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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者~"
靡芳幽怨一声。
那小眼神……
陆逍遥看了一下,是当真禁受不住。
身形一闪。
直接二话不说,瞬间原地消失。
来到瀑布前的凉亭内,这才是长长舒了一口气。
心中无女人,拔刀自然神。
所以-――
"女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幽幽一叹。
"也怪我,实在太过优秀。"
一旁。
听闻此言,刘艾嘴角微微抽搐。
果然,论凡尔赛,师傅他老人家,总是那么出人意料。……
次日,朝会。
“百官,可有要事?”
坐于龙椅之上,刘辩眼神露出几分期盼之色,问道。
可朝堂之上,文武百官静默无声。
仿佛无一人知晓昨日宫内,究竟发生了何事,以及眼前那平日里出现的凤辇之后,今日又为何无人。
“既无事,那便退朝吧!”
刘辩挥挥手,脸上失望之色尽显无遗。
事情都发展到了这个地步,他也实在没有什么其他的心思,去摆弄表面上的东西。
舅舅死了,母后昏迷不醒。
他如今,距离这种下场,恐怕也不远了。
下了朝。
连忙招来张让,刘辩苦笑一声。
道:“事到如今,张伴伴可还愿在我左右,难得,难得。”
“陛下说笑了,咱家受先帝恩惠多年,总是要还的。”
张让拱手说道。
不得不承认的一点。
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
残缺之人,史书之评暂且搁置,单单对于天子,他们其中一部分,足以称得上忠心二字。
眼神在张让身上划过,刘辩目光渐渐移开,投向这皇城远处。
“张伴伴,帮朕办件事吧!”
“请陛下吩咐。”
张让道。
“将圣贤公卢植,尚书令王允,大儒蔡邕,都一并找来,告知他们,就说朕在甘霖殿等着。”
话落。
刘辩龙袍一摆,稚嫩的身形,隐隐间有些沉重。
后方,张让依旧弯身,拱手说道:“奴才,遵命!”
随即。
迈出步子,朝堂之前走去。
一时半刻之后。
甘霖殿前。
“几位大人,跟咱家来吧。”
张让淡淡说道。
如今,他虽是三殿下的人,按理来说,却是不该做这些的。
可在明知结果稳赢,大势所趋的前提下,有些事情,随着心意,也出不了什么岔子。
殿内,刘辩此时早已恭候多时。
看到几人进来,连忙起身。
上前一拜,道:“还请几位大人,救我!”
“天子这话,言重了。”
卢植一把扶住。
眉头微皱,道:“若是因我等师者之事,天子不必言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此事,我等身为师者之徒,没能帮上什么忙,已是憾事。”
蔡邕轻轻一叹。
“不过,还请陛下放心,只要您不再做出什么其他的事情,相信师傅他老人家,应该不会针对您的。”
“陛下聪慧。”
这时,尚书令王允终于站了出来。
“还是不妨说说,找我等前来,究竟所为何事?”
沉默片刻,刘辩开门见山。
他一双清澈眸子,看向面前三人,沉声道:“诸位都是我大汉重臣,今后宫之乱,相信已有所耳闻,辩不求其他,只求能保得一命,余生照顾生母,亲人,即可!”
言罢。
俯身一拜,面色庄重。
说不出的诚意之感。
“请诸君,救我!”
“嘶~”
闻言,三人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此刻,即便是他们来之前,对此多有猜测,而且也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但当真到了这一刻,还是不由得心神大震。
一个念头,不约而同生出。
“他,竟当真如此舍得?!”
舍得所有人梦寐以求的天子之位,九州神器,宁愿去当一个被废除的天子,顶上所有的骂名,以及后世之人诸多嘲讽。
这等魄力,不可谓不大。
世人都说,退一步,海阔天空。
可这一步,又岂是那么好退的?
回过神来,三人又开始为难。
“此事.……”
就算抛去陆逍遥和何家不说,这事关皇储,向来是天下一等一的麻烦,漩涡,一不小心被牵扯进去,十死无生的,大有人子。
虽说他们,有着师傅他老人家的护佑,绝对能够安然无恙。
可是这摆在面前的泥潭,又有谁愿意主动一步,踏入进去呢?溅上一身泥水不说,而且还有着诸多麻烦。
更何况,作为一个出师,已经成熟的徒弟,怎么能够主动给师傅他老人家惹麻烦呢?
他们心底里,一个个的,可都是傲气无双。
不到万不得已,是绝对不会主动去找陆逍遥的。
“此事,吾等,无能为力。”
尚书令王云一步迈出,直接说道。
毫不留情。
语气之间,不带丝毫委婉。
他混迹朝堂多年,自是知道什么时候该雷厉风行,什么时候该迂回之策的。
听到这话,刘辩将期待的眼神,朝其余二人看去。
大儒蔡邕张了张口。
最终,欲言又止。
蔡家,发展到今天不容易啊。
若为了师傅他老人家,家破人亡,都再所不惜。
可当今天子,还是刚继任的一小小稚童,他就算是再忠君爱国,也决然做不到这个地步的。
至于卢植……
他思索片刻。
继而,说道:“若陛下愿意禅让帝位,改名换姓,自此隐居于世,微臣可保一命!”
这话,委实有着不轻的分量。
试想,朝堂之上,新一任的掌权者,会容许这样一个威胁,继续存在吗?
答案三字儿,不可能。
“圣贤公之名,今日辩清楚了。果然,名不虚传。”
刘辩嘴角微微泛起一抹苦笑。
话锋一转。
“只是,若辩连这姓,这名都换了,岂非不是苟且偷生之辈?那样的活着,往后一日,母后醒来,可是要训斥我这做儿子的。”
拱起手来,眼神透着尊敬。
“多谢圣贤公的好意!”
一个转身,刘辩大步朝前,那甘霖殿的主位之上走去。
挥挥手。
道:“为了不让母后失望,这天子之位,做儿子的,就算是死,我也得死在上面。”
“正如圣贤公所言,人固有一死,或轻如鸿毛,或重如泰山,用之所趋异也。”
“我刘辩,不求了!”
“何惜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