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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光皇帝说话的时候侍女素卿刚好由侧室出来,冷不丁看见皇上把她吓了一跳随即感觉皇上的目光落在她的腰间,素卿的心登时忽悠一下,记忆中皇上残暴的样子使她双腿软不由自主的跪倒在地口呼饶命。
侍女素卿之所以心惊胆颤是因为腰间的玉佩,也就是原本她想典当为邹氏治病的那块玉佩,这玉佩是朱由崧最为心爱之物,本来是一对,两块玉佩放入水盆中在水面上会隐隐有龙凤飞舞,奇丽非常。其中一块被侍女在帮朱由崧佩戴时落到地上摔碎了,那个侍女的下场可想而知,鱼鳞寸割万剐凌迟是当着所有侍女的面进行的,那个残忍的场面凡是看过的人永生都不会忘记。
玉佩为什么会在素卿手里?那日李自成的大军破城后朱由崧命将不保哪里还会顾及宝贝玉佩,素卿在慌乱中看见放置玉佩的盒子就揣到怀里和邹氏跳入枯井保命,待二人出来后外面已经换了一个天地,大明朝的统治已经被大顺朝代替。素卿在惊惶之余不禁为日后生活担忧,摸到怀里的玉佩她心下初定,她不光喜爱这块玉佩也知道它价值连城,有玉佩她后半辈子就不愁吃穿了。
这也怪素卿大意,平时她不敢把玉佩拿到人前只有无人的时候才偷偷抚mo几下,刚才换好衣服顺便把玉佩挂在腰间转了那么一圈,这个时候恰好弘光皇帝驾到,素卿慌乱之间忘记把玉佩除下,出来的时候见皇上的眼神落到她的腰上使她记起腰上还挂着那块玉佩,那个侍女惨死的模样马上从她脑海中涌现出来,所以才有了现在这一幕。
邹氏看着浑身颤抖的素卿把一块玉佩高高举过头顶让她记起了关于玉佩的事情,她想给素卿求情,素卿这一路的照料使她非常感动,她虽然身居高位但她毕竟也是一个人,一个有感情的人,素卿能够在那么艰难的日子里照顾她,她没有忘记,所以一入宫她就让素卿担任太后居所的管事宫女,没事的时候陪她聊聊天,这后宫中也就素卿这么一个熟人所以两个人显得特别亲近。
邹氏张张嘴没说话,因为她害怕,以前朱由崧当福王的时候就不把她放在眼里,现在朱由崧贵为天子那还不得更嚣张啊!邹氏估计要是把朱由崧惹火了都能过来给她一顿拳脚,她太了解这个一无是处的“儿子”了。
我看着变颜变色的太后邹氏还有那个跪在地上呈着一块玉佩的宫女,二人的神情把我搞糊涂了,难道我真的使她们如此害怕?我来到宫女面前拿过她手上的玉佩看了看,“你叫什么名字?”
素卿觉得手上一轻,“奴……奴婢素卿。”素卿几乎能听见因为颤抖牙齿出的上下碰撞之声。
“抬起头来!”我看过玉佩觉得没什么出奇的地方,不过是玉的质地好一些罢了,“玉佩是你的吗?”我看着抬起头来的素卿,大概二十七八岁容貌还算秀丽,她的脸色青灰中透着苍白,如果不是这样的脸色估计她比现在还能美丽一些。
素卿的心猛地一沉,“玉……玉佩是……是奴婢在福王府邸……偷……偷的!”素卿觉得呼吸很困难,她的头已经开始晕沉,她知道等待她的将会是难以忍受的极刑,一想到身上的皮肉要被一刀刀割开血尽而死她便把舌头放到牙齿中,自尽而死要比那么死少遭很多罪。
在福王的府邸偷的!我看着手中的玉佩马上明白邹太后和素卿为什么会这么害怕,这都是被朱由崧以前的脾气闹的,我曾经听田荣说过他在进宫的第三天就看见朱由崧活活打死了一个小太监,这个黑锅背的真是冤枉啊!
我把玉佩放在素卿手中,“记住以后不要在宫中偷东西,这块玉佩就当是朕赏赐你的……!”这些宫女太监喜好钱财我在小说电视中看的多了,他们无法过正常人的生活有这样的喜好也很正常但是偷东西终归不太好,要是你拿一块玉佩我拿一个茶杯,皇宫还不得被他们搬空啦!我的话还没说完,宫女素卿双眼一翻晕倒在地把我吓了一跳。
素卿刚想咬舌自尽就听见皇上说把玉佩赏赐给她,她怀疑是不是耳朵出毛病听错了,再听下去原来是真的,皇上不但没说要剐她还把玉佩赏赐给了她。她的精神状态一直非常紧张和恐惧,一紧一松的反差太大使她承受不住昏迷过去瘫软在地。
邹氏嘴巴微张双眼直望着弘光皇帝,她没听错吧!皇上不但没震怒还把一直珍爱的玉佩赏给素卿,这是她所了解的那个人吗?她虽然没像素卿那样晕倒但前紧后松一样使她浑身无力。
“田荣,传御医过来给素卿看一下,母后,儿臣暂且告退!”我颇有些郁闷的离开邹氏的房间,能把一个人吓晕过去绝对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我不是山精鬼怪长的又不像钟馗那么丑,至于嘛!
邹氏看着皇上离去的背影,他竟然叫御医来给素卿看看,邹氏手抚前心,朱由崧的变化让邹氏有些不适应,人还是那个人但却变的让人不认识了,他居然会关心一个宫女的安危,要是让熟知朱由崧的人知道恐怕没人会相信。
在高弘图等人被下狱的第二天我就改革了早朝时间,每日开始早朝由卯初调到辰中,也就是由凌晨五点调到早晨八点,这样一来不但能让我睡个好觉大臣们也不必每天早上听见公鸡打鸣就着急忙慌。
天气在昨晚开始变坏,我抬头看看有些灰暗的天空想到淮河汛情,希望今天的廷议能拿出一个好的解决方案来。
我昨天晚上睡的很晚才把心中思考很久的人事调动方案拟好准备今天早朝宣布,这也算是一次内阁改组吧!
三省六部制在中国的官制历史中非常重要,俗话说存在就是合理,这个官吏制度能存在那么长时间完全有它的必要性和特色,到了明朝因为丞相胡惟庸擅权而被废除了丞相这一职位,相应的六部权力也被变相削弱,在六部之上形成了内阁制,内阁制的形成完全符合历史潮流,但明朝的内阁是畸形的,是不健全的,往往成为阁员的除了辅外就是一些官职比较低的官员,内阁和其他的管理机构不能很好的合作有时还会生摩擦,而且阁员的变动非常厉害,可以说明朝的内阁虽然有后世内阁的雏形但它所挥的作用和它的地位完全不符。
我在思考人事调动的时候考虑过建立一个怎么样的国家管理机构,不但人员要精简效率还得高,那些什么共和、民主、议会制、君主立宪等等方案都被我否定了,不是说那些东西不好而是我自己的觉悟还没那么高,我是一个自私的人,不想把那么多枷锁套在身上,我喜欢高高在上的感觉,这个皇帝做的虽然累可那种君临天下的滋味让我不能割舍,我已经开始喜欢做皇帝了。
思来想去我决定继续沿用六部这个架构,在六部的基础上建立内阁,但要在细节和分工上更合理一些,官员的称谓也不能变更,要是把兵部尚书改成国防部长等等,不光我觉得别扭大臣们也会糊涂,任何时代都有它的语言习惯还是不要打乱人们的思维比较好。
我这个皇帝自然是内阁最高领袖,六部设尚书一人职责相当于部长,尚书下设左右侍郎二人职责相当于副部长,侍郎下设司长四人,职责倒是和后世的司长差不多,司长下的给事中这一职务给予保留,原职的给事中有行政复议和封还圣旨的权力,一些不合理的旨意给事中可以直接把反对意见呈给皇帝。我觉得有时候做领导的不一定做的对,有一个这样的衙门对我来说很有必要。
地方上的改革虽然现在无法在全国进行但我可以在自己的地盘上推行,省一级的管理架构完全可以照搬改革后的内阁制,剩下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官职通通予以撤销,知府知州这一级也撤销,县令直接对省级长官负责,这样应该能达到精兵简政的目的。
我把这个意思在早朝的时候说了一遍,下面的人全然没听过这么新鲜这么有力度的改革,没有“反对党”的好处是你想干什么都不会有人说三道四,处处挑毛病,大政改革方针就这么确定下来。
接下来田荣宣读我早就拟好的任命名单,吏部由王铎担任尚书,侍郎以下的人选我让他推荐后报上来给我看,如果我觉得合适再批准任命;户部几乎没有变动,尚书还是由于显知担任,只是裁掉了一些用不着的官;礼部由候方域担任尚书,左右侍郎分别是陈贞慧和方以智,钱谦益弄了个司长当,但他做了恩科的主考实际权力已经相当于侍郎了;兵部尚书暂且空缺或者说是我特意没安排由谁担任兵部尚书,因为我现在很大一部分精力都投入在军队建设上,这个尚书几乎是我在兼任,左右侍郎分别是郑森和高魁聪,赵霆、武大有、高狄、李怀方分别挂司长衔,武将的地位在明朝一直非常低,既便是一个三品的文官有时也比一品的武将说话有底气,而我这项任命完全打破了这个潜规则,郑森和高魁聪他们现在不但是领兵的将领还在兵部衙门任职,地位比以前提高了一大截;刑部尚书由刘宗周担任,左右侍郎分别是阴士勋和李沾,司长以下人选由刘宗周推荐,刘宗周所在的督察院并没撤销,不管任何时代监察部门不能缺少,刑部和督察院现在可以说是两套班子一套人马,加上阴士勋另外还统领着一个秘密机构,所以六部中属刑部的工作最为繁重;工部尚书由宋应星担任,左右侍郎以下人选我让宋应星推荐。就这样,南明的最高权力机构终于诞生了,虽然有些地方考虑的不周详但我相信不足之处在以后会逐渐完善。
田荣宣读完毕,大殿中的臣子们个个喜形于色,他们的职位和品级几乎都有所上升,尤其是候方域等几个年轻人,年纪轻轻就位列当朝权臣,能不高兴才怪。而接下来的议题却让满朝文武高兴不起来。
围绕着如何解决淮河灾情群臣展开讨论,最后拿出的方案是先进行赈灾,无论如何不能出现崇祯年间灾民造反的事情,我听着这个最后方案摇头不已,我何尝不知道要马上赈济灾民,可赈济二字的学问大了去了,没有心腹之人前去赈济,那些粮食银两还不都得进地方官的腰包吗!
其实在听到淮河灾情的时候我的第一决定是马上派军队前往淮河流域,在后世的时候每当有水灾生都是军人冲在第一线所以我才有这个打算,可现实的情况是我所掌握的军队人马太少,把他们都调到淮河流域剩下我一个光杆司令坐镇南京,我哪里有这个胆量啊!
王铎对皇上佩服的五体投地,一系列的改变使朝廷上下有了全新的面貌,这项革新推行下去大明中兴指日可待,王铎原本是想借皇上的权势做一些事,现在他的心境完全变了,皇上如此出色完全是明君的材料他能做的恐怕只剩下拾遗补漏了,皇上今天给他的绝对是一个惊喜。
王铎确实有才略而且善于揣摩上意,“皇上,臣以为朝廷应该派一位将军带兵三千前往灾区,既可以帮助维持秩序防范未然又可以确保皇上的革新在地方能够顺利推行下去,淮抚路振飞为官清廉胸有沟壑,皇上可以委任路振飞全权处理赈济灾民事宜,朝廷另外同时派一位大臣前往灾区协助路振飞赈灾。”王铎的考虑非常周密,派兵三千不多也不少,无论是对付想要造反的灾民还是震慑地方官员都足够了,由朝廷委派路振飞的副手也可以起到监督的作用。
王铎所言可谓滴水不漏方方面面都被他顾及到了,可派哪两个人前去灾区呢?我的目光在群臣的脸上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