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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初开,华灯已上。
白忘冬左手提着一壶青果酿,右手揉着自己的眼眶走进了白凤楼当中,对于这家全京城好评平均成绩四点九的吃货打卡地白忘冬之前一直是有计划来一趟的,但奈何计划赶不上变化,就在距离他计划日期的前三天,他突然就被罗睺安排到了黑风山寻找白雕玉简,这一来一回一个多月的时间,这件事也就被耽搁下来了,要不是今天有人请客,他估计一时半会也不会来这儿。
“听说了吗?城东做香料生意的那个王家,一家子人在回乡省亲的路上被盗匪给劫杀了,全家四十二口人,一个也没有幸免。”
“听说了,皇商啊,多风光,他家的生意平日里不知道有多少人惦记着呢,这么一遭难,这才没几天,家里的资产被瓜分的七七八八,算是彻底破败喽。也是六扇门的人不顶用,到现在都没查出来凶犯是谁。要我说啊,这就是王家的对家雇人干的,你就看吧,今年的皇商名额落在哪一家头上,哪一家就最有嫌疑。”
“不管怎么说,这么一伙来历不明的凶徒就在京城附近,想想就觉得吓人。最近还是减少些外出好了。”
“言之有理……”
“白公子,白公子?”
侧耳听着这两人的言语闲谈,白忘冬一时间都忘记了自己旁边还站着人,直到酒楼的侍女第三次叫他,白忘冬这才回过神来,朝着旁边看去。
“您的包厢在三楼天字二号,请随我来。”
被人无视,这侍女脸上没有露出半分恼怒,她仍旧面带笑容,态度温和地朝着白忘冬说道。
“抱歉,真的抱歉。”
白忘冬第一时间向她双手合十,极为诚恳地道歉。
“我一时间听得入了迷,有些失礼了。”
他这突然的举动让那侍女表情明显愣了一下,但好在她业务水平不低,在最短的时间内就恢复了原本的表情,俏脸之上笑容依旧:“无妨,请随我来。”
说完就转身朝着楼梯走了过去。
白忘冬放下手跟在她的身后,目光在白凤楼里来回打量。
只能说不愧是京城当中名声不小的大酒楼,墙壁上镶嵌的都是上好的白沉玉,和之前见过的问花楼的装饰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主打的就是一个财大气粗。
楼梯是紫锦木打造的,两边的栏杆用上了一丢丢的月迷玉髓,在好看的同时能够保证不会脚滑,这楼梯,除非你是故意摔倒,不然的话,就算是覆盖上一层冰霜都会在第一时间消弭,主打的就是一个安全到不被碰瓷,这材料,可比科技世界观来得要高级多了。
三楼虽然很高,但没走多久就到了。
那领着白忘冬过来的侍女带着他来到了一处包厢前面,朝着他微微一鞠躬,一句话都没说,但就是让你体验到了被尊重的感觉。
白忘冬眉头微挑,他现在越来越觉得这京城里的高端服务行业怕不是都被那些王公贵族,勋贵世家给垄断了。不管是低俗的还是这日常的,貌似每一家名声显赫的产业背后都有着这些人的影子。
问花楼是这样,现在这白凤楼貌似也是这样。
靖难之役杀了那么多的人,可总会有一群人是坐在原本的位置上一动都不带动的那种,要是有机会能抄一次这般显赫的人家,那他说不准能一下子攒齐点亮至少两个鬼灵需要的资源。
要不然,下回和老罗申请申请,找两个不顺眼的家族查查罪证,看看有没有机会打一波地主?
“带到了就先下楼去吧,我们这边不喜欢有人待着。”
和那侍女擦肩而过,白忘冬直接推开包厢的门走了进去。
那侍女听到白忘冬的话一声不吭默默地消失在了包厢的门口,看这悄咪咪的样子,大抵还是用了什么身法的。
迈过门槛,白忘冬的眼前瞬间出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这人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江景,貌似是在出神。
白忘冬合上门,大步朝着她所在的位置走了过去。
将手里提着的那壶青果酿放上桌,白忘冬毫不客气地就坐在了她对面的椅子上,翘起腿,同样看向了外面江景。
应天这地方没别的,就是水多。
“怎么想起来请我吃饭了?无事献殷勤,可是会让人多想的。”
白忘冬后背靠在椅子上,淡淡说道。
听到他的声音,请客的人瞬间回神,语气微冷:“只是为了谢谢你的指引,给我省下了不少时间。”
“那也算指引?”
白忘冬眉头微挑。
“有没有人说过,你这个人做事总是会认真过头?”
“很多人都这么说,但什么该谢,什么不该谢,我心里自然有判断,旁人说的,与我何干?”
“哇塞,好锋利,看你一眼,刺的我眼睛都疼。”
白忘冬撇了撇头,朝着旁边这女人看了一眼。
还是那般英姿飒爽,还是那般美眸清明。
从那面墙前走出的夜流霜就像是什么都没有改变一样,可实际上,即便是隔着一个桌子,白忘冬仍旧能感觉得到这人貌似比之前更加锐利的几分,看来裴秀文留下的剑道感悟非但没有成为夜流霜心境上的阻碍,反而成了夜流霜证自己剑道的磨刀石,如果说之前夜流霜的剑意像是“我什么都能够斩断”一样,那现在夜流霜的剑意,反而有了些“谁都斩不断我”的意思。
换句话说,就是“老娘最屌”。
虽然有些粗俗,但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吧。
“要说谢,你最该谢的人是裴老前辈。”
那一面墙上的东西,可都是这位请仙术大佬一生修行的精华,这要是拿出去,怕不是会引起整个大明修行界上下的哄抢。
“我知道,已经谢过了,但那位前辈把谢礼给退了回来。”
好吧,和他一样。
白忘冬在事后也带了东西想要谢谢这位大佬的无私教导,为此,他甚至想过把碧水明珠塞给老人家,但裴秀文很坚定地拒绝了,那态度,坚定到甚至白忘冬觉得如果再继续感谢下去,那就是在侮辱他老人家了,最后,裴秀文从他手里拿了一壶刚打上的青果酿,说用那个当做谢礼就好。
真的高风亮节。
他要是不在诏狱里就职,放在修行界当中,一定会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前辈的。
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夜流霜突然转过头看向白忘冬,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我听镇抚使大人说,你废了自己的修为,改修了鬼道?”
“嚯~你觉得这种问题这么直接问出口,真的合适吗?”
边界感啊少女,问的这么直接,搞得我们关系好像很好一样。
给自己斟了一杯青果酿,白忘冬手掌一翻,手心当中多了一颗圆润的石子,他端着盛放着青果酿的杯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穿过窗户旁边的门走到了外面的阳台上面,对着那湖面轻轻一抛,那石子就直直落在了那江面上面,远远看去,荡漾起了一层层的涟漪,在华灯的照耀下,显的波光粼粼,特别好看。
“也没什么好避讳的,没错,我现在确实是个鬼修,水平还不错,至少把灵目给修出来了。”
“古往今来,鬼修在修行界能走到高处的真的很少。”听着他的话,夜流霜没有半点迟疑,开口说道。“如果说天下强者十分,那么有五分都是以灵力着称,两分研术法,两分铸肉身,还有一分修得是神魂,你之前的灵力修为已经越过了幽玄关隘,寒属性灵力更是掌握的十分熟练,现在突然废掉灵力修为改修鬼道,这无异于是在自损前程。”
“貌似是吧。”
白忘冬抿了口杯子里的青果酿,语气满不在乎。
也没什么好在乎的,他又没得选。
再说了,鬼道修行,貌似比主修灵力来得有意思的太多了。
他这个人天生叛逆,就喜欢给自己找点挑战,比起主流的灵力修行,白忘冬倒是觉得鬼道这种偏门小道更适合他。
这可能也是他和那个寒水君最大的不同吧。
说到底……
“我们两个是亲戚吗?”
白忘冬转过身靠在栏杆上,看向夜流霜。
“或者说,你爹认识我那渣爹,我们两个之间是世交,再不然,就是你有什么关系很好的朋友恰巧也认识我?”
“都不是。”
“哦,都不是。”白忘冬点点头,嘴角微微勾起。“虽然我这么说可能显得会有点没良心,但是我还是想说……”
“姐姐啊,我的事,貌似和你没什么关系吧?”
说真的,白忘冬那一秒还真有点糊涂了,那寒水君的日记里也没写在京城有什么关系特别好的同僚啊。
夜流霜这突如其来的关心,差点让他觉得自己遗漏了什么未知的情报。
看到白忘冬这个样子,夜流霜倒也没有气恼,她只是微微低头,语气有些低沉:“我只是觉得有些……失落。”
是的,她说这些的原因并不是为了白忘冬,她只是自私的觉得,白忘冬不该这样。
他们两人算是同一批进入京城锦衣卫的,之前的时候,夜流霜就知道,在北镇抚司试百户当中,有着一个寒水君,一身寒属性灵力极强,在锦衣卫新兴一代当中,只有她和白忘冬两个人脱颖而出。
之前因为两人交集很少的缘故,所以她并不了解白忘冬,自从几个月前的那次联手之后,他们两个才算是正式认识了。
在那个任务里,她的方案出现了纰漏,最后全靠白忘冬的方案力挽狂澜,最后才算是顺利收场。
也就是那一次,让夜流霜真正看到了白忘冬的实力。
在下山的时候,她师父和她说过,只有用手中的剑去战胜一个个同为天骄的强敌,才能够将她的剑给磨的越来越锋利。
在此之前,她斩落过很多仙门的天骄,但总是觉得差了点什么。
本来她认为白忘冬可能会是一个接近正确的答案的,可惜……
“抱歉,是我自以为是了。”
夜流霜呼出一口气,将自己的情绪整理好,随即抬起了头。
那双眼眸仍旧明亮,明亮到让白忘冬一头问号,他歪着头看着夜流霜。
说真的,除了五个月前刚来这世界的时候,他脑子还是第一次迷,他觉得自己貌似有点看不懂这姑娘。
怎么说呢,这货的脑回路和他了解的所有种类都不同。
换句话说,这就是个奇葩。
就算是全世界奇葩都站在一起,她也能是奇葩里的奇葩。
先说好,他没有任何人身攻击和职业歧视的意思啊。
就只是说,剑修的脑回路,是不是都多多少少有那么点,嗯……不对劲呢?
玛德。
他刚才居然从这丫的眼里看到了一块磨刀石,就贼离谱!
“不用道歉,不用道歉。”
白忘冬摆摆手,把手里的石子一股脑地都给扔到了后面的江湖当中。
“这不是你的错。”
这是职业选择的错。
“那,既然这样……”
夜流霜站起身来,朝着他伸出手。
“交个朋友?”
看着面前这只犹如白玉般的纤纤玉手,白忘冬眼睛微眯,心中突然有根弦狠狠地绷了一下。
呵。
他好像猜到什么了。
手指在栏杆上轻轻敲击着,这敲击声在这幽静的环境当中显得是那般的清晰。
他伸出手,与夜流霜的指尖轻轻握了一下,然后很快就分开了。
“当然……不行。”
白忘冬直接越过窗户,和夜流霜擦肩而过,看都没看她的脸色。
他回到原先的座位,给自己空了的杯子里又续满了一杯青果酿,然后抬起头,看向已经收回手的夜流霜:“不是要请客的吗?饿了,上菜吧。”
“好。”
夜流霜不动声色转过身,拉了一下窗户旁挂着的绳铃。
紧接着,包厢当中,侍女一个接一个的出现,很快,空荡荡的桌子上就被摆满了菜肴。
白忘冬闻着这些美食的味道,脸上的笑容愈来愈烈,可心里却已然骂了起来。
玛德,罗睺那货属狗的吧,做事这么狗。
什么请客,什么答谢,还交个朋友?
自己之前的判断完全出错了!
那狗东西是真会迷惑人,也许之前只是信了九点九分,可只要有一丢丢的怀疑,那就绝对不能算是完全信任,只要不完全,就得考验,真不愧是北镇抚司的头头啊。
也不知道,今天这次算不算是最后一关。
白忘冬笑眯眯地看着夜流霜。
真是个好演员。
要不就说这人生,处处都是戏剧呢。
人生如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