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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你们老板叫来!”隔壁包间里面,一位年轻男子拍着桌子大喊大叫。
紧接着,就传出来一名女子呜呜的哭声。
瞬间,众多食客都纷纷围在包间门口。本着看热闹的心态,我和王作仁二人也围了过去,想一看究竟。
只见包间里,一位全身穿着字母的男子坐在餐桌旁,瞪着一盘菜,满脸的怒不可遏。
一名年轻的女服务员则站在他身旁,一个劲儿地掉眼泪。
“劳驾,劳驾,请让我过去。”这时身后传来一个中年女子的声音,众人扭头一看,是身着职业装的一名餐厅工作人员。于是纷纷侧身,闪出一条道来。
那中年女子走进包间,先给发怒的男子鞠了一躬,说,“我叫王俐,是福星楼的大堂经理。请问有什么能帮到您的吗?”
“别废话,叫你们老板来!”男子毫不客气地说。
“您可以先跟我讲一下情况,也许我能帮到您呢。”王俐恭恭敬敬地站在那里,语气平和,面带笑容。
“这个服务员。”男子指着身旁的那位女服务员,说,“给我端上来的菜,里面竟然有老鼠屎!你们饭店到底是卖饭的还是卖屎的?”
“哈哈哈”,围观的众人听到男子这样说,不由地都大笑起来。
王俐依然很平静,她拉过那位女服务员,低声说了几句话。又随即转向男子,说,“这位先生,这种事情发生在我们饭店,非常抱歉。我刚刚和这位叫做曲悦儿的服务员沟通过了,她只是按照流程上菜。所以,现在还不知道问题出在哪个环节。但是,我保证,一定会查明原因,并且今后绝不会发生类似的事情。”
“曲悦儿,向这位先生道歉。”王俐对女服务员说。
曲悦儿噙住眼泪,面向那位男子深深地鞠了一躬,说,“先生,对不起,发生这种事情是我的责任,给您的就餐造成了影响,请您原谅。”
那位男子看着曲悦儿给他鞠躬,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刚想再说些什么,王俐先开口了,“这位先生,因为给您的就餐造成了影响,所以,您这桌饭菜全部免单。稍等我让后厨再上一份一模一样的饭菜,希望您能就餐愉快!”
听到王俐这么说,围观的众人喧哗了,难道说我在饭菜里面也吃出来老鼠屎,也可以免单,也可以再给我上一份一模一样的菜吗?
王俐提高嗓门,转向众人说,“各位客人,这件事情先到此为止,请各位回到自己的包间里面,打扰了各位的用餐时间,今天这一餐所有包间均赠送果盘一份。”
听见有果盘赠送,围观的众人立刻纷纷扭头回包间去了。
王俐向那位男子说,“先生,请您稍等片刻,饭菜马上就好。”
男子看王俐这么处理,也说不出什么来。但是老鼠屎这事儿已经让他没有心思吃饭,于是拽起包间里的同伴,摆了摆手,说,“算了,我也吃不下了。希望你们饭店以后能把好卫生关。这么好的饭店,别因为这种事情把自己的招牌砸了。”
说罢扬长而去。王俐与曲悦儿站在原地,朝着男子的背影深深鞠躬,“请慢走,祝您愉快!”
既然没有戏可看了,我和王作仁二人又回到包间。满桌的饭菜还没有消灭完,我又狠狠地大吃了一番。酒足饭饱,这才直起腰来,对着王作仁说,“等下我随你去厂子里看看情况。”
王作仁听闻大喜。我又一句话跟上了,“不过,我去替你消灾,是要出场费的。”说罢,我伸出两根手指。
王作仁连忙点头,说,“规矩我懂,规矩我懂。先生加我微信,我转给您。”
我摆了摆手,说,“我要现金。”其实,不是我不想让你转微信,是我没有手机呀。
这年头,移动网络发达,人人一部手机,基本上所有的购物消费转账,都是手机操作。身上带着现金的人越来越少了。不过,王作仁因为经常进货,所以保留了随身携带一些现金的习惯。他从钱包里掏出一沓子钞票,递给了我。我一看,足足有两千元呢。其实,我刚才伸出两根手指,意思是两百块钱。没想到,王作仁竟然误会,给了我两千元。但是,我也没有再说什么,伸出手接过来这两千块钱,揣进了衣兜。
王作仁见我收了钱,说,“先生,这只是出场费,等事情处理圆满,定然还有重金答谢。”
我眯起眼睛,故作高深地点了点头。说,“我们出发吧。”
王作仁立马蹦起来,拉着露露赶忙去结账。
我们三人走出福星楼,看到前面一个穿着灰色运动装的女孩,也刚刚走出福星楼。那女孩儿似乎有些魂不守舍,摇摇晃晃地刚走几步,便一下子摔倒在地。
我连忙走上前去,搀扶她起身。打眼观瞧,这女孩儿就是刚刚在福星楼里被客人怒骂的曲悦儿。
我有些诧异,问,“你不是这饭店的服务员吗,怎么这么早下班了?”
曲悦儿听闻此言,立刻蹲在地上放声哭了起来。
我最见不得女人哇哇地哭,便说,“你先不要哭了,遇到什么难处,不妨讲出来。”
曲悦儿这才停止哭泣,一面啜泣一面对我讲。原来她还是一名学生,在本地的冀州师范大学上学。因家中贫寒,上大学也是父母东拼西凑的学费。她利用课余时间在这间福星楼打零工,赚些生活费。然而,今日发生的事情,让她直接丢掉了这份工作。
本来今天是该发工资的日子,可是因为惹怒了客人,她这个月的工资也被扣掉了。曲悦儿还指望着工资作为生活费呢,这下子,连生活费也没有了。
我这人心软,见不得人受难。于是,从刚刚收了王作仁的两千块钱中,数出一千块钱,塞到曲悦儿手里,说,“这些零钱,你先拿去度日。等过两日,我到你学校找你,帮你再找一份可以挣钱的零工。”
曲悦儿说什么也不肯收我的钱,说,“这位先生,你我素味平生,我怎能受你的恩惠?”
我却执意要曲悦儿收下这些钱,虽然这些钱对我来说已经不少了,但是,我这人手大,对金钱没有什么特别的概念。看着这么一位楚楚可怜的女孩子,希望给她这点钱,最起码能帮她把眼前的难关度过。
看我二人推来推去,站在一旁的王作仁发话,“我叫王作仁,是名人服装厂的厂长。你若是不怕辛苦,可以到我那里打一打零工。缝缝补补的,我想你应该不在话下吧。”
曲悦儿听见王作仁这么说,立刻站起身来,感激地向他鞠躬,“谢谢王厂长,要是能去您的工厂打工,我实在是太幸运了。我不怕辛苦,我一定能做好的。”原来曲悦儿性格内向,不太愿意和人打交道,如果是到服装厂做缝纫的工作,反而是她乐意的。
我看曲悦儿满心欢喜地应承了这份工作,于是把那一千块钱又塞回到她的手中,说,“这点钱,你先拿着,就当是王厂长给你预支的工资好了。”毕竟,她还是要吃饭的。
曲悦儿不再推辞,收起那一千块钱说,“王厂长有空,可以到我们学校找我,我在中文系三班。我可以,我可以带你们参观参观我们的校园。”曲悦儿想了半天,也不知道邀请王厂长去学校能干什么,只好请他参观校园了。说完,她又补充了一句,“这位先生,你也可以去。”
我笑了笑,“不要总叫先生先生的,我叫何不在。”
“好的,何先生。谢谢你们。你们都是好人。”曲悦儿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辞别曲悦儿,我坐上王作仁的车,直奔名人服装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