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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你相反,脑袋里空空的。”她感叹。
“姐,自从重新加上了米兰的qq,我开学迟到,闯女生宿舍被打了耳光,和陈宸打架被学校处理,接着死掉父亲,丫头离我而去,而你也不理我,我的兄弟为了帮我报仇走上了一条不归路…”我抱怨着上苍给我开的玩笑,“我觉得我能活下去都是奇迹。”
“弟,当你再过了五年,再说这些事情,就没有感觉了。”她幽幽的说,“我的曾经,那么轰轰烈烈,到现在想想也不过如此。”
“姐,我不会问你过去发生了什么。你20岁,比我大,我相信你的经历会比我更惊心动魄吧。”我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看到了短信。
“也许我是一只流浪的船,注定要不停地漂泊,停靠岸口永远不是我的归宿。”
陌生的号码。
但我知道,这一定是章师。
他给我发这条短信时,一定是那种空洞的眼神,那种面无表情。
我往回打了个电话,他拒绝接听。
本想发个短信什么的,却不知道怎么用文字来告诉章师我是有多么留恋。
我把手机放回口袋,对着虞囡茹说,“我的哥们儿去漂泊了。”
“什么意思?”她问。
我把手机给她,那条伤感的短信就像带着钩子,用尖锐刺破我的肉 体。
她看完,对我说,“别难过了,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知道怎么劝你。”
我的手机这时震动,是狗狗的电话。
“喂。”我的声音颤抖着。
“章师走了,离开济南了。”
“狗狗,你也收到短信了?”
“没有,他只给你发了,今天一整天我都和章师在一起。”
听到亓文清这句话,我很痛,为什么没有通知我。
“他去哪里了?”我问。
“云南,准备偷渡缅甸。”
“他舍得吗?”我问。
“我不知道。”
“他把一切告诉你,他只给我一条看不懂的信息,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我冲着狗狗发火。
“你误会章师了。”他说,“还记得在墓地,你接到的电话吗?那个让你不耐烦的电话。”
是虞囡茹给我打的。
茹姐趴到电话旁边,她也明白狗狗的话提及到了她。
“我记得。”
“章师说,你和那个打电话的人一定会今天见面,那才是你的脾气。”
我歪头看了一眼虞囡茹,她也在看我。
我把眼神挪开,不敢盯着那双澄澈的眸子。
在那瞬间的对视中,
为什么,
我看不到你的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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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和狗狗说了几句,匆匆挂断电话。
我害怕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我害怕某一个无心之过将我的脸色变成赤热的红。
也许许多拥有好朋友的人,会和我一样,对陌生的人维持着温柔善意的假笑,对那些真正把你放在心上的人,伤了一遍又一遍。
章师说自己要去缅甸,那个离我千里之外的陌生土地。
我好担心这辈子,再也见不到那个弹唱<老男孩>的他。
这时茹姐对我说,“你真的结交了一些好兄弟,了解你和理解你。”
“什么意思。”
“那天你对我打电话的口气,自己都没在意过吧,却被你的兄弟们记住了。”她说,“我听到电话里的话,因你会和我在一起,而放弃了最后见面的机会。”
“我们还会见面。”我说,同时闭上眼睛,想要抚平内心。
闭上眼睛以后很疲倦,渐渐困乏,睡了过去。
……
当我醒来,已经是第二天7点了。
茹姐还在梦乡中,眼睑上长长的睫毛完美地修饰着她这张好看的脸。
她的手还停在我的头发上。
我蹑手蹑脚起身,怕把她弄醒。
睡梦中的茹姐双手环抱在胸前,貌似这样的睡姿是因为缺乏安全感。
我很想把她拥在怀里,也对她说,
“姐,不管怎么样,
你还有我。”
我玩着手机静静等她的苏醒。
可是还没等到,服务生敲门而入告诉我时间到了。
我把茹姐叫醒,她那瞬间毫无虚假的表情,如此娇艳,如此缺少依靠。
可,我不是你的依靠,因为,
我也摇摇欲坠。
下午就要去上学了,我回家洗了个澡,去超市买点生活必需品,比如巧克力薯片什么的(馋猫啊)。
又是坐上客车,这条前往学校的熟悉的路。
路边的景色依旧没变,两旁的树往后倒退,如同幻影。
坐在这辆车上,我好像习惯性的把手伸进挎包里,找寻我那个魔方。
可它不在我的身边了,它碎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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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宿舍的门,我走近旁铺的身后,拍了他的肩膀一下,“嗨。”
他转过脑袋看到是我,脸上一丝难以置信。
微笑,然后把肩上的包和自己都丢在床上,自言自语道,“终于到家了!”
今天的宿舍好像格外明亮。
屋外的风依旧猛烈,把地上的尘土卷起,在空旷的操场上形成小小旋风。
可是屋内的我,如此安稳。
我还嘲笑着,屋外不自量力的风锤击着坚固的墙壁。
此时旁铺递给我一个苹果,红噗噗,像是他那张羞涩的脸。
我接过来,握住那个诱人的苹果。
“喂,我不会找你女朋友的事了。”因为陈宸章师已经把我弄得痛不欲生了。
为了章师我把尊严都赔掉了,想到陈宸母亲的憔悴,想到她的仇恨,想到自己跪在地上,膝盖依旧冰凉。
旁铺没说什么,也许想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走在校园路上,我与每一张熟悉的面孔打招呼。
是啊,这就是原来那个开朗的我吧!
可风还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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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由橘黄色变成蓝色,几朵云彩之间穿梭着数只飞鸟。
球场上都是呼喊的声音,汗水在流落的瞬间由夕阳照射,看到最美的景色。
自己站在球场边缘,听到球击打到地面的响声。
我如果有只画笔,会把夕阳的这幅画面临摹下来,它一定会复活一般的生动。
心脏上坑坑洼洼,有谁能给我填平?
手里还拿着旁铺给我的苹果。
那时会有谁说,喂,你的苹果分我一半吧。
…
可惜,那些我的至深,你们都不在我的身边。
我像一个失败的淘金者,四处寻觅,却一无所获。
我依旧露着笑容给所有人看,微微扬起头,好像不可一世。
其实,只是想,把表情的残缺藏起来。
会有人偷偷摸摸说,
“他怎么老是一个人。”“你去陪陪他?”“算了吧,看他把眼光抬的多高。”
我想要再次变成那个开朗的孩子时,他们已经都长大了,在胸前挂着一块‘请勿打扰’的牌子。
也许,我只能回到宿舍,抱着枕头,遮避自己的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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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宿舍,旁铺在打电话给他女朋友。
“喂,从哪呢?”
“你女朋友出去了,我是她上铺。”电话里回答。
“你是米兰?”
“嗯。”米兰从电话那头显得很不耐烦。
“哦,那你等她回来,让她给我回电…”
还没等旁铺说完,米兰挂断。
“臭 女人,这么没耐心!”旁铺大 骂。
“怎么了?”我问他。
“她说让我从宿舍等她电话,一起去吃饭,可这都六点了,还没给我打电话。”
“她不是把电话放在宿舍了?”我解释,“刚才不是米兰接的电话吗?”
旁铺拍了自己的脑袋,“哎呦这几秒就忘了。”
“那我陪你出去找找吧。”我示好地对他说。
“嗯。我一个人待宿舍一天了。”旁铺向我抱怨。
原来,大家都是害怕孤单的,所以拼命地玩闹,恋爱,好让自己不被别人遗忘……
旁铺三下两下穿上衣服,我俩并排走出宿舍。
可没有交流,偶尔相互看对方,然后尴尬的看清对方的窘迫。
往前走,听到一个声音。
陈宸。
而被陈宸牵着手的女生,正是我和旁铺要寻找的人。
旁铺愣了一下,然后拉着我,从另外两人身边穿过。
或许,陈宸看到了我,她看到了旁铺。
或许没有。
擦肩而过的那一刻,我们都闭上了眼睛吧。
旁铺一句话没说,低着头,踢脚下的石子。
我还不知道怎么劝他,只得说,“喂,咱俩去打篮球怎么样?”
太阳在山头露着脑袋,散发最后的光芒,久久不舍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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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和旁铺在夕阳中打球,心里的包袱被卸下一大块。
在抢篮板中我俩腾空跃起,动作像极了灌篮高手里片尾曲的片段,那流川风和樱木花道抢篮板的动作。(无 耻地我啊!无 耻地我啊!)
两人撞在一起,落地时都站立不稳,倒在了地上。
那颗悬着的心,也回到了它该停留的地方。
夕阳的余晖照在脸上,极其柔和,极其温暖。
迎着夕阳,我觉得我该做些其他的,让自己充实。
就像我一心一意关注篮球时,忘记了满满的忧伤。
会在哪里,找到你所追求的?
也许在很远,远的让人无时无刻都在追求,却也追求不到。
这一会儿的运动,我想我的心里会翻新一遍。
旁铺呢,你会静下来考虑你的感情吗?
…
过了几个小时,旁铺告诉我答案。
他不会静下来,不会。
这晚,从10点开始,旁铺和他女朋友开始破口对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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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知道的,第二次背叛。
旁铺很珍惜的感情,却是千疮百孔。
不知道别人看到这种感情会不会肆无忌惮地嘲笑。
旁铺曾经的话感动我。
“我可以装 傻。”
可是,这次他在沉默中爆发,用语无伦次地叫骂 声侮 辱对方。
溢超说,“哎呀你安静点不行啊!”他抱怨对旁铺的不满。
可是当一个人说话都语无伦次的时候,他还能听进什么去呢?
这个晚上,因为一人的心情不好,大家都进入失眠。
我心里默默念叨,因为我知道旁铺还放不下他心中的那一伴,要不然他不会用音量来掩饰心中的伤悲。
或者,这也是坚强的一个概念,把那份柔软本可挽回的东西掩盖住。
我和溢超聊天,谈结婚感情什么的。
溢超说,感情,不是两三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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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的睡到9点,比平时规定的时间晚起了三个小时。
问题是这次宿舍所有的同 志们都没被能响将近一个小时的闹钟叫起来。
起床是让中队长在门口的叫喊声震起来的。
很显然中队长对宿舍全体都睡懒觉很没办法,于是给了我们10分钟洗脸刷牙叠豆腐块打扫宿舍卫生。
似乎听起来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对我们这种学校的学生来说,这种要求已经习以为常。
中队长站在我们身旁,看着这几个大男人干活,脸上还露出微笑。
忙活完这一套,女中队长表扬了我们,“挺麻利啊!”然后翻开随身带的小本子,“嗯,你们宿舍这一次又是最佳。”她用目光扫视这几个还未睡醒的人,“好了,你们去吃饭吧,吃完饭赶快来上课。”
一大伙人随便吃了点,就匆匆忙忙跑回了教室,那时还是课间。
进门有意的看了一眼耿韶晗,笔直的腰杆,手里的笔刷刷动着。
她身旁没人,于是我坐在她身旁。
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能成为她的身旁人,该多好。
耿韶晗只是歪头看我一眼,好像知道身边坐的是个人就可以了。
“你在干什么?”我极其尴尬地问。
她仍埋着头,不理我。
我拽了她一下,“你都不理我。”
她把身子移向我,用笔尖指了指她的卷子。
那张卷子上,有一个画的人形。
那张卡通化的脸,是我。
天啊,耿韶晗竟然画了一个我!
我坐在她身边才几十秒钟,不可能就这样短的时间画出一个好看的卡通。
也就是说……
我心里乱想,她难道?
心里乐开了花。
“像你吗?”耿韶晗的声音媚媚的。
“太像了。”我阿谀道。
“哦,那就好。”她拍了拍胸口,又指了指卷子上的名字。
是丫头的名字。
那个名字,如同在我心中的澄澈湖面投入一颗石子,起了涟漪波动到天涯海角。
“你?怎么有她的东西?”
“动漫社认识的。”她回答,“看到她的东西,你高兴吗?”
“不。”我说,“我不高兴,相反是种伤感。”
她淡淡一笑,没在说话。
而我,也不知说什么。
这么沉寂5分钟,上课铃响了。
耿韶晗说,“我同位没来,你坐我旁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