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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如画,欢声如歌……
庄非子看得如痴如醉,神魂颠倒在其中……
一幅幅香艳的画面,惊的吕卿却是瞠目结舌。
同样的一本书,在同一个时刻,看书的两个人,所见到的书中的内容,却是截然不同的。
吕卿修炼至初窥秘境的境界,虽然算不上技艺高超,但比起普通人来说,却已然有了一定的差距。在集市上时,就可以看出他与普通人之间的不同之处。
当时庄非子施展巫鬼幻术,一般人,纵然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一旦踏入其身前五步,便要当场昏厥过去,而吕卿却可以在幻境中行走,甚至与庄非子动手,对其进行殴打。
也许,在正常的情况下,他还不是普通成年人的对手,但本质……或者说是本性上,已经有了不同之处,他可以仰仗着惊人的目力,看穿一些虚妄,在困境中保持着一定的清醒与理智,这就是修行的结果。
当然,对于目前的吕卿来说,还不知道那就是修炼导致的结果,使他与寻常人不同,他还以为大家都差不多,或者是自己原本就是如此……
即便是隔着一段距离,吕卿也可以清晰的看到庄非子瞳孔中的画面,以及在庄非子的瞳孔中,《棋门宝典》里面的内容。
那不是文字,没有一点关于法术的内容,而是各种香艳的美图,仔细看,那些画中的人物还在动……
“怎么回事?为什么我和庄非子共同观看此书,然而所见到的画面,却是如此的不同?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光着身子的女人?难道她们不知道害羞嘛?还有这庄非子,难道不知道非礼勿视吗?干嘛一直盯着那些女人看?”吕卿暗自纳闷儿。
随着淡蓝幽光越聚越多,吕卿还发现,在那庄非子所看到的宝典中,竟然还有庄非子自己的身影,他一样光着身子,并且在他的怀里,依偎着同样光着身子的女性。
“怎么会这样?”庄非子瞳孔中的自己在开口讲话,吕卿虽然听不见,但看他的嘴型,却可以判断出他讲话的大致内容。
吕卿当然没有学过唇语,可就是莫名的知道。这源于两个原因,第一是他是个天才,盖世奇才,天赋高的惊人,其次他是术士,所修炼的奇经八脉被激活,通透的经脉,赋予了他很强的能力,身体各个部位的活性都很高,各种潜能被激活。否则普通人若想学会唇语,却又不知要下多少功夫。
人体不止有五感,只是普通人的异能,因经脉被血肉封堵,无法施展出来,就像是大地上的道路长满了杂草,很多地方气血不能到达,或者说是到达的量很少,因此很难发挥出相应的能力,就像人在窒息时,头脑不清醒,想事不清晰一样,因为没有充足的养分支持人体,施展或运转那些功能。
而术士的修炼功法便是从梳理经脉开始,一点点激发身体潜能,做到极致,甚至可以勾动天地大道,影响日月星辰的走向。
以修炼己身开始,到最后激发潜能,沟通天地,影响宇宙的格局与演变,期间可谓是妙处无穷。
人体的奥秘有很多,就像一座座小宇宙,而要维持这座宇宙的生命,并不是所有的部位以及道路,都需要疏通精气与血脉,譬如指甲和头发上,就没有血脉流转,很明显之处就在于,人剪掉头发与指甲并不会痛,也不会流血。其实在人体的内部,似这样的部位还有很多,有些地方确实就是没有意义的,不需要充斥气血,因为“它”是多余的,并不具有什么能力与价值。
然而,在天地的法则加持下,即便是一块废石料,也能被雕刻成美丽的花朵……
譬如人体当中的“蚓突”,俗称阑尾。那是在人未出生时,与母体连接的纽带,一旦婴儿降生,它的作用就变得微乎其微,甚至一旦处理不好,还会成为身体的负担,可其中却暗含着经血,与古老的脉络,大术士们炼化起来,远比炼化玉石、精铁等法宝要容易的多。
有人将其炼化为先知器物,可帮助自己感知危险,预测一段时间内将要发生的事。而有些大术士,却可以通过某些特定的真气运行规律,将其炼化为替死化身,极为神秘。
人不可能天生就会运行真气,开发身体宝藏,即便是大术士,也不可能将身体所有的秘密都开发完,不同的手段与方法,锤炼到最后,即便是同一条经脉,也会出现不同的能力。
而要维持生命的最基本条件,很多与阑尾类似的器官,或者说部位,是不需要开发并输送气血的,久而久之,这些处的经脉就会像少有人走的路,变得杂草丛生,树木林立,最后路不像路,车马不通,人亦难以行走,对应的经脉也就变得拥堵,因为要维持基本的生命,这些地方没必要输送气血,久而久之,这些经脉便被息肉填满、封堵,成为一处处禁区。
术士修炼的第一步,就是以意念操控血脉,冲击这些封堵的经脉,恢复人体相应的潜能,不断激发,挖掘,锤炼,不同的修行方法,最终会使人走向不同的道路,拥有不一样的能力,就譬如说术士的类别流派,再往大了说,可以是术士与剑士的区分……
吕卿看看庄非子眼瞳的宝典,再看看自己手中真实的《棋门宝典》,挠了挠脑袋,简直就是梦幻一般的存在。
“两个样子……果然,父亲没有骗我。”他又看了看庄非子,如木雕泥塑一般,呆呆吃吃,更像一具死尸,呼吸若隐若现,仿佛快死了。
吕卿骇然大惊,连忙呼唤庄非子的大名,然而庄非子却岿然不动,只是他的面颊抽搐起来,淡蓝幽光泛起一圈圈的涟漪,身体也摇摇欲坠。
在他的瞳孔中,有另一个他自己,被一群光着身子的女人纠缠住,他虽然极力的想要挣脱出来,然而那些虚幻的东西,却仿佛有种神秘的力量,使他如陷泥沼无法自拔。
吕卿可劲儿的摇晃庄非子的身体,想使他清醒过来,然而就在庄非子意识拼命脱离之际,又有一个男人,出现在他的瞳孔之中,这个男人与庄非子不同,他并非赤裸着全身,而是穿着一身黑袍,羽扇纶巾,气度非凡,显得有些潇洒。
从他出现的那一刻起,那些女人便开始虚淡下去,可庄非子仍旧无法清醒过来,并且有更多的淡蓝幽光,飞向《棋门宝典》。
“书……是宝典在吞噬他的灵魂。”吕卿心思急转如电,马上想到了原由,火速将《棋门宝典》从他的视线里移开。
淡蓝色的幽光缓缓自宝典流出,回归庄非子的身体,于此同时,庄非子猛的大呼一声,刚刚好似忘记了呼吸,像一个上吊没死成的怨妇,大口的呼吸着空气,身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出一层白毛汗,看起来简直就像怪物,把吕卿下了一跳。
好半天,庄非子才缓过神来,擦了擦脸上的冷汗,道:“想不到此书还真这么邪乎!”
吕卿一边翻阅着《棋门宝典》,记录上面的修行功法,一边冷声道:“还不是你心性不正,若不然怎会被光腚的女人纠缠住?若不是我及时叫醒你,你早就沉沦下去了,根本不会回头。”
庄非子气的直咬牙,可又难以反驳,要不是自己偷看《棋门宝典》,想见识见识此书的神奇之处,又怎会中了书中的法术。
只是他心有不甘,一个老大不小的青年,被一个七八岁的孩童数落,任谁也咽不下这口气,怒斥道:“小屁孩儿,胡说些什么!你怎知我是被那些光……那些女人吸引住的呢?莫非你看的也是……”
庄非子故作神秘,想要以言语激吕卿,让他道出一些关于棋门宝典的秘密,无奈吕卿看也不看他一眼,冷淡的说道:“随你怎么想。”
“你……”庄非子气的直挠头,却说不出话来,若此时有一个地缝摆在他的面前,他或许真的会钻进去。
无奈的庄非子只好找一个借口,说道:“你先慢慢修炼,我去捡点干柴,晚上生火,顺便看看有没有山鸡野兔,弄回来两只。”
吕卿一听庄非子要去抓山鸡野兔,当即忍不了了,从地上一跃而起,大声斥道:“你又要去杀生害命,难道不知动物们也是有灵魂的吗?”
“唉!”庄非子又惊又叹,“臭小子,我说你哪儿来那么多的臭毛病啊?这叫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荒山野岭的,不打点野味儿,你想吃屎啊?吃屎都没人儿给你拉来。”
“你……你嘴损……臭嘴吧,你才吃屎了呢!”吕卿气的嘀嘀咕咕的叫骂了半天,反问道:“包里不是还有干粮呢吗?干嘛非要杀生?”
“嘿!有意思有意思……”庄非子怪笑起来,“昨天晚上是谁跟我说,嘴里都快淡出鸟来啦?嗯?现在又说不让杀生,吃肉的时候怎么比谁吃的都欢啊?”
吕卿皱眉,这下子是真反驳不了了。
骂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事实上都是反过来才奏效。
憋了老半天,才道:“那你最好抓几只大灰狼回来,反正它们都是坏蛋,吃了也就吃了……”
“想到了半天,竟也只能以一个自诩正义的理由去杀戮了。”庄非子抱着膀子冷笑,“但狼就真的该死吗?”
“哪儿那么多废话!”吕卿自己又何尝不知,有些道理是说不通的?
人不吃肉还可以活,但狼不吃肉却一定死。
有些生命天生就没的选择。他只是想给自己找个吃肉的理由罢了,你庄非子就不能揣着明白装糊涂一回?
“好好好……”庄非子抻着懒腰,懒洋洋的答道:“我给你抓几条孽龙回来,供你吃,吃的心安理得些啊!”
“孽龙?啥玩仍?”吕卿一脸的懵。
“大坏蛋,大坏龙。”庄非子嘲弄道。
“你有那本事?”吕卿当然不信。
“用不用我去找玉皇大帝下来,给你敬酒啊?”庄非子不答,反问道。
吕卿又不傻,这嘲讽味道哪里会听不出来,“就你事儿多。”
“你事儿少?能抓住山鸡野兔就不错了,还要我给你抓狼回来?真要是遇见狼群,不把咱哥俩吃喽,你就偷着乐去吧!”庄非子喃喃着走向远方。
其实以他的实力,倒不会真的畏惧狼群,只是要捕狼,也不是一件容易事。
狼是天生的掠食者,猎人虽有失手,但却很少会沦为猎物。正如民间一句俗话:“你当我是吃素的?”
自然界,丛林的法则也是如此,狮子饿了吃角马,捕斑马,抓驯鹿,甚至是袭击大象,却很少很少去刻意捕杀鬣狗、鳄鱼……
同样,鳄鱼和鬣狗饿了,有时回去抢狮子的猎物,却很少很少把狮子当猎物捕杀。
为什么?还不是因为它们都不是吃素的!
只有素食者才会被沦为猎物。而狼不是,只有远强于它们的存在,才会去选择捕杀它们——譬如说,人。
庄非子走后,吕卿便找了个平整光滑的大石板坐下,然后按照棋门宝典中的秘法开始淬炼身体。
棋门,不同于其它流派,有着自己独特的运气方式与气理。
一般的气运真理,开辟丹田气穴,都是集意念,同时运行奇经八脉,引真气汇聚于丹田一点,慢慢撑开一片天地,名为气府。
而棋门的方式,则如同它的功能一样,充满了暴力与弑杀,并伴随有步骤与谋划……
奇经八脉分别是:督脉、任脉、冲脉、带脉、阳维脉、阴维脉、阴跷脉、阳跷脉。
在棋门的修炼中,这八脉要分别冲击丹田穴窍,开辟气府,运转起来十分麻烦,需对应天时地利,根据不同的时刻,不同的地理位置,山川地貌,引动不同的经脉,汇聚真气于一点,然后再引动与其相对应……相反的经脉气血,冲击丹田,让两股真气相互冲撞,在丹田内产生一定范围的爆炸,炸开一个空间,使之形成气府。
与其他门派,柔和的开辟气府方式相比起来,棋门之道不仅痛苦万分、困难万分,并且还伴随着随时会死亡的危险。
因为一个冲撞不好,爆炸范围与力度控制不好,轻则丹田穴窍尽毁,终身残废,修不得术士不算,还有可能连普通的干活走路都做不了。
若是重了,那就省心了,直接将自己炸成肉泥,炸个稀烂。
尤其是修炼到后期,爆炸轻了没效果,重了,丹田炸裂,狗屁不留……
如果庄非子在此,并知晓了这种开辟气府的方法,一定会惊掉下巴。
纵然是吕卿自己,也觉得有些匪夷所思,即便不看书,他也能想到这其中的凶险程度,不亚于悬崖峭壁上走钢丝线,一不留神,就将万劫不复。
“难难难……”纵然是天生圣人的心智,盖世奇才的天赋,吕卿也忍不住说了一连串的“难”字,可见这种修炼的方式是真的难。
因为不仅需要选择相冲的经脉,还要对应天时与地利,控制爆炸的真气量,简直就是匪夷所思。
“唉!”吕卿犹豫了片刻,决定还是要试一试,根据书上的记载,他开始琢磨当下的地理位置,山川地貌,因为没有日冕,他只能估算时间,决定在太阳下山的那一刻,引动阳维脉与阴维脉里的两股真气,在丹田内进行相冲,然后爆开。
为避免过量,他只引动了不到千分之一的经脉真气,在丹田内缓缓汇聚,最终凝为一点。
日光西斜,射出金色光芒,映照着大地,好似披上了一层金色的面纱。
“来!”
“起!”
“走你……”
吕卿使劲儿憋了半晌,然而两股真气,在狭小的丹田穴窍内,阴阳互逆运转,反复颠倒,却就不炸开。
“时机不对?方式不对?还是……为什么不炸啊?给我炸!”
噗嗤~吕卿憋了个屁出来,丹田穴窍内却毫无动静。
当日头彻底落尽,天地间最后一抹金光消失之时。在他的丹田内,千分之一的阴维经脉的精气突然躁动起来,变得十分强势,原本的阴阳平衡在这一刻被打破,阴气躁动而变得高傲起来,似是兵士觉得时机降临,要大干一场,彻底清楚阳维脉精气,独霸丹田穴窍。
而阳维脉的精气事实上,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减弱,所谓的减弱与增强,实际上是一种错觉。
确实,随着夜暮的降临,阳维脉会减弱,阴维脉会增强,但这不代表着丹田穴窍内的情况也是这样。
因为在准备爆炸之前,吕卿就已隔离了两大脉与丹田穴窍内的联系,因此阴维脉的加强,并不能影响到丹田穴窍内。
阴维脉的力量,要驱除阳维脉的力量,阳维脉的阳之力也必然不答应,于是便如两个帝国一样,展开了军事行动,最终双方势均力敌,都打出了真火,当场爆裂开来。
也就是在这一瞬间,吕卿听到了一声清脆的响声,他的丹田穴窍内仿佛涨开了一个气泡,穴窍内瞬间宽敞了百倍,但却伴随着一股难以忍受的剧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