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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昭华勾唇:“人你随意处置,你高兴便好。”
云倾岫笑容逐渐消逝,冰冷的神色根本看不出她刚刚笑过。那双皙白的手骤然收紧。只听“咔嚓”一声,白凝香被直接拧断了脖子。“想看我的笑话,这就是下场。明白?”
众人心中一吓。他们也忽然觉得云倾岫为什么能和容昭华牵扯在一起了,他们是一类人,都是一样的冷血无情,却又那般耀眼夺目。
一道细弱的声音传来:“大小姐,五小姐不见了。”
云轻柔心头一紧。怎么会?她明明把人送回屋子里了,怎么可能不见了?难道云轻梨提前醒过来了?她心中慌乱不堪,手心里沁出一层汗。
云倾岫冷冷道:“梨儿?来人,去找,顺便挨个给我搜屋,看谁的屋里藏了药瓶,统统都给我拿过来!”
云轻柔隐没于众人之中不发一言,但她心中已然惊恐到极致。一旦云轻梨醒过来……
不过她已经把药瓶扔掉埋了,只要她不承认,云倾岫也不能就那么给她定罪。
“哒哒哒!”一道充满绝望的呜咽声传来:“大小姐,五小姐不好了!”
云锦玉一惊,忙上前查看,只见血迹自云轻梨的额头划过脸颊滴落到衣裙上,那张巴掌大的小脸没有一丝血色,他握紧拳,脸上显露出浓浓的愧疚。
云倾岫忙为云轻梨把脉,好在伤口不大,失血不多,不会有危险。她取了绷带为云轻梨包扎,顾长卿本想帮云倾岫,却被容昭华一把拉住。
“有她足矣。”容昭华冷冷地盯着顾长卿,眼底尽是威胁之色。
顾长卿嘲讽地笑着:“摄政王殿下是妒忌吗?”
容昭华眸光深邃,用着不可一世的傲娇语气道:“你还不够资格。想跟本王抢,你配吗?”
顾长卿咬紧牙,是,他在权倾朝野的摄政王面前确实什么也不是。但男女之间的情感不只是权利地位不是吗?况且云倾岫也不是那种崇尚功名的女子。“倾儿她对你没有情。”
但容昭华却是笑道:“没有情还有机会,本王能看出来她对你不是那种感觉。一旦有了兄妹情,你认为还有可能吗?”
这句话似染着毒的箭矢直击顾长卿的心脏,刹那间便鲜血淋漓。他低着头,不再说话。有时候,直言确实能让人遍体鳞伤。
此时,云轻梨已悠悠转醒。一双清澈的眸子布满余悸,她抓住云倾岫的衣角道:“大姐姐,三姐姐要害你!她要害你啊!”
“你闭嘴!我没有害云倾岫,这事不是我做的!”云轻柔大声辩解。
云轻梨恶狠狠等着云轻柔道:“是我看到了你拿着药瓶子准备去害大姐姐,你怕我影响你的计划,才拿木棍将我打晕!”
云轻柔有些心虚,但依然强词夺理:“你深更半夜出现在我屋门口,我是因为害怕才去打你的!”
一旁的云锦玉心疼道:“是我的错,以往梨儿胆子小,白日里怕人笑,我都会在晚上陪她出去透风,只是今日我有事耽搁了才让梨儿自己出去了,本以为侯府里安全,可谁曾想云轻柔你居然对你妹妹下手!你出手若是再重些,梨儿就会没命的!”
而一向和蔼的云凛然也失望地摇头:“梨儿双腿的事我看在二哥的面子上便作罢,可这回关乎梨儿的命,云轻柔,你让我怎能原谅你?”
云萧然拍了拍云凛然的肩道:“三弟,这件事我不会让梨儿受委屈。”他太能体会自己女儿受伤害,做爹的有多心痛。
赵管家慌慌张张跑来道:“大小姐,这些都是从房里搜出的药瓶子。还有,王嬷嬷死了。”
“什么?!”云轻柔大声嘶嚎,“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不……不会的……”她双手掩面呜咽,颤抖的身子如同受惊的小鹿。
王嬷嬷是她出生就陪在她身边的人,她一直把她当成半个亲娘,而现在她死了,那个唯一关心她的人也不在了,她该怎么办?
云倾岫瞥了一眼处于崩溃边缘的云轻柔,看向赵管家道:“尸体可曾挪动过?”
赵管家弯着腰,低头恭敬道:“回大小姐,不曾。”
“带我去看看。”云倾岫冷声道。
“我也要去!求求你了!”云轻柔抓着云倾岫拖在地上的裙摆,眼中噙着泪水。
云倾岫扫视了众人:“大家都可以去瞧瞧。”
三房门口,断气的王嬷嬷身子已经僵硬,却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王嬷嬷!”云轻柔失声痛哭,想扑过去却被云倾岫一把拉住。
“你做什么?你凭什么不让我去再抱一抱她!”云轻柔说到最后几乎泣不成声。
云倾岫被云轻柔吵得一阵头疼:“闭嘴!现在不是你耍脾气的时候!”
“是啊,你说的轻巧。但死的不是最关心你的那个人!你不会体会到最亲的人死在自己眼前的痛苦!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云轻柔瞪着泪汪汪的眼睛,眼底却是漫天恨意。
啧,今晚真是不消停。惊鸿惊影到现在都没有出现,她们定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偏偏她身边还有个缠人的拖住了整个节奏。
她让人看住云轻柔,兀自蹲在王嬷嬷身边。王嬷嬷的脖子是被人用脚一击踢断气,动作快狠准,没有半分拖泥带水,是个高手所为。
再观之身侧,王嬷嬷的麻衣上有很明显的拖拽痕迹,她眸色一沉。显然,王嬷嬷是个替死鬼。
这里的地面有打斗残留的痕迹,定是双方中的某一方在身处劣势时,将闻声而来的王嬷嬷拉来挡的。
那么,这双方都是谁?
她走到三房守门的侍卫侍女们身边低声询问:“今晚,云轻娇是否出过屋门?”那些侍卫侍女是爹爹一手选的,应当不会有叛徒。
一位侍女道:“四小姐向来不让人在她寝屋门口守着,只有她贴身的婢女睡在侧塌。”
“我知道了。”云倾岫自知是问不出什么来了便开始检查那堆药瓶。
直到她拿到一个半个巴掌大小的白瓷瓶,瓶身上面的青花晕染得极其雅致,一看便价值不菲。
她打开木塞,却闻不到一丝气味,但很快便有一股奇怪的力量侵蚀着体力。她一把扣上木塞起身道:“这个瓷瓶是在哪里搜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