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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齐晗有了孟铛铛的联系方式,时不时就骚扰她发信息约出来玩,但是孟铛铛都借口有事拒绝了,一来她是怕又见到谷祎,二是她确实很忙。
孟禾安的案子目前从经侦移交到检察院,C市那边的张律师回话过来还没有什么进展,都还不让见孟禾安,一些消息都是通过关系内部渠道得知。
纵使再无奈,孟铛铛也不能干等着,她仔细反复研究过从孟禾安云盘上找到的资料,跟从于陆正电脑里的合同对比,只能说明两人确实在出事的这个项目上有过合作,但是没有一份文件能证明于陆正就是项目的参与者,至于一些大额的资金转账明细,也不能说明就是跟这个项目有关,毕竟两人还有其他生意往来。孟铛铛看了很多相似的案例和量刑标准,只要最后能证明孟禾安不是这次集资诈骗平台的实控人,那么他就能作为从犯,最多判两年,她现在手里的钱去补齐一些窟窿,缓刑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她不相信孟禾安是那种能干出金融诈骗的人,他如果做生意需要资金,回家跟父母说就行了,大不可没有必要冒这种风险。另外孟铛铛还觉得孟禾安这个案子跟父母的事不太沾边,因为爸妈很清楚自己最后的结局是什么?抱着双双赴死的心,断然不会将自己亲生儿子拖下水。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知道孟禾安背后的大树即将要倒下,将自己的罪责处心积虑的转嫁到他身上,反正最后墙倒众人推,也不会有人去细查,孟禾安在牢里百口莫辩,这事也就盖棺定论了。
她第一次怀疑到于陆正头上是因为她在网上查到孟禾安出事的这个金融平台,在S市听他们吃饭聊天时聊起过,于陆正还开玩笑说过孟禾安看不起这些小钱,另外陪着孟禾安回C市出差时,也听他提过那次是于陆正找的门路。在孟禾安出事之后,于陆正却能安然无恙就让她心生疑惑了。在他们相处的这段时间,于陆正也在时不时套她的话,看她是不是还知道些什么。不过有一件事她想不太明白,于陆正为什么能拿到孟禾安的信物来山里的别墅接她,难道孟禾安自己到最后也被蒙在鼓里?
谷祎上任之后,除了繁重的日常工作,还有各种关系交杂的人情往来,几乎是每天应酬到深更半夜回家,当然他也不愿意那么早一个人回到空荡荡的家里,有时候喝得迷糊,反反复复拿起手机,忍不住想联系孟铛铛,但是又想起她冷淡的脸,还有她现在身边令人厌恶的男人。谷祎私底下没少找关系疏通孟禾安的案子,但是成效并不好,不断有人暗示他别插手这档子事。
男人之间的应酬,除了吃喝,自然是免不了去一些高级会所,众所周知谷祎又是个单身汉,那些试图巴结讨好的人常常就拉着谷祎往那些地方钻,谷祎倒也不端着清高的架子,客气一般推脱不掉就跟着去了,总好过一个人回家抽闷烟。时间一长,大家好像都看出他的喜好,每次能被留下的女孩都是那种黑色长直发,眼睛大大的,皮肤白,清纯的模样。年轻帅气的谷祎在这种场合很吃香,都是女孩们主动贴上去,他也规矩,光喝酒,绝对不碰人家裸露的大腿,更别谈什么喝完酒后续活动了,基本上差不多时间他就开始装醉,叫来司机送自己回家。于是又有人开始揣摩大概是他看不上这些庸脂俗粉,私底下也按他喜好寻觅着大学里的美女带到饭局上,谷祎最多也是附和着酒桌上的人开几句带颜色的玩笑,从不留人联系方式。
周雯那边,谷祎其实很少去,去也就是解决完生理需要就匆匆离开了。近来周雯有些不太安分,在暗示谷祎想要对外公开他们的关系,谷祎一句“我们能有什么关系?”给她怼回去了,她只好作罢,没多久就想在避孕套上做手脚,谷祎发现后硬是亲眼看着她把药吃下去,特意停留了一个小时才走,那天是他在周雯家待得最久的一次。后来他就不再找周雯,即使她每隔两天就发信息保证自己绝对不做过界的事,谷祎也懒得搭理她,当初找上她也是一时气头,临时找不着人,再加上好歹是同校,总比外面的人来得干净吧。要说谷祎这人,打根儿上就不是个好东西,自私冷漠刻在骨子里,他觉得孟铛铛跟于陆正在一起就是对不起他,所以他必须要跟别的女人上床来报复她,但是他又不愿意被公开,万一哪一天传到她耳朵里,自己就没有了指责她的理由。
在接到张律师的电话之后,孟铛铛马上就跟酒店经理请了假,连夜飞去了C市。
第二天一早去张律师办公室,进门看见一个短发女人背影。文煦回过头,嫣然一笑,跟孟铛铛打招呼:“孟小姐,好久不见。还好吗?”孟铛铛惊喜地说:“文姐姐,没想到在这里看见你,你看我多不懂事,都没有找机会好好跟你说声谢谢。”
她对于文煦的出现还挺震惊的,而且还是在张律师的办公室,文煦为什么会知道自己单独请了律师来办孟禾安的案子。
:“别跟我客气,孟禾安欠我好多人情,不差你这个。”文煦察觉出孟铛铛的惊讶,赶忙又解释道:“我是张律师学妹,他知道我跟孟禾安是旧识好友,所以跟我提起有个小姑娘花了高价请他来办这个案子,我就猜到是你了,所以赶紧从加拿大回国,看看我能帮上什么忙。”孟铛铛的印象里,文煦是个精明强干的女强人,相比上次见面,她觉得这次的文煦温柔似水更像是邻家大姐姐。
孟铛铛不太好意思,这是他们孟家的事,她是不想连累别人的。
:“文姐姐,谢谢你,但是我想我哥也不想因为他连累你。”
:“我现在还能好端端坐在这里,就证明风头过去了,没人能把我怎么样。”文煦洒脱地摆摆手。
在旁一直没吭声的张律师见两人叙旧也差不多,才聊起正事:“孟小姐,今天特意让你回来,肯定就是有些话不方便在电话里说。”张律师严肃的语气,让孟铛铛心里一紧,生怕来个什么坏消息,聚精会神又接着听张律师说。
:“据我所知,侦办孟禾安这个案件的大部分人员都是上面委派下来的,成都本地的都是干一些辅助工作,而委派这批人的那位领导,就是于陆正现在的岳父。所以他们手里的所有证据肯定都是对孟禾安不利的。我想我这么说,你应该能懂什么意思吧?你之前给我提供的合同和资金明细,还有文煦发给我的一些材料,都只能说明于陆正跟这个案子有关而已,并没有实质证据证明是他在背后操控孟禾安对外吸纳民间资金。暂且不论我们手里这些证据能不能递上去,就算递上去了,决定权也绝对不是在我们手里的。”
孟铛铛听到这番话,心凉了一半,从椅子上起身,焦躁说道:“那总不能让他们这么冤枉我哥吧,我哥肯定不是能干出这种诈骗的人,文煦姐,你肯定是了解我哥的,他不是那样的人。”
:“你先别急,坐下听张律师把话说完。总归还有其他的法子可以想。”文煦安抚着孟铛铛的情绪。
张律师又继续说:“孟小姐,你也是学过法律的人,看过现在我们手里所有的证据,应该知道没有哪一份是可以直接被采纳洗脱孟禾安罪名而给于陆正定罪的,看来是早就处心积虑要让孟禾安来担责,所以现在关键的是能不能拿到最直接的证据,也就是于陆正本人的证词,这个我和文煦都没有办法帮到你,也只有你自己能做到。”
孟铛铛细想了一下,点了点头,心里大概有了主意。问道:“就算有证据,我们赢的几率大吗?不是说现在都是于陆正岳父的人吗?”孟铛铛已经见识过那些玩弄权术的人有多恐怖了,自己还没有从父母离世的悲痛完全走出来,实在难以承受孟禾安也要被这些人毁掉。
张律师沉重一声叹息:“这个我现在没有办法回答你,不过你要做好准备,就算一审判决下来,也还是可以上诉的,这是打长期战。”
从张律师办公室出来,孟铛铛请文煦去一家西餐厅吃饭,以表感谢。
席间文煦安慰她:“你也别太悲观了,有点希望也要努力一下。”看着孟铛铛这个垂头丧气的样子还挺心疼的,过去辉煌的孟家现在也就剩两兄妹了。
:“我哥那个人,从小到大就没有吃过苦,现在在里面不知道得多难熬,每拖一天,我这心里就抓心挠肝。万一他想不开怎么办?我也没办法见上他一面。”孟铛铛觉得自己很没有用,过去都是孟禾安把她保护在身后,现在她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别人迫害他。
:“铛铛啊,有些话我觉得我还是应该告诉你的,你一个小姑娘要跟秦家斗是不可能的,据说于陆正这个新女婿在秦家是非常受待见的。如果,我是说如果啊,禾安一审判决真要是判个十年八年的,你也别乱了分寸,毕竟这往后的事谁也说不准,减刑或者缓刑,我们在外面也还可以努力。你要是跟人硬碰硬,受罪的只会是你哥。毕竟你们孟家现在也没个靠山能跟秦家对抗。”文煦说这些话是想多给孟铛铛一些希望,有希望才不会干傻事。
此时,孟铛铛脑海里快速闪过一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