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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块玉牌,你是从哪里得来?别说是杀人夺来的,我不信。”一日在路边休息时,夏咏初突然掏出那块玉牌。
就是在孟襄子的摊位上买的那块。
孟襄子显得有些意外,甚至有种自己错亿的痛心。
“莫非这玉牌里隐藏着什么秘密?”他试探性地问。
夏咏初笑了笑,“是我在问你。至于有没有秘密,我没有禁止你猜。”
孟襄子一阵无语。
跟在夏咏初身边日久,他越来越发现这个年轻人的性格很恶劣。
但也不是让人觉得讨厌的那种,是有事会让人哭笑不得。
至于这块玉牌,孟襄子犹豫了一下,决定实话实说。
不值得为了这点小事恶了夏咏初,毕竟自己的身家性命操于此人之手。
“主上你还记不记得,我们曾经路过夏国。”
“当然记得。”
“我在夏国待的时间很长,对夏国比较了解。”
夏咏初抿嘴思考了一阵,“你作为一个修士,为什么对一个凡俗国度这么感兴趣?”
“这就是我要讲到的了,”孟襄子有点起劲了,“主上,你可知道,夏国的法统是继承自哪里?”
“我不知道夏国的法统是继承自哪里,但我知道,如果你再卖关子的话,肯定活不过三章。”
孟襄子虽然不懂“活不过三章”是什么意思,但也知道这不是好话,有点焉了。
好气人!
作为一个喜欢讲故事的人,最讨厌别人不好好听故事,出言威胁了。
不卖几个关子,这故事怎么可能讲得有趣呢!
孟襄子不敢再灌水,直接道:“主上,夏国的法统,是继承自大秦,这是世俗世界里史学家公认的。”
“哦!”夏咏初有些意外,“大秦的法统又是继承自哪里?”
大秦,就是当年那个大一统的帝国。
“大秦,就是全天下最早建立的国度,没有之一。大秦的法统并非来自继承。”孟襄子严肃地说。
大秦的历史比较久远了,所以史书记载不详。
夏咏初知道有这么一个大一统王朝,却不知道原来它是世界上最古老的国家。
“大秦的统治延续了多久呢?”
孟襄子很意外,夏咏初会追问这些在他看来细枝末节,毫无意义的问题。
难道不应该继续问关于玉牌的事么?
但既然夏咏初有问,他还是认真做答:“据我了解,大秦国祚有4600余年,可能是第一代天外来客建立的,而不是此界本土人建立的。大秦的先祖,与上界仙人,应该是多有联系的,这从他们保存下来的祭祀文章里看出一点端倪。”
夏咏初不由得咋舌,“这么久。”
但是细想,又发出另一个叹息,“这方世界的历史很短啊。”
他原以为像这样的修仙世界,动不动就万年,十万年历史呢。
“你继续说这玉牌的事。”
满足了对历史的好奇心后,夏咏初并没有忘记自己最初的问题。
“是。因为知道夏国继承自大秦,夏国的皇室文氏,乃是当年由大秦皇室分出去的一支,在夏国建国以后,也曾四处搜寻大秦遗留的宝物。所以我对夏国比较感兴趣,也翻找了不少夏国的皇陵,想看看是不是有什么来自天外的宝物。”
“结果呢?”夏咏初很感兴趣。
“结果,并没有,”孟襄子叹息,“这块玉牌就是探索时的一点收获,我记得,它应该是在夏国第三代皇帝的墓葬里面发现的。不想,此物竟与主上有缘。”
夏咏初暗自记下。
刘语贞应该是夏国皇室出身,倒要去问问她,或许能有收获。
将玉牌收起后,夏咏初又问:“瞿掌门建议我与世俗的基业做一番切割。玉真观会比较重视这种事么?”
孟襄子道:“主上恕罪……我曾经去打探过夏府的事,以夏府的实力、规模,还不至于引起玉真观的重视。其实只要夏府不再迅速扩张,也别去牵扯到皇室更迭,玉真观应该是不会管的。不过如果稳妥起见,主上要将世俗基业切割一番,也是妥善之举。”
“瞿掌门建议我尽量在十年内完成。你认为呢?”
“十年,还行,不算太仓促。”
其实最初听到瞿掌门说“十年”,夏咏初有些意外,但细想又在情理之中。
修行中人的时间观念,本就和凡俗世界不太一样。
瞿掌门是神通境高人,可以无病无灾活到一百五六十岁。
若是侥幸成就金丹,立刻享寿元八百。
所以对于修行众人来说,十年是一个很短的期限。
如果两个修士相约,“十年后一起喝一杯。”
就像是凡人说“过几天请你喝酒”一样。
夏咏初思忖,10年时间,足够他将夏府分为两部分,切割开来。
世俗方面的事情,逐步交给四弟去打理。
其实老五也很厉害的,否则当初也不敢和他相争。
可惜老五做事太急,也太毒,甚至可以说有些冷血。
当时是真的想伤他的性命。
这可是犯了他的忌讳,更犯了家法,
要不是实在不想让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而且多多少少有几分骨肉亲情在,夏咏初当时真的会干掉老五。
而今他将老五夏往缤幽禁起来,父亲夏所智和母亲秦氏都没什么怨言--因为夏咏初真的已经是开恩了。
能留夏往缤一命,二老已经心满意足。
不过往后自己和夏府做了切割,专心只管着修行这边的事之后,倒是可以考虑让老五重新出来做事。
当然不能让老五当夏府世俗部分的主事人,不过老四确实能力有所不足,让老五在暗中辅助,或许能让夏府走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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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其雄独自坐在池塘边,将一块糕点掰成小块小块,扔进池塘里。
一条条锦鲤争先恐后地游来啄食,一串串小气泡接二连三地冒出水面。
这事在他人看来或许很无聊,夏其雄却乐此不疲,看着锦鲤争食。
蓦地,那些锦鲤像受了惊一样,四散游开。
涟漪一圈一圈。
当涟漪逐渐平静,水面悄然浮现一张蒙面的脸。
“你吓走了我的鱼。”夏其雄不悦。
“你是不是想跟着那人走,拜入花明派?”雌雄莫辨的声音响起。
夏其雄嘴角紧绷,“是又怎么样?”
“你该不会想反悔吧。夏府偌大的基业,你不要了?”
夏其雄嘴角上扬,有些讽刺:“我已是练气圆满的修士,只要父亲给我找来合适的罡气,我立刻就能凝罡。夏府的基业?可笑,在罡煞境修士面前,就算是世俗的皇图霸业也一文不值。所以现在我不想要了,不行么。”
“是么?现在你说不想要了,忘了当初你像一条狗一样求我帮你?”似有轻笑从水底传来,“若是夏三爷知道,你一直谋划着害死他的嫡亲儿子,夺他的基业,你确定他会给你寻来罡气,而不是一巴掌拍死你?”
“你胡说!我从来没想要阿烈死!”夏其雄激烈地站起来,胸口剧烈起伏。
“谁会信呢。”蒙面人轻飘飘地说。
“哼,我这就去加入花明派,从此和夏家断绝关系!父亲不会追究的!”
“你要是敢加入花明派,那我就将一些东西交给夏三爷,你不介意?信不信三爷会追上去杀了你,以除后患?”
夏其雄眼色转冷,“我算是看明白了,你也最多就是练气境的修士,最多是掌握了几门诡异的护道法。你逼得我太紧,不信我把你找出来杀掉?”
蒙面人轻笑:“那你试试,是你先找出我来,还是那些会要你命的东西先出现在夏三爷的案头。”
“父亲会信我的。”夏其雄轻声说,拳头在身后紧紧攥着。
他一向自诩聪慧无双,可毕竟只是少年。
面对如此情境,依然一筹莫展。
“你这么有信心的话,不如赌一把?”
良久,夏其雄松开拳头,声音苦涩:“你想要我做什么?如果太过分,我宁愿鱼死网破也不会做。”
蒙面人温柔地说:“想什么呢?我只是要帮你拿回你想要的东西,又何尝让你帮我做什么了。”
夏其雄哼了一声,“如果不说出你的目的,我不会再与你合作。我不愿与虎谋皮!”
蒙面人笑道:“你担心我的目标是夏三爷?看不出来,你对夏三爷还是有几分感情。莫不是真把他当成父亲了吧?”
夏其雄没做声。
蒙面人道:“放心好了。我并不想对夏三爷有任何不利,夏三爷英雄了得,手段狠辣,我才不敢招惹此人。”
“我也不想伤害阿烈,阿熙他们。”夏其雄说。
“伪善!自欺欺人!不过,倒也与我的目的不冲突,”蒙面人道,“其实我只希望,扶你成为夏府的继承人,然后等到夏三爷抛开世俗,专心修行,将夏府基业交给你之后,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时机成熟之后,我自然会告诉你。现在,你无需胡乱猜测,你只需知道,我对你没有恶意。”
“你是谁的人?泽南王?睿王?靖王?”
“你猜!”留下一串笑声后,水面上的人影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