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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支烟不疾不徐的抽完,不远处的男人才结束通话。
傅琮凛正欲离开,身后的谢安颖嗓音低缓的叫住他的名字。
傅琮凛脚步微顿,慢慢的转过身来。
男人长身玉立,颀长挺拔,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清冷的眉眼此时此刻有着锋利的锐气和丝毫不掩饰的不耐。
谢安颖适时露出一个恰当好处的笑容,“傅先生还是这么冷情冷意,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
傅琮凛视线落在她身上。
平心而论,谢安颖是个很亮眼的女人,她的欲望和神情一点都不遮掩,成熟又妖娆的女人主动扑上来,或许是个男人都把持不住,大抵也正是她太明显,放肆又嚣张,傅琮凛喜欢聪明的女人,但不喜欢太过聪明的女人。
和这类其心昭昭的女人打交道,太危险,如若不是有着共同的目的,否则就会被耍得团团转,稍有保留,大概也会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下场,毕竟玩火的人,难免会被引火上身。
“我很好奇。”
傅琮凛轻颔首,寡淡冷漠的眼神下,隐含了深深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凉。
谢安颖:“你说。”
“据我所知,我和你并不是有多么熟悉的关系,是什么让你从一回国就对我穷追不舍。”
谢安颖看着眼前这个五官深邃,神情冷傲的男人,从容地莞尔:“我以为凭傅先生的魅力,对这种事情已经习以为常了。”
男人刻薄打断,“是你的目的太过于明显,没有人教过你如何收敛吗。”
“目的?”谢安颖轻笑,媚眼如丝,“傅先生认为我有什么目的呢?”
“我并不关心,也不想知道,这是我最后一次提醒你,安分的女人会更讨喜。”
冷声说完,傅琮凛转身就走。
“若是我安分守己,傅先生也会喜欢我吗?”
男人头也不回,“不会。”
谢安颖跟上去,从喉咙溢出戏谑的笑,“傅先生可真是有意思。”
她上前和他并肩,语气不急不躁的:“听说你前妻是爬床才有机会嫁给你的,傅先生说,我是不是也有这个机会……”
傅琮凛蓦然停下脚步。
“你觉得呢?”男人反问,面色阴沉森冷,眼底噙着浅淡凉薄似笑非笑的意味。
对上他冷冷警告的脸色谢安颖也丝毫不惧,伸出手想要拨弄他藏在外套里的领带,被傅琮凛狠厉擒住手腕,眸色深深,“谢小姐可能刚回国,还不太清楚,我这个人,洁癖,最讨厌不按我规矩办事的人,手段使起来,是不分男女,更不会怜香惜玉的。”
“是吗?”
手腕上的痛楚渐渐传遍整个手臂,谢安颖仍然保持着盈盈笑意。
两人无声对峙着,倏地傅琮凛收了手,眸中的嫌恶一览无余,男人轻拂胸口,不再多看她一眼。
谢安颖站在原地片刻,脸上的笑容全然落下去,她慢条斯理的揉弄着手腕,垂眸看去,唇角勾勒起嘲讽的弧度。
一圈的淤红,果然没半点的手软。
熟悉的手机铃声响起,谢安颖单手拿出来轻描淡写的一瞥,直接拒接。
……
傅琮凛没在包厢多待,直接走人。
留下一脸面色不虞的段素华和谢家夫妇。
傅琮凛抽身去了笙箫馆。
理事人久不见他,谄媚的迎上来,傅琮凛从耳房走进去,门口处挂了崭新的画框。
傅琮凛难得问及,那人回答说:“是赵公子吩咐挂上的。”
傅琮凛想起赵闲画廊那事,心下了然。
进了包厢,傅琮凛将西装外套脱下,随手扔在沙发上。
靠近落地窗的位置,围坐了一圈人,男男女女,窗外夜景光彩夺目,衬得是纸醉金迷。
傅琮凛刚一走过去,就听有人打趣,“好久不见傅三少,今儿倒是有空出来聚一聚了!”
傅琮凛抬眸扫过说话那男人,不甚熟悉的脸庞,但也见过一两面。
“忙里偷闲罢了。”
他朝牌桌走过来,经过张沐身边,男人鼻子嗅了嗅,轻啧揶揄道:“怕不是什么忙着事业,忙女人去了吧?”
对面有人八卦询问:“此话怎讲?”
张沐打出一张牌,漫不经心道:“身上一股子女人的香水味。”
话落,有人便凑上前来,被傅琮凛凉凉的视线抵开,却是正儿八经的说:“还真是,欲仙欲死的那种女人味儿。”
周遭的人便笑。
傅琮凛皱眉,微低头,还真在自己的前胸处嗅到一股香味,之前没注意,这会儿在烟酒气息的衬托下倒是明显起来了。
男人面色闪过不悦。
魏行洲也转过身来凑热闹,“三哥,你刚跟嫂子待一块儿?怎么不把人带过来玩儿。”
傅琮凛掸了掸胸口,而后抽了一支烟出来,“不是。”
他惊诧,“不是?你竟然跟别的女人鬼混去了!”
傅琮凛吐出烟圈,隔着薄薄的烟雾觑他,“跟谢家吃了顿饭。”
魏行洲缩了下脖颈,又愣神,“谢家?”
旁边张沐出声,“谢鄞正,谢市长?”
“嗯。”
傅琮凛没什么情绪的低应了声,烟雾缭绕在眼前,渐渐的覆盖住那浓郁的香水味。
他顿了顿,将烟灰抵着黑色的烟灰缸轻掸两下,忽而问:“谢安颖认识吗?”
张沐:“他女儿。”
魏行洲琢磨出味儿来了,“原来你身上的香水味就是那什么姓谢的。”
傅琮凛没否认,只问张沐,“你了解?”
张沐:“了解不多。”
因着谢安颖常年在国外,又不是一个圈子的,是以了解认知并不深厚。
傅琮凛:“说说看。”
张沐笑问:“怎么,你对她有想法?”
傅琮凛斜了他一眼,没吭声。
张沐挑眉,把自己知道的都兜出来,好整以暇的姿态,“她啊,大提琴家啊,据说是个不好驾驭的主儿,玩得很开,十六岁就跟人跑了。”
“交了个外国男朋友,死活好歹要留在国外,不知怎么最近回国了。”
魏行洲不知,便没所谓的一猜,“估计是被人玩腻了,一脚踹没脸才回来的。”
张沐盯着魏行洲笑得邪气,“你这话最好别让她听见,听说她脾气可不好。”
魏行洲撇撇嘴不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