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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族首与路远白相互对视。
确实如苏梵所说，人与妖之间纠葛无数，几乎每隔一甲子便有较大规模纷争。
但这些纠纷，皆是创建在双方有资源利益矛盾的情况下。
若两者资源利益不同，许多妖族也不愿去找人族麻烦。
原因很简单。
妖族散乱，族群众多，内战也多。
有些妖连自己族群都难以保住，哪还有功夫去找寻人族麻烦。
何况他们九尾一族，创建之初便隐居山林。
莫说人族，连妖族的纷争，也鲜少参与。
族首抬头。
他知道苏梵想要什么。
手腕婉转，取出四个精致古朴的红玉盒子，摆放在面前。
一一打开。
并道：“尊上前来仓促，晚辈招待不周，为失礼之举，此处四样皆为万年至宝，权当赔礼奉献尊上。”
苏梵抬手。
托起放置地面的四样宝物。
“万年雪莲、万年长参、万年赤炎草、万年龙涎饮露。”
“好大的赔礼。”
除了龙涎饮露，其他对于自身没多大作用。
但意外适合浅溪和凌霜。
笑了笑，“既然如此，我便收下。”
见苏梵收下了至宝。
族首紧张的心思收缓下来。
能收下至宝，即代表着对方愿意帮助他们。
当然，请一位圣人出手，这一点东西是完全不够的。
他必须拿出更多的宝物才能表示诚意。
当即。
族首下定心思，站起身来。
身形一顿，幻化为妖。
只见他低吼一声，周身灵力赫然从脚底蔓延，延伸至整座府邸。
“轰隆隆！”
整座府邸剧烈颤抖起来。
一条幽深的楼梯地道缓缓浮现在大厅中央。
“尊上，此处乃是我族创建之初保留至今的暗库，历经数代族首供养。”
“直至今日，已有不下三千千年至宝，若尊上愿意助我族一臂之力，我族愿将此暗库奉于尊上。”
闻言。
苏梵微微惊愣。
究竟是什么样事情。
才能让九尾一族的族首交出几代供养的宝库。
“不会是有什么大人物要来收拢对方吧。”
苏梵这样思索。
这一下，倒是让他有些犹豫了。
利益越大，危险越大。
苏梵不是受利益蒙蔽的人。
在接纳利益的前提是，他有这份能力。
不然，取了再多利益，最终也是跟随他一同落入黄泉。
严重点，自己身死荒外，利益落入他人之手，为他人做出嫁衣。
就在苏梵考虑之时。
族首拱手，“尊上，请稍等片刻。”
说着。
族首缓步踏入暗库。
没过多久，族首取出一大堆红木箱子，布满大厅。
苏梵从座椅上站起来。
打开其中一个箱子。
刹那间。
一股耀眼的白芒闪过。
一件由银白狐毛打造的银霜羽衣浮现于苏梵眼中。
即使身为穿越者，前世见过无数种服装设计。
在看到这件银霜羽衣的时候，都忍不住咂舌。
“好是精妙的制作。”
苏梵执起银霜羽衣，忍不住多看两眼。
心里更是想着，这件衣服若穿在路幼菱身上，一定很好看。
见苏梵细心观摩银霜羽衣。
族首笑着上前解释，“此件银霜羽衣，乃晚辈的孙女路幼菱毛发所制，用时将近十二年，同时，也是她的嫁衣。”
族中有规矩。
凡是生养为女，其父母必要取其女身上毛发，手织嫁衣。
而这一件，便是路远思取路幼菱九尾毛发织起的嫁衣。
苏梵呆了呆。
难怪看尺寸如此适合路幼菱。
原来是为她量身定做的。
小丫头，老说自己毛发不如其他族人旺盛。
原来是骗人的。
等晚些时候一定好好教训她。
好一会。
苏梵才收回心思。
佯装咳嗽两声，“说吧，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才能让你出如此之大的手笔。”
本来呢，他是不打算帮助对方的。
毕竟对方都将自己徒弟赶出族群了，也没多大关系。
但，看到对方如此有诚意，把暗库都奉献上来了。
不帮忙，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啊。
当然。
他绝对不是馋路幼菱嫁妆什么的。
这些大多是女人用的东西，以及一些金银财宝。
他身为山中圣人完全用不着。
因此，绝对不是馋这些东西！
听到这话。
族首高兴极了。
当即瞪了眼身边的路远白，“快去倒茶。”
说完，他将苏梵引到厅堂首座，“尊上，详听晚辈娓娓道来。”
果然！
什么样的宝物，在圣人眼里都不及自家孙女的嫁妆。
得亏他以前找路远思询问过孙女的情况。
知晓路幼菱在玉剑山上过的如何。
否则，也不会起这种小心思。
……
约莫半个时辰后。
族首拱手，“听闻幼菱书信，得知尊上有赐福之法，届时狮鹫一族前来，尊上无需出面，降下赐福，释放圣人之威便可。”
身为妖族五门，狮鹫一族拥有两大准圣。
若得知他九尾一族也有圣人庇佑。
势必会放下收拢心思。
今后若想再起收拢，势必掂量掂量圣人的存在。
此计并不长久。
但对他们来说，能稳住一时是一时。
实在找不到办法，便带着族群离开此处，远离狮鹫一族。
苏梵沉思片刻，点头同意。
以他的实力，对付两大准圣倒是可以轻松解决。
但别忘了，此处乃妖族地界。
他为人族圣人，无人知晓还好。
若被其他妖族所知，势必会传到妖神的耳里。
届时，妖神得知，指不定会亲自前来。
给九尾一族带来更大威胁。
他可不想把忙帮成倒忙。
商定完事情和计划。
族首站起身来，行礼，“既然如此，晚辈便派人送尊上前去歇息，若有事情，晚辈会第一时间通知尊上。”
话音落下。
族首刚想吩咐下人。
便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来人苏梵有记忆，是外围的守卫。
“发生什么事了？”族首皱眉问道。
“来了，他们来了！狮鹫一族来了！”
守卫指着外面，神情可见慌张。
族首赶忙步出客厅大堂，向外眺望。
只见天空。
不知何时变的阴暗起来。
数之不尽的狮鹫妖魔扑腾翅膀，翱翔于九尾一族的上空。
彻底掩盖原本就显得微弱的阳光。
族首攥紧拳头，牙龈紧咬，“远白，前去通知族人，随时做好应战准备，为父先去与他们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