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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与周羽涅约定的地方,四周静悄悄的,只有一辆马车停在路边,细看这马车四面皆是精美的丝绸装裹,雕窗金镶玉嵌,好生气派!看来这必是周羽涅的马车了,他还在等我。
“清芷,扶我下来”,本想自己下车奈何穿的像个球,四肢动弹不得,踉跄着走到马车旁,“周公子,抱歉,我来晚了。”
一双修长有力的手掀开帘布,周羽涅从马车上下来,“不晚,刚刚好。”
林燚:“今天真的是太抱歉了,给你带了份小礼物,府上厨房的新花样,希望你喜欢。”
周羽涅接过食盒,慢慢打开盖子,“这糕点之前从未见过,名作什么?”
我记得厨师还未起名,只好低头看向食盒内的微黄色的小点心,唉?有了,“佛手酥。”
“佛手酥?惟妙惟肖,是个好名字,相信也是非常可口的”,说罢,周羽涅轻轻拿起一块送入口中,“皮酥馅香,口感酥脆,好吃。”
林燚:“你喜欢就好,下次我多给你带点。”
周羽涅:“这么晚了,吃饭了吗?不如我们去虹楼小酌片刻。”
这?小酌?正当我拿捏不定主意的时候,婉悦先开了口:“夫人刚刚喝了药,大夫说需要忌口。”
周羽涅听后急忙掀开帘布:“外面风大,上车。”
(马车上)
这时马车里只有我和周羽涅两个人,这种环境让我极其不适应,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开口,就这样我们两个静静的坐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马车里依旧寂静如初,这种环境静到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扑通扑通,唉?周羽涅的心跳比我的快好多,这节奏就好像鼓点一般,越跳越快。
“你现在好点了吗?”周羽涅关切的问候掩盖了他跳动不已的心。
林燚:“我好多了,只是得了风寒而已,而且喝了一大碗药,小意思。”
看着我红润的脸颊,周羽涅无奈得笑了:“你还是跟以前一样爱逞强。”
林燚:“以前?”
周羽涅:“小燚妹妹,你过得好吗?”
这没头没尾的怎么画风转变了,我和周羽涅也有一段曾经吗?林燚啊林燚,怎么处处留情!现在好了,李重楼、程子衿、周羽涅他们三个都各自怀揣着过去的记忆来找我了,可我却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办?
林燚:“周公子,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周羽涅:“只要我知道,一定告诉你。”
林燚:“我们之前认识吗?”
无奈掺杂着悲伤,周羽涅没有回答,片刻后他的眼神迎上我的视线,“小燚妹妹,你本该是我的”,他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下了车。
我呆愣在车里,只听到周羽涅吩咐车夫将我送回将军府,临走的时候对清芷、婉悦说:“你们的夫人需要好好休息,劳烦告知她,造纸的事先交由我去做,必不会误了她的事,多谢。”
醉翁之意不在酒,这些话是说给我听的。马车慢慢驶过街巷,城中街道早已没了人,而我也失了魂,就像之前遇到白敛、叶留行一样,无助感再次涌上心头。
(将军府)
回到府中,无心睡眠,“清芷,你困吗?我们聊聊天吧。”
清芷早已看出我的疑惑,主动说道:“夫人,您想知道什么,清芷愿意解答。”
林燚:“好清芷,周羽涅和我之前是认识的吗?我不记得了。”
清芷:“奴婢七岁跟随小姐,并未见过周公子。”
七岁?对,周羽涅叫我小燚妹妹,难道?
林燚:“清芷,你去过这样一个地方吗,那里有一个非常大的湖,天空很蓝,好像仙境一样的地方。”
清芷摇了摇头。看来这个答案要我自己去找了。不过此时另一个疑团萦绕在我心头,“清芷,我一直想不明白,我记得你告诉我,我武功了得,那为什么需要程子衿来救呢?我自己战力指数不够吗?”
“战力指数?夫人,您用字遣词好独特啊!”清芷笑出了声,“不是您战力指数不够,那次您被杀手追杀被迫跳崖,将军舍命相救,助您脱险。”
林燚:“我都跳崖了,他还能救我?他会飞啊!”
清芷:“其实奴婢也是听大家议论的,当时我们都不在您的身边,只是您醒来后就非大将军不嫁,说他救了您的命呢!”
“看来事情究竟是什么样的现在只有程子衿知道了”,我无奈得叹气,“那李重楼,就是那太子,是不是对我有意见啊,虽然那日他好像什么都没说,但是他不喜欢我,我感觉得到。”
“太子挨过您的打当然不喜欢您了”,婉悦插了一嘴,害我差点笑弯了腰。
林燚:“我打过他吗?快给我讲讲,让我开心一下。”
婉悦:“婉悦记得那是夫人7岁时上街玩耍,路遇一人冲撞太子车架致马惊,太子便责罚于那孩童,您气不过便动手打了太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活该被打!打的好!这个李重楼年纪不大,架子不小,欺压百姓,哼!不过这件事怎么听起来这么好笑,哎呦笑的不行了”,笑声如同银铃一般叮当响,半入江风半入云。
“林燚,不得无礼”,谁这么扫兴,定睛一看是程子衿,而他的身边还多了几个人的身影,其中一个就是李重楼!倒霉!说曹操曹操到。
我只好缩着脑袋迎上前去,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李重楼强压怒火:“程将军,差事办的好可这后院也该整治整治了,上下都没个规矩,成何体统!”
程子衿跪倒在地,看这情景我火冒三丈:“你想再尝尝被打的滋味吗?”
这句话出口后,两双手拉住了我,一个是程子衿,还有一位老者,这人颧骨很高,两鬓斑白,虽然脸上布满皱纹,但丝毫无法掩饰他的意气风发,特别是他那双眼睛,似乎能看透一切,他是谁?带着疑虑打量着这位老者,老者将我护在身后,朝着李重楼深鞠一躬:“太子殿下,老臣代小女向您赔罪,希望您大人有大量,看在她身体不适的份上暂且绕过她,日后老臣必会严加管教,至于小翠、小红两个丫头,来人,杖责五十。”
他是我爹!林相!老头出场就喊打喊杀的,不行,我不能让清芷和婉悦受委屈!
“等一下,太子殿下,清芷、婉悦是被我逼着才妄议您的旧事的,作为侍婢,他们听我的没错。如若太子殿下对这段旧事这么介意,不如这样,你打我,我林燚就站在这,喊疼一下算我输!”我满脸坚决,程子衿和林相想帮我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李重楼饶有兴趣的看着我,“可想好了?”
林燚:“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好!不愧是林相之女,程将军之妻,有几分风骨,既然你做了错事就该受到惩罚”,说着李重楼拿起程子衿腰间的宝剑,宝剑出鞘架在我胸前,“现在求饶还不晚!”
“还等什么?打吧!”我满脸不屑。
做人应知廉耻,明是非,懂善恶,李重楼贵为太子,在其位不谋其政,就该打!还想封住悠悠众口!啪!宝剑重重打在我腰间,真疼!这个李重楼得多恨我,下手这么重!随后,宝剑便如雨点一般抽打在我身上,他这是下了死手!但我没有认输,咬牙坚持,一声没出!十八、十九!抽打停了,而我也睁开了因剧烈疼痛而紧闭的双眼,程子衿挡在我身前,替我挨了这第二十下!
“今日还有要事相商,暂且放过你,如果有下次,我要了你的命!”李重楼扔下了宝剑,“程将军,我们开始吧。”
他们是准备在这厅堂议事,我本想就地躺倒,但我不能输!一步一步走到众人面前,每一步都那么艰难。
林燚:“太子殿下,父亲,各位大人们,林燚告退。”
出了厅堂后,我终于支撑不住倒下了,清芷、婉悦急忙扶着我,望着双眼含泪的他们,心如刀割,“好了,别哭了,我没事,现在还有很多事要做,吩咐李伯伯还有厨房的人来见我。”
片刻后,李伯伯急忙带着厨房的人来到房内,关切的问着:“夫人,要紧吗?”
林燚:“李伯伯,我没事,唤你们前来是有急事,你可知这位太子殿下吃食上的喜好吗?”
管家低头沉思片刻:“老奴听闻太子殿下喜红茶,偏爱甜食。”
林燚:“甜食好说,佛手酥就正和他的胃口。可红茶?我们府上可有上好的红茶吗?”
管家:“回夫人,红茶是有,但没有上好的红茶,现在这个季节都是陈茶了。”
“今日厨房所做糕点多赶制些,保证每位大人离开将军府时赠与他们每人一盒糕点,现在就去办”,厨房众人领命后立即离开,“清芷,砚墨。”
众人一头雾水,不知我究竟要做些什么。我将毛笔饱蘸墨汁,一手按着纸的边沿便写了起来,笔走龙蛇,一封信就这样写完了,“清芷,你速将这封信送给周羽涅周公子,去的时候备上重金,他要多少就给多少,速去速回。”
虽然没人知道我的用意,但都毫无疑义的按照我的吩咐去做,“李伯伯,叫大夫来给我上药吧。”
“大夫,夫人这伤要紧吗?”李伯伯看向大夫急切发问。
大夫收回把脉的手:“夫人脉象平稳,身上所伤未伤其筋骨,老夫这有上好的金疮药,每日沐浴净身涂抹伤口。虽然并无大碍,但还需多多静养才行。”
李伯伯:“那就好,夫人,老奴送大夫出去。”
林燚:“多谢。”
门外,大夫拉住管家,四下看望后说道:“夫人恐伤及腰腹,怕是影响生育,老夫刚才不敢多言,言尽于此,告辞。”说完大夫便匆匆离去,不见踪迹,老管家老泪纵横,欲言又止,今日乌云遮月恐是不祥之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