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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出木屋没多远,迟渊走在山林之中,突然冲出十余只眼泛绿光的狼。迟渊退后数尺,无涯突然化作一道神光至迟渊手中,剑灵也化作一道虚影浮在他身侧。
“这些狼不是普通的野兽。”迟渊说道。
“他们是妖。”
“妖,怎么会有妖?我在山上也十年了,从未见过这样的狼啊!”
“此地灵力充裕,自然会吸引妖族。平常应该是你那义父设有法阵,他们无法靠近罢了。”
谈话间,两只妖狼扑向迟渊,迟渊见状出剑,一道寒光闪过,转瞬间将二妖斩断。迟渊从小学拳,除砍柴之外,从未碰过剑。但此刻却只觉得手中无涯如臂指使,想来也是剑体的好处了。只见倾刻间十余只妖狼便都死于剑下,自己竟没有一丝疲惫之感。
“你既不是无涯,那我应该怎么称呼你?”
“本小姐的名字吗?”少女微微怔住,“叫我小缘吧。”
“小缘…”迟渊低声念了一遍。
“小废物,我们是直接去极北吗?”
“不,眼下连去极北的路都不知道。义父之前告诉我山脚下往北不远有一座小镇,我们先去那里落脚,再做打算。”
到达小镇时,天色已经暗了,不过小镇却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迟渊自上山以后就没有再出来过,平日所需的物品也都由玄色购买,所以这是他首次感受到市井烟火。
“哇,这里好热闹啊!”
“是啊,不过当务之急是先找到地方住下。等住下后我们再出来也不迟”
迟渊穿过人群,边走边看,最终停在了一家叫“清雅阁”的酒楼门前。
“嗯,这里不错。”迟渊开步走了进去,掌柜面带笑容地向他们走来。
“客官打尖儿还是住店?”
这酒楼装饰清新典雅,阁楼中有酒客吃酒寒暄,楼上的隔间不时有住客走动。迟渊从腰间取下一枚玉佩压在柜台上,“一间上等的客房,再备一些酒菜。”
掌柜看得两眼发光,“好,好!”招来了小二引迟渊上二楼去。“客官稍作休息,一会儿再找您银两。”
到了二楼,小二推开雕花木门,“客官在此歇息,有什么吩咐招呼小的就是。”
“嗯。”迟渊挥手示意小二退下,进屋卸下行囊坐到桌边,顺手倒了一杯清茶,一饮而尽。
小缘从剑中幻出,环顾四周打趣道:“这小间还算别致,你还挺会享受。”
屋内陈设非绸即缎,桌椅床凳皆是檀木雕花,桌上青铜炉中升起袅袅熏香,四周平添几分雾霭。
“唉”,迟渊摇摇脑袋伏在桌上,“天色尚早,怎么有些发困…”说罢耷拉下眼皮,昏昏欲睡的样子。
“就你这样还想去极北?路还长着呢!”小缘伸手掐了一下他的脸,“还不快给我……”几缕熏香迎上鼻尖,小缘突然一怔,“有问题,你快封住口鼻!”同时用灵力斩灭了熏香,“定是那店家见财起意,我们去找他要个说法!”
“等等,外面有人!”迟渊一把拉住小缘。
迟渊走到门前,听到外面一个粗犷的声音:“店家,你可见过这女的?”
“没有,小店从来没有这样的住客。”
“你可要好生想想,这是魔宗圣女,前几日盗走我崆峒重宝,我与几位兄弟追赶,却不曾想被她跑了。若是店家看到过这女子,还望通知一声,必有重谢。”
“大胡子,姑奶奶在这里坐多久了,你是不是脸上的肉太多挤着眼睛看不见啊?”
“妖女,你找死!”
门外一片刀剑碰撞之声,迟渊刚准备出去,房门却突然被推开,一女子闪身而入,反手将房门紧闭。手印翻飞,门板上便浮现红莲图纹,门外之人入门不得。
迟渊正欲开口,门上便传来阵阵撞击声,显然是门外之人正欲破阵,而那闯入的女子转头看向迟渊,说道:“公子莫怕,借你房间避避,待会我自会护你周全。”语罢,便凝神聚气,同时手印翻飞不停。
顷刻间,门便已被轰开,之间六七个人堵在门口,为首的正是个络腮胡大汉,想来便是先前声音的主人了,大汉看见女子,大笑道:“妖女,你若乖乖交出宝图,兴许还能饶你一死!”
女子手印停下,看向来人,不屑地道:“久闻崆峒是名门正派,却不曾想也做此等盗匪之事,真是可笑。那古墓本就非你崆峒所属,这地图又是我自己从墓中取得,凭什么给你?”
大汉听了,却大笑道:“这古墓既是在我崆峒域内现世,自该由我崆峒所管。何况,你是魔教妖女,我等与你夺宝,也是怕你用以伤人,有何不可?”
女子听罢,脸色微嗔,回道:“若非我的使灵皆在古墓中毁去,我又受得一身的伤,我又怎会被你们几个宵小之辈追上半月?”
大汉闻言大怒,从背后取出一把大刀正欲上前。迟渊在一旁看了许久,也猜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于是右手向无涯摸去。
迟渊正欲拔剑,却见女子手中闪出一个铃铛,其上闪着微微的红光。
大汉见了铃铛,顿时变色,“不好,这是镇魂铃?”正欲退后,只听铃声一响,顿时楞在了原地,周围几人也一并愣住。
迟渊正疑惑,只见小缘从剑中飘出,说道:“这当是震慑心魂的法宝,所以那几人才一时失了神志,”说着又看向女子,“魔音法宝施用镇魂之术,确有增益,但却也因之难以控制,往往敌友不分,但方才这下你却未受影响,这小姑娘,不简单哪。”
女子收回铃铛,面色已变得略有一丝苍白,自语道:“修养了这么几日,总算是能勉强用出镇魂铃了,”语罢走上前,“哼,追我追那么多天,看本姑娘给你们点教训。”
迟渊见状,上前道:“得饶人处且饶人,姑娘且放了他们吧。”
女子转过头,嫣然一笑:“谁说我要杀他们了,不过是给他们一点教训。”说着从腰间玉佩中摸出一直毛笔,在定住的几人脸上画了起来,不多时,几个大汉脸上便都充满了诸如“蠢驴”、“肥猪”的字画。
画完,女子收起笔,转头看向迟渊,“好了,这几人再过一盏茶就要醒了,公子收拾起东西赶紧走吧,小心被这几个不讲道理的家伙麻烦。”说完便朝窗口走去,正欲离开,却又转头道:“对了,公子你身边那剑灵可是少有的珍宝,公子还是好好藏好,若是遇上别的能通阴阳的俢者,恐怕会碰到不少麻烦。”
“多谢姑娘提醒。”
“不必,就当是酬谢方才公子想帮我之恩了。”说完,女子便从窗口闪出。
女子走后,迟渊走到定住的几个大汉身前,施了几个清心诀,那几个大汉眼神才恢复清明。迟渊道:“那姑娘已经走了,在下要歇息了,诸位请回吧。”说完走向床铺。
却听络腮胡身旁一个光头骂道:“我看你就是那妖女的姘头,还不快快受死!”说完纵身一跃,手中大刀朝迟渊砍来。
迟渊眉毛微挑,侧身闪过,指尖化作虚影,在大汉身上点了几下,大汉随即退去几步。
“还要来吗?”
闻言,几人面带怒色,正欲上前,却被为首之人拦住。那人行了一礼,“此番是我们不对,还望少侠见谅,我们这就离开。”
迟渊不屑地转过身,并未回复,大汉见迟渊如此,也只尴尬地笑笑,便带领几人离开。
几人走后,小缘有从剑中飘出,“刚才那几指,你用了绝脉断经之法吧。初受此招难以察觉,若不及时化解,几日之后,那大汉便得毙命,这么阴损的招式你怎么也会?”
“此术是义父教我的,对敌之术,都是要取人性命,又何来阴损和正大之分。”
“你这么说倒也有些道理,不过,你刚才还劝那小姑娘不要伤人,为何转手又给那秃子下这绝脉断经之法?何况你一直在那山上,这该是你首次杀人吧,怎么还这么坦然?”
“方才我以为这几人不过是在争夺宝物,并无伤人的念头,才叫那姑娘不要伤人。那人既已对我起了杀心,我也不必再饶他性命了。义父教我不可滥杀,不可肆意伤人,但人若犯我,直接杀之便是,以免后患无穷。”
闻言小缘不由有些汗颜,“这么教孩子,你这义父可真有些·······”
这时,见大汉一行人走了,店主才走进房来,见迟渊未受伤,说道:“公子,方才那些乃是江湖中人争斗,险些让您受了牵连,可真是抱歉。”
“无妨,我要歇息了,你回去吧。”
“好的。”闻言,店主便转身出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