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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雨夜的话,雪无涯去迎接那三个孩子了。他知道自己的舅舅让自己来找招儿他们,是为了抓紧时间配好台词,以免穿帮。
这一头的将予,顺利地找到了碧水龟。焦急地说道:“前辈,时间紧迫。我尽量说明白现在的情况,外面来了个假城主,他的目的是带走我们,好消息他不清楚我们有几人,坏消息是他现在要见招儿他们。招儿他们的话是他判断要不要搜查送客居的凭证。”
“将予,你的意思我大概知晓了。他们三个才睡下没多久,我争取让他们立刻明白这个问题的严重性。你在这等我片刻,我进去和他们谈谈。”
“来不及了,麻烦您抓紧时间。多一分那个人就会起疑,麻烦也会增多。”
碧水龟走进房间,把熟睡的招儿摇醒,紧张地和他说起了眼下的情况,虽然招儿不是很明白为什么要隐瞒事实,但是为了弟弟们有饭吃有床睡他愿意撒谎。
“伯伯,你的话招儿懂了。现在外面有坏人想要破坏这里,我要保护弟弟,就要随机应变。我明白你的意思,爹爹嘱咐我要照顾好他们。我一定不会让坏人抢走这里的好人,带我去就好了。你给我小弟说说这里的道理,他会明白的。”
碧水龟看不会说话的老二还在睡,就牵着招儿走出来,交到了将予手里。
“招儿,这是将予哥哥。他是我们的同伴,你自己小心。不要害怕,他们都在旁白陪着你。”
“将予,你在干什么?赶紧带着他和我走,万一千面跟过来,舅舅就危险了。”
雪无涯心急火燎地跑了过来,二人带着招儿一路小跑回到了大厅里。将予一把抱起招儿让他坐在了高椅上,方便他回答问题。
千面一看这个孩子瘦瘦小小,好像动动手指就能碾压他,莫名地感觉很可怜。
“孩子,我不为难你。你先告诉我你是谁,和我说说怎么来这里的,谁带你过来的,这里还有谁,千万不要说谎,坏孩子是要被关起来的。准备好了再说,我可以等。”
他略带威胁的语气并没有吓到招儿,他笑了笑,轻松地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不会说谎的。小孩子没那么无聊,只知道骗糖吃。”
雪无涯给他擦了擦刚刚跑出来的汗,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给他打气。
招儿客气地谢谢,然后对着千面开始说起来。
“我叫招儿,是个孤儿。是爹爹好心把我带回了家,家中还有两个弟弟,一个是聋哑人,一个还小。这些年原本过得还可以,谁知道爹爹生病了,我四处求救,没有人可以帮忙,爹爹的病拖不下去了,嘱咐我送他去义庄等死。”
“那你为何不抛下他们离开呢?反正你也长大了,这个掌柜又和你有什么关系,要去救你爹爹呢?”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想到去义庄,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救我爹。有钱人有古怪想法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只要有人出手救我爹就好,不会浪费时间去想他的目的。反正最后也没能把我爹救回来,他就答应我死去的爹会好好照顾我们。”
“我基本了解了,那这里还有哪些人?”
千面问完这个问题,就盯着招儿的脸。看他会不会慌张或者看向谁,结果他只是向千面微笑了一下,平静地说道:“我只见过他们俩,他带我们兄弟回来以后,就让伙计带我们洗澡吃饭,然后我们就去睡觉了。要不是这个哥哥来找我,我还在和周公约会呢!”
“你确定你只见过掌柜的和雪无涯,没见过其他人,想清楚了。”他略带威严地说道。
“哎,我没你想的那么聪明,我爹在义庄死了,义庄的老板还嘱咐他不要忘记到我们回去祭拜我爹,这才算是做了一件圆满的好事,也是做了一个大功德。回来的路上我才明白他救我爹是为了给他外甥积德,他们失散多年才相遇。”
“所以说,你们这些人做好事怎么会不留名!我爹的死换来了我们兄弟三人在这送客居吃住的资格,只要我们活得好,他给这个哥哥做的功德才会圆满,你懂了吗?说不明白,非要我重复几次。”
他轻蔑的态度并没有成功打消千面的疑虑,反倒是那个黑衣头领生气地瞪了招儿一眼,斥责道:“放肆,谁给你的胆子!敢如此和城主大人说话,你不懂尊卑,难道他们也不教你吗?”
招儿一听来气了,愤怒地回道:“要我说几遍,我才和他回来的,刚躺下就被你们喊起来了。哪有时间学什么规矩,何况我这么个和乞丐没两样的小人物,要学什么规矩。平时也不会和大人物有交集,傻子!”
“你...你找死!看我怎么收拾你,当我是纸做的。”
黑衣人刚想动手,千面出面阻拦了。
“住手,他只是个孩子,有口无心。我已经得到我要的答案了,招儿,他拿了药给你爹治病没成功,你怎么还愿意随他回来?”
招儿白了那个黑衣人一眼,漫不经心地说道:“我爹已经病入膏肓了,他愿意照顾我们兄弟三人,了却了我爹的心愿,我为什么不愿意和他走。我又没有赚钱的能力,总不见得让我弟弟随我露宿街头,饿死吧!”
“嗯,你说得有理。既然这其中的秘密说开了,我就不会食言。退下吧,这里没问题了。”
“城主大人,您怎么能相信一个孩子说的话。刚刚说不定这两个人已经教他如何骗您了,还是让属下搜一搜这个地方,以免有漏网之鱼。”
千面听完生气地拍碎了一张桌子,“你什么意思?是想说我不如你聪明,你在教我怎么做事是吗!我看你也不是很懂尊卑,干脆在这里做个洒扫奴才得了,城主府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黑衣头领吓得单膝下跪,低下头沉稳地说道:“请恕罪,城主大人。属下只是不想放过这帮匪徒,一时心急。”
“招儿已经说了,就是舅舅和外甥重逢,你何必如此草木皆兵。还是派人在城中搜查一番,或许有人可以提供线索。还有地牢突然消失了很多恶徒,此事也交给你,务必调查出真凶。一堆的事情不去做,浪费时间盯着这里有用吗!”
千面的话并没有让黑衣头领打消念头,直觉告诉他这些人一定还在隐瞒事实。眼下只能先离开了,再找机会来探个究竟。
“是,城主大人。属下立刻让人去城内挨家挨户询问,直到找到那个可疑之人。并且寻找地牢行凶之人,绝对不会让匪徒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