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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秦氏叹了口气：“大堂姊是我们这一辈长的最好的一个！可惜她家重男轻女，冲着东昌伯给的丰厚的聘礼，就把大姐姐许了出去！”
秦氏一族是书香世家，东陵几百年的历史中，秦氏出过不少朝官，甚至有过一位先辈位及丞相。
文氏自己出身文官之家，相中的儿媳秦氏、方氏也都出身书香门第。
虽然方氏选岔了，但秦氏是个不错的人。
宋悠然没有因为文氏迁怒到二房其他人的身上，与年龄相近的秦氏玩的还不错。
“她也是个可怜人，你放心，只要她不招惹我，我不会为了东昌伯那猥琐玩意儿迁怒她的。”宋悠然道。
秦氏点头道：“多谢七婶婶，我能为大堂姊做的也只有这么一点事儿，您不怪我多事就好！”
“我怎么会怪你呢？这世间对女人的恶意太多了，同为女子，互相之间应该多些善意和包容！”
宋悠然想到大秦氏那朵娇花插在了东昌伯那坨牛粪上，就不由得心生怜悯。
她继续道：“我虽然不会再追究这件事，但朝廷未必会放过东昌伯，你大堂姊会不会因此被刁难？”
秦氏摇摇头：“应该不会，大堂姊有一个五岁的儿子傍身，常家的老夫人平日里对她还算过得去。更何况，她如今又有了身孕，只是月份尚浅，还未告诉常家人知道。”
宋悠然不由腹诽道，既然已经有了一个儿子，像东昌伯这样的恶心东西，大秦氏怎么还睡得下去？
看出她脸上的嫌弃，秦氏靠她近些低声道：“多一个孩子，尤其是多一个儿子，对大堂姊是好事。大堂姊是个有主意的，我对她倒不是太担心。”
看来大秦氏自己能立得住，宋悠然也不再多问。
只和秦氏说起崔六的事来：“记得你之前说过，你娘家嫂嫂是王家的姑娘？跟崔六是一个房的吗？”
勋贵、世家间有着盘根错节的姻缘关系，今日常家、王家都跟秦氏有些亲戚关系。
“是一房的，我大嫂是王十三的亲姊姊！”
秦氏一副等着看好戏的表情：“这段时间提起崔六这个弟媳，她都没啥好声气儿，说王家大夫人都后悔给王十三娶崔六了。”
当年，崔六爱慕江晏白的事，众人皆知！
江晏白失踪一年后，太后果断为崔六定下了与王十三的亲事。
王十三作为王家族长家的幼子，倍受长辈宠爱，又被教养的谦逊有礼。
清河崔氏，琅琊王氏，两家本就门当户对。
更何况，王十三对崔六也有好感！
所以王家爽快了应下了这门婚事！
崔六与王十三成婚后，也过了一段平静的看似美满的日子。
直到二月底，失踪三年多的江晏白回京了！
崔六的心，开始骚动了……
其实，就算崔六跟江晏白当初有点什么，两人各自成婚了，这点儿念头也该断了！
谁知道这女人跟被下了降头一样，骚操作不断！
先是在宋悠然刚回京时，造谣诋毁，后是在国公夫人生辰宴上，大放厥词！
今天更是耍心机鼓动东昌伯恶心宋悠然！
宋悠然轻蔑笑道：“她肯定也知道，东昌伯伤害不了我，但能恶心恶心我，再顺势造一波谣言，她就成功了！”
“那她这次可真是失算了！”秦氏嘲讽道。
宋悠然摇头：“不，她成功了一半！那东昌伯长的跟癞蛤蟆成了精似的，的确是恶心到我了！”
满屋子的人听了这话，都忍俊不禁……
……
大秦氏回到东昌伯府，将宋悠然爽快接了银子的事，禀告给了常老夫人。
常老夫人见她眼神忧郁，心事重重的样子，宽慰道：“衡儿那伤养一阵就好了，两万两银子对咱们家来说也不算多。你不必过于忧心！”
大秦氏眉心皱起，眼神中满是忧虑：“母亲，儿媳是在想镇国公世子夫人说的那句话，她说这件事在她那里就过去了！是不是说，朝廷……”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这件事不会如此轻轻揭过，常老夫人也早就想到了。
果然，第二日早朝上，御史台率先弹劾东昌伯荒淫无度，羞辱命妇……
接着，京兆府尹、大理寺、刑部、吏部……
纷纷呈上了弹劾东昌伯的折子！
到了午时，申饬的圣旨就送到了东昌伯府。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东昌伯常衡，荒淫无度、品性有亏……念其先祖昔日功勋，从宽处理！降东昌伯世袭罔替爵位为世袭爵位！望尔今后诚心悔过，钦此！”
“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常老夫人长跪不起，她想到了朝廷不会放过东昌伯府。
但没想到后果竟如此严重，东昌伯府传承了三百多年的世袭罔替的爵位，断在了常衡手上。
公、侯、伯、子、男……
到常衡儿子手上时，这爵位就成了子爵了！
东昌伯府，是真的败落了！
……
御书房，皇上召了江晏白说话。
皇上难掩脸上笑意：“宋氏又立下一功，朕这里有一幅《寒江雪钓图》，你走时带给她。”
宇文家的老祖宗惠帝，对皇室宗亲是极尽约束。
对当初陪伴她打天下的那些“兄弟”，却是有点大方过度。
封了许多世袭罔替的爵位，譬如镇国公、长兴侯、东昌伯、惠安伯……
经历了三百多年的世代更替，许多勋贵家后继无人，就出现了东昌伯这样为祸百姓的败类！
永平帝自然不想容忍常衡这样的人损害朝廷形象！
奈何常衡这人虽色欲熏心，但在外勾搭的全是百姓之妻，且都是你情我愿，并没有发生过强迫的行为。
认真归结起来也只能算是拈花惹草、不修私德。
此次常衡意图羞辱宋悠然，给了皇帝和朝廷一个处置他的机会，永平帝怎会错过如此佳机？
江晏白自家也是世袭罔替的爵位，对于东昌伯的下场并没有所谓的“狡兔死、走狗烹”的感想。
凭着建朝时的功勋，萌荫几十代人，在其他朝代都是不曾有过的！
东陵皇室已仁至义尽！
“多谢姐夫！”
江晏白想到皇上前几日的大方，看了眼挂在墙上的龙渊宝剑，忍不住试探道：“姐夫，最近我也没少做事，不如把那柄龙渊赏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