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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人策马来到楼前,抬头望向二楼阳台上的阿蛮,高声问道:“老兄,你这房子漂亮,我想在你旁边建一栋,可以吗?”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阿蛮爽快答应。
少年人大喜,只一挥手,现代科技别墅的旁边,立起一座古代两层吊脚木楼。湖面上一众织梦人见状,无不失笑哗然,少年却毫不在意,满意地点了点头,策马向前,在木楼前纵身一跃,腾身落坐在二楼护栏之上。
胯下骏马离了人,很快便变得虚幻消散。
少年不以为意,晃荡着双脚,目光得意地扫过楼下人群。
织梦人们发现此间主人并不介意,立时便有不少人有样学样起来。一时间各施神通,不一会,湖岸边便楼宇林立,灯火辉煌起来。
新建的房子各式各样,并不只限于住房。比如纸扎人,在湖对岸建了个古式酒楼,店员都是造化而成的纸扎人,满满的百鬼夜宴风格。又比如那头青牛,贴着湖岸建了个带水车的磨坊······
其他人的想法也很是个性,建的房子都十分有特色,不一会,湖岸周边,放眼看去,便变得十分有趣起来。
孟桐韵一直眯眼含笑着,忽然感叹道:“可以这样活在梦里,又何必在乎现实······”
阿蛮听得一愣,不过只一想,也深有同感。
少年人完全没这种感触,大着嗓门问:“老兄,你们的房子怎么跟我的不一样?你能不能教教我?”
阿蛮看了看少年人那栋木楼,一闪一闪的好像随时就要消失,爽快说道:“这个不难,你叫哥,我就让明老师教你。”
明秋禾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少年人却迫不及待地叫道:“哥!”
怎么可能不在乎现实,没有现实哪有梦境?不管怎么说,游玩过后,孟桐韵状态好转很多,很快回归到正常的工作和生活中。
阿蛮却没回归到正常的工作和生活,他还是很嗜睡,整日里好吃懒做。
阿成和蓝蓝开始找工作,显然没把阿蛮找个学校上学的事放在心上。
红杏倒是不急,她得带红红,心安理得地做着居家少妇。
棉花也不急,平时照顾三个晚辈,有闲了搞搞刺绣。
阿蛮取出一笔现金,当着所有人的面放进客厅的抽屉,谁要用钱随便拿。
这是很大一笔钱,足够一家人花销很长时间,阿蛮期望通过这种方式,让大家安心,不必为生活担忧。从阿成和蓝蓝的态度,阿蛮认识到自己不能替他们生活,更不干预太多,就连对他们的照顾,能做的也相当有限。
只是雷打不动的,每天阿蛮都会在客厅读一篇文章,任谁抗议都不为所动。
平静日子过了几天,孟桐韵打电话来说夏金海亲自上门致歉,她没有见。
夏金海在不知不觉间,成了阿蛮的一块心病,压在心头,谁都搬不开。
心情不畅快的时候,阿蛮格外期待能见到神秘新娘,可神秘新娘梦到他的频率越来越低,他等得越来越久。阿蛮在梦里问过为什么。
新娘说,总是重复同样的梦,她害怕阿蛮腻歪,更怕自己没节制。
阿蛮说:“怎么会腻歪,你不是知道我吗?”
新娘却说:“求而不得的,欲罢而不能的,才是最好的。”
不知道她是希望阿蛮是最好的,还是自己要做最好的。
但阿蛮深知她的炽热,表现得如此冷静,就多少有点伤人。
被新娘伤,阿蛮心甘情愿,被夏金海这个素昧平生的豪强堵心,阿蛮是很不忿的。可他除了梦境里的能力,并无其它可用以对抗强敌的手段。
梦境······是不是可以充分利用起来?
织梦人这么特殊的存在,在现实中也不应该太过平凡才是。比如自己,前知三千年,后知二十年······
“哥,在想啥呢?”少年人凑到阿蛮身边问。
阿蛮把手里的水晶杯递向少年,问道:“豹仔,我怎么觉得你不分白天黑夜,大半时间都在?你咋比我还闲呢?”
“闭门思过呢,不睡觉还能咋滴?”豹仔无所谓地笑笑,却不去接那杯酒,“我不喝,又没味,自欺欺人。”
“什么闭门思过,你不用上学的么?”阿蛮晃晃手里的酒杯,又喝了一口。
“爷爷生气了,还想上学?”
听上去好像很严重,阿蛮问:“犯啥事了,让你爷爷这么生气?”
豹仔却是嘿嘿一笑,无所谓地说:“这次比试,爷爷说我没进步。”
“比试?”
“考试。”豹仔纠正。
阿蛮教训道:“那你还敢这么懒?”
豹仔两手一摊:“怕什么,反正爷爷又不知道。”
可真是你爷爷的好孙子!阿蛮喝口酒,没接话。
“哥,你在想啥呢?”豹仔问。
阿蛮懒懒说道:“其实也没啥,遇到个人,仗着权势强横,故意给你孟姐姐碰软钉子。”
“这还想啥,揍他。”豹仔说。
“揍不过。”阿蛮很干脆地说。
豹仔愣了一下,想了想,问:“如果揍得过呢?”
阿蛮笑了笑说:“如果揍得过,那办法就多了。”
豹仔单纯以为揍得过的话肯定是要开揍,却不料阿蛮这样说,不禁问道:“想那么多干什么,直接揍不就好了?”
“揍得过了为什么还要揍?”阿蛮诧异地看着豹仔,“你看他能揍得过我,他揍了吗?”
豹仔惊奇地看着阿蛮,想不通阿蛮这是啥逻辑,只得说:“哥,你们成年人,真麻烦。”
阿蛮也不想这么麻烦,简单直接的往往才是最好的办法。可不麻烦也不行,后果和代价必须充分评估。
但不论怎么说,被人欺上门,如果不做反击,事情只会更加糟糕。
这一点,孟家和阿蛮的态度是一致的。
又过了几天,孟梧声打电话来:
“不是说哪天给夏金海碰硬钉子一定要叫上你吗?明天有个机会,你来不来?”
阿蛮怎能不去。
可第二天来接阿蛮的,却是孟桐韵和铁虎。
“声哥呢?”
孟桐韵却是冷着张脸反问:“我自己的事,你还怕我处理不过来?”
阿蛮嘴角抽抽一下,再看一眼驾驶位正襟危坐目不斜视的铁虎,猜到孟桐韵的倔强性子又犯了。不敢废话,乖乖上车。
上车走了一段,才发现后面还跟着两辆车。
阿蛮一脑门子黑线,弱弱问道:“孟总这是······去干啥?”
孟桐韵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情绪问题,却没有半点抱歉,没好气说:“竞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