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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舞剑，癫狂
“喝酒便要喝个痛快，来，姑娘请。”那人拍开泥封，给慕染柒和他自己各倒上一碗酒，笑呵呵的说。
慕染柒面无表情的端起酒就喝。
那人见状也不拦着她，自顾自的也喝了起来。
一时间，山风呼啸，灯笼里的灯光被吹得明灭不定，亭子里不言不语的两人，整个亭子变得格外的幽静。
慕染柒喝了一些就不喝了，只默默的坐在一旁，男人也不逼迫她，似乎真的只是想要一个人陪着他喝酒，仅此而已。
慕染柒见他不理她，索性起身走到廊道栏杆处，眺望远处幽静的夜。
今晚的月色格外的亮，清凌凌的撒下，落在群山枝丫间，显现出意外的柔美来。
慕染柒忽然想起前一世她变成鬼魂之后，无数个如今日这般凄美的月夜里，她便似一根无处停留的浮萍一般，四处游荡，魂无所归。
“有没有剑？”慕染柒忽然回头，看向男人，问。
男人有些惊讶，挑眉问：“要剑做什么？想杀我？”
“一人独饮岂不无趣，我兴致好，舞剑给你看如何？”
男人看着慕染柒脸上似有若无的浅笑，眼中闪过一抹若有所思，终是在腰间伸手一抹，取出一柄软剑来。
“软剑可行？”
慕染柒没有说话，上前接过他手里的软剑，大步走到廊道尽头站好。
廊道设计巧妙，外头是一块巨石，慕染柒微微运功，人已经翩然落在了石头之上，不过转瞬，整个人便随之动了起来。
慕染柒说舞剑，便是真的在舞剑。
手中长剑自夜色中划过，透着清冷的寒，一袭雪白长裙在月光下蹁跹，恍若仙子。
那一瞬，人美，舞美，景更美。
男子看着慕染柒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的困惑。
数次见面，她总给他不一样的感受，对不同的人，不同的事，她总能表现出不同的面貌来，每个都不同，偏却每个都是她，这样多面，到底哪一面才是真实的她？
男人想不清楚，索性往嘴里灌了一口酒，不想了。
慕染柒月下舞剑，自然不是真的要为那人助兴，她只是想到了过去，有些伤感而已。伤春悲秋，便忍不住想要做些什么来宣泄情绪，而素来舞剑便是她最喜欢的一项。
身姿旋转间，上一世的痛还在心尖，慕染柒手中的剑风忽而变得凌厉异常，透着一股难言的杀意和暴怒，似乎眼前被月光辉映着的万千重影都成了岳楚行和季灵双的身影，挥之不去，砍之不绝。
在周遭气场突变的瞬间，男人便已然察觉到了，本以为慕染柒想趁机袭击自己，却不想戒备丝毫无用，因为慕染柒就像是陷入魔怔了一般，原本唯美的舞姿早已变得凌乱，蹁跹美丽的人儿清澈的眼染上了猩红，胡乱挥砍之间，竟是朝着石头边缘而去。
若不阻止，下一个瞬间她便会坠落崖下。
男人不敢耽搁，忙一个闪身冲上前去，抬手去抓她的肩膀。
慕染柒此时早已陷入了魔怔，见有人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提剑就刺。
男人面色无奈，只能快速的点了慕染柒的穴道。
慕染柒浑身一僵，浑身精力卸去，手中的长剑当啷一声掉在石头上，瞌合上眸子，轻飘飘的往地上倒。
男人伸手将慕染柒抱在怀里，蹙眉看着她苍白的小脸，眼中闪过困惑。
她分明该是爽朗洒脱的性子，可方才眼中压抑的绝望却仿佛是经历了无数的苦难凿练出来的。
偏偏他所查到的她，是京城第一美人，第一贵女，第一淑女，那样风光的背景之下，日子自然是平安顺遂的，又如何会有这般的情绪，宛若癫狂。
“你到底是谁？”男人的指尖划过她苍白的俏脸，低喃被夜风吹散。
随后，他抱起她往山下而去，月光辉映在两人身上，地上的影子在月色中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