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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狄原本就是由异族二十五个部落联合而成,在统一之前,二十五个部落分地自治,犹如前朝分封的各个藩王——大宁的开国皇帝齐鉴行便是前朝的异姓王。
这些自治部落拥有地位崇高的首领,拥有军队,逐草场而居,时常互相抢夺地盘,爆发冲突。
只有少数几个大部落占据了水草丰茂的宜居地,建城定居,他们通常都拥有马场和强健的军队,甚至独占一处铁矿场。
六十多年前,当时最大的呼查尔部落以武力降伏了其他部落,建国北狄。
但由于北狄境内的环境不适宜众多人口聚居,所以仍是以各部落散居自治的形式,服从呼查尔王族的领导。
接着,呼查尔王族率领各个部落组成的联合军队进犯中原,前朝因此覆灭。
齐鉴行收拢势力,奋起反击,将北狄军队逐出中原,建国大宁。
而后几十年至今,北狄多次进犯大宁,甚至曾经成功占领北州,最后又被北卫军赶回北狄。
六年前,手握兵权的北狄大将狄封,伙同第二大的乌洛兰部落谋反,推翻了呼查尔王族的统治,登上王位。
齐瑄说的没错,无论是呼查尔统一部落的方式,还是狄封这个异族眼中的“杂种”夺权登基的手段,都给了各大部落首领一种暗示——
只要兵力足够强盛,北狄的王位谁都可以坐。
这也是历朝皇帝都忌惮藩王势力的原因。
得知狄封命不久矣,乌洛兰氏族部落便迫不及待想推举他们的小王子上位。
这已经算是十分温和的政变手段了。
如今小王子被困大宁,乌洛兰氏首领奥淳毫不在乎,他的部落兵强马壮最为强盛,他完全可以自立为王。
宋骁和宋淮听着齐瑄的分析,心中的主意渐渐明朗起来。杨晔和孙富几人也慢慢领会了他的意思。
齐瑄:“而且,小部落都习惯逐水草游牧而居,所以领地意识不强,被打了就跑,保命为上。”
这次北卫军攻下的几个小部落原本就不具备强大的兵力,如今失去了王族的统一指挥,又没有大部落的支援,根本不堪一击。
又因狄封失势,各大部落回归自主状态,未必会为了其他部落出兵。
宋骁:“没错,况且一直以来,我们即便攻占了这些小部落的领地也不会久留。”
是以,这些小部落都清楚,北卫军的驻地在北疆,他们就算赢了,战争结束后还是会回到北疆去,那么他们便又可以回迁。
只有这次不一样,这次大宁准备吞下春溪马场和狼牙部落的铁矿场,以小狼山为界,将小狼山以南的阎图山脉南段及整个小月草原,全数纳入大宁的版图。
占据了铁矿场的狼牙部落与这些小部落不同,它是拥有八万人的中型部落,在狼牙山建城而居,昨夜他们就派出一万人驰援春溪部落,但也没有为春溪部落拼命的打算,遭遇北州军的伏击,见伤亡惨重,立刻就撤退了。
但北卫军如果想攻占他们的领地,狼牙部落就不会轻易弃城而逃了。
齐瑄道:“我们和狼牙部落仍有一场硬仗要打,但针对其他势力,或许可以有更轻便的做法。”
孙富:“王爷的意思是……劝降?”
齐瑄点点头:“没错,派人游说各个部落首领,大宁在春溪和狼牙驻扎之后,允许他们用金银和马匹来交换粮食和织物。保留各个部落的自治权和领土权,但是必须以大宁为尊,向大宁进贡。但他们可因此获得大宁驻军的庇护,避免其他部落的骚扰。”
宋骁看向齐瑄,头一次觉得自己儿子眼光尚可。嗯,尚可。
齐瑄接着道:“大宁不需要占领北狄的荒漠和沙地来扩充领土,草场和矿山虽是多多益善,但分布得过于松散也不利于管辖,倒不如允许原住民自治。”
上辈子开战的时候,小王子莫伊已经在乌洛兰部落的支持下坐稳了王位,所以才敢率领各部落联合军进犯。
宋骁率北卫军反击,打到北狄王庭,狄氏王族与乌洛兰部落近乎全灭,北狄政权瓦解,各部落被迫回归自治状态,对大宁投诚进贡。
作为皇帝得齐瑄没有占领整个北狄扩充领土的意思,只派兵将几处马场和铁矿场据为己有。
这辈子与北狄开战,他之所以请旨来到北疆,一是不放心宋淮,二便是想看看,能否兵不刃血地瓦解北狄政权。
如今的情况,恰恰符合他的计策。
宋骁也点了点头:“对百姓来说,只要温饱,富足,就不会过于贪心。”又看向齐瑄,道:“自古以来,想要开疆扩土的都是帝王,想要建功立业的,都是将士。”
宋骁这话可谓诛心,将皇族和在场将领都骂了进去,却没有人出声反驳。
齐瑄平静地与他对视,并没有因为宋骁的嘲讽而气愤,因为他早就知道,宋家人都厌恶暴力与战争。是以,宋骁驻守北疆多年,虽用兵激进,却向来有的放矢,从不指挥北卫军冒险,做无谓牺牲,更从未有过谋反的念头。
他不想建功立业,也不想造反称王,只是因为身为宋家人,不得不得担着保家卫国的职责。
宋淮亦是如此——
铁骨铮铮,又心柔似水。
“大将军说的对。”齐瑄对宋骁道,“先辈取国号‘大宁’,便是‘愿天下大宁’之意。”
既然皇族出身的宣王都认可了宋骁的话,其余将领就更无异议了。
但齐瑄却转向他们,笑道:“只是,将士们冲锋陷阵,为大宁抛头颅洒热血,若说不想建功立业那定是假话,许多人没有祖辈福泽,只能赤手空拳去搏前程。”
“所以,功绩,封赏,加官进爵,封妻荫子,是诸位将士应得的褒奖,是理所应当的。”
齐瑄这话说到诸位将领心坎里去了,众人的神色顿时好看了许多。
宋骁哼了一声:“那是自然!我北卫军是为保家卫国而战,与那穷兵黩武的浑将绝非一路!”
最心直口快的孙富接道:“没错!王爷刚刚的法子若是能保北疆安稳,末将愿即刻解甲归田!”
“孙副将言重了。”齐瑄笑道,“此法可行,但仍有几个难处。”
“一是本王须得拟一个详尽的章程,请父皇定夺;二是派何人前去如何游说仍须仔细打算;这第三点则需要诸位将士出力——”
齐瑄对众人道:“劝降小部落容易,大部落却未必愿意归顺,眼前我们就需要武力攻占狼牙部落,往后,我们还可能对上乌洛兰氏。”
“狄封部下还有一支忠心耿耿的军队,肯定会支持另外两个王子继位,恰好牵制住乌洛兰氏。”宋淮突然出声道:“我们要争取在王位定下之前,拿下狼牙山!”
等乌洛兰部落夺得北狄政权,说不定就会反扑。
齐瑄对上他明亮的眼眸,露出一个笑:“小将军说得对。”
这一幕落在宋骁眼中,便是宣王竟敢不顾场合与他儿子眉目传情!
宋骁立刻瞪了两人一眼,抢过话头,与众人商量起了春溪马场的管辖治理问题以及攻打狼牙部落的战术。
众人清晨收兵之后便集结在此议事,直至正午时分才商讨出了管理马场的章程和战术雏形,几个副将领着差事匆匆离开,兴许午饭都来不及用。
宋骁瞥了一眼宋淮和齐瑄,念及他们昨夜变装潜入马场,又战至天明,不耐地将两人赶了出去:“回去歇着。”
宋淮已经能准确分辨出父亲话语中的关心,面带微笑与齐瑄一道退了出去,还吩咐帐外值守的士兵给父亲送饭。
接着,宋淮拉住齐瑄的手腕,不顾周围将士惊讶的目光,拽着齐瑄一头扎进他的监军营帐。
齐瑄一时没回过神,待被拉进营帐才反应过来,向来害羞的阿淮,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主动拉了他的手!
更令他震惊的是,宋淮转身用璀璨的眸子看着他,道:“我想亲亲你。”
齐瑄:“!!!”
宋淮看到他怔愣惊呆的模样,忍不住笑起来,抬手揪住他的耳朵,让他贴近自己,吻了上去。
他想亲亲他,他喜欢的这个人,如此能谋善断,太引人注目了。
齐瑄眨了眨眼睛,他怎会不知道,方才议事的时候宋淮一直盯着他看,目光热烈而直白,仿佛被他吸引,眼神越来越亮。
被他盯着的齐瑄实在招架不住,视线落在宋骁身上、杨晔身上,甚至落在孙富身上,就是不敢和宋淮对视。
齐瑄怕自己会忍不住想亲他。
没想到竟然被对方抢了先!他说,我想亲亲你,就真的亲了上来!
齐瑄立刻紧紧圈住宋淮的腰,闭上眼狠狠地吻回去。
宋淮原本只是贴着他的唇亲了亲,都还没来得及更进一步,就被对方反客为主,还吻得又凶又急,让他喘不上气来。
宋淮捏住齐瑄的耳朵往后扯。使点劲还真有点疼,齐瑄被他扯开。宋淮还没喘两口气,又被人堵住了唇。
“混账!成何体统!”有人闯入营帐,压低嗓音喝到。
吻得难分难解的两人一惊,扭头就见宋骁脸色阴沉地站在那儿。
齐瑄和宋淮立刻松开抱着对方的手,乖乖站好。宋淮还低下头用手背擦了一把嘴,脸红得滴血。
宋骁气得胡子一抖一抖,若非理智尚存又顾忌儿子的脸面,他压根无法控制住呵斥的嗓音,更别提替他们掩上帘子,阻挡帐外的视线。
被岳父大人撞见他与阿淮亲热,齐瑄也有一丝羞赧与不知所措,但想到阿淮可能更加羞臊不安,他立刻牵住了宋淮的手。
宋淮挣了挣,没挣脱,抬头瞪他,示意他松开,又羞臊地瞥了一眼自己父亲。
宋骁见他们还在自己面前做这等小动作,顿时脸更黑了,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恨恨地丢向宋淮,甩袖走了出去。
他有东西忘了给自己儿子,顺着士兵的指引找到齐瑄的营帐,哪能想到,一进去就见到齐瑄那个小兔崽子抱着他儿子啃!
混账!不成体统!不知羞耻!
……岂有此理!!!
若非今日是……他定要把齐瑄那个小兔崽子往死里揍!
宋淮下意识伸手接住了宋骁丢过来的东西——一个楠木盒子。
宋淮将它打开,里头垫着绢丝,包着一块羊脂玉佩,上头刻着“世卿”二字。
齐瑄一眼认出了这块玉佩以及上头的刻字,对宋淮道:“贺喜生辰!”
宋淮抬头看向他,撞上齐瑄含笑的眼神,就听他低声道:“你及冠了,世卿。”
今日是中秋,宋淮的生辰。上辈子,宋淮及冠的时候尚在京城,冠礼也颇为隆重,就连宏光帝也赐下不少珍玩。
宋骁给他取字“世卿”。这块玉上的字就是匠人照宋骁手书的字迹所刻。
宋淮握着那块玉,表情还有些呆愣,又见齐瑄冲他眨眨眼:“我也有生辰礼给你。”
作者有话要说:瑄瑄:淮淮,生日快乐,我也有礼物给你[奸笑]
淮淮:
…………(听起来不是什么好东西,我能要吗在线等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