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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知晏一顿:“当真?”
“当真,我今日本就是想见你一面,如今见到了,我还不满足吗?”
这听起来极其深情的话,愣是给顾知晏听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没有答话,手上的力道也没有丝毫的减弱。
秦酒又道:“阿晏,我现在命都在你手里,怎么会骗你呢?松手吧,我胳膊都快断了!”
顾知晏观察了一下四周,确定没有埋伏后才慢慢松开秦酒。
秦酒活动了两下筋骨,才注意到顾知晏手腕上的手环,笑问:“萧亦衡给的?”
听到这名字,顾知晏下意识将手往回缩了缩:“跟你没关系,不要招惹他。”
“哈哈哈,也就是家伙会演,你还真当他单纯的跟张白纸一样吗?”
秦酒这话说的意味不明,但还是乖乖领着顾知晏从后门出去,一路来到了花园假山后的地下室。
一路上,顾知晏一直一言不发,警惕的跟着他。
同时,这也是一种自我保护。
因为秦酒接下来说的话,带给她的震撼太大了。
他漫步似的在前面带路,时不时冒出两句话:
“阿晏,你知道杀顾非秋的真正凶手是谁吗?
我说了大约你也不信,顾非秋是萧亦衡杀的,是萧亦衡调查了顾非秋的过往,联系尹依柔去看她的,目的就是为了吓死她。”
“你也是萧亦衡复活的,他为了隐瞒这件事,杀了所有跟北斗七星阵有关的人,这个你知道吗?”
“哦,对了,还有,前几日你碰见了你以前那个奶娘玉嬷嬷,是吗?
今天你回去看看,她应该挺伤心的。
她儿子玉川死了,被追债的人打死了。
是萧亦衡让人打探了玉川行踪,然后把消息卖给赌坊的。”
“阿晏,你看看,萧亦衡就是这么聪明,他几乎从不亲手杀人,把一切都做的那么天衣无缝。”
“闭嘴!”终于,顾知晏冷声打断了他。
秦酒从善如流的住了口,因为这时候顾知晏的表情,实在是太好看了。
现在的顾知晏眼尾微红,脚步沉重,连话音都是颤抖的。
她似乎很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很好,他今天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萧亦衡,想跟他抢人,做梦!
他将玉青交给顾知晏,随后亲自护送女子出了府邸。
似乎真的被秦酒的话刺激到了,顾知晏一路上都是发蒙的。
到了千机处,审问玉青时,也格外严厉。
经过这一遭,玉青彻底被吓破了胆,连忙将仓岭山的密道全部交代了出来。
但是因为被秦酒拖延的时间,顾知晏忙到天亮也只抓了十几个活死人。
她将这些活死人仍在了千机处的牢房里,随后才起身回别院。
可是刚一进门,就在拐角处听到了玉嬷嬷的哭声。
鬼使神差一般,顾知晏走过去问:“嬷嬷,这是怎么了?”
“没...没什么。”一见顾知晏来,玉嬷嬷连忙擦干眼泪,生怕被女子看出端倪。
“是...是您儿子玉川出事了吗?”问完这个问题,顾知晏整颗心都跟着打鼓。
希望玉川没事,希望秦酒说的不对,希望萧亦衡还是她印象中的样子。
之前,她在调查北斗七星阵的时候,的确查出侯府的那些死人和李太医可能是萧亦衡杀的。
但是,昨夜萧亦衡表白时,她并没有说出来。
她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可能是觉得萧亦衡还有药可救,自己还是想把他引上正途。
可是秦酒却忽然告诉她,顾非秋和玉川也是萧亦衡杀的...
只有十五岁的孩子,为什么连杀人都能做的如此天衣无缝?
玉嬷嬷刚收住眼泪,一听到玉川的名字便彻底绷不住了:
“侯爷,都怪那小子自己不争气,非要去赌钱,欠了赌债被人打死了,呜呜呜。”
竟然,真的是这样!
顾知晏如遭雷击,有那么一瞬间,连站都站不稳。
她胡乱安慰好玉嬷嬷,随后如行尸走肉一般,走回了房间。
房间亮着灯,萧亦衡坐在桌前,似乎正在研究今年春闱的名单,一见她进来,立刻站起来道:
“阿晏,你回来了,累不累啊?”
“不累。”顾知晏看了他一眼,随后拖着沉重的身子,面无表情的坐到了椅子上。
这可吓坏了萧亦衡,他立刻跟过去把脉,同时不断问着:“你受伤了吗?哪儿不舒服?你这是...”
“亦衡,顾非秋其实是你杀的,对吗?李太医,玉川,都是你杀的,对吗?”
萧亦衡的动作忽然顿住。
他在顾知晏身边坐下,垂着头,深呼吸了两下才调稳情绪,问:
“你怎么知道的?秦酒该诉你的?”
“呵,就算他不说,我自己也有过怀疑,但是出于对你的信任,很多事情我都没有追查。
可是亦衡,你怎么会是这样的呢?
我越来越不认识你了。”
顾知晏声音微哑:“这些事情,若不是我亲自查出来,你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
说到最后,她甚至有些生气,不知道是生萧亦衡的气,还是生自己的气。
她倒不是觉得那些人不该死,只是觉得萧亦衡这样的杀人方式太阴暗了。
可萧亦衡不该是这样的,他该是鲜衣怒马,沐浴在阳光下的,纵然会有杀伐,也不会用这么阴沉的手法。
究竟是萧亦衡自己性格如此,还是她的引导和教育,太失败了?
“我瞒着你,就是不想看见你现在的样子。”萧亦衡神色淡淡的,垂着头,搓着手,看起来有些伤心:
“那些人对你不利,我只不过是替你清理一下。”
“那玉嬷嬷的儿子呢?他也碍着你了?”
“他觊觎你,也该死,而且我只是把信息透露给了赌坊的人,他们下手没个轻重打死了人,跟我有什么关系?”
萧亦衡答得干脆,虽然气势不强,但话却说得理所当然。
顾知晏深吸一口气,自知今日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便要起身离开。
她觉得不管是自己还是萧亦衡,都需要先冷静一下。
见她迈步,萧亦衡这才慌神,他连忙起来,紧张的拉住女子一截衣摆:
“阿晏,你去哪里?”
“回侯府。”顾知晏说:“既然你觉得自己什么都没做错,那我们也没什么谈下去的必要了,先冷静一段时间吧。”
女子声音淡然,如刀一般刺入了少年的耳朵。
“我...我错了。”萧亦衡死不松手,艰难的道:“你别走,我承认我错了,好不好。”
“你错哪儿了?”
“我也不知道,但是你生气了,就是我错了。”少年的声音发颤,听起来极为可怜。
“你...”听到此处,顾知晏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一句“你”卡在喉头,愣是没说出下文。
但仅仅是这一点犹豫,就给了萧亦衡“可乘之机”。
他从背后环住女子,将头埋在她颈间:
“阿晏,我长这么大,没怎么跟人接触过。
小的时候就被长公主扔到了这所别院,照顾我的,只有几个哑奴,他们不会说话,所以,我也不太会跟人相处。
但是现在我想学,只要你告诉我,我哪儿做的不好,我都会努力改。
阿晏,别走,我只有你了。”
听到此处,顾知晏彻底被他磨没了脾气,她有时候其实很怀疑萧亦衡的话。
他若是不会跟人相处,为什么能几句话就把她绕进去?
可他若是会跟人相处,为什么会养成这么个性子?
这个问题不得而知,顾知晏就权当萧亦衡是真心待她,所以才比较会说话。
于是又折回来,跟萧亦衡说了自己的生气的点,顺便商量了一下最近朝中的局势。
萧亦衡靠在她身边,懒洋洋的说:
“阿晏,你知道吗?最近太子的党羽上了好几封折子,都说要参你徇私枉法,借着为钟卿璃皇后平冤的名义,打压太子,想拥成玉瑾为储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