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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非花轻轻摇了下头,他一个大男人没事带什么铜镜。
不过太叔岁岁的真容倒着实惊艳了他一把。虽不能说是倾国倾城,却也当得上秀美绝伦,别有一番灵动的韵致。
白宸亦是满脸呆滞,怔怔地望着太叔岁岁,半晌才露出个灿烂的笑容,惊叹道:“岁岁……这……这就是你本来的模样吧。可……可真好看……”
他笑着笑着便悄悄红了脸,竟是有些不敢直视太叔岁岁那双盈盈如秋水般的漂亮杏眼。
太叔岁岁见他们都没有铜镜,不由小小沮丧了一下,不过她乌黑的眼珠轻轻一转,很快噔噔噔跑到了落仙泉边,对着水中的倒影勉强看清了自己的容貌。
那无疑是一张漂亮的脸蛋,肤光如雪,莹润如玉,似敛尽了春光秀色。
两弯黛眉如雾里远山,不似柳叶眉那般细长妩媚,却多了几分娇俏英气;一双杏核眼最是灵动夺目,盈盈如含秋水,点漆似的眼瞳使得那双眼睛轻易就能将人吸引住,甚至让人如坠漩涡一般沉溺进去。
然后是秀挺的琼鼻,小小一瓣唇。
大约是近日瘦了不少,原本略显圆润的鹅蛋脸下巴变得有些尖,倒添了一抹娇弱之态。
太叔岁岁看着看着心里咯噔一声。
她从记忆里约莫知道原主生得很美,但这却是她第一次认认真真去看这张脸。
说实话,心里不乐呵是假的,但乐着乐着她突然不自觉涌起一股悲伤的情绪来。远山眉皱起一道波痕。
因为她忽然想起,太叔岁岁若不是长着这么一张脸,也就不会被家人卖了……
她敛了眸子,掩藏住了心底的伤感,慢慢站起来,笑了一下道:“白宸,阿花,走吧。咱们回家。”
花非花眸底神光微微震颤了一下,淡笑着点了点头。
白宸则是一脸好奇,笑嘻嘻地问道:“岁岁,你要带我回家吗?”
“你家在天水镇吧?”
“大不大啊?有院子吗?”
太叔岁岁见他蹦蹦跳跳、极是欢喜的模样,不由起了戏耍之心。似笑非笑地望着他道:“怎么?白宸星君不知道吗?你不是一直在后面跟着我吗?我做了什么事你会不晓得?”
白宸顿时一默,委屈地瘪了瘪嘴,慢吞吞地解释道:“那个……我都……远远跟着……真不知道。岁岁……你别生我气了,好不好?”
“好啊,那你说说,这几日,你给慕容年年去信了没?”
“没……那个……就去了一回信。我什么都没说,就说你一切都好。真的!”白宸一脸真挚地望着太叔岁岁,生怕她不相信自己。
太叔岁岁挑眉一笑,道:“行啊!咱们三个比赛,看谁先到天水镇,要是你赢了,我就信你。”
“好好好!”白宸恨不得举双手同意,话音未落,人已如一道光影般疾射而出。
太叔岁岁望着白宸留下的残影,不由笑起来,也握紧右拳,运起仙力驾云追去。还不忘催花非花道:“阿花,快点!输了罚搬三日酒坛子啊!”
花非花一脸无奈道:“和一位星君比速度?你确定不是说笑的?”
然而前面两人已然消失不见了,他也只好认命地追了上去。
想他堂堂浮楼令主,一个让三界众人闻风丧胆的绝顶杀手,居然沦落到玩这种幼稚的把戏?花非花心中哀叹,感觉未来的生涯一片漆黑。
最终,白宸以本体是宸星的速度优势毫不意外地赢了这场幼稚至极的游戏,并且高兴得手舞足蹈、欢呼狂笑起来。
惹得街上的百姓对他一阵注目,纷纷猜测是哪家的二傻子没看住跑出来了。
不过这傻子倒生了一张漂亮的脸蛋,可见老天还是公平的,智慧和美貌只能得其一。
太叔岁岁一脸哭笑不得,连忙制止了白宸如此犯傻的行为。拉着他回了自己买的那栋宅子。
花非花始终安静地跟在他们后头,不声不响的。
他本就生得儒雅斯文,照理说应当是一副书生雅士的风范,可惜一身皱巴破烂的衣袍让他看起来有点不伦不类的。
至于太叔岁岁和白宸,则是比他还要狼狈。
毕竟三人只是简单用法力蒸干了衣袍,便匆匆赶回了天水镇。
故此,当方柳子一开门见到太叔岁岁三人时,先是吓了一跳。张口便道:“岁岁!你……你路上遇到贼匪了?”
太叔岁岁满脸无奈地笑了笑,朝他竖了竖大拇指道:“方哥,你真聪明,一下就猜中了。我在半路确实遭了劫匪,幸好这两位义士舍命相救,我就把他们带回来了。”
怕方柳子吓到,她已经换回了原来的相貌。现下更是正好顺着他的话说,解释了白宸和花非花两人的来历。
方柳子闻言顿时肃然起敬,连忙冲白宸二人抱了抱拳道:“原来是救了岁岁的恩人!两位义士,快快请进!”
他让出路来,顺便放开嗓子朝里面大叫道:“昌哥,别劈柴了,有贵客上门了!”
“翠丫,翠丫呢?快去沏茶!要家里最好的茶啊!”
太叔岁岁习惯性地掏了掏耳朵,对方柳子的大嗓门既熟悉又亲切,脸上漾出大大的笑容,任由白宸拉着她进了内堂。
花非花亦是微微一礼,不紧不慢地朝里面走去。
看得在后面关门的方柳子一阵敬佩,感觉这位公子定是位斯文有礼、熟读诗书的文人雅士啊!
之后,几个人热热闹闹地坐了一堂,喝了快一个时辰的茶。太叔岁岁一面端着粗瓷茶碗牛饮似的喝茶,一面将这两日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讲了一遍。
不仅将白宸和花非花塑造成了舍生就义、本领高强的侠士,还对落仙泉的水大夸特夸了一番,并决定他们酿酒就用那儿的水了。
听得方柳子、昌哥、翠丫三人频频点头,干劲十足。纷纷表示要和太叔岁岁一起开一个全天水镇最知名的酒坊。
白宸看着太叔岁岁,眼中顿时露出了敬佩之意。岁岁真是厉害啊,连说谎都能说得头头是道、令人信服。
花非花则是不动声色地挑了下眉,心中一阵苦笑。
他默默盯着手中毫无纹饰的粗瓷茶碗,浅尝了两口味道有些奇怪的粗茶,又听着太叔岁岁一顿天花乱坠的忽悠,一时心中百感交集。
最后终是没憋住,露出一抹半讥半嘲的笑。
这个世界……这些人……着实有趣,有趣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