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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大帮派的人越聚越多，仿佛景点商场，热闹非凡，由于小镇的客房没有位置，许多人只能风餐露宿，一些发现商机的小团体，很快就开着大飞船把各种货物的原材料都拉了过来，随时能用魔法把它们变成钱财，许多没怎么走过江湖、没物资储备的人被狠狠地宰了一笔，包括天权，他总是一再优化自己的算法，可总是会防不胜防。
一场要三天三夜也唱不完的戏，如果没六扇门的人来镇场子，那么大家是绝对不会相信这件事的。
六扇门当然来了人，只有两个，是暂居门主之位的筱风月和过去的门主筱朱阁。
找上天权，三人在馄饨铺下喝茶，不过茶可并非茶，只是名字好听的热水，喝了后没有小虫子闹肚子罢了。
“你好，在下筱朱阁，和筱风月没有半点联系，只是碰巧同姓、同列、同行，不是同道。”
“结伴、结盟、结交，难结同好，背后竟然没有故事，听起来并不怎么暖心。”
“你一定很想知道为什么六扇门只来我们两个人吧？”
“对。”
三人声音不大，但也不小，只不过没人能够听到，这是六扇门的秘法，如果六扇门的信息能被随便获取，那岂不是要乱套?
“六扇门有六扇门，但现在却被关上了六扇门。”筱朱阁说道。
“什么意思，俗话说江湖人说江湖话，做江湖事，可我愚笨，能不能说明白点?”天权又不是神仙，这隐语谁听得懂啊？
“我们的情报系统被关闭了，更可怕的是六龙同时找上了门来询问工作状况。”筱风月说道。
“如果我是你们，我肯定不请白帝过来帮忙，不然可真就成废物了。”
“哈哈哈，是的啊。”筱朱阁说道。
“你们怀疑这件事情与河伯有关?”
“不错。”
“没有视力力的老鹰会被兔子踹死。”筱风月说道，“因此只来了两个眼神好使的鹰犬。”
“你是狗吧？说话这么损?”筱朱阁说道。
“河伯能黑掉你们的情报系统?”
“他当然不能，只有白帝、龙奥两人才有能力攻破它，就连龙腾都不行。”筱朱阁说道。
“河伯还有帮手?”
“不清楚。”
“过去龙冰城主雄才大略，已经把河伯所犯罪行证据全部销毁了。”
“所以你们六扇门不抓他？”
“没有证据，怎么抓?只是因为龙冰成就霸业，就把过去同门的走狗烹杀?现在可是太平盛世，我们虽然不能抓人，但河伯也不能明目张胆地犯事，只要他敢出手，我们就敢收网。”
“那为何不抓龙冰?”一个光头问道。
三个人都笑了，但随后笑不出来了声。
为什么他能突破帷幕?为什么他敢得罪龙冰?为什么自己要笑?
光头悠然地坐在凳子上，他潮湿的蓑衣夹带着烟尘，水汽无法沁入干爽的身子，一根芦苇插在背后的斗笠上，就像礼帽上的羽毛，看着很绅士，旁边的小孩都说那是卖身葬父的狗尾巴草。
“如果一个坏人要改邪归正，那么我们必须得给他机会，哪怕他是装的。”筱风月说道。
“如果一个坏人也是执法者，那他绝对不会伸张自己。”苇以航说道，绅士模样的他说起这话比谁都豪横，因为他的境界半步破虚，比谁都有实力说话。
话不投机半句多，不如转变话题。
“听说几个倚仗游龙社作威作福的帮派已经被河伯处理掉了。”天权说道。
“不错，经过我们调查，那些杀手是那些帮派自己雇佣的，灭门惨案也是那些雇佣匕落城杀手的蠢货自己造成的，杀人者人恒杀之，杀手们会收钱办事，但绝不会愿意被欺骗，去替人当炮灰。”
“小花投河，杳无音讯，近来才突然出现，如果一个人要用时间长河来布局陷害另一个人，是谁也拦不住的。”筱风月说道，“毕竟时间能够带来太多的变故和意外了。”
“谁都可以钓鱼，但我们不能钓鱼，把一个看起来像坏人的人重新逼上绝路。”筱朱阁说道，“法律既保护弱者，又保护恶人。”
“以考核为名，让无数善男信女跳河自杀，这可比达夏还达夏。”苇以航说道。
“巫师会水，并且说明追随河伯可能会被水淹死，所有人都不是傻子，怕淹死当然不用去追随河伯。”
“可他们却把其他的路都堵上，只留下这一条水路。”苇以航说道，“钱难挣，屎难吃，你们六扇门的钱就这么好挣吗？”
“钱当然不好挣，河伯娶妻，就像咱们南朝从帝国抢人才一样，把人骗过剑河，再怎么宰割，就不关帝国的事了。”筱风月说道，“从游龙河下游舍身跳河，浪花奔涌，将他们推往剑河，推过剑河，就不再是帝国的地盘了，如果一个没有道路的人，选择去开辟一条新的道路，哪怕这条道路充满荆棘，我们也是不能去阻拦的。”
“不错，如果河伯真的这么好抓，前代的王朝、皇朝为何不去抓他，难道已经消失的幻雪神鹰他们的钱也好挣?抓人牺牲的是我们六扇门的人，和你苇以航没有半点关系，你苇以航当然站着说话不腰疼。”
“但老衲现在是南朝的客使，河伯把人带到南朝杀，就与我们南朝有关系。”
“很开心与你合作。”筱朱阁说道，“不过我们闻到你手上有墨晶的铅臭味。”
“你像一个义无反顾的诗人一样义愤填膺，可你不是诗人，如此正义，该不是因为拿了好挣的钱吧？”筱风月问道。
“没错。”
“而且价格让你心动到不得不接受?”
“没错。”苇以航的脸皮很厚，拿出一颗墨晶石，说道:“你们说说，墨晶石这种加密货币，真的是破虚之上的灵石吗？现在都炒到五个破虚灵石了，竟然能像破虚灵石一样做到现实网上互相转化，还能隐秘到使用起来不留痕迹，不过怎么闻，也没有铅臭味啊?”
他手上的墨晶石激活，流淌着黑光，炫技水平跟做广告似的:“这机关术可真精巧，最神奇的是人死了钱就没了，真是坏蛋保命的神器啊!只可惜没藏多少有用的元气，不能用来修炼。”
“他出了多少钱？”
“那个老板很大气，给了老衲百亿墨晶石来超度河伯。”
百亿墨晶石，也就是五千亿化神元大头，也就是五十兆后天灵石，不过真要全在市场上卖出，恐怕只能卖一千亿多一点化神灵石。
墨晶石被放到了木桌上，乒乓一声，令人心颤神迷。
“这个价格我们也心动了。”天权说道。
“这可是一笔富可敌国的财富，你们说，那个老板又会是什么水平的人?”
“得有破虚的水平。”天权拿着墨晶石，丝絮一般的圣火流淌在其中，驱散了黑光，随着圣火收起，黑光重现。
“真是不好意思，龙黯龙冰已经向各方发了通知公告，献礼河伯属于荒服的野蛮习俗，是需要保护的落后文化现象，有警醒世人的作用，乐在其中的人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不喜欢自可不去，不乐意的大可加入道场宗门离去，我们两人先告辞了。”
“真是的，不是说好合作吗？需要用你们的时候你们走了。”
帷幕散去，黑暗不见，老板端来四碗混沌。
“粮食不能浪费，咱俩一人两碗吧。”酒肉和尚苇以航说道。
“也是。”天权拿起筷子和醋，看着四方来来往往的人影，开始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