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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年宴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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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淮倒也不在意场下之人的目光,却也是感受到了些许的敌意,颇为让他不舒服

    而他不用想,也知道这股敌意是来自谁了,目光自然而然地瞥到一旁的太后,他承认他以前虽然对君岐寒的态度不好,但是对于这位太后,也算得上是尊敬,现在他和君岐寒关系缓和,她又为何还是对他有这么大的敌意。

    察觉到他在走神,君岐寒握住他的手,轻声询问,“怎么了?”

    晏淮摇摇头,终是没有说出自己的感受。

    突然,下方人群中站起来一人,此人长相偏瘦,身着官袍,看起来正义凛然的样子,只是看向晏淮的样子,透露着不善,但也只是在抬眸的那一瞬间。

    晏淮略微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他们之间应该没什么冲突吧,难道是自己感觉出错了?

    反观君岐寒,眼睛微眯,似有寒光,“刘卿有何事?”

    刘昌贺盯着他的目光,想起自己今天收到的传信,自家女儿就是在晏淮手中吃的亏,“陛下,我国开国以来便有宗法,这红色可是只要皇后可以穿的,而如今晏贵君身着红色出席,已然是坏了规矩。”

    听着他的话,晏淮平静的眼眸并未掀起波澜,心中却是冷笑,现下已经明白了眼前这人的身份,赫然便是宫中那位刚被降位的刘妃的父亲,只是没想到,消息传的这么快。

    太后朝着下方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人微微颔首,也是站了出来,“陛下,刘大人所言在理,晏贵君此举,确实不合规矩。”

    此人身着红色锦袍,头发也有些花白,微微弯着身子,声音却没有刘昌贺那般畏惧。

    听到这个略微有些熟悉的声音,晏淮微微抬头望去,当看到那人的面孔之时,眼中闪过一丝戏谑,真是看得起他,就连当朝宰相都站出来了。

    当朝宰相,上官鸿,也是君岐寒的外祖父,在朝堂老一代官员中声望极高,在先帝还在时,也做出过不少贡献,只是,时代变了,他们的思想在君岐寒眼中还是过于迂腐了,再加上,任何一位帝王,也不会允许外戚过于强大。

    接下来,不出所料的,就有几位老官员站了出来,无一不是指责晏淮的穿着的,都说他过于放肆了。

    君岐寒冷眼看着下方几人,眼中寒芒大盛,手指有意无意地在凳子扶手上轻敲着,李福德看在眼中,这明显就是陛下生气的征兆,默默替下方的人捏了把冷汗。。

    陛下捧在心尖上的人,又怎么会允许旁人说三道四,别人不清楚,他可是知道的,若不是不想过于张扬,,陛下就要准备正红色了,别说正红色,就算是凤印,若非当时这位贵君拒绝,此时手中已经拿着凤印了。

    晏淮感受到君岐寒握住他的那只手微微用力,轻轻捏了捏,其实他不在意下面的人的看法,那些人他也没有放在眼中过,只是目光瞧见了靠后的一名男子,瞬间便收回了视线。

    “衣服是孤让司衣纺准备的,也并非正红,几位爱卿莫不是老眼昏花,看不清了?”

    一个反问,却带着森森寒意,君岐寒的面色依然平静无波澜,只是那种上位者的威压却是压在下方站着的人身上。

    李承煜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忍不住摇头,这些人脑子不太好,偏要找晏淮的不痛快。

    以前两人关系不好时,李承煜以及其他两位好友也劝过君岐寒,可每次都能收到君岐寒冰冷的目光,更何况是这些老老顽固。

    这股气势自然是压到了上官鸿心里,只是他面上不显,躬身拱手,“陛下,这颜色已然和正红相近了,终究是引人误解的。”

    晏淮表情冷了下来,这是抓着他不放了,真当他是软柿子啊。

    “本宫不知丞相何出此言,宫法有言,凡三品之上,皆可着除正红的偏红色,引人误解怕也是有心之人,”晏淮冷眼扫过下方站着的人,“莫不是诸位觉得本宫这贵君之位不实,当不得这身衣裳。”

    他的声音极轻,不像是在质问那些人,却足够让下方几人心惊,他的贵君之位是君岐寒亲封,质疑他这贵君之位,等于在质疑他们的天子。

    上官鸿也曾听闻过一些关于晏淮的事情,宫中大多数人都传他性子淡漠,甚至可以说是孤僻,没想到也是能言善道之人,“臣等并无此意。”

    君岐寒冷哼一声,愠怒的目光落到下方,几人纷纷跪在地上,头狠狠地低下。

    “今日年宴孤便不罚人了,若有下次,再让孤听到此等言论,孤绝不轻饶。”

    话落,此事就此过去,只是刚刚站出来“进谏”的人都被君岐寒记在了心里,他只说了今日不惩罚,可没有说过就此作罢。

    李承煜和李福德皆是为这些人默哀,他们跟在君岐寒身边的时间很长,又怎会不知君岐寒是什么样的人,他又怎会如此轻易罢手。

    一段对晏淮来说不痛不痒的插曲就这么过去,只只是却足够给其他人添堵。

    太后紧紧握住座椅把手,以前君岐寒和晏淮两心不和,她尚有干涉的余地,如今却是难上加难。

    轻轻招手,唤过来苏嘉柠,低声在她耳边吩咐了些什么,之间苏嘉柠神色变得扭捏起来,好半晌才应了一声是。

    太后欣慰,握住她的手,轻轻拍了拍。

    又过了一会儿,落秋悄悄走了过来,附在晏淮的耳边,随即晏淮抬眸看向她,她微微点头,晏淮颔首。

    君岐寒注意到身边之人的举动,偏过头,小声询问道:“怎么了?”

    “没事,里面有些闷,我想出去待会儿。”

    君岐寒没有多想,晏淮确实也不太喜欢这样的场面,只是看他的动作,似乎是想要和晏淮一起出去。

    晏淮制止住他,“年宴中途哪有天子离席的道理,我就在外面,吹吹风就进来,你要是和我出去了,不知道那些老臣要怎么参奏我了。”

    “他们敢!”

    君岐寒眼神瞬间冷了下来,瞬间扫过下方坐着观看表演的众多臣子。

    原本还在谈笑的某些大臣不知为何竟感到背脊有些发凉,有种如坐针毡之感。

    瞧着他这副强横的模样,晏淮嘴角轻扬,目光略微柔和了些,“是,他们不敢,但是太后还在那坐着呢,嗯?”

    君岐寒瞥了一眼太后,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无力感,也不知母后为何就是接受不了晏淮,“去吧。”

    落秋站在一旁,看着两人的一举一动,不由把头偏向了一旁,真的是看不下去,不过就分开一会儿,看这难舍难分的架势,不知道还以为要分别许久呢。

    余光瞧见晏淮站起了身,落秋迅速拿过狐裘为他披上,晏淮悄悄握住她的手腕,朝着太后那个地方望去,随即松开了手,落秋点点头,退到了一旁,晏淮带着冬霜循着偏僻之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