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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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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已经好好道过别,风雪认为自己作为一个男孩子就应该调整好自己的心情,开始期待起接下来的旅程来了。

    风雪回到小屋里的时候,李先生和平时一样在蒲团上面打坐。风雪想问问他自己今天还要不要练字,又觉得明天起先生应该也不会再督促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了,他决定今晚还是再抄一些书。等他又去擦洗干净,换上干净衣裳,坐在蒲团上的先生手里多了几样东西。

    一枚黑色的玉佩,一张纸条,一把匕首还有一个绿色的小药瓶。

    “这几样东西,是先生送给你的礼物。首先是这枚玉佩,等你到了北华,去找一家叫‘善言堂’的药铺子,把它交给那里的掌柜,如果他看到玉佩之后没有伸手,或是看过之后又交还给你,你就再把这张纸条交给他。如果他没有还给你,你也不必多啰嗦,只让他们善言堂答应日后帮你做三件事。至于要做什么事,你自己看着办。”

    “善言堂?那不是药铺子吗?”风雪有点没听明白,不过他听到卫兵们谈论过,争论哪家药铺子的东西更管用,记得这家善言堂是很多人比较推崇的呢。

    “是救人的地方,但也是能索命的地方,这些你以后会再慢慢体会吧。这把匕首是送给你防身的,我之前教你的刀法,其实都是应用在匕首上的,是力求一击必杀的技巧。你没有什么实战经验,还感受不到这一点,等你哪天用上了,你就明白了。”

    “先生,你在北极堡还开过药铺吗?难怪您会医术呢。”

    “这是不是我开的不重要,你要记住,只有北极堡那家而已,若是出现什么意外情况你没能去到那里,而是在其他地方看到了善言堂,则万万不可以露出这枚玉佩,若是用不上,就早点扔了吧。”

    先生送给自己的东西,肯定是好东西,自己才舍不得扔呢。

    “最后的这个药瓶,与其说是礼物,不如说先生想要拜托你一件事。如果有一天,你手上的雪痴草,真的活了过来,你就服下这瓶药水。”说完这个,李老板自嘲的笑了一下。

    风雪怀疑自己看错了,先生笑了?雪痴草活过来?一个会长大的纹身还要怎么样才算活过来呢?

    “可能只是先生一厢情愿罢了,除此以外,你如果受了致命伤,也可以服用这瓶药水,或许可以救你一命,不过若是这样会有极大的副作用,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万万不可以服用。若是第一种情况,那你大可以放心,百利而无一害。”

    说完这些,先生就静静地打起坐来。风雪知道,先生大概已经把想说的话都说完了。

    风雪一直隐隐觉得,先生不是来了冬城才收养了自己,而就是为了自己才留在冬城,究竟为什么十几年来寸步不让自己离开冬城,又为什么偏偏是这里,如今看来和自己身上的这个雪痴草的纹身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其实自小的时候开始,风雪就觉得,先生与自己并不如何亲近。虽然没有父母的他也不知道真正父母的关爱是什么样子,但是书上写的“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那样细腻的感情,先生是没有的,但是风雪也能感觉到,先生是真正关心着自己的,或者说,先生是希望自己可以好好的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虽然不知道先生对自己到底抱着怎样的期待,但是先生在这冰天雪地之中把自己养到这么大,教自己读书写字、习武射箭,如此恩情已经比天还高了。

    “先生,我离开之后你还会呆在冬城吗?我听说会有兽潮。”风雪希望先生可以活着。

    李先生摇了摇头,“我离不离开,差别不大,你放心吧,单论这逃命的本事,冬城里先生还没有对手。你只要好好活着,一定有再见到先生的那一天,那时候你要是还能叫我一声先生,我们便可以两清了。”

    又在说一些自己听不懂的话,风雪心想,我拿什么跟先生清算这十几年的养育之恩呢。

    “最后,先生还要叮嘱你几句。”沉默片刻后,李老板又继续开口道,“这么多年读书写字,修身养性,加上你本性温良,先生希望你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要记住你是一个有秘密的人,虽然你自己都还不清楚,但是人要想保护好自己的秘密,就一定不能被轻易激怒。”

    风雪心里叹了口气,虽然感觉到了一丝丝的“临行密密缝”,可是自己还是他娘的听不懂啊。就是让自己要“君子如玉”吗?

    说完这些,李老板就又在蒲团上闭目打坐了。风雪见先生似乎暂时不会理会自己,就自己铺纸研墨,准备练字了,可是昨天就把医药经抄完了,今天要拿什么练字呢?风雪不禁有些犯愁,以往,一本书抄完先生就会拿出另一本,层层叠得,风雪这十年来抄的书都堆房间的角落,加起来比他人还高一点呢。

    “今天就抄这个吧。”李先生悄然已经站在风雪的身后,风雪对此早就习惯了。

    他接过先生接过来的一本薄薄的册子,只见上面写着《寒月》两个字,只觉得这两个字十分么得感情,不像刚抄完的《医药经》一目了然写的是啥,今天先生尽在给我搞一些搞不懂的物件啊。

    “这是一本神魂修炼的心法,你今天不但要抄,还要背下,这是你自己挣来的,抄吧。”

    背书?风雪倒是不怕背书,一本小册子而已,自己只要抄两遍就可以一字不落。倒是心法这个说法引起了他的兴趣,“心法?先生我背上这个是不是就会变魔术了?”

    先生摇了摇头,“我可以肯定你是有元素天赋的,但是这篇心法不是往元素的方向去的,是一种修习神魂的法门,是用来杀人的东西。本来我还在犹豫是否给你,因为这心法跟我教你的所有东西一样,是用来杀人的刀,但是从来没有犯错的刀,只有犯错的人,而喜欢写字的人,往往很少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