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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邱可欣的询问,韩端也没想隐瞒什么,刚刚准备给何老的资料就带在身边,索性拿了出来,从中抽出一份递到了他手里。
“邱大哥,这是小弟刚刚提到的新东西,你看看吧。”
知道他对医学了解不多,韩端递过去的也只是一份调研的可行性报告,对成本、市场前景做了一个初步预测。
邱可欣对商业的敏感确实常人能难及,粗略一看,即很快就发现了卖点:“哇,真有这样的效果吗?照这生产出来,不仅比以前的那些消毒、灭菌制剂安全性提高了许多,成本也会大大压缩,市场前景不可估量啊。”
这不是吹嘘之言,其实原先碘制剂成本也相当低,只是随着近年来国家对能源开发的控制以及可持续发展的大方向,石油、盐业等行业开发都控制在了一个较小的范围之内。
后果就是导致了化工原料紧张,价格也就跟着水涨船高,成本的增加不是一星半点。
倒是随着森林绿化的大大增加,国车内绿地覆盖面积渐渐接近世界的平均水平,中药材的来源反不成问题。
这决对是一个巨大的商机!邱可欣迅速把握到了闪光点:“有真东西就赶紧生产啊,机会不等人。”
还真够心急的,韩端明知道他其实是在为人打工,但还是不免为这份热情打动。
“可惜还没有通过有关部门的审核,要投入生产怕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办到。我本来想找人帮着通融,最近出了这事不好麻烦人家啦。”
“这有何难,交给哥哥去办吧,我也有些人脉。通过他们帮忙,再花些钱应该很快的。”邱可欣急不可耐。
这显然是对医药行业的一些规则不了解,这报告那证明,这检测那检验,一样都不能少,花钱也快不了啊,就算老何爷爷亲自出马也得费番周折,况一家名气不大的公司:“邱大哥,这得从长计议,着急不得。”
邱可欣差点跳起来:“我能不着急嘛。现在抓个好产品比融资还难啊,就交给我来办吧。”
见韩端不点头,他更急了:“我们公司小,比不得人家财大气粗,就黄总地公司一年利润就比我们所有的资产还多呢,不赶紧动手什么时候才能有本质上的飞跃。”
“你是不知道,如果不是有那个电刀产品撑着,见创指不定就运转不下去了呢。”邱可欣有些疑惑地看着韩端,“兄弟啊,难道你还有别的想法?”
韩端还真没见邱可欣急成这样子。摇了摇头。
“有现成产品没有,要是不怕偷就快拿来和这堆资料一送上去。年前能投产就好了。”
方子捏在手里,韩端当然不必担心泄露,国家对这样的高科技民族产业实行保护政策,申报时并不会强求完全公布配方的配比。
做这个产品,他只想尽可能弥补心里的那份歉疚,也没指望从中获利,邱可欣愿意干也不是坏事。
既然不好打扰何老,就让他去忙活吧。想到这里,韩端坦然一笑:“邱大哥别急,我回去取来就是。”
“行。你赶紧吧。我的车就停楼下,你开着去吧。”邱可欣几乎是把韩端推到房外。
讨论的时间就不短,等回家拿了样品过来,却见房门依旧是打开的。屋里却多了两个人,黄总和乔梅生已经跟邱可欣说地热火朝天。
韩端一进去,坐着的两位老总同时跳了起来。最先发问的却是黄总:“韩老弟,东西拿来了。”
不等他点头,眼尖的邱可欣早把他手里的几个瓶子抢了去。
黄总脸上红云尽去,代之以奕奕神采,这老家伙还真行,忙活了一通反显更精神了。
乔梅生完全被那份并不复杂的资料所打动,眼睛全落到上头,情绪和思路丝毫不受几人谈话的影响,他还待翻页再看,却已经被黄总抢了过去。
“不就是还没通过检验嘛,这好办,批文就由我们北洲来办好了。不过咱可说好,事办成了,北方的代理权可也得给我们啊。”
一副急色的神情,不说邱、韩二人,就连他的助手也被逗乐了:“黄总,这事交我办吧,一定不辱使命。”
“好、好,小乔地能力我是知道的。”黄总欣然同意,“你跟韩老弟就细节谈谈。”
“邱总啊,你一定要相信小乔地实力。”好像认定了他们一定同意,黄总附到邱可欣耳边,一根手指冲上一竖,“有人啊。小乔是朋友放我身边历练的,我想要不了多久就会离开,这样的人不用白不用啊。”
邱可欣无心去琢磨这话有几分可信,韩端不像反对的样子,他也没理由拒绝,自己心里对办成此事也没底,有人代劳当然更好。
当天下午,那乔梅生就坐飞机回了北洲。
乔梅生是人介绍到北洲医药器械公司的,说的就是跟着长长见识,工资多少无所谓。成精的黄总当然明白此人绝非池中之物,怎肯让他接触到太核心的东西。
到没多久,乔梅生很快就表现出与众不同,精力充沛,做事干脆,而且关键还在于能力大的惊人,有些连老业务员都很长时间跑不成的事,他一出马就变得简单。
过来地时候有人介绍,背后那人老黄更惹不起,这样一来,乔梅生成了个他手里一颗烫手的山芋,重用不敢,丢到一边又舍不得,二人的关系也就很微妙。
这次来中洲,也是乔梅生自己主动要求跟来,黄总本有些不情愿的,因为这次有一些比较机密地事情要做,听他透了用意后,痛快地答应了。
他是想要黄总推荐到周氏药业去学习一段时间,因为后者曾是他在中洲最大的合作伙伴。
能把他甩开,黄总求之不得。有了这个想法,也就不太避讳了。
但乔梅生的水平摆在那儿,跟创见这边没谈妥也没舍
,冒出了现在地事儿,他肯主动出头当然得好好利用老黄头知道,这姓乔地能办的事儿,就算他亲自出马也得费一番周折,何乐而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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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争得多一分的利益,邱可欣还打算费番周折,谁知这下峰回路转。突然简单了很多,黄总肯接过这件事情。
交流一直在非常友好的气氛中,对方态度的转变,虽称不上深谙人心,但毕竟学催眠也得掌握人的心理,韩端看出端倪,一定是突然冒出来的药剂为合作做了很好的铺垫。
有了更大的机遇在前,黄总这块硬骨头变得好啃,双方几乎没什么争执就定下了协议,条件也对见创很有利。细节问题就是底下人商谈了。
韩端对自己的东西极有信心,没什么好担心。倒是对乔梅生这个人表现出了极大地兴趣。没过几天他就回来了,只说一切进展顺利,对自己为此做的付出丝毫没有提及。
乔梅生说起过程毫无得色,韩端也重新对他进行了评价,要么这对他来说实是小事一桩,要么就是藏有更多的野心。
没给韩端多少机会研究这个人,乔梅生如愿到了周氏药业学习。黄总看来真是早想把这个重量级人物丢开,居然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韩端和邱可欣都有同样的感觉,乔梅生虽然有本事,但怎么看都不象黄总能驾驭得了。
宾主友好的气氛中。黄总总算要离开了。
不知不觉中进入了商人的角色,这一阵子有事可作,韩端暂时就把烦心事给放到了一边,可一闲下来又觉没着没落了。
有乔梅生的大力协助。新成果丰收在即,也算得到一点安慰吧。
乔梅生问过取什么商品名称好,韩端想到了神来之笔的五妙子。顺口说了个五清,简简单单才是真谛啊。
前路突然变得更为宽阔,邱可欣也就更想拢住这颗摇钱树,前几天买了辆新车给韩端,作为公司对他的奖励,便于韩总以后常来指导工作。
邱可欣可谓深知他地性格,车子整个下来价格也不过二十万,韩端堵没有太推辞。
一同从机场送完黄总回来,韩端回绝了邱可欣继续共进晚餐的邀请,而是选择了独自驾驶回家。
总觉心中杂事剪不断理还乱,韩端不想马上回城,漫无目地地行驰在郊外。车速提了上去,音响的声音开到了最大,略显嘈杂的音乐也是很好的发泄。
车子虽平常,内装却也舒适,邱大哥是个有心人。不过汽车好像都跟自己有仇,经手的没哪辆能有好结果,不知道这台会不会善终。
一只手把着方向,数月来的经历一一掠过脑海,韩端想得很多。
给予他最大刺激的不是别的,反倒是昨晚的送别宴后乔梅生说的一席话。
几日相处韩端觉出来了,黄总对乔梅生是真正心生顾忌。不知是丢掉这个大包袱心中高兴,还是确实喝多了,从没有过地逼着乔梅生也喝点酒。
乔梅生在饭局中极少沾酒,所以很快就喝得兴奋起来,一点不象平素性格。
韩端也难架住黄总这酒国老手地说辞,一场欢聚下来,就他和乔梅生喝得最失态,离开的时候走路都不稳了。
二人年龄最接近,酒后说话也很投机。乔梅生真不含糊,饭后还非拉着韩端去酒吧,说要单独切磋一下,跟平常的表现简直判若两人。
本不是同一种性格的人,偏偏聊得非常投机。该说地、不该说的,都摆了出来。
韩总啊,你的才能乔某非常钦佩,绝对是万中无一,放到啊个领域都会熠熠生辉,就是性格柔了些,太在意别人地感受了。
多数话韩端都记不清了,偏偏这段挥之不去。二人接触不多,偏乔梅生就象是最了解他的人。
说得虽含糊,韩端如何不明白其中真味,这个缺点也是他一直想改变的。数次劫后余生,对很多事都看开了。唯独处事还是欠果断。
多少次,做决定前总瞻前顾后,说成大度想得开也好,傲气不跟人一般见识也好。其实个人心中最清楚,大度、傲气过了,就成了变相的自卑。
不说别的,感情地事都弄得一塌糊涂,始终也没拿出个好的解决方案,追求和放弃都说不出口。
对待“敌人”更显柔弱,很多遭遇其中都疑点重重。却从没硬起心肠主动出击。
重金属音乐声仿佛也掩不住乔梅生的话,此人眼光确实很毒,似乎能看透他的内心深处,还没有别人让他有过这种感觉。韩端甚至怀疑,这家伙到底是不是真喝多了。
韩端准备沿一条便路回城,这样可以随意提高车速而不担心会被监控拍到。满心郁闷难平,走至一无人之处,他索性停下了车,疯狂地奔跑在旷野之中。
从未尝试过歇斯底里狂叫的感觉,即便承受过那么多同龄人不曾有过的压力。
韩端。是时候改变了!
听不到回声,也没人回答。
终于。疲惫的韩端停了发泄,躺在冰凉的枯草地上。
冷静又回到了大脑,再这样优柔寡断,不论哪个领域都将一事无成,乔梅生一针见血,点醒了他这个梦中人哇。
本就一无所有,又有什么怕失去的?
韩端猛地跳了起来,掏出手机拨打了贺雅楠号码。
从未有过的坚定,换来地却是你冷冰冰的女音: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看看天上的太阳。时候还早,怎么会关机了呢?
看着手机,踱着步子往车的方向走回,再次拨打。还是一成不变的回答,随着机械的回声,韩端激荡的心情慢慢冷却。也许这就是宿命吧。
有些东西是人力无法把握的,不信命只信邪的韩端竟然有了这样地想法。翻着电话簿,突然一个熟悉的字眼闯入眼帘。
家”,韩端地心弦突然被什么东西拨动,记不清什么“最容易被忽视的,往往就是你最珍贵的”,是啊,该向爸爸妈妈问个好啊。
听着妈妈李婷絮絮地说着听过了千遍万遍的嘱咐,心里顿感亲切,他几乎插不进嘴去,静静地听着妈妈最熟悉的声音,心中实是温馨无比。
“……小端,你自己多保重,也别忘了照顾好妹妹,女孩子在外面更不容易。”
李婷还没忘了最后的叮咛,这话也听过了不知道多遍,韩端从没像这次这样感到惭愧。
连日来早出晚归,饭也不在家吃,兄妹间交流的机会几乎没有。凌零希望他振作起来,知道他最近忙,连那百问不烦的“回不回来吃饭”的电话也不打了。
发动车子,想到好久不曾送哪怕一点小东西给凌零,太冷落了妹妹,这哥哥当得实在不称职啊。
还有杜雪妍,如果没有她时不时地相约,凌零怕是会更难过。
看看天色尚早,他决定去街上逛逛,顺便买点什么给她们,女孩子不在意礼物的贵重与否,而是被重视地感觉,那就送个惊喜吧。
近郊的小路相对偏僻,偶尔经过也是一些装载了货物的大车,韩端有些想快赶回市里了。
“吱
前方路中央躺了个人。
医生的职业敏感,韩端想也不想推开车门走了过去,
躺着地人蜷曲着身子,似乎在痛苦地呻吟,身边还有一摊红色的东西。
韩端毫不迟疑地向“病人”走去,弯腰伸出手,眼看就要触到身体了,却见异变陡生。
本来躺着的人突然跳了起来,扬起手中地什么东西就向他的头上拍了过来。
良好的功底起了作用,身体一个前冲,肩部撞到了那人腋下,然后猛然一个回肘击在肋间。
一块红色砖头“砰”地一声落在地上,大约没想到到手的猎物在这种情况下还有如此伸手,那人没什么抵抗就捂着伤处痛苦地弯下了腰。
这时韩端已经明白遇到了什么,以前只听过有路霸、劫匪,想不到这次亲身经历了。
心中恼怒,豹腾中的狠着毫不留情地施出,一个凌空踹在那人背上,整个飞了起来。
韩端看也不看,回头关心自己的车子,已经坐进了驾驶室的两个壮汉发现这边异常,又重新下来。
两人手里都拎着家伙,黑黑的大汉边走边骂咧咧:“该死的老三,这点事都办不好。”
相距不过十数米,转眼双方就面对面了:“好小子,爷们本打算只弄辆车算了,想不到你这么不识抬举,那就连人一块做了。”
韩端皱眉,如果不选这条路还真碰不上这几个家伙了,爷爷心里不爽,正好拿你们几个不长眼的出出气,也算为受害者出口气。多次的实战演习,他对龙眠培育下的九灵技有了极大的信心。
眼前的小子一脸笃定,躺在远处的同伴委顿在地,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两个壮汉凶残成性,做这行很有门道了,虽感到有点麻烦,还是不知进退,互相施个眼色,一齐挥动手中的家伙向韩端招呼。
两人分立在前左前右,呈夹击之势,一把消防斧、一根铁棍挥起来虎虎生风,直击韩端要害。
韩端低头、侧身闪过攻击,“当”的一声,铁棍打在地上,撞出了几颗火星。
火气上冲,也不管轻重了,韩端腾空跃起踢向二人。
这两个也有防备,齐齐闪开,更加凶狠地冲了过来。
几个回合过去,使消防斧的家伙被踢飞,手臂却吃了伙伴重重一击,软软垂下的胳膊显见失去了战斗能力。
韩端痛打落水狗,跟上一脚将他也踢晕过去。持棍者还在顽抗,目光中却露出怯意,不敢主动出击了。
“来呀,小子,怎么这么松包。”韩端心中隐隐有酣畅淋漓之意,少有地主动挑衅。
歹徒的血性被激起,咬咬牙抡起棍子横扫。
韩端让过铁棍,一个欺身,手上用出绝技鹤翔九天,左手牢牢锁住了歹徒的咽喉。
“放手!”正在这一刻,却听到路旁的草丛中一声大喝。
韩端迅捷地转过身,把“人质”挡在身前,顺势拉脱了他的肩关节。
“把人放了,我们哥几个也不为难你。”
一人慢慢接近,手里却是持了一把自制手枪,原来歹徒不止这三个。
用手中的歹徒挡住身体,韩端露出大半的脸上泛着冷冷的光。
“这小子目光怎的这样吓人”,持枪歹徒心里嘀咕,脚本踏到路上却下意识地退了一步。
随即意识恢复,老子有枪,还怕你怎的,命令道:“快把人放开!否则老子开枪了。”
双方相峙各不相让。
四个歹徒打一枪换个地方,刚流窜到此处选了个隐蔽地段,一出手居然碰上了这种只存在于传说中的硬茬子,懊悔不已。
“把我兄弟放了,就让你开车离去怎样?”了,道上混兄弟义气还是要的。至于人放开以后怎样,哼哼。
哼哼,韩端心里也是同样的感叹词,放过我,爷爷肯不肯放过你们还是回事儿呢。
风声响起,第一个被击倒的歹徒爬了起来,捡起手边的斧子恶狠狠地脱手砸了过来。
韩端感受到了危机临近,只是距离太近,只得松开手中的“人质”就势一滚。
只听一声惨叫,斧子结结实实地敲在了同伴背上,韩端却也暴露在了枪口下。
“小子,你就认命吧。”对手身手不凡,持枪歹徒再不敢留情,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