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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说着姬椿的眼皮动了一下，手脚也慢慢停止抽搐。
程舟摇摇她的手：“醒了吗？”
姬椿没反应。
倒是呼吸不再急促了，胸口缓和地一起一伏。
程舟耸耸肩：“唉，还在昏迷啊。”
“小家伙，你知道在这陪你我损失得有多大。”
“我的手臂都快烧掉小半节了。”
“对于我这种单身狗来说。”
“两只手就相当于两个老婆。”
“这少掉小半只手，就等于少了半个女朋友。”
“还有啊。”
“本来按这个恢复速度，我明天是可以去参加同学聚会的。”
“同学聚会上有我暗恋三年的梦中情人。”
“现在大概是没机会了。”
“这又等于少半个女朋友。”
“你差不多害我少了一个女朋友啊，你得怎么赔。”
“嗯哼。”
“不过你这犯病，我也有责任。”
“早知道你见不得强光，我那拳就打轻点儿了。”
程舟说着说着看向姬椿的脸。
这个女孩安静躺在这儿的时候真的蛮乖巧可爱的。
在自己那个世界，她大概会被很多人喜欢吧。
现在这个漂亮女孩正紧紧握着自己的手。
他还是挺开心的。
“而且你又长得好看。”
“就原谅你了。”
“说真的，其实我也不是很想走。”
“在那边儿挺孤单的。”
“孤单真的太难受了。”
“上学的时候，四周有好朋友可以打闹。”
“回家了，有父母可以聊天。”
“还没什么感觉。”
“甚至有时候还是蛮想一个人安静的待会儿。”
“这真要一个人了。”
“心里就不好受了。”
“打闹了三年的好朋友要分离了，心里面是空落落的。”
“离开了养育自己十几年的父母，心里面也总感觉缺了一块。”
“这神明当得也憋屈。”
“我之前在一个阴暗的小屋里面，一个人躺了整整四天。”
“是什么也不敢想，什么也不敢做。”
“那种感觉蛮难受的。”
“现在真的很想随便找一个人面对面闲聊几句。”
“还好有你啊。”
“虽然你大概什么都听不见。”
“不过我在这儿看着你自言自语也挺解压的。”
“至少这些话说出来心里是轻松了不少。”
程舟轻轻捏了捏姬椿的手。
她的手又小又软，握在手里暖洋洋的很舒服。
“又聪明能干，还长得好看。”
“能遇到你真是太好了。”
程舟低头看着姬椿的脸，心里正着要不要摸出手机拍张照。
她的脸突然慢慢变红了。
程舟愣住：“体温又升高了？”
他低下头，准备用额头碰碰姬椿的头，测一下体温。
姬椿突然扭头躲开。
程舟一怔：“我淦，你搁这儿装昏迷呢。”
姬椿慢慢睁开眼睛，扭头瞟了一眼程舟，又赶紧把头转过去。
程舟笑了：“你这家伙还真是好懂，我都不需要严刑逼供了，你这完全是做贼心虚啊。”
姬椿手也慢慢缩回去。
程舟握住她的手不松：“小家伙，偷听完我的心里话就想跑可不行。”
“总得给我点补偿吧。”
“我的心理损失可大了。”
“再说这手是你自己先抓上来的，我可没强迫。”
“你的神明大人还没怎么牵过女孩子手呢。”
“就让我再牵一会儿吧。”
姬椿倒挺乖，听了这话也不动了。
就任凭神明牵着自己的手，只是脸依旧转到一边不敢看他。
之后就是长久的沉默。
一阵风吹过来。
柳叶在他们头上飘呀飘的，柳絮也被风吹出来。
漫天纷纷扬扬的。
像是在下雪。
程舟转头看了看自己的左肩，这次得来的信仰快用完了。
他再想留在这儿也得走了。
于是他准备再最后交代几句话：“你的烧血病自己知道吗？”
问到这个，姬椿总算是开口了：“知道。”
程舟又问：“小时候犯过？”
姬椿点点头：“四岁的时候犯过。”
程舟：“我听说你们这个病小时候如果被发现了……会被丢进山里？”
姬椿：“是啊，即使我的父母是首领，也不能例外。”
“十二年前有过一场雷暴。”
“雷声响了几天几夜。”
“部落里的三个小孩犯了烧血病。”
“包括我。”
“我的父母很爱我。”
“可他们也不能违逆族人的传统。”
“我们三个都被丢进了深山里。”
“本来那么大的孩子被丢进山里是会被狼吃掉的。”
“可不知道为什么，我活了下来。”
“当我爬回部落的时候，父母已经热泪盈眶了。”
“他们把我抱起来说我是被神明祝福的人。”
“族人也就不再说什么。”
“我就活到了现在。”
程舟：“啊……真是从小就天赋异禀。”
姬椿：“我这次犯了烧血病没死，是您救的我吗？”
程舟努努嘴：“啊，是，用这棵柳树救的。”
姬椿抬头看看那颗柳树，又转头看看地上拧干了的树皮。
她问：“柳树皮可以驱赶妖怪？”
程舟笑笑：“我跟你讲你也不会懂。”
“暂时就这么认为吧。”
“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东西可以驱赶妖怪。”
“比如枣仁可以治让人失眠的妖怪。”
“何首乌可以治让人头发变白的妖怪。”
“诸如此类还有很多很多。”
“很多你们现在认为的绝症都有东西可以治。”
“等以后你的部落壮大了，可以让族人们不断探索。”
“这样以后因为妖怪附体而死的人会少很多。”
姬椿坚定地点点头：“明白了。”
程舟笑笑：“真乖。”
想了想他又说：“我来之前大致发生了些什么事，你给我讲讲吧。”
姬椿就把之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讲了一遍。
程舟想了想说：“这狼出现的是不是有点奇怪？”
姬椿回答：“第一匹狼是被秃鹰内脏引来的，是我们的失误。”
程舟：“嗯，前面还合理，我听说狼都是三五成群的。”
“后面跟着的那五匹狼也能解释。”
“但最后那漫山遍野的狼群，很显然不太正常吧。”
“如果是豺头部落派出来侦查的。”
“不至于派那么多。”
姬椿想了想也点点头：“侦查的时候一般就是派三五匹。”
“它们回去报信之后，大部队才会跟上来。”
“这次那一群狼这么快就到了，说明它们本来就在附近。”
“我的大致行踪很可能已经暴露了。”
“豺头部落正在搜捕我。”
程舟也明白了：“这个豺头部落的头头还挺看重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