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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煜拉住他的手,身子停在原地,将容渊拉了回来,撩开他散落在脸侧的头发,那里俨然有一道血痕。
他的眸色顿时便沉了下来,周身都散发着恐怖的气息,一字一顿问:“还没有有其他地方受伤了?”
“我……”
“渊儿,你最好老实交代,嗯?”
他垂眸盯着容渊,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却比不笑的时候更为吓人,容渊缩了缩脖子,便老实交代了。
今天早晨,李承煜告了假,派了人告知君岐寒大致情况,才有了现在君岐寒和晏淮匆匆赶往永昌伯府的场面。
晏淮见到容渊的时候,容渊正坐在院子里吃着糕点,瞧见晏淮和君岐寒,立马站起身,放下手中的糕点,嘴角还残留着糕点的碎屑,“你们来找煜哥哥吗,他在书房里,我让人去叫他。”
说着,容渊就要让唐楠去找李承煜,却被晏淮制止,“不必了,世子他,有人通报的,我这次来是来见你的。”
不知为何,晏淮竟有一些胆怯,哪怕他面上看起来再怎么冷静,却依旧不敢上前。
明明已经见过很多遍了,可突然想到,这人便是那个时候被他抱在怀中的弟弟,就有些手足无措。
那个小小的婴孩如今已经长成这般模样了,与母亲说得一样,和他像极了,也如他小时候想的那样,长大了一定是个可爱活泼的性子。
君岐寒察觉到了晏淮的呆滞,走上前,握住晏淮的手,轻轻捏了捏,用嘴型说了句“没关系,我在。”
晏淮见状,像是下定决心一般,走上前,握住容渊的手,视线却瞥到了他脖颈间的伤口,眼神瞬间便变了,语气着急,“这怎么受伤了,没关系吧?”
容渊面对晏淮突如其来地亲近有些无措,却又惊喜,忙摇头,“没事的,煜哥哥找大夫看过了。”
“哦,好。”
晏淮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松开容渊的手,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对待这件事情,然而容渊也好不到哪去,他现在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很快,容渊便反应过来,茫然地看着晏淮,“您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晏淮点头。
“那我们去屋内说吧。”
容渊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将晏淮和君岐寒请入屋内。
不多时,李承煜便走了进来,瞧着屋内坐着的三人,气氛似乎有些微妙。
“怎么都不说话?”
李承煜坐下一会儿了,四人就在屋内互相看着彼此,大眼瞪小眼,最后容渊实在受不了这种沉闷的氛围,率先开口打破这令人不适的气氛。
李承煜也顺势接上话:“臣昨夜问过渊儿了,他不知绑了他的是何人。”
容渊自然不会说实话,虽然云与疏这个人看起来挺讨厌的,做事也让他烦躁,但是,起码现在,他们还算是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君岐寒:“那便再查查吧。”
“嗯。”
“我……”晏淮不知该以怎样的方式展开这个话题,要如何与容渊相认才能不显得突兀,他纠结着,手指在袖口中搅在了一起。
李承煜和容渊的目光齐齐看向晏淮,等着他的后话,却看他半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心急如焚。
蓦然,君岐寒站起身,看向李承煜,“承煜,去院子里。”
“嗯。”
李承煜瞬间便明白了,君岐寒这是想让晏淮和容渊单独谈话,便跟着君岐寒一起离开了房间。
屋内只剩下了晏淮和容渊,容渊倒没有觉察到晏淮的紧张,依旧同往常一般,“所以,贵君想同我说什么呢?”
“你还记得你小时候的事情吗?”
容渊愣了片刻,不明白他为何突然会问起这个,但还是摇了摇脑袋,“一些很小的时候的事情不记得,若是大些时候的记忆,便记得一些。”
晏淮一想,也是,那个时候的容渊也不过就一岁左右,又怎么可能会有记忆。
转而又问:“听你上次说,你母亲说你有一个兄长,你们长得很像?”
“嗯,偶然听到的,他们不会在我面前提起这些事情。”
“为何,是因为那位兄长已经不在的缘故吗?”
容渊摇头,“不是的,他们不是我的亲生父母,可能是担心在我面前提起,会让我难受吧,不过,那时候太小了,对于这些都没有记忆,倒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以接受。”
容渊回想起当时知道真相的时候,也难受过一段时间,然后又慢慢接受了这破碎的事实。
容渊转动着手中的茶杯,垂眸,瞧着转动的水圈,嘴角勾起了一抹浅浅的笑容,有些牵强,低喃,“其实,最开始见到贵君的时候,就想,要是这个人是我兄长的话,应该是可以的,按照母亲的描述,有一张和我相似的脸,却又更像生母一些,可惜,我不记得生母是何模样,但是,又想好像就是这个样子的。”
淡淡的苦涩从他身上散发出来,感染着晏淮,晏淮又听他说,“我从小一个人长大,知道自己有个兄长后就想,要是有个兄长陪着我玩就好了,这样,在待在府中的日子,也不会那么无聊了。”
突然,容渊抬起头,与晏淮视线相撞,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只听他说,“其实,贵君就是我的兄长吧。”
“轰。”
心中像是有什么东西,因为容渊一句话轰然倒塌,晏淮眼底尽显讶异。
“看,我猜对了。”
容渊再次说,笑容不变,但是那话语中像是得到了解放一般,终于能不再忍受,将心中的话都说出来了。
晏淮表情凝滞,原来在他还在纠结该怎么开启这个话题的时候,眼前这个人就已经这般毫无顾忌、坦然地说出了想说的话,这一刻他才明白,原来那些顾忌都是多余的,只是长久没见的人,有了种近乡情怯的情怀。
晏淮收敛了神色,却也不像以往那般冷淡,眉目看起来柔和了不少,他问:“怎么猜出来的?”
容渊捏着下巴,略作思考,偏着脑袋,“因为我就是觉得贵君很亲切啊,而且,这天下怎么会有这么像的人,又这么巧的事啊。”
“嗯?”
“恰好我同贵君长得很像,恰好贵君长得很像自己的母亲,又恰好我与贵君相差的年岁同我和兄长相差的年岁一样,又恰好我觉得你亲切,我的感觉从来不会欺骗我的。”
他细数着那些相似的事情,末了似乎又在自豪,自己有这般准确的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