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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兴吗?那就尽情欢唱吧!
难过吗?那就尽情哭泣吧!
你飞得越高,我看着你就越渺小。
我嘲笑你,因为你是旅行的蛙,被天鹅衔着的竹竿带到天上。
可惜天上的青蛙,却称我为“井底之蛙”。
偶尔路过的人脸上露着惶恐,他满身灰尘因为刚刚不小心掉进了井里。
井上一个小孩俯身看着满身灰尘的井底人,还听见井底之人叫喊“不要往下扔砖头。”
小孩就叫做砖头,他哭着逃走了,埋怨自己为什么拥有像砖头一样的脑袋。
坐在树墩上的兔子想要安慰小孩,却被天上掉下来的蛙砸晕了。
农夫打着哈欠拾起兔子,从此每天都等待送上门的食物。
农夫身边有位老人对着枯井钓鱼,他就问老人:“为什么用直钩垂钓?”
老人笑而不语。
只可惜老人没有等到他等待的人。老人名叫“姜太公”,他没有算计到,有一座从天而降五行山,堵住了有缘人的道路。
老人遇到的,是向他问路的师徒二人,师傅身披袈裟,徒儿手持金箍棒,老人似乎还要再说些什么,师傅紧接着打断准备再次上路:“我从东土大唐而来,还要去往西天取经。”
我这只“井中之蛙”的小视野,也看到许多的故事。
…
做了一夜的梦,冗长而复杂。
醒来时天已经亮,时钟是五点三十分。宿舍的其它人还在睡,门口的行李箱已经整齐的摆在墙边。四位学长睡得很沉,床边张扬着执勤的记录本。
这是世界的初晨,是夜抓着悬崖边处的双手被硬生生剥开的时刻。我穿上衣服,把口袋里的零钱一一展平,又想起了昨晚的梦。
陈木水把脑袋从毛毯中挪出来:“你也醒了?”
“嗯。”我回答他,同时把零钱藏在身下,弄得自己像窃贼似的。
“你脸怎么红了?”他微微扬起嘴角:“我的些许期待让我睡不着呢!”眼神里的憧憬,像擦拭干净的玻璃不带遮蔽的看透。
也许此时的我还红着脸,像孩子似的天真且遮蔽不住内心的丝毫。
这就叫做纯真吧!
我们都拥有过纯真,伸出洁白的手掌去触摸无际的天空。但不知何时,瞪大眼睛望着远处时,会有灰尘划伤瞳孔的清晰。某刻,当血丝一道道绘在目光前,会发现整个世界是被丝网束缚的。于是一切改变,纯真不再。
每当撒谎的人对着面前的真相仍能心缓和的如此阒静,那有许多崇拜会伴随下去吧!
比如说眼前。
同样睡醒陈木水举着一张信纸:“有件事该怎么对你讲呢?”他闭上眼睛:“还是算了吧。”说完一阵叹气,又将脑袋埋在毛毯里。
可是那张信纸,我认识。某某电视台的专供稿纸。
一直没说过,我的父亲便是某某电视台的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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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过这一晚,迎来了大学的生活。也许今天,是记忆里的灰尘,不易记起;或者,它会令我难忘。我选择后者,因为陈木水手中的信。
父亲出差叙利亚后便没了音讯。我向母亲提及过,可一直没有回复。一颗不祥的种子在脑海里发芽,种子能长多高?我感觉到它已经顶在我的头盖骨。
我穿上了警校统一配发的作训服,照了照镜子,回头便看不见那忙碌的四位学长了。还有一张空空的床铺,我们还有舍友没有出现。
早饭是刘韬韬提供的,他从偌大的行李箱里拿出了不少零食面包,吃完以后就感觉口干舌燥的。这时我们才发现没水喝,他说了句格外搞笑的话:“在渴的时候认为憋尿都是幸福的。”
对啊,我们不停抱怨,其实只是因为还没学会珍惜。
…
当我们三人来到班级中时,迟到了不知多久。班里很静,只有讲台上一位年轻的女老师被我认为正喋喋不休着。今天早晨组织开班会,这几乎是中国式教育必有的一课。中队长用直接或者间接的话语施加压力,滔滔讲述,就像律师的辩白。
这种大学和其它大学不同。辅导员被称之为“中队长”,她刚刚要求我们坐在位置上要挺直腰杆,总之有种要回到小学的感觉。我们三人因迟到在走廊被罚站,谁也没再说话。我看着旁边的刘韬韬正闭目养神,于是碰了碰他想了解点情况。
他白我一眼做了个不满的表情:“李织旎你别吵,我在脑袋里幻想了一款游戏,正在打boss。”
我当时就震惊了。
没等我缓个神来,身边突然有人拽住我耳朵。我疼得叫起来,心里一阵闷,开学第一天就被奖赏人体按摩了。睁眼一看是个不认识的人揪着我,他身边还跟了几个跟班,肩膀上都是挂的学员衔,为首的便是溢超。
“让这几个人跟我来。”那人松开手,恶狠狠瞪我。我内心咒骂,迟到了就这么惨无人道,以后的生活真迷茫。
我们三个人走在最后,陈木水和刘韬韬都显得很自然。他们告诉我打我的人是系主任,特种兵出身,脾气火爆,听说是全校最牛逼的一人。当他刚来学校上任第一天开着辆英菲尼迪,院长劝他低调点换辆车,结果第二天换了辆保时捷,直接轰动了全校。
到了办公室,系主任给了我们3人各一拳,就和吐了血似的。他指着我们:“来学校第一天就给我打架,找死。”
我们三人面面相觑,大家被认错人了。阵阵怒火压在胸膛,我想大家都要破口大骂了。
陈木水看着溢超:“他明明跟我们一个宿舍的,连认错人这种事都不替解释。”木水刚说完,溢超便与他四目相对。
办公室的窗帘让系主任拉上,世界瞬间黑了下来。
如果不出意外,溢超应该听到了陈木水的话。
有人推开门喊着报告,又来了几个人,是那群真正打架的新生。我们三人混在其中,漫不经心的呼吸,生存,有各自憧憬着,让时间过去了几个小时。我的脑海一直在想象,想着已经过去的那些事情能不能重来,重来又是新的结果;想着我在复旦读书的样子,然后挽着心爱的人,慢慢走在白桦林,踩扁一片片干枯的叶子。望着身旁的倩影,一起迎接日出日落,我想着该对你怎么的抒情才好呢。
或许我说,时间过得真快。
或许我说,时间从指间匆匆流淌过。
或许我说,我已经快到了法定结婚的年龄了。
呵呵,时间你可真调皮,不留神就离我远了一步。
我记忆中的你,也变得有些许模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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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记那天是怎么度过的了。我像罪人,低着头听系主任各种辱骂挖苦以及对我们未来的预言。他杯子里的水成了薄薄一层,倒水的人拎着暖壶出去了,很久没回来。他口干舌燥了,这才使得我们三人停止耳边生茧。
离开办公室,在空荡走廊里轻触地面的大理石,用鞋底打着有规律的节奏。突然发现在办公室罚站也挺好,还有空调吹着。
夏日最期盼宁静。走廊里窗户全闭,吹不进风,连篮球场上无数的叫喊也只能像小雨点落地一般传入我耳朵里。陈木水迈起大懒步,手插在作训上衣口袋里,纸在裤管里响起的摩擦声又吸引我的注意力。
他要给我看的那封信是什么呢?
…
当我们回班,已经是空荡荡,课桌上留下了撕扯过的废纸,还有口香糖包装的锡纸。他们看上去都是新的,我也万幸没参加无聊的班会,不然自己会去数那个含口香糖的人究竟嚼了多少下。
走廊有人喊叫,还有高跟鞋清脆的敲击。
我们的注意力随声聚起,看到了男人抛弃女人的画面:前面的人拉起引人注目的大红色行李箱,后边穿着高跟鞋的女生一边哭泣一边追赶。
回了宿舍没一会儿,又凑满了人,在这个小空间里开了两桌八人局三国杀。班会结束,队长说余下的时间整理宿舍,一帮老爷们根本没把这话放在心上,刘韬韬一声吼,把人拢在了我们宿舍。
陈木水依旧戴耳机玩pSp,我想静静就坐在床上看了会电子书,无奈打牌的太喧闹,要是放几瓶啤酒过会儿能拿空瓶抡起来的架势。
这群人连比划加骂人嚷嚷着嗓子,我看的电子书愣是10分钟没翻一页。
“对了,”刘韬韬说:“今天在教学楼走廊看到一娘们奔丧一样追着一男人,是吧织旎!”
“呃……”我眼睛四处乱转,刚想要回答,却看见上铺一个大红色行李箱。
见我没回答,他有点尴尬似得问我:“你有女朋友吗?”
“现在……没了。”我结结巴巴,脑袋瞬时扯开一条缝,那些关于张莹的记忆汹涌呈现眼前。
我的眼前是一簇长发,阳光温和着那卷乌黑,露出了一张看不清但恬静的娇容,手微微握着门框。
这不是幻觉,不是想象。
“请问陈木水在吗?”那恬静的声音随着身边夏日徐徐热风,弥漫在屋子里近乎二十人的心灵上。
大家都往门口看,一切吵闹画为句号。最丢人的刘韬韬,手里握着一把牌在这安静的时段里掉在地上,噼里啪啦。
我捅了捅木水,他抬头看我,一脸的不解。拽掉他的耳机后,我告诉他:“有人找你。”
打牌的人不约而同指着门口,我想起来了一句诗是这么形容现在场景的:此时无声胜有声。
门口女生很不好意思的羞涩低着头,她很随意的站着,双手后背。
后来刘韬韬用这么一句话形容当时的她:她微微分开的双腿中间照射进来的光线,曾以为那就是圣光。
你往哪看呢!
我对他嗤之以鼻。他拍拍我的肩膀:“哥们你还不懂一见钟情啊。”
陈木水缓缓下床,事不关己一样问她:“你有什么事?”
后来刘韬韬又说,看着陈木水当时的吊样子,他想掏枪。
我讪笑:“掏那什么枪吧?”
“目标就不是陈木水了。”他邪恶地笑起来。
陈木水问完话,女生半晌才抬起头。
我崩溃一般踢在铁床架上。
那女生。
我的初吻。
房依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