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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久,胡子昆找了过来。
“你们都在呀!正好,我刚刚去厨房弄了些吃的,一起过来吃点呗!”
方天荣有些不爽的盯着胡子昆看,见他并没有注意到,于是,他轻咳了几声,说道:“我说胡子昆,你就没有什么跟我解释的吗?瞧瞧你都干了点什么事,趁我昏睡过去了,竟然带着溪溪去做这么危险的事。”
胡子昆有些理亏,他快速的给兄妹二人摆好吃食,讨好的说了起来,“我知道我做错了,那不也是没办法的事吗?当时的情况实在是太紧急了,我虽然是大夫,但却不是女的呀。这女人生孩子的事,我也不好给她细看呐。”
他边解释着边观察着两人的脸色,见没有要翻脸的趋势,他又继续说了起来,“那可是两条人命,我不能见死不救呐。我当时只想着让云大小姐去帮忙,不过,已经跟他们说清楚了,一切后果我承担。毕竟是我把她拖下水的。”
想起他在一旁看到的那一幕,到现在他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他忍不住问了起来,“云大小姐,我看你之前下刀又快又准,看样子特别的熟练,我就想问问,你到底师从何人?”
“想知道?”云溪溪漫不经心的搅拌着蔬菜粥,“我如果说我是在梦里学的,你会相信吗?”
“你逗我的吧?这怎么可能呢。”
“行了吧,就这点东西,你还打算从我表妹这里打听到消息,想得美吧你!赶紧吃吧,你没看到她很累了吗?王妃那里你待会儿去看着吧,让她先休息一会儿。估计这会儿景王的人,也快到了,待会儿我会跟你一道,找他谈谈。”
“你是担心…算了,这事是我惹出来的祸,我跟你一起去吧!不对,你这脸色有些不对劲,我给你看看。”
胡子昆一把抓住方天荣的手腕,认真的给他把起脉来。
“行了,你都自身难保了,就别太操心了。这已经跟景王说清楚了。他应该不会不顾我的感受。待会儿就让胡公子给你开点药吃,免得越烧越高。熬过这两天就好了。要怪就怪这里医疗条件太差了,又没有什么抗生素。”
虽然剩下的那些话,云溪溪是边吃边说的,有些含糊不清,但在场的两人都还是听到了。
可是他们却默契的没有继续追问。
收拾好东西后,胡方二人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房间。
胡子昆见四下无人,在方天荣耳边小声的嘀咕了起来,“天荣,你有没有觉得你家妹子有些问题呀?你说她的医术,到底是跟谁学的呀?”
“你也察觉到了她有问题?如果不是我家老二亲自把人给带回来的,我都以为她被人调包了。这人的前后差别也太大了点。而且你听到她说的吧?抗生素什么玩意?你能听得懂吗?我是越来越看不懂她了。”
“你是不知道,我当时看到她给王妃动刀的时候,感觉她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那份自信从容,让她整个人都散发着魅力。那可是我第一次看到,一个新生命的诞生。”
“啧啧,如果让你家老爷子听到了,估计会立马的给你找个媳妇,让你深刻体会一下新生命是怎么一点点产生的。你也可以体会一下景王喜当爹的感受。哈哈…”
“你这小子,让我说你什么好呢。你比还要大,你还没成家呢,我不急。等忙完这阵儿,回去之后,我要好好孝顺一下我的娘亲,她实在是太不容易了,生了我们兄弟几个。以后,我要少惹他们生气!”
方天荣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哎呦,看不出来呀,你这一夜之间就长大。对了,我在想这景王会不会把你家老爷子给请来了?整个云阳城不管请谁都比不上请他更可靠。”
胡子昆踢了踢地上的小石子,认真的回想了一下,还真有这个可能。之前景王妃每次的平安脉,可都是请他们家老爷子去给她看的。
想到这里,胡子昆把手里的食盒塞给了方天荣,“待会儿你让人把这东西还给厨房吧!我这就过去瞅瞅,顺便给我家老爷子通通气。如果真把他给请来了,那也算是好事一桩了。”
“好事,何出此言呀?”
“你傻呀,如果真是他来的话,你妹的事就不会暴露呀!如果换成任何一个太医,只要一把脉就会发现问题。特别是云大小姐说过,伤口很容易感染。这事是瞒不住的。但如果那人是我们自己人的话,那就不一样了。”
方天荣激动的拍了一下胡子昆的肩膀,“哈哈,没想到这次你小子脑袋瓜子转的这么快,真不错,你还愣着干嘛?赶紧去呀!”
“你待会儿让方漠过来拿药。记住,如果赶紧不舒服,立马让人过来找我,可别硬扛着。看你现在这样儿,我都怀疑我是不是多虑了。好了我走了。”
一刻钟之后,胡子昆出现在景王妃的院子里面。如他所料,景王请来的人,正是他家的那位医术精湛的祖父。
在他进入院子的时候,胡老身边的小药童就看到了他。
小药童赶紧走了过来,对着他行了行礼,之后便开口说道:“少爷可算是来了。老太爷在里面给景王妃看诊呢。他吩咐过了,如果你来了的话就直接进去,他有事要问你。”
胡子昆点了点头,抬腿往里走。
里面的人注意到他的到来。原本坐在床边的胡老,站起身来,走到他的孙子面前,用手戳了戳他的头,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小子怎么突然跑到寺庙里面来了?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就惹大事了。王妃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也不避讳一下呢?”
“祖父,这可是你教我的,在医者面前,人人平等,没有什么男女贵贱之分。再说,当时的情况太过凶险了,也只能采取那种极端的方式,才能保住两条性命。”
“这么说,这手术是你做的?你几斤几两我还不知道呀?简直就是胡闹!剖腹取子,亏你想得出来。”
“怎么可能是我?说起来,那人你也是熟悉的,云家大小姐云溪溪。是她提出来的,也是她负责手术的。我只不过在旁边帮忙。”
胡老有些诧异的看了过来,“真是那丫头?没想到她小小年纪,竟然有这样的胆量跟魄力。真是太难得了。”
胡子昆有些吃味起来,“祖父,你这也太偏心了吧?同样的事,如果是我做,那就是胡闹不靠谱,换成那丫头做的话,你竟然还会夸她。真是的,我都怀疑她是不是你亲孙女了。”
“如果我真有这么一个孙女,我简直做梦都会笑醒了。我真羡慕方老头,有这么一个能干的外孙女。”
胡子昆撇了撇嘴,看来他家老爷子是真的很喜欢云溪溪。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在他家祖父心中的地位,有些不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