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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有做母亲的权利。”他的眸光如同刀光剑影一般,凌迟着她的每一寸肌肤,“但那是我们两个人的孩子,就算你不想要他,至少要问问孩子的父亲的意见!”
她根本不知道,他得知她怀孕后,心里有多欢喜。
她根本不懂,他有多想和她共同孕育一个孩子。
她不懂。
因为在地狱里活着的,自始至终只有他一个。
厉沭司的指节泛白,眉间的戾气深沉肆意,“失去了一个,我就让你再怀一个。”
慕锦被他按压在床上,仰面对上他凶狠的目光,“你知不知道我们的孩子生下来会承受着什么?”
她其实不能理解他到底为什么这么执着。
已经把局面都摊给他看了,分析给他听了,这个孩子于情于理于公于私都不能留。
他为什么还要那么缠着她要孩子?
“还我孩子,慕、小、锦!”厉沭司已经听不下慕锦的任何话语,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他要他们的孩子。
慕锦受不了他的偏执,怒道:“你他妈还没疯够是不是?”
厉沭司并不否认她的说法,从孩子没了的那一刻开始,他的身体就已经不受他控制了。
她那么随随便便的对待他们之间的感情,为所欲为的处理了他们的孩子,足够让他发疯了。
“慕小锦,”他的眼中布满了血丝,恨不得将身下的女人碎尸万段,“你不懂,你根本不懂!”
慕锦的嘴唇要咬出血来,厉声呵斥道:“你冷静点,不要再这么固执了好不好?孩子已经没有了。”
“我没法冷静,”厉沭司的眼里早就翻涌起了骇人的戾气,“我失去了你,又失去了孩子,你让我怎么冷静!”
他的声音已经到了吼的地步,“我要你通通赔给我!”
“快放开我!”慕锦跟他撕扯着,终于逃离他的束缚,“你弄疼我了!”
她的身体向床边挪去,冷不防的跳下了床,朝门口狠命地跑去。
厉沭司一个转身向前,几个大步移到了她的跟前将她抱回,重新甩在床上。
“慕锦你别逼我,”他掐着她的下巴,眼中的无法熄灭的火焰,一字一句从口中蹦出来,“要不是你刚刚流产,我现在就能上了你!”
慕锦瞬间安静了。
她怔在那里,一张小脸被他吓得血色全无。
自认识厉沭司以来,她还从来没觉得他这么凶狠过。
她坐在床上,眸子里充满了惊恐,呆呆愣愣的望着眼前的男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厉沭司眯着眸子看着眼前的女人。
她那么懵懂,一句话也能吓着她,虽然他并不觉得这话是吓她,但这一刻,他还是毫不犹豫的恨上了她。
说是喜欢他八年的感情,却说放下就能放下,看不到一点留恋。
她说走就走,一点余地都不曾留。
在他的世界里任性的来来回回,潇洒脱身。
不像他,在他们两个的感情当中永远被困在原地,不断挣扎,再也无法走出去。
他踉踉跄跄的倒退了几步,转身,一瘸一拐地朝房门外走去。
……
自从那天在清江公园,知道慕锦怀孕之后,乔若兮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始终还是喜欢厉沭司的。
所以一连几天她都没有出门,独自一个人坐在房间里,茶饭不思。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乔母端着饭菜站在门外,“若兮,开开门,出来吃点东西吧。”
“我不饿。”乔若兮擦了擦眼角的泪珠,对着门的方向柔声说道。
“你这样下去,会生病的。”乔母又敲了几下,她心疼女儿,隔着门板她轻声劝着,“有什么事情跟妈说说,不要一个人躲起来,也许妈妈能帮到你。”
“妈,你别问了,我没事,你走吧。”
乔若兮不想跟乔母说她的事。
她也清楚,说了一点用也没有。
“你要是肯吃点东西,妈妈就不问了。”乔母无奈的说道。
她觉得自己太没用了,女儿什么都不愿意跟她讲。
乔若兮不想让乔母继续在门口纠缠,“你放着门口好了,一会我出去拿。”
乔母摇了摇头,她把饭菜放在了门旁,叹了口气,离开了。
房间内,乔若兮坐在梳妆台前,掌心里躺着一条钻石项链。
那是两年前厉沭司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她黑黑的瞳眸凝着它,思绪飘回了两年前——
那天她过生日,厉沭司刚从外地出差回来,赶到西餐厅的时候两手空空。
他当时看到餐桌上的蛋糕的时候,便立刻转身出去打了个电话,才回来坐下和她一起庆祝生日。
不一会的功夫,李秘书送来了一个首饰盒子,把它放到了餐桌上,“厉总,您落在公司的东西,给您送来了。”
厉沭司嗯了一声,指了指盒子对她说道:“你的生日礼物。”
她接过了礼物,抿着唇笑出来声,“司哥哥,你的记性什么时候这么差了,居然把给我买的礼物落在了公司里。”
她打开了首饰盒,看着闪闪发亮的钻石项链,开心的不得了,“好漂亮。谢谢你,司哥哥。”
这是她第一次收到厉沭司送给她的礼物。
他当时虽然面色很淡,只说了句她开心就好。
但她始终觉得,那时的厉沭司是心存歉意的。
这条项链她一直舍不得戴,只想等着他和她结婚的那天,让他为她亲自戴到颈上……
回忆至此,乔若兮的心忽地抽痛起来,也许那一天再也不会到来了。
泪水顺着她的脸颊,一颗颗似断了线的珠子般,落了下来。
过了许久, 她擦干了湿湿的脸庞,握紧了手心里的项链。
她咬着绯红的唇瓣,漂亮的眼睛里流露出与她清纯脸蛋不同的狠意。
得不到也要得到,她已经一无所有了,也不怕再失去什么。
……
这几天,慕景天忙的焦头烂额。
慕氏股票持续低迷,丝毫不见起色,每天他一进公司,就被股东围堵起来,上班到下班,没有一刻消停的时候。
问题只有一个:股票一直下跌,他如何应对?
他陪着笑脸,挨个的跟股东们解释,让他们不要心急,稍安勿躁。
跟他们解释,股市走低只是暂时的,公司运转一切正常,不必担心。
其实,他现在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干等着,慕锦签署的新合同的运行。
与华融合作的项目已经启动,因为合作的金额不大,所以不会对股市产生什么影响。
只有等厉氏公司投资的资金入账以后,才能看到慕氏股票起死回生了。
好不容易盼到了下班,苦口婆心的送走了最后一个股东后,慕景天瘫坐在了椅子上。
这些该死的要账鬼难道不知道,他比谁都着急么?
不过董事长做成他这样,也是少见的,要换做其他董事长,谁敢这么对老总说话,也不过就是欺负他好说话!
慕景天一肚子的牢骚,可是他已经筋疲力尽了,想发也有心无力。
公司里的员工,已经走光了,他才缓缓的起身,打电话叫来司机送他回家。
回到家,慕景天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靠在那一动也不想动。
累了一天,终于可以歇歇了,也只有家里才能清净点。
佣人李姐过来,给他倒了一杯水,放在了茶几上,然后退到了一旁。
他刚想闭上眼睛,养养神,钱明月的身影忽然闯进了他的眼帘。
“老爷,您怎么才回来?”
她身穿一条酒红色的长袖旗袍,扭着腰肢挪到了慕景天的身旁。
家里冷冷清清的,她都要寂寞死了。
慕景天正憋着一肚子的火气,想清净一会。
他冷脸睨着她,“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闲?”
钱明月并没有瞧见他面上的冷意,她嗔怪道:“公司里那么多人,你何必自己那么累。”
“你还有脸提我有多累?”慕景天的胡子翘得老高,眉毛拧成了一道,“就是因为你和你的宝贝女儿,慕氏的股票一跌再跌,到现在还一点起色都没有!”
“如果不是你跟你那个宝贝女儿两个一点脑子都没有,怎么会被慕锦那个丫头抓住把柄,扔进了警察局,导致慕氏这么惨的局面?!”
说到这里,他忽然想起,他已经有大半个月的时间没有见到钱嘉柔了。
他瞪着眼睛问了句,“钱嘉柔呢?让她滚出来!”
提起钱嘉柔,钱明月开始支支吾吾,“嘉柔她、她……”
她根本不知道钱嘉柔在哪。
慕景天一看她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
他猛地抄起茶几上的水杯,朝钱明月泼了过去,“你告诉我,钱嘉柔又死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