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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有人敲门，
罗东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了眼闹钟，
“谁啊，麻烦看看门口的招牌，十点营业！”
说完又一头栽了下去。
“小罗啊，别睡啦，出大事了，警察要逮捕你！”
逮捕我？开什么玩笑？我一个童叟无欺，货真价实的当铺老板，卖的药老人吃了腰不酸了背不痛了，小孩吃了个长高了嘴变甜了，动物吃了都能张嘴说话了的良心小店，警察为什么要逮捕我？
咚咚咚！
“里面的人听着，你已经被包围了，请你立刻开门配合调查，不然我们将使用武力手段，使你失去行动能力后破门而入！”
卧槽！
罗东啪一下就跳起来了，很快嗷，然后边穿裤子边往大门跑。
“警察叔叔，我冤枉啊！”
外面站着的，是卖臭豆腐的老阿姨还有一名手拿扩音器的警察和一名左手拿本子右手拿笔的辅警。
“放松，我们就是给你制造点压迫感，不然你们这些神棍心里没点数。”警察倒也不客气，说完就往屋子里钻。
罗东看了一眼这两个警察的制服，做工细腻，纹理清晰，腰间还别着对讲机，脚上踩着的也是警察局统一配发的军靴，目测是真警察。
“你这店里假药不少啊，成本超过三位数吗？”警察饶有兴致得拿起一个药葫芦，抖了抖。
罗东心想你知道那些药材多稀有多珍贵吗？你知道炼丹是一门多么高深的学问吗？你知道道士这行业这几年多难混吗？你不知道，吃西药长大的你怎么懂得中华文化的博大精深呢？
“警察叔叔，我这药都是强身健体，明码标价的好东西，绝不存在一本万利的欺诈行为！”
“行了行了，今个儿也不是为了封你的店，我就直说了，昨天晚上，你去了哪里！”
罗东闻言一惊，昨晚？难道是那个公寓出事了？
“警察叔叔，昨晚我被人绑架了，绑在床上，她说要用刀划开我的肚子……”
“停停停！你再给我编故事，我立即申请逮捕你！”警察失去了耐心，他对罗东的表现很不满意，“昨天深夜，我们接到清水小区3栋512的住户报案，说闻到了浓浓的血腥味，我们立即出警，在514房间发现了一具丢失了手臂的女孩尸体，并在513房间发现了一具上吊的女性尸体，通过监控录像表明，你曾经以一种奇怪的抱姿出入513，但是胸前空无一物，并趴在514的门上偷听，请你给出合理的解释！”
人头小鬼瞪大眼睛，陷入了深深的痛苦中，“我，我老婆上吊了？”
那个女人和女孩都死了？那女孩的妈妈呢？为什么警察闭口不提？
“警察叔叔，我昨晚也是受害者，当时我只想着赶紧逃出那个公寓，但是在路过514时我闻到了一丝血腥味，于是我好奇的伏在门上倾听，至于我手里的动作，是被绳子勒久了，手臂一时失去了控制。”
旁边做记录的辅警附和道：“现场确实发现了一大捆绑人用的绳子，还有做手术的工具。”
“算了，经过专家的推断，你确实没有作案时间，而且警方基本上已经破案了，小李，收队！”说完准备离开。
“等等！”罗东当然不会就这么放他们离开，他得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警察叔叔，你说破案了，警方是怎么这么快破案的。”
“你来跟他说吧。”
辅警点了点头，开口解释道：“那个女人上吊前写了一封遗书，内容大概就是我杀了人，本该受到法律的制裁，但是我的丈夫已经离开了我，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就算法院判我坐牢，我也没什么值得解释的，不如一死了之，一命抵一命，去陪我那憨憨傻傻的丈夫。”
人头小鬼泣不成声。
“警察叔叔，那女孩不是断了手臂吗？怎么死了？”
“当然是流血而亡啊！你是不是傻！”拿扬声器的警察斥责道。
“不过法医尸检时发现女孩的死亡时间似乎是在更早之前，但是法医不能确定自己的推断，所以我们默认女人是凶手，然后畏罪自杀了，这样案子也就好结了。”
“你们怎么可以忽略死亡时间这么重要的线索呢？而且那个女孩的妈妈呢？她还活着吗？”
“妈妈？什么妈妈？那个女孩的妈妈早就过世了，你是不是在门口听到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东西，不行，你得跟我们走一趟！”
早就过世了？怎么会？那女孩在撒谎吗？而且那个美女的目标是我，为什么会去对女孩下手呢？
“警察叔叔，我觉得这个案子有蹊跷，虽然我是一个道士，不是侦探，但是在某些人为无法解释的领域，我可能真的能帮到些什么，这个女人很可能不是真正的凶手，你们能不能带我再去一次案发现场，我想找些蛛丝马迹。”
“长官，要是我们能推翻那些老油条的推断，说不定是大功一件……”
“有道理，本来今天的任务也是要再去一遍案发现场的……小子，我看你态度也不错，我这两天腰有些酸痛，你这店里……”
罗东一拍手掌，“好说，好说！”罗东冲到店深处的一排货架上，拿了一个精致小巧的葫芦，然后倒了一颗丹药。
“警察叔叔，壮阳丹，是由壮年虎鞭、狼鞭、羊球……”
“行了行了，细节就不用解释了，这是你赚钱的秘诀，不用告诉别人，既然你这么有诚意，那就走吧，要是你对破案有帮助，我给你在警察局好好宣传一波，给你的店打个免费广告！”
“警察叔叔，要是我的店生意真的好起来了，那这壮阳丹，要多少有多少。”
“哈哈哈，上道，上道！”
万恶的阶层，给了好处后的嘴脸果然大不一样，罗东怀疑这警察是靠潜规则上的位。
再次来到那家公寓，罗东的心情是格外复杂的。
这次他不再是以一个受害者的立场，而是以一个探寻事情真相的侦探的角度。
五楼的住户大都房门紧锁，不想惹祸上升，但说不定某间房门的背后，就藏着真正的凶手。
来到513的门口，罗东推开了房门，熟悉的房间，熟悉的床，女人的尸体早就被运走，这间屋子，看不出任何不同。
“女人是用衣柜顶上的钩子作为支点，用窗帘上吊的，这里有案发时她的尸体照片。”
照片上，女人脸色铁青，口吐白沫，舌头因为窒息感向外吐出，伸得老长，手臂无力地搭在身侧，衣服上还沾着些喷溅状的血液，不知道是怎么沾上的。
“专家推断，女人本来是试图割腕自杀的，但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改成上吊了，卫生间还有她割腕用的小刀。”
罗东又看了眼照片，女人的手腕上的确有血痕，但是那种血痕的出血量应该短时间内无法致死。
“我老婆恐血，她看到血液就会颤抖得厉害。”人头小鬼眼眶都哭肿了，罗东摸了摸他的头发，表达着同情。
“喂，你在干什么！”警察捕捉到了罗东的动作。
“啊，我在测量那个钉子的高度和女人的身高。”罗东撒了个谎。
警察没再多问，“走吧，带你去514看看。”
站在514的门口，罗东没有第一时间推开门，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这门后的阴气似乎不见了，刚死过人，不应该啊。
咯吱，推开514的门，腐尸和血腥味一涌而出，无比刺鼻。
这味道，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这尸臭味，像被塞进柜子一个礼拜才刚刚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