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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完结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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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脸颊紧紧贴着夏兆柏的,攀着他脖子的手臂几乎惊到要勒死他,众目睽睽,我这样窝在他的臂膀之间,牢牢抱住他,像抱住这个世界坍塌之前最后那点活命机会那样,我一遍一遍告诫自己,他没事,他很好,大家都在看着,我该放开他,但是我就是做不到,在这一刻,我就是舍不得放开他。

    就像刚才那样,我其实明明知道夏兆柏身手了得,便是被陈成涵拿枪指着,也未必就受制于人;我明明知道黎笙表情淡定,有恃无恐,那么就一定埋有暗棋,且等着时机一到,将陈成涵一把拿下;我明明知道我其实枪法很烂,雷蒙德乐意教我并不是因为他觉得我天赋极高,而是因为他觉得好玩。

    我明明知道,其实根本用不着我,夏兆柏和黎笙经历过多少大风大浪,这对他们不过小菜一碟。

    但我还是忍不住要挺身而出,我忍不住要保护这个男人,我没法忍受看着别人拿着枪要挟他,就像那一日,我没法忍受从别人口中听到“等他的葬礼再放你回去”这种话。

    原来,我已经把这个男人看得如此重要,重要到,因为他,我可以摈弃我的懦弱变得勇猛,凶悍,不顾一切。

    “好了好了,乖,松开我,乖,我们进屋了。”夏兆柏含笑亲了我一下说:“小考拉熊,松一下好不好?你快勒死我了。”

    我这才回过神来,原来已经被他抱着回了屋,放在我们共眠的大床上。我闭上眼,环在他脖子上的手臂却更紧了些。

    夏兆柏没有办法,只好就着这个姿势小心翼翼地带着我躺倒在枕头上,我索性缠了上去,将腿架到他的腿上。

    “哎呦,小祖宗,演完考拉现在演蟒蛇吗?”夏兆柏好笑地问。

    我把脸颊贴近他,磨蹭了好几下,才惭愧地低声说:“对不起。”

    “嗯?你干什么坏事了?”夏兆柏拍拍我的背,笑着说:“说吧,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我笑了起来,问:“这什么话,听起来那么有杀气。”

    “那是,”夏兆柏得意地笑说:“那是我党我军对付敌人的口号。你这种长在港岛的公子哥儿没听过吧?”

    我摇了摇头。

    “我小时候,乡下组织看电影,解放军抓坏蛋,那喊的都是这句。”他笑呵呵地摸着我的头:“我觉着挺好,以后这也作为咱们家规。”

    我怒了:“这是民主社会,港岛**律的!你敢专政我?”

    夏兆柏哈哈大笑,毫无诚意地说:“别,我哪敢啊,都是你专政我,你专政我。”

    我没忍住,也靠在他胸口上笑了起来。只觉夜凉如水,但靠着这个人,气氛却温馨醇厚,空气中满是惬意的味道,令人心醉神迷。他有一搭没一搭地抚摩着我,力度正好,我渐渐眼皮加重,却听见夏兆柏在我头顶上柔声问:“你还没说,刚才为什么道歉?”

    “把你那些古巴雪茄当柴火烧了。”我闭着眼胡扯。

    “烧得好,我正想换个口味。”

    “还把你珍藏的那些洋酒送花匠回家泡药酒。”

    “啊?”夏兆柏怪叫一声,咬牙说:“送得好,我正不知道怎的想转品红酒。”

    “我还把偷偷摸摸藏在壁炉架后的相册扔了……”

    “简逸,你这过分了啊!”夏兆柏骤然提高嗓门:“你又不是不知道,里面全是你上一世的照片,我手头上统共就剩那几张……”

    “着什么急,我没说完呢。”我瞪了他一眼:“相册旧了,我把里面的相片装在新的册子里,加上七婆手里藏着的,恭喜你,现在你可以开名为‘林世东短暂一生’的影展了。”

    夏兆柏笑逐颜开,亲了我一下说:“还好,吓了我一跳,以为你吃自己的醋呢。”

    “我有病啊?”

    “行了,今天坦白交代得不错,洗洗睡吧,今天你也累坏了。”夏兆柏揉揉我的头。

    我点点头,起身拿了换洗衣服进浴室,临关门的一刻,看了他一眼,忽然笑了笑,柔声说:“兆柏,对不起,今天我才知道,原来我有事你会那么担心。”

    夏兆柏愣住,直直地看着我,我有些赧颜,硬着头皮说:“因为今天晚上,陈三拿着枪对着你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比他拿枪直接对着我还要害怕。”我抬起头,笑了笑,说:“我现在知道你的感受了,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让你担心受怕。还有就是,其实我不是那么没用,我也可以保护你……”

    “操,今天月亮打西边出来了?”夏兆柏骂了一句,打断我,大踏步走过来,在我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已经一把搂住我的腰,推搡着进了浴室,把我顶在墙上先没头没脑亲了下来,我挣扎着避开他的狼吻,喝道:“干嘛啊你,我好好跟你说话怎么又变成这样……”

    他一把含住我的唇,辗转了老半天才放开,喘着粗气说:“谁让你这么可爱?带这么可爱的表情说要保护我,让我的火一下都冒上来,别废话了,乖乖张开腿给我。”

    “你,你是禽兽吗?”我在他的撩拨之下很快软了腿,却心里不甘,在他忙不迭脱我衣服的间隙骂道:“混蛋,早知道刚刚就不救你,啊……”

    说话间,已经被他脱光衣服,高高屈起一条腿,他从镜子柜里面摸出一管润滑剂,挤出一大坨,一边拓展一边得意地笑说:“幸亏我早有准备。”

    “夏兆柏,你,啊,”我语不成调,体内敏感的地方被他熟门熟路探到,一阵尖锐快感袭来,我忍不住尖声叫出,就在这一刻,夏兆柏果断退出手指,取而代之他的大家伙,狠狠地一戳到底,舒服地吁出一口长气,满意地说:“宝贝,你现在就在保护我知道吗?”

    “什,什么?”我迷迷糊糊地问。

    “用你的身体保护我的老二啊。”他一面动,一面喘气说:“你看我们配合得多合契,这里简直就是为我生的一样。噢,太棒了。”

    “去,去死……”我咬牙骂道,却在顷刻之后被他拉入熟悉的快感漩涡当中。

    那一天的枪击事件便这样落下帷幕,据黎笙后来告诉我,他们并没有抓陈成涵,相反还送他去相熟的医生那里就医,子弹穿过的时候击碎了他的腕骨,因此即便再细心呵护,从此陈三少的右手注定提不了重物,也开不了枪。我听后心里有些恻然,想起当初和他在医院相遇,他推着我的轮椅,高喊“阿波罗号来了”时我们欢快的笑声,忽然觉得恍如隔世,竟然稀薄到只剩下两个感伤的影子。他绑架我,殴打我,未了他的手下还开枪差点把我打死,夏兆柏已经胖揍了他一顿,我也朝他开了一枪,也算双方扯平吧。事到如今,我反倒对他有种真挚的担忧,他其实也是个孤独的人,虽然有亲人,却还不如没有。他一个人,再狠心厉害,可到底只是个不满三十的年轻人。现在受这么重的伤,大概真的很难熬吧。

    他说得对,其实如果没有后来这么多不堪的事,我和他,其实一开始相处得蛮好,我其实真的有将他视为知己良朋。

    如果他不是算计好了来认识我,那该有多好。

    我与夏兆柏说了这番心情,被他狠狠捞入怀里□□了半天才放开,未了没好气地说:“好了,我准许你以个人的名义买束花送去,祝他早日康复好不好?”

    “那他大概会以为我在故意讽刺他。”我叹了口气。

    “算了,这种人猜疑成性,没必要浪费同情心。”夏兆柏摸摸我的头,冷笑着说:“而且有恨在支撑着,你看着吧,他很快又会站起来出幺蛾子了。”

    “真是,”我头痛地揉揉太阳穴:“非要搞到身败名裂的地步才肯收手吗?”

    “那是他的选择,我们应该尊重。”夏兆柏不怀好意地说:“而且,如果就这么偃旗息鼓了,我多不过瘾啊。”

    夏兆柏所料不差,一个礼拜后,夏兆柏外出遭遇埋伏袭击,大白天在公路上演出一场生死时速,幸亏他的司机身经百战,临危不惧,终于摆脱了险情。随后,港岛报纸开始报道不少地方出现的黑帮火拼,警方出动大批警力驱散逮捕,一时间弄得人心惶惶。我直觉认为这与夏兆柏有点关系,果不其然,第二天重案组的阿sir就找上门来,竟然有人证物证指认他为黑帮火拼幕后指使策划,夏兆柏被带往警局协助调查,临走时冲我笑笑,语气轻松地说:“在家乖乖等我回来。”

    我毕竟不是真的十七岁,知道这次事情没有那么轻松过关。一方面我打了电话,出重金聘请大律师担保夏兆柏,另一方面,我与黎笙商议后均觉得,夏氏此时此刻对陈成涵而言,已经成为鸡肋,既然诱降不成,那么以他阴狠的性格,必定要破釜沉舟,宁愿把夏氏拆开散卖,也不会再便宜了夏兆柏这些人。

    “那么我们该怎么办?”我担心地问。

    “放心,一切早在我们的掌握之中。”黎笙拍拍我的肩膀,说了跟夏兆柏一样的话:“乖乖在家等兆柏回来吧。”

    夏兆柏当天就回到宅子里,付出巨额保释金后,他没事人一样照常陪我看书解闷。我实在忧心这次的事对他有所影响,因为摊开报纸,已经赫然有前夏氏执行总裁是黑帮大佬?等字样报道。夏兆柏但笑不语,被我缠不过才说:“如果这是陈成涵希望的,我成全他。”

    我听得一头雾水,果然不多几日,夏兆柏的声誉在他被二次带到警局而跌到底点,这次呆的时间超过24小时,已经构成刑事拘留。大律师多方活动,不出两日又让他出来,而警方始终证据不足,并不能真正逮捕夏兆柏。但我们心里都明白,出了这样的事,他便是再强行收购原夏氏,那也已经无法重返当年的职位。

    我虽然知道夏兆柏他们肯定有后招,但看着这样只挨打不还手,心里却也不禁暗暗着急。就在此时,传来夏氏重整,大刀阔斧改革的消息,陈成涵又适时出现不少慈善场合,更为内地灾区捐赠不少钱,重塑自己的新形象。并有消息传出,似乎吸引到国外大财阀关注,愿意注资进来,夏氏股份短时间内竟然又开始反弹。

    “升得好。”夏兆柏咬着雪茄,盯着恒生指数,脸上似笑非笑。

    我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忽然间有些恍然大悟,问:“不是我想的那样吧?你真的不打算要回夏氏?”

    “宝贝,你忘了我以前说过的一句话吗?”夏兆柏笑着说:“夏氏如果不姓夏,那还要来干嘛?”

    我看着他,慢慢地微笑了起来:“兆柏,我以前从没像现在这么佩服你,拿得起放得下,陈三太低估你了。”

    夏兆柏哈哈低笑,作怪说:“宝贝,你这么夸我,我会脸红哦。”

    又过了十来天,夏兆柏心情仿佛很好,这一日拉我来到书房,遮住我的眼睛说:“我有礼物送你。”

    “什么?”我微笑着问。

    “很好的东西,”他拉我的手碰到书桌上一个硬硬的东西,我摸了摸,笑了,说:“夏兆柏,你很小气。”

    “当然,”他吻了吻我:“你竟然用的是别人送你的二手电脑,我很奇怪我居然忍了这么久。”

    我拉下罩着眼睛的丝带,眼前赫然一台崭新的笔记本电脑。夏兆柏打开它,点击浏览器,打开一个窗口,竟然是夏氏股价,我疑惑地看他,夏兆柏勾起嘴角,说:“让你见证一个公司的垮掉。”

    我睁大了眼睛,果然过不了多少,那个价格开始下滑,竟然一泻千里,中间虽然也有些微的反弹,但却难以抵挡颓势,到了下午收市时,夏氏已经跌到历史新低。

    “怎么会这样?”我问他。

    “做了点事,”夏兆柏笑了笑,在屏幕上打了一组数字,微笑说:“最重要的,是你老公我赚了这么多钱。”

    那是一笔巨款,我明白了,从头到尾,夏兆柏玩的,其实只是很简单的低价买入高位抛出的游戏。

    只是为何股价会在此刻狂跌?

    “因为有消息传出,夏氏的几位元老与前段时间的黑帮火拼关系密切。”夏兆柏笑嘻嘻地说。

    “那陈三少呢?”

    “他那边就更简单了,只是找人将他对自己两个哥哥做过的事卖给八卦杂志而已。”夏兆柏满不在乎地说:“连具体证据都不怎么需要,多事之秋,这种捕风捉影已经足够。”

    我摇头叹道:“陈成涵这次一定要疯了。”

    “不会,”夏兆柏微笑说:“知道了下面这一件,他才会疯。”

    “什么?”

    “他中风以为瘫痪的老爹,其实昨天在医生护士的帮助下,找了公证人重新立了遗嘱。按这份遗嘱,那老头子宁愿把整个陈氏捐给慈善机构,也不想留给他那个手足相残的儿子。”

    我虽然觉得不妥,但仍然忍不住问:“那三少现在?”

    “大概准备杀回美国去吧。”

    “这里的事他难道不管了?”我诧异地问。

    “自顾不暇了,”夏兆柏呵呵低笑,抱住我说:“一个人如果对某些事情朝思暮想,时间长了的话,那件事就成为他下意识本能一样的东西。对陈成涵来说,那件事就是拿下陈氏。”

    “那对你呢?”

    夏兆柏笑了起来,满眼的柔情满溢,低声说:“这还用问吗?对我来说,这件事就是你啊。”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