,那金家的人可能性最大了。
但是,他们又是为了什么呢?
就仅仅只是为了赵柔吗?
……
目前自己掌握的信息量还是太少,没办法进行精准地推测。
想不通的事情就不要去过分地想,线索不够,那么一切都是白费;
现在最主要的是要想一下怎么去解决当前的两个问题。
第一个问题,自然是要被抓去杀头了。
最根本原因还是因为赵拓扑可能被叫去为身份尊贵的人,且叫作贵人的人治病,要么是治病不力,对方一怒之下怪罪了下来。要么把人给治死了。
治死的可能性也不大,如果死了人,恐怕第一件事就是杀人,而不是把人集中起来再杀了。
如果能够看到那个贵人,那么就可能知道要怎么去解局了。
只是,自己等人要被送到哪里都不知道,怎么去见那人?
直接对守卫们说自己能够治他的病,打个百分之百的包票?立个军令状?
还是?另谋他法?
第一个蠢办法是绝对能不用就不用的,任何一个说百分之百的医生,绝对都是骗子。这是陆成从医十多年的经验和体会。
就算走在街上,每天都会有很多人因为意外而死,都无法保证绝对安全,更何况是无法知根知底的疾病?
第二个办法就是,想办法打听到那个贵人的病史,然后进行细细推敲,再把解决的办法想办法传给赵拓扑。
当然,这种办法只能怪建立在能够见到赵拓扑的前提之上的。
另外一个很大的问题就是,
陆成现在又能够看到脑子里的那个洞了。
而且,此刻的景象与自己最初看到它的时候完全不一样,此刻它的洞口,一个很像文字的图案,正在快速盘旋着。似是随时都有可能被那洞给拉扯回去的可能,又似乎有随时从洞中逃逸而出的可能。
这是?
陆成下意识地想要看清那字是什么。
下一刻,那图案竟是一翻而起,直接在陆成的瞳孔中旋转着无限放大。
而陆成,也是彻底的看清楚了那个东西。
是一个字,而且是陌生的隶文,但是却很好认。
“水!”
字体的颜色,浅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