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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霁瘦小的身子在匪徒群里钻来钻去，手中的长枪挥舞，接连挑了几个匪徒的喉咙。
“当”的一声，一个大汉出刀挡住了欧阳霁的长枪。
“快走。”向后大呼一声，大汉提刀看向欧阳霁。
欧阳霁双手架起长枪，“当”的一声，大汉的刀砍在长枪上。
那大汉刀一偏，向欧阳霁的手削来。
长枪一转，将大汉的刀撞开，欧阳霁一扫，长枪向大汉横扫而去。
“当”
大汉手中的大刀挥舞得缜密，欧阳霁的攻击接连被挡下，欧阳霁看着周围的新兵们渐渐杀入山寨，手里长枪抖擞，一枪直直刺向大汉。
枪尖刺在大汉的刀身上，欧阳霁手一抖，长枪轻点，“金鸡乱点头”，长枪刺出几下，迅速地在大汉身上扎几个洞。
“小子，我在阴曹地府等你。”双目紧紧瞪着欧阳霁，那大汉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欧阳霁提着长枪，随军冲入山寨。
喊杀声不断，洮城军在前冲杀，新兵营在后捡漏，逮住匪徒就一拥而上。
周都尉站在寨楼顶上眼观六路，看着军队厮杀。
周都尉带来的洮城军装备精良，实力高超，哪里是那些土鸡瓦狗般的匪徒能对付得了的。
欧阳霁紧紧跟着洮城军，专门挑着实力弱小的匪徒出手，长枪在欧阳霁手里挥舞，指哪刺哪，端是匪徒的催命符。
匪徒哭喊声震天，洮城军心狠手辣，毫无留手之意。只怪这些匪徒造下的众多杀孽，欧阳霁心里明白，不杀他们，难以向那些冤魂交代，难以向洮城百姓交代。
杀声渐息，洮城军杀到了山寨深处，欧阳霁夹在洮城军里，也跟着杀到此处。
“都尉，这些妇孺如何处置？”一位士兵问慢慢踱来的周都尉。
“大人，大人饶命啊。我们妇人都是那些狼狗之徒劫持而来的。大人，我们都是无辜的啊！大人饶命啊。”
周都尉还未开口，那些妇人已经哭喊起来。
“那些孩子刺上奴印，充军一生。至于妇人，家中来领即可带走。无人来领，就在军营劳作。”周都尉大手一挥。
“遵命。”洮城军分出一队人马，将那些小儿带走，背后的妇人们哭喊连连。
周都尉眼一寒，拉过一位士兵，在其耳边低语几句。
那位士兵领命退下，其余洮城军则来山寨里搜寻起来。
这匪徒窝里，藏着数年劫掠而来的财富，洮城军一车一车地装着。
欧阳霁推开一处房间搜查，“不要，不要。”里面一位少女披头散发，绝望地看着进门的欧阳霁。
欧阳霁捏了捏手，退出房间，轻声说道:“姑娘，我是洮城来的军士，这山寨已经被洮城攻陷。姑娘，你自由了。”
“洮城，哈哈哈”少女疯狂地笑了几声，“碰”，欧阳霁听到声音，脸色一变，冲进房间一看，却看到那少女头破血流地倒在地上，房间的柱子上被撞出一块印记。
“姑娘，你又是何苦呢？”看着不瞑目的少女，欧阳霁心里一阵阴霾。
“该死的匪徒！”
欧阳霁出了房间，将这房间点起了火，烧尽那少女关于这世间污秽的回忆。
“欧阳小子，感觉如何？”却是贾什长出现在欧阳霁身边。
“贾什长，怎么一直没看到你？你不会是怯战了吧？”欧阳霁心里不爽。
“哟哟哟，欧阳小子，我可是一直保护着你们啊。就你们这见血就腿抖的雏儿，我可怕你们不小心被一刀带走了。”
“是吗？那真是多谢了。”欧阳霁看着渐渐熄灭的火，转身离去。
贾什长一直在关注欧阳霁，看到了奋勇杀敌的欧阳霁，也看到了目睹黑暗的欧阳霁。
山寨上的匪徒，被洮城军活捉了一些，此刻被押着跪在山寨的空地上。
周都尉骑着乌马，提着长枪，“洮城军可有损失？”
董千户抱拳，“一人陨，多人伤。无大碍。”
“新兵营呢？”周都尉又问。
“二十人陨，百人伤。难堪大用。”董千户大喊。
新兵们听了，心里不是滋味。
洮城军冲在前，损失不大。新兵营在后捡漏，却连陨二十人，羞愧难当。
“这些匪徒如何处置？你们说。”周都尉指着跪地的匪徒，问着洮城军和新兵营。
“杀了！”却是欧阳霁脆生生又低沉的声音。
周都尉惊讶地看着欧阳霁，似是没想到这小人儿竟如此杀伐果断。
“那就杀了！一号营出列，由你们出手。”周都尉看着欧阳霁。
欧阳霁还不畏惧地看着周都尉，面不改色地提着刀走了出来。
至于一号营其他人，听到周都尉的话，却不敢上前。
“好了好了，小子，我记住你了。下去吧。这些匪徒，得交给洮城百姓审判。”周都尉一挥手，让洮城军将投降的匪徒带走，用粗大绳索捆着，一路拉着。
洮城军押着匪徒，赶着装着财物的车子，先行离去。新兵们留在后面，一把火将山寨点起，烧了个干净。
还是三人一排，欧阳霁等一号营众人跟在洮城军身后，慢慢向崇山军营走去。
下午，一行队伍终于回到崇山军营，伙夫早已得令，准备好了饭食。欧阳霁累极饿极，直接去伙房。
军营中帐，将士们摆下筵席恭贺周都尉得胜归来。
“多谢周家二虎，洮城得以再次恢复安居平静。”却是洮城的一文官向周都尉道谢。
周都尉坐在上首，论实力，论官衔，他都当得如此。
“不谢，此番该谢众将士。传令下去，此番所得财物，分三成按功赏与将士。”旁边一护卫领命下去。
“周家二虎真是名副其实啊！实力高强，心胸宽广，潜力无限。可喜可贺。”
周都尉看着一直拍他马屁的洮城文官，端起酒杯就喝。
宴席上欢声笑语，众人皆醉，直至夜幕降临，才慢慢散去。
“老贾，让那欧阳霁暂且留在此处多锻炼锻炼。”周都尉看着下首的贾什长。
“这也可以。不过其他人我觉得可以并入二营了。”贾什长端起酒杯。
“也可。你也可留在此处继续训练欧阳霁。”
贾什长点点头，一饮而尽。
夜风微凉，欧阳霁在军营空地慢慢施展着枪法，此刻他已经得知自己将留在此处。
欧阳霁没有拒绝，也拒绝不了。说不定在此，实力会进步得更快。脑海里浮现山寨那少女的惨死，手里长枪挥舞更加快速，灰尘漫起，落叶飞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