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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连双岁,五更分二年,不管是否愿意,新年还是伴着钟声如期来临了。
无论走哪条道的人都可能会有不开心的时候,此时的淳于虹就极度不爽,恼了整个晚上,倒恰恰应了守岁之说,真是一点都没睡。
早早起来,站在镜子前细细收拾,发现镜中人的下睑有些浮肿,直接影响了美人的光辉形象。
等她愤懑地通过监视系统观察,客房中的韩端睡得香甜,似乎踏实无比,心里更恨得要命。
淳于虹满肚子火发不出去,看什么都不顺眼。
一早起来,包括张嫂在内的服务人员都挺纳闷:昨天破天荒请回了个小伙子,还叫了一个女人来,小姐看上去挺高兴,把大伙都提前赶跑了,怎么今早起来就成了这个样子?大过年的都不容易,要说她更年期提前,那也太牵强了些。
各自在心里猜测着可能发生的意外,但由于平时教育得好,即不交头接耳也不妄加评论,反是互相提醒,大过年的,千万别不长眼撞到枪口上。
快到中午的时候,好歹听到客房里有声音传出,淳于虹想也不想就闯进了客房。
“新年快乐.|妥,看上去精神十足。
淳于虹郁闷地想爆炸,赌气不说话。
韩端悠然自得地四下里看看,仿佛刚刚发觉自己睡在了一个陌生所在,鼻子使劲嗅了几下:“哇,这是在哪儿,难道昨晚又喝多了?”
真是失策地要命。淳于虹暗自后悔,这家伙真是太不上路了,嗔怪道:“当然喝酒了,难道酒瓶子自己会变空不成?”
“淳于姐,我是不是喝多了,没闹什么笑话吧。我这人什么都好,就是酒后有时不太检点。”韩端此时表情显得挺实诚。
新年新气象,称呼都变了,只是嘴也贫起来。
“有什么好不检点的直拿他没办法,没好气地瞪了一眼。
看来他对昨晚的事一点印象没有。淳于虹也不能提出被非礼了吧,那不是自己找难看嘛。
“那就好。”韩端把被子往身上扯了扯,“淳于姐,请你回避一下,小弟穿衣服,那个你在这儿不太好吧,有碍观瞻。”
“滚你个大头鬼。”淳于虹叱咤风云的派头找不到了,简直不知道怎么办,狠狠地转身出去。
韩端在客房的卫生间里磨蹭,把自己收拾地光鲜无比。自打受伤有时间没认真折腾了。
淳于虹坐在沙发上生闷气,韩端出现地时候却眼前一亮。小伙子多少也跟仪表人才沾点边,只是那笑容太可恶了。而且,他晚上睡得真不错。
昨天费那么大劲没什么收获,淳于虹再也不想相信那个岳云珊了,纯粹浪得虚名。
不能把泄露昨天的计划,还是从别的地方想辙:“姐姐也喝得有些多了,韩端弟弟,记得你昨晚都说了什么话么?”
韩端挠头:“淳于姐,我脑子里晕乎乎的,而且。起来了。大概真喝多了,你还是提醒一下比较好。对了,似乎还有位客人来着,岳老师什么时候离开的?”
听提起岳云珊。淳于虹更加心里有气,干脆不理这个茬,恨恨一笑:“你答应的话真都忘了?”
她的笑向来都是动人心魄。少见如此无精打采,韩端心里暗乐:“淳于姐对我这么好,只要不违背做人的准则,我是乐意效劳的。”
淳于虹心里那个恨呀,谁知道你臭小子做人什么原则,被催眠之后也是一句有营养的话没吐,难道现在倒有希望了?
“淳于姐,你这么厉害,能有什么事要小弟做啊,大概还没想好,等想好再说也不迟啊。”韩端抓紧时机,“天也不早了,还有几位长辈那里要去拜望,就先失陪了。”
韩端说完倒也干脆,拍拍屁股就准备走人。
“算了,还是吃点东西再走吧。”还一点收获也没有,这么放他走了淳于虹哪能甘心,偏生又不知道怎么挽留。
久在“坏人”堆里打滚,没有过人地手段那是万万不行的,偏偏韩端让她毫无办法,象面对一杯温吞水,又如使了浑身力气打在了一个大棉花包上,一点着力之处没有,反把自己给郁闷的不轻。
淳于虹心中气恼,又想不出更好的对策。也因为从来没有碰到这样有趣而难啃的骨头,施出极端的手段又有些舍不得,她第一次感到完成一件小事竟这么费周折。
只要留住这个臭小子,就还有挽回的余地,淳于虹对自己的魅力还是有信心,何况在那种情况下他自己承认了的。
韩端露出温温的笑容:“不了淳于姐,打扰这么久,小弟已经很不好意思了,毕竟还没到很熟地地步。”
淳于虹鼻子差点给气歪喽,不熟悉都能对人做出那样的色狼举动,要是熟悉了怎么办?
韩端潇洒地一挥手:“回见了,淳于姐,不用送了。”
见他执意要走,正想气恼地招呼张嫂送客,听到这句反倒不好张口了,淳于虹不情愿地站起:“好弟弟,姐姐把你请来了,又怎么能不好好送出去呢?”
见多了黑道上地勾心斗角,习惯官场上的尔虞我诈。她突然觉得,有韩端这样一个存在,是件挺开心的事情。
角逐有点类似于情人间闹点小别扭,虽然让人揪心,却又不乏一丝甜蜜。
淳于虹掐了一下自己的手,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这可不是自己平时做事的风格。
哼,臭韩端,咱们就这样慢慢熬着,看谁最后会妥协。
恨恨地看着。那人步子又大又快,只一会儿功夫,已地走到院子里。
淳于虹正准备吩咐车送一程,韩端似猜到她的心思:“淳于姐,不用了,大过年的打车回去就行了。”
恼这小子连这也能想到,真是自作多情,淳于虹也就赌气地住口:就不理你,弄
巴结你这个一无是处的臭小子一样。
韩端走到嘟着嘴地淳于虹身边,眼睛直勾勾地看着。
淳于虹发现他在盯着身上引以为傲地部位。不由脸一红,恼道:“臭小子,看什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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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于她是个极大的转变,以前淳于虹从不介意女性的娇美被欣赏,有时反以逗引得他人神魂颠倒为乐。自从昨晚被无来由地侵犯,一切似乎在发生改变。
眼睛仍紧盯她挺拔的前胸,韩端突然附在耳边小声道:“淳于姐,那个地方手感好极了。”
淳于虹听得一愣,韩端已笑着向外面走去。
看着暧昧地笑容,她脑子一转。马上意识到,当时他就是清醒的。故意沾自己便宜。
淳于虹用力跺脚,悔得肠子都青了,赶紧找了出气筒:岳云珊,我要你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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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自己这次胆气如此之豪,竟然好好戏弄了淳于大老板一顿,韩端心里一阵痛快,这样的事情平时绝对做不出来,也是被惹得没办法。又快过年了,或许自己地气概真地被激发了出来。
微微笑着,韩端匆匆打了车前去给何老拜年。虽然婉拒了共渡佳节的邀请,但对老人家地感激发自内心,当然不可失了礼数。
走在路上,想到自己的恶作剧。他不时就笑出声来。
搞得出租司机挺郁闷,大过年的放弃了跟家人团聚,想多挣俩儿小钱。谁知道出门拉这么一小伙儿,看着人模人样,多半是个半傻儿。
只顾想自己的心事,司机怪异的目光韩端根本没在意。昨晚如不是淳于虹以看待鱼肉的目光关注,差点就被催眠了。
熊应于催眠一道淫浸已久,在狱里的时候,就经常跟他玩这种把戏。岳云珊虽厉害,但那点能耐比起老头儿来还是有差距的。
韩端得到好处也很多,最明显的,是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吸收掉了灌输给他地知识。
到了后来,别具一格的催眠术本身也成了韩端地一个学习课目,熊应乐此不疲,不长的时间内几乎对他倾囊而授。
在高手指点下,缺乏实战经验的韩端仍没能掌握其中真谛,但“免疫力”却是大增。
在岳云珊施术的最紧要关头,他突然醒悟,龙眠功法即时启动,才得以免于被“宰割”。
他并没有马上揭穿,一来大家脸上不好看,更主要的是怕淳于虹恼羞成怒,做出更偏激的举动。
当然也有好奇心作崇,想看这淳于虹到底目的何在。
岳云珊离去,又被拉着灌酒,他都清清楚楚,也知晓了淳于虹目的何在,让他吃惊的是邱可欣果真跟她仍没脱了干系。
存心想戏弄淳于虹一番,故此才大逞手足之欲,吃饱了她的嫩豆腐。后来感到她并无太大地恶意,对所谓“坏人”的认识也有了改观,所以才及时收手,没有继续胡闹下去,索性舒舒服服地她的住处睡了一觉,别说她那儿的条件还真是好。
韩端冲起自己地手,突然又笑出来:淳于虹的身子还真是真材实料,没半点虚假,回味起来手感是不错。
笑得出租司机心里直发毛,恨不得赶紧“卸货走人”。
他有时思考问题不同常人,不按常理出牌。没有因被邱可欣欺蒙而产生困惑,反而决心要好好拉他一把,让他彻底跟黑社会断绝关系。
不管怎样,他还是很看好邱可欣的才华,坚信加以时日,一定会成为一个好地合作伙伴。
摸摸口袋,打开手机,一连串地收到短信。
都是新春的祝福,同学、朋友,当然少不了小凌零。韩端边看边笑,大家说什么的都有。
发现了贺雅楠的短信,赶紧打了开来。也是热情洋溢的祝福,看来她的心情还不错。最后加了句,说是药方已经发到了他的邮箱,希望能对他的学业有所帮助。
贺雅楠不认为他有多大能力,他对此热心的原因也没细想,不过好奇而已。
下了车,韩端匆匆走向何老家,在途中打了电话给父母,虽然昨天刚刚联系过,但在这特别的时刻,仍不免有想家的感觉,想必二老对儿子的思念尤甚。
还没进门,欢笑声已经传了出来。老人家虽不说门生遍天下,亦相去不远,只要相隔中洲不远,都跑来给师长拜年。
在座畅谈的有十数位师兄,有些不太年轻了,甚至有年近花甲者,看上去岁数比何老也相关无几,大都有了一定名望,个别甚至早成了学科的带头人。
何秉书热情地介绍韩端跟他们认识,言下颇为推重。
何老现在仍带着研究生,但小师弟们大都不在中洲。门生们少见老师对如此年轻的师弟这般重视,纷纷掏出名牌招呼。
韩端一一收下,他也有过名片,可惜是周氏药业印制,在这样的场合没法掏出来。
何奶奶倒水出来,笑吟吟道:“小端来了。雪妍跟同学出去了,中午才回来,一会儿留下吃饭啊。”
韩端站起来谦逊两句,早有认识杜雪妍的师兄福至心灵,恍然大悟--难怪老师对这个师弟如此欣
健谈者马上找到新的谈资,拐弯抹角地恭喜起老师,顺带对韩端艳福不浅表示羡慕。
何老听得老怀大乐,虽不承认却也不予否认,听得多了韩端心里惶恐,有点坐立不安。
何秉书以为韩端面嫩,不适应这种场合,示意他进去帮奶奶忙,又热情招呼:“都留下来吃饭啊。”
恰好何菁随同家人回来,师兄们本是忙人,趁此机会都识趣地起身告辞。
何菁进了里屋,发现韩端也在,拉他到了一边:“喂,韩端,听说你要去西洲,真的有这会子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