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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道友,此次曲水流觞与往日不同,并非是要吟诗作赋,而是比试随意的内容,因只是为了活跃气氛,大家尽兴即可,无需伤了和气。”
左昇朗声道:“每一轮左右两侧流水各置与人数对等的酒觥,其中一杯所盛灵酒与其他酒觥中不同,饮者将散出独特的气息,以此来辨别是谁饮下。”
“而两侧流水每一轮饮下这两杯特殊灵酒的道友需进行一番比试,内容由逢月姑娘来拟定,输者自罚三杯即可。”
说罢,左昇向江逢月点了点头,江逢月于是转过身去背对众人,按人数盛满后放于酒盘上,而后置于两边的流水之中。
一众男子一看由她来定比试内容,尽皆打起十二分精神,虽说尽量不伤和气,但无论如何也想要获胜,以搏得佳人青睐。
在他们眼中,江逢月美若天仙的同时,自身也足够强大,且能来此场合,说明其身份不一般,这股各方面都很神秘的感觉让人很是好奇,以至于他们一时间没有去在意花祈归,孟疏等在场女子,哪怕她们同样绝美。
毕竟江逢月师门就很低调,她从未在公共场合透露过自己的真实身份,甚至连名字也不曾告知,这就导致每次她都惊艳一群人,却总是难以被记住。
孟疏二人之所以能知道,也是因为与她师门有一定的关系,换做这些什么都不知道的公子哥只考虑着如何追求她,而忽略了其他比较重要的事。
众人这般想着,酒盘已经随着水流飘至下游,除了各自的随从以外,每人都随便端起一杯喝了下去。
每一杯闻起来都一样,但实际上所有人只需要探出灵识,就能立刻知晓哪一杯盛着特殊的灵酒,可众目睽睽之下,他们不可能只为了一个表现的机会就如此去做,也不屑如此去做。
“关某有幸成为第一个为大家助兴的人,不知和关某比试的是哪位道友?”
各自喝下酒后,左侧有一人浑身散发出梨花的清香,这清香不是源自酒中,而是酒液在其体内化开后催生而成。
同样如此的还有右侧的一位浓眉持扇青年,他一饮而尽后,对着自称关某的人抱拳说道:“久仰久仰,在下廖仲,还望关兄手下留情,让我不要输的太难看。”
“哪里哪里,我才……”
“客套话就免了,你们击剑吧。”
这廖仲二人看样子还要说上不少话,虽说此刻闲情雅致,但没有人想要听别人唠叨,不过绝大多数人不会真正说出口,没想到江逢月没有给他们留面子,毫不客气地催促。
而美人长相往往相似,性格各有千秋,江逢月这般冷淡,扫了一部分人的兴,却让另一部分的人更加激动,就比如廖仲二人,厌倦了温柔,就喜欢性格比较辣的女子,且无辣不欢。
“关兄,得罪了!”
“廖兄,别高兴得太早了。”
由于是助兴,二人仅仅用法力凝聚成长剑,如此一来就没了其他的因素,比较的几乎只有剑道技艺,既公平,也不公平。
从二人的话语来看,廖仲显然更擅长用剑,对他来说,剑是手臂的延伸,而非身外之物。也没见他如何作势,仅仅是抬手动作就给人一种难以招架的感觉,仿佛此剑会不可阻挡地落下,被锁定之人将避无可避。
反观那关姓青年就差上许多,看上去只是勉强会用的程度,但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气势无形爆发。他的拇指压住颤抖的剑鞘,无论是谁都看出其中蕴含着恐怖的力道,竟是准备以力破巧,用极快的速度先发制人。
“好强……”
单游默默观察着,二人仅靠身体就有如此的威势,世家子弟果然没有一个弱者,且不论心性,单凭这份实力就足够震慑太多人。
二人各自一步跨出,来到中庭上空,手中之剑还未碰撞在一起,一股风暴就以他们为中心向外扩散,这还是未尽全力的程度。
“停!”
江逢月的话语不合时机地传来,二人慌忙卸下手中积蓄的剑势,猝不及防之下好不容易才止住了身形,有些不悦地看向江逢月,怪她早不说晚不说,偏偏要在这个节骨眼上才说。
“谁说是击这个剑?”
“不是这个剑还是什么剑?”
习惯思考与剑有关事情的廖仲当即就问出了口,一旁的关姓青年倒是想到了一些不好的画面,靠在廖仲的耳边悄悄说了什么。
“那可不行,大老爷们的怎么能整那活?”
“你们想什么呢?我指的是这个。”
江逢月没有理会面红耳赤的二人,而是取出两副筷子与一个碗,碗中有一个手指头大小光滑无比的丸子。
“你们谁先用筷子夹到丸子吃进嘴里,谁就胜出。”
“???”
“这和剑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习剑不是为了剑的锋芒,而是为了一颗向剑之心,能够将一切化为剑来运用,这筷子不过是没有剑那般锋利而已,其他地方与剑无异。”
“很有道理。”廖仲若有所思,拉着关姓青年坐下“击剑”,结果半天没有分出胜负,那丸子实在是太难夹起来了,更别说在对方的干扰下吃进嘴里。
其他人也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而懂江逢月的人才明白她根本就是在玩那两人,还利用了他人的心理……刚才那番话其实是随口编的,如果是从凡人口中说出,在场的天骄会当他脑袋有问题,而如果是从来历神秘的江逢月口中说出,那么他们就会觉得其中大有深意。
“看样子会花上不短的时间,我们开始下一轮吧。”
江逢月继续了一遍之前的流程,有另外一男一女喝到特殊灵酒,相互抱拳问候了一番,然后看向江逢月,等待着她来拟题。
“你们……斗法吧。”
一男一女点头,并约定好一招定胜负,于是各自思索着用什么术法,能够赢下来的同时,又只比对方略胜一筹。
男子这边一念中有三张符纸飞出,于半空之中变为人形,纸人也个个掐诀,就这般纸生纸,纸生纸再生纸,最终汇聚成一座双手一般大的纸城,将女子笼罩在内,令她身体缩小,被城中无数纸人围攻。
女子也不甘示弱,信手一招,一个灯笼出现她手中,这灯笼几乎不可看见,竟不是在发光,而是将光芒都吸收进去,顺带着将女子的身形也都隐去,城中的纸人无可循迹,无处下手。
奈何灯笼是纸做的,仿佛只要是纸,在这座城中就要受到控制,灯笼从女子手中挣脱开来,女子于是被迫现身,不过她与灯笼的联系还在,能够使灯笼自爆开来。
“停!”
就在男子与女子要真正动手的时候,江逢月再次出声制止,此举也没有意外地再次引来了不满。
“谁说是斗这个法?”
江逢月振振有词地说道:“我是要你们斗一斗天渊国的律法,看看谁更了解。毕竟你们以后都是一宗或者一族的高层,在方方面面都要接触律法,如果不知道岂不是有可能会触犯?”
“因此我希望你们能够防微杜渐,以后能够做到随心所欲不逾矩,现在你们互相提一百个关于天渊国律法的问题,答对更多的一方获胜。”
孟疏听罢不禁莞尔:“为什么这幼稚鬼总能扯出这么多歪理?”
其实也不算歪理,换一个场合,江逢月此举定能获得所有人赞同,然而在这里怎么高兴怎么来,全看大多数人的想法。
不过众人觉得这番话从江逢月口中说出确实有些道理,便不再去追究她的问题。而这一轮耗时同样不短,于是流觞继续,下一轮开始。
“是我么?”
除了之前的四个人之外,剩下的每个人都喝了酒,何霄察觉到苦酒入喉之后,自己的身体开始散发出梅花的香气,之前是桃花,再之前是梨花,因此他对这酒很是好奇。
不过接下来他心情就没那么好了,对手不是别人,正是刚刚出言讥讽他与左昇的壮汉,此刻目光与他交汇,还对他嗤笑了一声,怎么看怎么欠揍。
“你们……博弈吧。”
“什么?!”
壮汉当即就抗议出声:“逢月姑娘,我就一个粗人,哪里懂得下棋啊?能否换一个?”
何霄本来也想这么说,既然壮汉帮他说了,他也没必要也开口。另外他也发现了一点,那便是江逢月所出几个的题目,为何都需要不短的时间?这其中有什么缘由么?
“你既说自己是粗人,想必琴棋书画都不擅长吧?这样的话换不换有什么区别?你也别太担心,说是下棋,实际上你们落子不用手,用心。”
“换句话说,你们比的不止在棋,更在意志上。你若对棋艺没有信心,那我准许你二人各再带一人!”
“啊这……”
最开始的那句话,壮汉还不觉得有什么,可要他再带一人就是在针对他了,自己身边还有何人?再说他也不认识几个人,如何去找人帮忙?
就在壮汉苦恼的时候,一个像是书生一般的男子来到他的身边,笑道:“憨道友可要在下帮忙?”
“你怎么知道我姓韩?”
“咳咳,算出来的,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会下棋,也会帮你。”
书生有些尴尬,方才他不小心把心里想的事情说漏了嘴,而壮汉没有去在意这些,当即应允了下来。
另一边,何霄拒绝了翠儿,都已经做好了孤身上阵的准备,单游却来到他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胸口,说道:
“我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