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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岳回到家后,先在书房待了会儿,随后去看了眼潼潼,替她掖了掖被子。
手腕上的表,时间已经指向凌晨。
李岳拿出手机翻到和时绾的聊天记录,指尖在页面停了又停,他盯着不远处的墙角,不知道在看什么,最后收回视线,垂眸给时绾编辑了一条消息过去,“没事吧?”
时绾回复的很快:“没事。”
李岳:“好。”
过了片刻,时绾又发过来一条信息:“我睡了,你也早点休息,晚安。”
李岳指尖动了动,“晚安。”
他放下手机,揉了揉指骨,准备去浴室洗澡。手机消息的声音又再次响起,李岳动作一顿,回头拿起手机。
是周措。
他稍稍瞥了一眼,没打算回。
电话又紧跟着打通。
李岳缓了下,还是接了。
“你有事?”
那边顿了顿,“吵架了?”
李岳轻笑:“我跟谁吵架。”
“没吵架怎么听着这么不耐烦。”
李岳:“时间已经不早了,我要睡觉。”
周措没理会他的借口,“你家老爷子要我问你,什么时候回江城。”
李岳倚靠在书桌边,指尖拨弄着一只笔,“怎么?”
“相亲,电话催了我好几次,对方一直等着你见一面。”
“这事儿你就别搭理他。”
周措知道李岳跟他父亲的关系如何,并不过多干涉,只带传话。
“你很积极啊。”
李岳拿着笔缓缓滑过桌面,“…什么。”
周措笑了下,“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他又道:“还挺痴情。”
李岳放下笔,站直了身,语气淡淡的:“我挂了。”
没等周措回答,李岳直截了当的结束了通话。
随手搁下手机,才去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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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傅琮凛不欢而散后,时绾脱了鞋走到窗边,拉开了窗帘,让风灌进来。
她沉沉的呼出一口气,心脏跳动的还很急促。
想到刚才在电梯门口傅琮凛说的那些话,时绾想笑是真的,觉得苦涩也是真的。
离婚后她一直对傅琮凛的态度都是不冷不热,一见面就跟针尖对麦芒似的。一言不合就会吵起来,什么伤人的话都往外说。
也只有她知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看着傅琮凛因为她的话冷脸吃瘪,她的心情也没好到哪里去。
尽管持续了两年之久的婚姻,大多都是不太好的回忆,但那的的确确是她自己亲身经历过的,有过伤心,同样也包含了她的开心。
至少她是如愿以偿的嫁给了傅琮凛,和他同床共枕两年,无数次的拥抱过他,感受过他的体温,他的心跳,他若即若离的温柔和他的冷漠残忍。
她一一如数收下。
有些习惯不是说变就变的,她不想见到傅琮凛,拒绝他的所有示好,就是怕自己会心软,如同今晚一样。
不知道她是不是把他逼得太紧,那个向来骄傲的男人,竟然跟她说对不起,说他后悔了。
时绾太怕重蹈覆辙。
后面的一段时间,时绾按部就班的工作,傅琮凛再也没来打扰她,这让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心情低落。
时绾失神的盯着某个小角落。
直到沫沫走进来她才回过神。
“绾绾姐,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呀?”这段时间时绾的状态,沫沫都是看在眼里的。
经常发呆,今天又让她撞见了,仿佛丢了魂似的。
时绾摇了摇头,“我没事,怎么了?”
沫沫笑说:“外面又有人给你送花来了,好多。”
时绾怔愣,她轻轻的动了动唇,声音有些发涩,还有点紧张,“是谁呀?”
沫沫:“是粉丝呢,还有信。”
时绾眨了眨眼,“这样啊…”
“都帮我拿进来吧。”
“好。”
时绾轻咬了下唇,缓缓的深呼吸了一下,心想女人真是复杂。
过了片刻,沫沫和剧组的工作人员将粉丝送来的东西都搬进时绾的化妆间。
有好几束花,各种颜色,时绾看见角落里的那束香槟玫瑰。
晚上收工的时候,时绾把那束香槟玫瑰抱了回去。
放在了客厅的展览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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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时绾向剧组请了三天假。
回了家,回了有爸爸待过的那个家。
张燕看见她回来吓了一跳,“你怎么过来了?”
那语气并没有多欢迎。
时绾没计较,只淡淡道:“妈,这里是我的家。”
张燕撇撇嘴,不以为然,“什么家,是娘家,你别动不动就往娘家跑,傅少爷知道了,你让他怎么想。”
时绾抿唇,忍着:“他怎么想都跟我没关系。”
张燕瞪眼:“你这个丫头,怎么听不懂我说的话呢!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知不知道啊?”
时绾把包往茶几上重重一放,“啪——”
张燕一愣,随即叫嚷着,“你干什么,一回来就给我撒气,谁又惹你不高兴了?”
时绾面无表情:“没谁。”
“没谁你摆着个臭脸给谁看呢!就知道气我,你这脾气不知道收敛,怎么套得住傅少爷的心!”
“妈——”时绾打断她。
张燕张了张嘴,不耐烦道:“我又不是聋子,你叫那么大声干什么!”
时绾沉了沉呼吸,没有瞒着:“我已经和傅琮凛离婚了,您能不能不要再提他了。”
话音一落,整个客厅霎时安静下来。
张燕瞪大了眼,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我和傅琮凛离婚了。”
“我看你真的是疯了!”张燕气急,扬起沙发上的抱枕就往时绾身上招呼:“就知道你回来没什么好事!气我气我!这么大的事情,你说离就离,考虑过我了吗?为你弟弟着想了吗!”
张燕边大声斥责着,一边打时绾,时绾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任由她打骂。
“我怎么有你这么自私的女儿!存心让我不好过!”
张燕气得心肝疼。
女儿离婚的消息于她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
她炫耀的资本没了,也仿佛看见自己的荣华富贵统统离自己而去,怎么能不生气,简直痛心疾首。
等张燕发泄够了,收了手,时绾仍然站在原地,脸色带了几分讽刺和冷漠。
本来就没抱什么期待,如今张燕的表现也在她的意料之中,只是心还是不受控制的难过酸涩。
她想爸爸了。
时绾眨了眨眼,眸里雾气朦朦。
张燕打累了,气喘吁吁的坐在沙发上,歇息了片刻,冷声质问时绾:“你和傅少爷的财产怎么分的?”
张燕紧紧的盯着时绾,心想傅家家大业大,就算离婚,时绾份的财产绝对不会少。
时绾提了下唇角:“我净身出户。'
“什么?!”张燕气得高血压都要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