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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人满脸焦急,她喘着粗气,张开双臂拦在车前,挡住了南絮的去路。
苏晚晚?
南絮很诧异,苏晚晚跑这里来干什么?
苏晚晚挡在车前,她大声呼喊着:“顾念之!?告诉我!?南絮在哪里?”
南絮打开车窗:“有事吗?”
听到南絮的声音,苏晚晚疯了一样扑到车窗前。
此时她再也没有前几天辱骂南絮时的嚣张气焰,她颤抖着伸出手来,想要抓住南絮的胳膊,南絮一抬手甩开了她。
“有话赶紧说,别耽误我时间!”南絮没时间搭理她,她还要赶着去找季然。
“南絮,我操控不了命运轨迹了,为什么??为什么?”苏晚晚发疯一样质问着。
南絮不知道她是不是脑子出了问题,她告诉苏晚晚:“我们两个已经解除了契约关系,你肯定没有命运轨迹的使用权限了。”
苏晚晚几乎半个身子都探进了车窗里,她抓住南絮的胳膊拼命的摇晃着:“凭什么?那是我的命运,凭什么你能操控,我却不能?”
苏晚晚之所以这么焦急,是因为她前几次修改命运轨迹导致了严重的后果。
外公的病好了,危机却降临到苏明辉身上。
中午,苏明辉放学回家,他骑车行驶在路上,一辆货车突然失控,将他卷入了车底。
苏晚晚匆匆的跑去了医院,从中午哭到下午,苏明辉此时却依旧被留在重症监护室,没有脱离生命危险。
她的嗓子都哭哑了,眼泪都哭干了,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等待着医院的治疗。
而这不是让苏晚晚最难过的消息,当她了解到具体情况时,她彻底崩溃了。
根据调查,货车司机驾驶时没有任何违规操作,司机意识清醒,货车本身也没有任何问题会引起失控,这场事故,十分离奇。
苏晚晚猛然想起,南絮说过,修改命运轨迹会引发连带反应。这样说来,眼前发生的一切,都可能和苏晚晚修改命运轨迹有关。
苏晚晚发疯一样想要再次进入意识空间,修改弟弟的命运,让弟弟好起来。但无论如何,她也无法进入意识空间。
她跑出了医院,按照记忆中的方向,朝着顾念之家的方向奔来。
顾念之是她寻找南絮的唯一线索。
苏晚晚一路跑到小区门口,意外看到了顾念之的车正驶出小区,于是她赶紧扑上去,拦在了车前。
苏晚晚声嘶力竭的大吼着,南絮被她吵的头疼。
南絮把季然给气走了,现在心情本来就不好,更没时间搭理苏晚晚。
她不知道苏明辉出事了,只当是苏晚晚像以前那样无理取闹。
她一把甩开苏晚晚,怒斥到:“真晦气!?赶紧给我走开!”
苏晚晚死死抓住她的车窗玻璃不松手:“你必须让我再用一次命运轨迹,最后一次!”
她内心满含着对弟弟的愧疚,但她却并未把真相告诉南絮,事到如今,她考虑着弟弟的安危,却更怕丢了自己的面子。
如果南絮知道她胡乱修改命运轨迹造成了这样的后果,南絮一定会嘲笑她的。
“要是你不答应我,我就喊人了!”苏晚晚准备死缠烂打。
南絮冷冷的瞥了她一眼,眼底带着轻蔑,随及一把掐在了苏晚晚的手上。
她的指甲嵌进了苏晚晚的肉里,苏晚晚扒着车窗的手立刻弹开。
“好痛!”苏晚晚的手被掐出了一道红印,“南絮你怎么能这样!”
南絮趁她躲开,迅速关上了车窗,一踩油门开车溜了。
南絮开着车满街找季然,但转来转去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从傍晚转到天黑,南絮开车行驶在高架桥上,准备穿越半个城区去季然家看看。
远处灯火辉煌,南絮打开车窗,风吹乱了她的头发,安抚着她躁动的情绪。
她侧头朝着外面望了一眼,等她转过头来,再次直视前方的时候,视线渐渐模糊起来。
她用力捶打了几下胸口,将车内空调的冷气开到最大,翻滚的血液却一直朝着她的大脑奔涌。
体内的毒药再次发作了,或许是因为今天和季然发生的事太过于劳心。
南絮喘息着,不断的压制着自己的情绪,企图克制住情绪,减轻毒药的效果。
她猛踩油门,一路超车,歪歪扭扭的行驶在街道上,路过转弯处,她差点撞上对面来的车。
“神经病啊!开这么快找死吗?”对面的司机惊魂未定,张嘴就骂了出来。
南絮根本没听到他的声音,她一路朝着前方开过去。
当她来到一条偏僻的小路上后,她朝着路边开过去,控制住车速,将车稳稳的停在路边。
她的手颤抖着,动作不受控制,她颤颤巍巍伸手去拿手机,却眼前一黑,直接栽倒在座位上。
“不可以……”她的意识模糊,却一遍遍提醒着自己,不能失去意识。
她不断地努力,终于成功打开了自己的空间。她连滚带爬的跌进了空间里,掉进了自己空间里的小屋中。
她在地上艰难的爬行着,撑着最后的力气,拿起桌上早已备好的试剂,狠狠地扎进了自己的血管。
她半靠在矮桌上,手臂垂落下来,手里攥着的试剂管掉到了地上。
她闭上眼睛,等待着药物起效,这样就能缓解她的症状。
桌子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药瓶,针管,试剂,这些东西,南絮一天都离不开。
她表面上看上去与正常人无异,实际上却独自一人经受着巨大的折磨。
她不想让别人知道,没有人会帮她,别人知道了只会趁人之危。
沙发上凌乱不堪,地上散落着酒罐,椅子上还躺着几个空酒瓶。
烟灰缸里的烟灰已经堆叠起来,桌上的烟蒂也已经堆成了小山。
等到药物见效,南絮彻底清醒过来,她浑身是汗,刚刚被扎过的胳膊有些疼痛。
她撸起袖子,胳膊上是密密麻麻的针眼。
她缓缓的走到镜子前,脱下自己已经湿透的衣服,她转过身,背后是遍布的伤疤。
她换好衣服,凑到镜子前,镜子里的人满脸疲惫,脸色苍白。
她长叹一口气,转身想回到沙发上想休息一下,一抬脚踢到了地上散落的酒瓶。
这就是她真实的样子,一个苟延残喘的废物。
表面上,是季然一直追随着她的脚步,而实际上,是她一直隐藏着自己的阴暗面。
她不明白为什么他会爱上一个如此糟糕的自己。
有些事,不是她不想说,而是不敢说。她害怕被厌恶,害怕被讥讽。
她害怕季然知道了她不堪的过往与浑浑噩噩的现状,会彻底的讨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