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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自己是急性阑尾炎,而手术排期要在两个月以后,苏C趴在叶航的背后眼泪扑簌簌地掉落下来。卞宁看到她的样子很心疼,恨恨地问:“再去叫救护车急诊好吗?”
风铃回答:“只要不是车祸流血,突发心脏病这些,你还是需要等十几个小时才能见到医生。”
叶航:“再等十几个小时还不如回国了呢?”
风铃突然灵机一动,大喊:“回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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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国?”邹静惊讶地大声回答:“别逗了,开什么玩笑?除了费用高昂的头等舱机票以外,你再耽误十几个小时,苏C能挺过来吗?”
红枫民宿的起居室里,邹静,大树,叶航,卞宁和风铃正在讨论。苏C躺在沙发上卷曲了身体,一只手拿着纸巾,她在忍受着痛苦,哭着。
“要不,我们送苏C去美国?美国有很多私人医院,医疗水平更高,做阑尾手术不是问题。”大树思忖了半天试探着说。
风铃回答:“那也是个路途遥远的问题,开车去水牛城也要十几个小时,飞过去倒是可以。”
卞宁和叶航似懂非懂地看着他们说话。
邹静忧心忡忡地发表意见:“那也不行!在美国没办法使用加拿大的健康卡,你要是去美国就医,回来向政府报销不会被承认的,只能自己承担高额的医疗费用,不是一般的贵,几万美金至少。除非苏C买过美国的医疗保险。”她转头去问苏C,苏C艰难地摇头。
邹静:“没有美国的医疗保险就不行了。”
大家再次陷入沉默。
手机铃声响起,风铃接电话,按下免提,电话中传出家庭医生的声音:“对不起,这么晚打搅你们。我刚刚又约了医院的手术安排科室。鉴于苏C情况的紧急性,他们可以尽量提前手术时间,把那些不是太紧急的手术向后排列,说穿了就是加塞。可是他们必须收集完全所有的检查和影像报告,验血和验尿报告没办法提前,如果医院无法拿到全面的检查报告他们就不能安排手术。就算你们明天一早能够约到门诊,在医院里一次性做完全部的检查,也是需要一两周的时间才能出结果。简单的讲无论我们怎么努力,正常的手术安排至少需要一周。你们的选择可能要继续等等,看看苏C的情况有没有进一步糟糕,如果是这样,就再次喊救护车去急诊,特殊情况他们才特殊处理。”
风铃忍不住问:“您的意思是,只有危急生命时,急诊才有作用?”
电话的另一头沉默了片刻,回答说:“恐怕是的,对不起!”对方电话挂了。
风铃感叹地说:“这么晚医生还打来电话,连医生都看不下去了!”
大家再次陷入沉默。
卞宁起身去厨房,端来一碗粥准备给苏C吃。邹静见状让她等等,就跑去厨房端来一碗汤,来到苏C面前,对她说:“苏C,你吃这个吧。我煲了西洋参瘦肉莲子汤,对你有好处,先喝这个。”
卞宁放下粥碗,扶苏C起来。她艰难地吃了几口汤,表情很痛苦。然后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虚弱地对众人说:“我叫我的一个朋友,机组的,看他能想什么办法吗?”
电话很快接通,苏C艰难地说:“李机长,是我,苏C。我阑尾炎,很严重,你过来一下。”
苏C挂了电话,又躺下去了。
大树一拍大腿说:“对啊,苏C是空乘人员,自然跟航空公司有关系,想能想办法离开加拿大就医。”
叶航和卞宁叹气摇头,卞宁说:“真没想到,举世闻名的加拿大全民免费医疗就是这个样子。我要表达一个大大的‘服’字。”
叶航:“看来小病小灾还可以,急病挺惨的。”
风铃:“加拿大的免费医疗是名声在外,在内就太多诟病了。”
邹静也是叹气:“唉,咱们的隔壁再隔壁的房子住着一对七十多岁的老人,老头三年前得了小肠疝气,也是要手术。排期在三年后,给老头疼得死去活来,没办法了,搭回国做的手术。现在三年过去了,可能手术日期刚到,可他不需要了,前后院忙碌着种花剪草。开心得很。”
他们正说着,门口响起门铃声。大树去开门,领进一个高大影舞的男人,他跟众位打过招呼后直奔苏C而来。
苏C见到他,试图挤出笑容,挣扎着想爬起来,男人连忙过去扶住她。关切地问:“哎呀,苏苏,你怎么不早说。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大树:“李机长,苏C在这儿也没个家属。我们几个人就擅做主张带她去看了急诊,看了家庭医生。。。。。。”
李机长打断他说:“所有的检查都做了是吧,然后手术排期要好几个星期,好几个月以后是吧?是的,加拿大的免费医疗就是个笑话。我知道了。”他把苏C再次放倒在沙发上,站起来说:“我来之前已经跟几位同事和认识的医生联系过了,我们不能等,也等不起。我已经安排了明早最早的航班去上海。也联系了上海的急救部门和医院,她下了飞机就直接去医院做检查和手术,从检查到手术会很快。用不着像这里这么麻烦。在国内,阑尾手术不是一个大的手术,而且处理经验丰富,费用非常便宜,完全不用担心。因为时间紧迫,对不起大树先生,我不得不打断您。我现在的问题是请你们把现有的所有报告都集中起来,再带几件苏C的衣服,然后再给我一个女生,跟我现在就走。你们谁能陪苏C回国一趟?”
李机长的语气不容置疑,他说完环顾四周。几个女生相互看看,风铃举手说:“我看还是我吧,只有我最合适。”
李机长点头,以习惯性的命令口气说:“那就准备吧,十分钟后出发。感谢各位对苏C无微不至的照顾,她病好了会衷心报答各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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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明媚的中午,路上的残雪还剩下不多了,天湛蓝湛蓝的,吹动的风已经不再凛冽。走在屋区人行道上的温妮和小强没有穿厚厚的鸭绒服。
他们已经走到红枫民宿了,温妮的状态很轻松,步调跳跃调皮。她对小强说:“我敢肯定,一定是这几天,你的大学的录取结果就会到了。干嘛现在那么沉重?你看这天气多暖。”
小强勉强笑了笑,正要说什么,一辆车拐进车道,两人站住看着车子。车门打开,身着空姐服装,完全是一副精神面貌可爱健康的苏C跳下车来,她微笑地看着两个年轻人,她回来了。
(本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