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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了车祸,程舟终于可以去参加自己的毕业典礼。
这可是个大日子。
先去参加完毕业典礼再去琢磨这神权。
他很冷静,分得清该先做什么。
程舟小跑着冲进教室。
幸好他一直来的很早。
即使在外面耽搁了十分钟,教室里也才来了一小半人。
跑到座位上,同桌已经早早地到了。
他一拍程舟的肩:“今天怎么懒鬼缠身了,以前不都第一个到的?”
程舟摊摊手:“路上出了场车祸,把一辆本田给撞了。”
同桌挑挑眉:“车没事吧。”
程舟说:“车给人家撞碎了,这不把我拦下来解决嘛,才耽搁这么久。”
同桌靠在墙上:“好家伙,众所周知,葫芦小金刚又称小程舟。”
程舟点点头:“是,没错,以我为原型的。”
平常课上太无聊,或者刷题刷得太累,他俩就爱这么耍贫嘴。
别看程舟对外人冷冰冰的,说话像个机器人,对朋友他可是好相处的很。
几乎所有人都觉得他性格好。
幽默又开朗。
聊着聊着程舟的后桌也到了。
同桌挪耶他:“哟,真正的懒鬼到了,今天是什么理由?”
这个家伙每天都来的很晚。
基本上是和班主任并排走进来。
今天来的倒还算早了。
后桌眉飞色舞:“我这不拍戏呢吗,葫芦小金刚出真人版了,程舟演小金刚,我演爷爷。”
程舟捶他一拳:“求求您早点被蛇精抓走吧,我给蛇精磕头了。”
后桌趴桌子上扭:“呜呜,太无情了,我小时候还抱过你啊,孩子。”
程舟勒他脖子:“是是是,我妈也说我小时候被傻子抱过。”
他们仨都是活宝型的人物。
脾气好性格又搭。
所以高中三年关系一直很好。
现在快要分开了,想想还是有点小伤感。
不过男生可不习惯流眼泪。
他们仨更希望在打闹里结束这三年。
这应该是最后一次在教室里打闹了,那就要尽兴。
闹着闹着,人也差不多快来齐了。
同桌猛地一捅程舟腰子:“看看看,小湘湘化妆了。”
程舟捂着肾朝左边看。
小湘湘说的是陈湘。
是他喜欢了三年的女同学。
这妹子长得挺清秀的,性格又好,班上不少人都喜欢她。
程舟自认为不算什么大帅哥。
高三学业又重。
他也就没表过白,所以暗恋了整整三年
今天要毕业了,女同学们都画起了妆。
有些刚化妆的没经验。
脸上姹紫嫣红,好似火鬼王出笼。
有的对自己没信心妆太重。
脸上涂了几斤粉,一路走一路往下掉灰。
陈湘是那种天生丽质又自信的。
她只涂了点眼影。
她原本就好看的眼睛今天看起来跟湖水一样清澈。
因为今天不用穿校服了。
她还换上了一件淡青色的长裙。
她裙角露出的小腿跟玉一样白净。
同桌伸手按住程舟的头:“哟,给咱们小程眼睛都看直了,干脆把眼珠抠下来安人家身上吧。”
程舟叹口气:“也不是不行啊。”
偷瞄着陈湘的小腿,程舟心脏砰砰乱跳。
他心里一动,轻轻朝陈湘裙角吹了口气。
“呼——”
窗外面灌进来一阵狂风。
漫天的香樟叶子飞蛾一样在同学们头顶上扑腾。
一些化妆后的女生脸上被吹下来几斤粉。
她们身边的人肺痨一样咳嗽。
程舟又动用了掌控风的权能。
可惜陈湘反应很快,她紧紧捂住了裙角。
程舟遗憾地耸耸肩。
像是意识到了什么。
陈湘转头朝程舟看过来。
程舟做贼心虚,赶紧把头埋进同桌胸口。
同桌一边揽住他的头,一边拍他的背:“不哭不哭,风吹沙子进眼睛了,爸比给吹吹~”
程舟痛击他的肾:“求求您早点死好让我继承家产,求您了。”
同桌继续拍他的背:“小程不孝顺,爸比伤心心~”
陈湘歪着脑袋看了看,又把头转回去了。
程舟从同桌胳膊缝里瞄了好几眼,这才放心。
这时候后桌又开始叨叨了。
他拍打着头上的香樟叶:“这风简直大得离谱,校门那条街离这几百米,这叶子都能给吹进来,它不如吹辆泥头车进来创死我。”
程舟抬起头:“那确实,也不知道是哪位神通广大的大神刮的这阵风。”
后桌一边拍树叶,一边骂骂咧咧:“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校门口那排香樟全给人薅秃了。”
程舟虎躯一震。
他心想完蛋,忘了这茬儿了。
后桌把头发里最后一片叶子揪出来:“那树叶落的满大街都是,真不知道是哪个傻卵这么缺德,建议复读高三。”
程舟摆手:“不关舟舟的事哦,舟舟什么也不知道。”
同桌搭话:“你也得有那个本事,那排香樟要薅完,不吃不喝也得好几天。”
程舟赶紧点头:“那确实。”
批判完了那个不知名的傻卵之后。
程舟又开始偷瞄陈湘了。
他曾经在课上偷瞄过她,她认真听课时的样子乖的像只小猫。
也在做眼保健操,在午睡时偷瞄过她。
她的脸蛋总能让程舟想起栀子花瓣。
今天大概是最后一次了。
之后就毕业了。
两人或许再也不会有交集。
再也没机会偷瞄她了。
没机会了。
唉。
要是能被她喜欢上就好了。
程舟这样想着。
他顺嘴默念了句:“想被人喜欢。”
陈湘突然猛地转过头,吓了程舟一跳。
她眨巴眨巴眼睛。
程舟也眨巴眨巴眼睛。
她像小猫一样歪歪头。
程舟也歪歪头。
他的心脏又开始扑通扑通跳了。
陈湘先开口:“要毕业了。”
程舟点头:“是啊。”
陈湘说:“以后就见不到面喽。”
程舟点头如捣蒜:“是啊。”
陈湘接着说:“有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程舟一下子愣住了。
被车撞他都能保持冷静,这时候却有点慌张。
他结结巴巴说:“说……说什么?”
陈湘鼓鼓腮帮子:“嘛,以后说也来得及,留个电话号码?”
程舟赶紧撕了张纸:“好勒好勒。”
他刚准备写电话号码。
突然发现气氛有点不对。
正常这个时候后桌跟同桌应该在合奏猪八戒娶媳妇儿。
可现在他们沉默寡言好似哑巴。
他抬起头,同桌跟后桌正含情脉脉盯着他。
跟刚刚陈湘的眼神一样。
他又一扭头。
全班不管男女老少高矮胖瘦都含情脉脉盯着他。
他们眼神柔情地能滴出水来。
程舟一拍脑门儿:“卧槽。”
感情是自己无意用了神权。
刚刚给他们全给催眠了。
他赶紧把头埋到桌子底下去。
可同学们的目光也像向日葵朝向太阳那样,慢悠悠转了过来。
他身上一阵发寒。
这场面太诡异了。
他赶紧打一个响指:“不用喜欢我了,全员遗忘两分钟内发生的事。”
同学们终于不再看他。
纷纷把头转了回去。
一切又恢复正常,闲聊的闲聊,打情骂俏的打情骂俏。
陈湘也转过头跟好友嬉笑了起来。
孤单的人只剩程舟一个。
幸好他还是有朋友的。
同桌看见了程舟手里的纸条:“哟,小程写什么呢?给爷也整份儿?”
程舟把纸条揣进兜里:“写你生辰八字,等会儿去道观里咒你。”
同桌一手刀切程舟脖子:“爷这就把你杀了祭拜门口的香樟。”
程舟顺势倒在桌子上。
他有点想把电话号码给陈湘。
但想想还是算了,太唐突了。
没交集就没交集了吧。
也算是给自己作为普通人的十八年人生画上个句号。
反正自己现在是无所不能的神了。
以后好看的妹妹想要多少有多少。
不差这一个。
程舟趴在桌子上等老师到来。
谁也没注意到他的左手小指已经烧成灰了。
他的无名指也在慢慢变成灰烬。
像一根快烧完的烟头。
危险正如同潜在水底的鳄鱼,慢慢朝程舟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