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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乱的战斗在华北地区持续了一个多月。
高贤在上次吃掉公孙家近五百多人的队伍之后,就再也没有遇到大股的兵力了。
他开始扫荡整个地区的敌人,凡是见到的,无论多少,全部格杀!
而秦南和霍一龙他们,在那次战斗之后,对于高贤的崇拜已经到了一种盲目的地步,他们无法理解,高贤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但对于他们来说,统领越是生猛,自己的生命和荣誉就越会受到保证。
五十多名南厂的官差,现在几乎都变成高贤的私兵了,指哪儿打哪。
估计高贤现在让他们围攻谢庆阳或者梁屑,他们都会不假思索地一哄而上。
然而梁屑所带领的大部队,却遭受到了极其猛烈的反抗。
复生会手段诡异,梁屑在与复生会的角逐之时,屡次受挫,和高贤这边的战绩产生了非常明显的对比。
景天然认真履行着自己监军的职责,把华北地区的情况,一五一十地上报给了朝廷。
早朝之上。
皇帝朱厚德在听完禀告之后,淡淡说道:“快四个月的时间了,华北剿灭叛逆一事,至今仍旧焦灼,众位爱卿有什么想法。”
群臣产生了一丝微微的骚动,华北地区局势,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原本大家都以为跟从前一样,只是剿灭小股叛逆者罢了,最多就是捣毁某个叛逆者的分部,众人都习以为常了。
可谁能想到,复生会首领夜煞突然出现,聚集全国各地的叛逆者,准备进行一场无人知晓的图谋。
随即整个南厂全部的兵力投入进去,小规模的围剿,竟然慢慢演变成了一场大规模的决战。
“陛下,臣认为,南厂办事不利,这么点小事情竟然拖了如此之久,或许可以让北厂出手了。”片刻之后,一个官员走上前来。
他没有对战斗的情况进行分析,而是接着现在的结果,直接攻击南厂本身。
“臣附议,梁屑年事已高,显然已经不够资格在厂督的位置上面待下去了,臣觉得应该另外物色人选。”
另一个人也走了出来,正是锦衣卫大统领洪亮。
“南厂的人自古以来都是从锦衣卫中抽调过去,臣认为当依照此惯例,在锦衣卫选择一位新的南厂厂督。”
洪亮刚说完,就有另一个官员走了出来,讥讽道:“真是个笑话,厂督的职位,什么时候能从你们锦衣卫里面出?要出也是由北厂代为担职,到时候再由陛下定夺。”
“洪亮,别以为你的那点小心思能瞒过陛下!”
“哼,梁屑的失败,就已经代表你们这群阉人就是废物!”洪亮毫不客气地说。
“你放肆!”
转瞬之间,朝堂之上再次开始了一阵激烈的唇枪舌战。
站在皇帝旁边的大太监贵公公,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不过他的目光微微瞟过朱厚德,却发现他的脸上满是无奈和失望。
只是想让他们谈一谈华北的局势罢了,可是呢,话题一出来,就立刻演变成了对于权力的角逐。
看着争得不可开交的大臣们,朱厚德直接闭上了眼睛。
从什么时候开始,朝堂上的官员们,全部都变成了这副德行呢?
朱厚德不知道,反正当他开始当太子参政的时候,就已经成了这种样子,犹记得当时,父亲上朝的时候基本上都是一言不发,只是看着大臣们心照不宣地演戏。
他应该不是不想说话,而是知道,自己说了也没什么作用吧!
自从和平以来,再经历过一次全国的恸乱之后,文臣就牢牢地把持住了朝政,他们相互功法,又极有默契,只要皇帝的政策对文官和权贵们不利,就会立刻站在一起,用各种理由阻拦决策。
在内政之上,皇帝早已被架空多时。
先皇选择了任命,但朱厚德在登基之前,曾经意气风发,下定决心要改变这样的局面。
可等他上台之后,才发现事情与自己想象的差距太大了。
百年来,文官和权贵们早就心照不宣,自成体系,他想要破除这个牢固的体系,必须有一股自己势力与之抗衡才行。
朱厚德尝试过效仿先帝的政策,启
用宦官,提高南厂和北厂的地位,增强锦衣卫的权势,增强武官群体的话语权,可全部都以失败告终。
宦官的权利被权贵压缩,成不了什么气候,南厂和北厂被文官们一一割裂,然后各自拉拢,现在两厂的厂督,已经都变成了他们的自己人。
至于锦衣卫,更是被文官们治得死死的,连锦衣卫的大统领,现在都变成了必须由文官担任。
而武官群体,实在是没有办法扶植起来。
现在是和平年代,武官的作用变得微乎其微,学武根本就没有什么好的出路,先要升官难如登天一般。
崇祯时代的那些大将军,最后甚至都让自家后背门开始进入书院读书,以期望能进入文官群体,博一个好的未来。
这种大环境之下,用什么来扶植?
这么多年来,恐怕就只有保定候朱厚能一人,曾经以一己之力与文官群体抗衡,可他最后还是失败了,甚至被赶出了顺天府,只能在保定府中养老了。
皇帝能怎么办?
朱厚德面对这样的结果,他并不甘心,也没有认命。
既然先帝们的路已经走不通了,他就想着能不能另辟蹊径,自己创造一个势力出来,平衡朝廷。
可当他刚刚有这个苗头的时候,文官群体们直接选择了先发制人。
他们瞄准了下一代的帝王,就是太子。
在朱厚德不知不觉的时候,太子已经被这群文官给拉过去了,现在的太子,等于就是文官们的人,他信奉圣学,主张以儒治世。
等朱厚德发现这个事实的时候,已经晚了,太子的想法,已经与朱厚德严重对立。
当他与太子进行过一次严重冲突之后,朱厚德的心彻底凉了。
以他一个人的能力,根本无法与整个权贵对抗,哪怕他是皇帝,是这个国家名义上的最高掌权者。
从此之后,朱厚德就变得跟父亲一样了,从此上朝只带着一只耳朵,具体的事情让文官们自己去定夺。
直到太孙朱常乐的出现,才让他已经死寂的心里,产生了轻微的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