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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凌零尝到了体力透支的苦果,第二天起来还是腰酸背痛的,在床上一直赖到好晚才依依不舍地起来。
韩端和李紫焰不会如此,都早早地起了,兄妹三人一块赶到医院看了老太太,准备过会儿再继续旅行。
外婆的态度无甚变化,不借故支他出去就足让韩端心满意足了。他也非常识趣,只是站在一边远远地看着。
老人的身体没有起色,说不了太多的话,更多地就是温情脉脉地注视。韩端盼着何爷爷早些赶来,以便更多的了解疾病详情。
三人离开病房,刚刚接了电话的李紫焰很无趣的样子奇怪。肖凌零沉不住气:“怎么了阿焰?”
“完了,看来今天是玩不成了,我哥回来了。”
肖凌零:“什么,大表哥回来了,那好啊,我都好久没见他了。”
李紫焰略显闷闷不乐地说道:“好什么呀,他人那么没意思,哪有老端好玩呀。”
韩端略带苦笑:“我又不是玩具,又有什么好玩的。”
他们三个住在距南大不远的一处房子,这样的房产李家有好几处,李紫焰住在这儿号称为上学方便。
她跟父母争执了好久,才争得这个出来住的机会,无非就是为了行动方便。当然,因为昨晚肖凌零太过劳累,他们并没能到南大参观。
一路赶往李南柯家,韩端一路猜测表兄的样子,是否真像紫焰说得那样无趣。
到了李宅,表兄李子涵早在家里。人长得白白净净,戴了副金边眼镜。举止有度,一看就知非常沉稳。
李子涵非常认真地跟韩端握了手,对肖凌零的热情则略显有些腼腆。李紫焰在旁边悄悄地说了声“迂腐”,他也只是很无辜地看一眼,可能对这个妹妹也是无可奈何。
韩端对他印象不错,拉住问了几句,李子涵非常坦率,如实告诉表弟自己正在南信银行的投资部工作,因为工作得力,被董事会委以重任开拓外部市场。
>.#种做法显然是舅舅李南柯对儿子的一种培养。
谈到投资,李子涵一扫适才的话语不多,变得侃侃而谈起来。
韩端很快就注意到这位表兄头脑活络,对问题很有见的,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李子涵一点不张扬,绝没有通常所云那种“二世祖”的风采,对韩端的一些言论也非常认同,一时之间表兄弟两人相谈甚欢。韩端这才明白,原来紫焰嫌哥哥气闷。只因难以找到共同的话题。
“不好意思表弟,我这次谈一个收购的案例到了紧要关头。所以没能赶回到跟你和凌零见面。”聊了一阵子,李子涵对韩端的看法大为改观,主动道歉。
“没什么,不知道表哥这次收获如何。”看表情韩端大约猜到了结果,还是很礼貌地问道。
“还好,谈下来了。中洲那家地方金融机构收购收尾工作完成得很顺利,或许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开展业务了。”
“太好了,也许以后我们就会有更多的机会见面了。”韩端想不到南信居然要往中洲发展了,看来以后还是少不了要跟外婆家的人打交道。
“城建银行在中洲算不错了,就是有时太保守了些。所以发展迟缓。如果表哥接手,我想首要任务是一定要改变这种局面,改善大投资者对它的印象。”
这家银行经营业绩还算不错,在中洲小有名气。韩端当然知道,认识的那位施晓婕大姐就在那儿工作的。
这样一家机构收购下来肯定会费不少周折,而李子涵作为主要经手人。年纪轻轻就有这样的成绩,南信绝对后继有人。
难得的是轻描淡写的说来,毫不居功,很有一个企业领导人的魅力,韩端给他地打分又高了一些。
“是啊,我们开始也有这样的缺点,不过近年已经好多了。”李子涵对南信地优劣了解得很透彻,“我倒想试试,不过不知道父亲会不会让接手。”
“李子涵,你一回来就把老端占住了,两个大男人有什么好说的?”李紫焰跟肖凌零聊了会儿,又把战火点到了另一个角落。
“紫焰,今天奶奶怎么样,我去的时候早了点,人家医生正查房不让进。”李子涵又是那样一张手,韩端对他表达无辜的样子很感兴趣,即显了自己的无奈,又不乏对妹妹的疼爱。
“还那样呗,找不到合适的肾源,等老端的老师来看了才能再相办法吧。”
李子涵听父母说了请专家来看,而且跟韩端还有关系,笑着对他道:“麻烦表弟了。”
不等韩端客气,李紫焰抢着发话:“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好麻烦不麻烦的,说你迂腐就是迂腐。”
韩端很为李子涵鸣不平:“紫焰,怎么这样跟哥哥讲话的。”
“本来就是嘛。”李紫焰小声嘟囓了一句,竟是不再反驳,很不情愿地一拉凌零,“走,咱们到外面去。”
看着客厅里只剩了两个男人,李子涵突然坐到韩端旁边,拍拍他地肩膀:“兄弟,你真行,还能震得住紫焰。我只要一对上女人就头疼,十八到八十的都这样。”
这番话让韩端很是吃了一惊,想不到李子涵还有这样的做派和言语,人都有两面性这话真是不假。在这样的环境中长成,这样也是个怪物。
想到这里,他索性也放开了,同样拍拍李子涵:“没问题,以后兄弟罩着你。”
两人相视,均是大笑
顿时之间超过了亲情所维系地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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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晚,肖凌零如愿以偿地参观了南洲大学。
三人转了一圈后,肖凌零对与北方不同的校园建设大感兴趣。尤其因为天气仍热,仍还热闹,跟中洲因寒冷而导致的萧条有莫大区别,颇遗憾地叹道:“早知道我来这儿上学了,多好玩,夜生活都这么丰富。”
李紫焰可不觉得这熟悉地场景有什么好:“好啊,那咱俩换?”
“才不呢。”肖凌零思考一下觉得还是不合适。
白天剩下地时间韩端都跟李子涵在一起聊个没完,气得李紫焰下午又带肖凌零去街上大大消费了一把,他倒是觉得很有收获。
学校对他来讲还是比较抵触的字眼,现在又被拉来作陪。对她们的谈话也兴致寥寥:“紫焰,你们学校附近应该有小吃街吧。”
“那当然,我们学校后面的夜市是南洲最有名的呢,要不咱们现在去看看?”
“好啊。”转了个差不多,肖凌零也渐渐失去兴趣,“我要把这儿的小吃尝个遍,嗯,最喜欢吃那种松软的花糕了,叫什么名字来着?”
虽然天不早了,这家夜市依旧人头攒动。果然热闹。南洲很多小很吃韩端都是闻名已久,这下自然大快朵颐。
一路走来。美不胜收,在李紫焰这个只问品质不问价格的“绝好”向导引领下,他们每样只稍作品尝,但就算这样也给撑得不轻,韩端摸摸肚子,感觉快达到上限了。
“我看到了,就是那种花糕。”肖凌零发现了新大陆,兴奋地指着嚷道。
“你这丫头眼睛还真毒,这在整个夜市这种松糕也止两家分店。”李紫焰赞一声,拉着两人进去找位子坐下。
韩端仔细地看了旁边桌上吃的糕点。跟想象中的花糕毫无相似之处,乃是做好就端上来,要趁热吃地,还真有点与众不同。
好不容易来了。急忙忙地叉了一块就往嘴里送。
肖凌零拉了他一把提醒道:“哥,你小心点,这东西很烫的。”
已经晚了。松软的糕点入口即化,韩端还没怎么感觉到味道就滑入腹中,登时整条消化道都火辣辣的,忍不住龇牙咧嘴,半晌才道:“怎么不早说。”
李紫焰笑得弯了腰:“谁知道你那么贪嘴呀。”
肖凌零自顾品尝,李紫焰饶有兴趣地看着他,韩端这次学乖了,丝毫不敢怠慢,等凉下来才送到嘴里慢慢品味,甜而不腻,还有一咱松果的味道,果是人间美味。
“嗨,是你吗,紫焰?”棚子底下走进来几个女孩,看到他们突然叫了起来。
“不是我是谁,你们呀,一起坐吧。”李紫焰笑着站起来。
一个女孩走到她近前:“紫焰,你这两天没去上课,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呢,原来躲这儿逍遥。”
韩端和肖凌零也都起身,笑着跟李紫焰的同学打招呼。
李紫焰分别为几人做了介绍:“这几个都是我们同学,这是我的表哥和表妹。”
突然,一下静下来,几个女孩子同时把目光落在韩端身上。
“喂,你们几个干什么,想吃人怎么着,我表哥是帅点,可也不用这样吧。”
几个女孩儿掩嘴轻笑,凑到一块小声道:“没错,就是他,比照片上的帅多了。”
李紫焰如坠雾里:“喂,你们到底想干嘛吗?”
一个女孩把她拉到一边:“紫焰,你上报纸了,知道不?”
“什么上报纸了,我没事上什么报纸呀。”李紫焰最讨厌那些针对富家子女的花边新闻,还好她平时不太显露。
“老板,有没有今天的晚报?”那女孩叫道。
“我这儿有,拿去看吧。”旁边一个吃客把看完地报纸递了过来,女孩子真容易得到帮助。
“谢谢啊。”女孩接过晚报,翻到其中一版头条,“看,这个不就是你吗,这个就是你这位表哥了。”
肖凌零和李紫焰把脑袋凑过来,果然报纸上登了大幅的照片,正面一人恰好抬起头来,一脸严肃不是韩端又是哪个?
旁边还侧身蹲着个一脸紧张地女生,正是眼前的李紫焰。
“紫焰,你这次可出大名了。救人不留名,人家苦主正在悬赏通缉你们兄妹呢。”
“乌鸦嘴,说那么难听。”往下一看也就明白了,那场景正是韩端救人的情形,不知道那位游客正好给拍下来送到报社,下面果然还有那个俞兆兴寻找恩人地启事。
李紫焰脸上变色:“这下惨了,我请假说有事的,被学校知道游泳去了那还了得。”
韩端很喜欢她不慕虚荣、一派天真,笑着招呼几个女孩坐下:“都坐,今天我请客。吃多少随便。”
“吔!”几个女孩儿齐声欢呼,抢着坐在了他们的桌子前。
“不知道这东西很贵么?”李紫焰撞他一下,似乎不满他的大方,接下来才是本意,“请客也行,不过你几个得为我们保密。”
“晚了,咱班男生早把电话打报社去了,估计明天就有人找你了。”
李紫焰急得直跳:“这可怎生是好?”
“好了,好了。”韩端笑着安慰,“多大点事儿就成这样子。下面不是登了那位俞老板的电话么,一会儿打给他。让他告诉报社不要打扰我们不就得了。”
“那你快啊。”李紫焰性急地掏出手机递过,“免得夜长梦多。”
“好。”韩
到了外面,按报纸上的号码拨了过去。
“喂,您好,我是俞兆兴,请问哪位?”
“这个……”韩端一琢磨还真不好介绍自己,“我就是你昨天在海边碰到的那个老端。”
得,这下给坐实了。
“啊?老端先生,”俞兆兴职业性地客气马上换作了无限热情,“原来是恩人哪。你在哪儿,我马上过去。”
“不必。打电话只是希望您给报社说一声,不要来惊扰了我们平静的生活。”
俞兆兴额头上的汗登时下来了,没想到一片好心反惹了恩人反感:“照片不是我照地。也不是我通知地报社,是他们追到医院来非要问的。”
“寻人启事总不是别人代替的吧?”韩端听出他满是惶恐,小小事情何用这么急着解释。当下笑笑:“俞先生别这么紧张,贵夫人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是是,谢谢老端先生关心,拙荆昨天在医院住了一晚,身体一点问题也没了,今早就回家了。也是她嘱咐我一定要找到恩人当面致谢。”
李紫焰和肖凌零早结了账出来,悄悄挤在他身边侧耳听着,听到“老端先生”这个怪异地称呼,忍不住“咭”的一声笑了出来。
韩端咳嗽一声:“俞先生快别这样称呼,我姓韩,你就叫个小韩好了。”
“噢,韩先生,对不起了。没想到登个报惹了您这么不愉快,我真是该死。”
做惯了南洲的商人,说话总是有时让人觉得假:“俞先生,其实很简单,您只要打个电话给报社就说我已经离开南洲不就行了。”
“好好好,小的一定照办。”俞兆兴似乎又有此为难,“不过韩先生,我还是希望能请您吃个饭,表达一下我们全家的谢意。”
“些许小事不必总放在心上,过几天我就回中洲了,俞先生这份心意韩端心领了。”
“这万万不可,如果韩先生再这般推辞,说不定只好又得麻烦报社了。”俞兆兴急急叫道。
韩端皱皱眉:“俞先生这么说好像有点要挟的意思啊。”
俞兆兴听上去都快哭了:“我哪敢啊!要是太太知道我就这么把救命恩人放走了,一定不会轻饶了我地。”
想不到这位俞先生这么惧内,李紫焰和肖凌零听得都憋着笑,韩端有些犹豫:“这个……”
“韩先生,别这个了,知道您这样的人也不在乎别人感谢,就当我老俞求您了,明天中午赏脸让我们全家请吃个饭吧,到时我也好跟家里有个交待啊。”听到有门,俞兆兴趁热打铁地说道。
知恩图报是我们民族地优良传统,当年救了贺氏姐妹的奶奶,贺雅菲也是亲自登门感谢,要不后面那么多事也不可能发生。
韩端叹了口气,正想答应,却见李紫焰拼命冲他摆手,只得咳嗽一声:“不好意思俞先生,我明天白天还点事情,恐怕不能……”
李紫焰和肖凌零一起竖起拇指,赞赏他应对得当。
“那就明天晚上了,请韩先生务必赏脸,如果见不到人,我只好还麻烦报社了。”俞兆兴似乎也抓到了韩端的软肋,拼命地请求着。
“这个……”韩端又回头看了两个女孩,见她们这次点了头,才道,“好吧,那就给俞先生添麻烦了。”
“太好了。”达成心愿的俞兆兴兴奋不已,“明晚六点南洲宾馆不见不散,如果可以,请韩先生将救我太太上岸的漂亮小姐一并带上,当然其他有好朋友也可以。”
生怕韩端反悔一样,俞兆兴匆匆说完马上将电话挂掉,急着跟太太表功去了。
接过韩端递过的手机,李紫焰似乎对俞兆兴称自己漂亮感到满意:“哼,算他有眼光,还算识相。”
“紫焰就是惟恐天下不乱啊,那你明晚就和凌零一起陪我去吧。”
“当然。好歹也是本小姐把人扛到岸上来的。”李紫焰理所当然地应应允,“这位俞先生真是好大的手笔,居然请咱们到南洲宾馆,嗯,这回可要好好吃上一顿了。”
“有什么好吃的。”肖凌零不以为然,“上回来二舅请咱们在那儿吃的,几千块钱都没吃饱。”
“你不懂了吧,我二叔那是小气,天生带来地没办法,这次他能好意思不请吃准吃饱?”
这个表妹不真是没心没肺,韩端道:“好了,咱李家的大小姐啥时候缺了这口吃的。时间差不多了,咱们赶紧回去吧,表哥还等着我秉烛夜谈呢。”
“行了,走。”李紫焰没异议,三个人出了夜市往回返,因为李子涵等着,今天只能回家里住了。
肖凌零和韩端说了几句话,却发现表姐少有的深沉,好奇地问道:“阿焰,怎么不说话了,这不是你地风格呀,是不是刚刚吃多了?”
“你才吃饱了撑得呢。”李紫焰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又走了一阵,她突然对韩端说道:“老端,我一想到你摸了人家,明天还要坐一起吃饭,怎么觉得那么别扭呀!”
肖凌零不解:“摸了什么呀?”
韩端暴汗中……
所谓“医者无心”,解释了那么多,这个焰丫头还硬往那上边联系,真不知道小脑袋装的什么物质,恨不得在上面狠狠敲几下才解气。
师父教导“医者无疆、无涯、无惧”,还有好多“无”应该都没错,可为啥轮到自己就变无奈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