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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白泠认出那名女子,就是早前她在毓秀院遇到的和郭妃在一起的女子。
独孤鹜沉声道。
“明霞郡主,她是我妹妹。”
凤白泠忽然想起了一些往事。
明霞郡主是独孤鹜同父异母的妹妹,也是凤白泠以前在毓秀院时的同窗,比凤白泠小两岁。
看到叶凌月和独孤鹜,尤其是看到凤白泠,郭妃脸色难看,忙把受惊的明霞郡主护住,高声道。
“明霞,不用怕。有本宫在,谁也不能欺负你。”
“郭妃,太子妃。”
凤白泠行了一礼。
“你的礼,本宫可受不起。”
郭妃神情严厉,扫了独孤鹜。
“鹜王,明霞好歹是你的妹妹。当初凤白泠把她推下水,害得她成了哑巴。这种女人你还要娶回去?你怎么对得起顺亲王府的列祖列宗?”
推下水?凤白泠是一愣,想起了一些事。
四年前,凤白泠还在毓秀院读书,那一次月评没有通过,她本就心情不好,后来听凤香雪说有人在背后说她的坏话。
她打听到那个人就是明霞郡主,就去找对方理论,两个人在湖畔拉扯了起来,一不留神,明霞郡主就跌入了湖中。
等到她被人救起来时,听说她生了场大病,因为这件事儿和月评没通过,凤白泠很快就被退学了。
再之后,凤白泠怀了孕,被送到了别院,明霞郡主的情况,她也就不知道了。
竟成了哑巴?
凤白泠打量着明霞郡主,后者如惊弓之鸟,嘴里吱吱啊啊,拉着郭妃就要走。
“明霞,是凤白泠推你下水的?”
独孤鹜脸色冰冷,盯着明霞郡主。
明霞郡主和独孤鹜虽然是兄妹,可两人并不亲,对明霞当年的事,独孤鹜也不清楚。
明霞郡主不敢吭声。
“鹜王,你就别为难明霞了,她已经够可怜了。”
郭妃是明霞的小姨,从小就疼爱这个可怜的外甥女,早前她就听到了一些关于凤白泠的风言风语,对她印象很差。
今天纳兰湮儿说起来,她才知道,害明霞的就是凤白泠。
独孤鹜的眸光沉了沉。
推人下水这种事,凤白泠都做得出来,那她对小锦的好,一定也是装出来的。
想到了之前嫁给他的女人也同样有一副伪善的面孔,想到自己还差点被凤白泠蒙蔽了,独孤鹜甩开凤白泠的手,转身就走。
“升平郡主,你好自为之。”
郭妃也冰冷冷地说道,纳兰湮儿轻叹一声,拉着明霞郡主离开了。
东方莲华从太后的宫里出来时,就见凤白泠有些闷闷不乐,回家的马车上,她忍不住问道。
“阿泠,娘问你明霞郡主变成哑巴的的事,是不是与你有关?”
凤白泠一听。
“娘,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
“我今日在太后宫里听到了一些闲言碎语,说是明霞郡主成了哑巴,是因为你推她下水。她受了惊,又吃了水,才会成了哑巴。皇宫里都在传这件事儿,太后与我都不相信。如果不是你做的,你告诉娘,娘替你去解释。”
东方莲华握紧女儿的手。
凤白泠苦笑。
“娘,这件事和我还真有些关系。以前在毓秀院时,明霞郡主跟我起过争执,但是我没有推她下水。独孤鹜因为这件事和我生气呢,我们俩的婚事怕是要黄了。”
“娘去找亲王妃,解释一下。”
东方莲华坐不住了。
今日在皇宫里,独孤鹜帮了她们大忙,让她更加认定,独孤鹜是女儿可以托付终生的人。
“娘,女儿已经长大了,我们的事,我会想法子解决。”
凤白泠安慰着东方莲华,她嘴上这么说,可心里明白,这事没那么容易,事情发生了那么久,明霞郡主成了哑巴,又没有什么目击证人,想要洗清自己的罪名,除非明霞郡主开口。
可明霞郡主那么怕自己,别说让她作证,就是想要问句话都很难。
凤白泠陷入了沉思中。
午后,公主府内,南风夫人亲手熬了汤药,让凤展连喝下。
“老爷,你放心,再喝两天的药,你的嗓子就能恢复了。”
南风夫人也是说到做到,卖了山阴馆,她的人送来了一叠子的银票。
凤展连对南风夫人那叫一个满意。
“我的手还有没有法子恢复?”
凤展连右手被独孤鹜所伤,无法正常写字。
“你的手是被独孤鹜伤的,他是武极高手,出手时带上了罡气,你奇经八脉都被伤了,实在没法子恢复。”
南风夫人提起独孤鹜时,眼底飞快闪过一抹异色,可她掩饰得很好,凤展连并没发现。
“大哥,你快出来看看。”
凤展连正抱着南风夫人卿卿我我,就见凤展天那肥胖的身躯跌跌撞撞跑了进来。
“嚷嚷什么,没看到我正忙着。”
凤展连不悦道。
“大哥,公主带着一帮泥瓦匠在外头砸墙封门,说是……”
凤展天一脸土色。
“说是什么?”
凤展连一听,觉得事情很不对头。
“说是奉旨分居,要将公主府一分为二。”
公主府外,乌泱泱围了一群人,有看热闹的,也有干活的。
几名泥瓦匠将公主府的大门给封了个水泄不通,公主府的牌匾也摘下来了,凤家人要想进出,还得从一旁的角门出入。
不仅如此,泥瓦匠还在东厢前封了一道高墙,隔绝了两边的往来。
公主府外,那些路人和看客们也是议论纷纷,看凤府众人的眼神那叫一个精彩。
“东方莲华,你疯了不成?”
凤展连平日在人前的那张斯文面具,终于出现了裂痕。
他爱面子如命,岂能容忍旁人这般议论他,他冲到东厢,一副要将东方莲华撕碎的模样。
他找了一圈,发现东方莲华站在树荫下,不疾不徐打着一套古怪的拳法。
东方莲华并不理会他,顾自打完一套军体拳后,她感到郁结在心口多年的那口气,终于消失了。
她接过苏母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额头,那张曾经满是病容的脸上满是红润。
“凤展连,你要恢复原状,找圣上理论去。我与你是奉旨分居,这半年,我留了住处给你们凤家人,已经是仁至义尽。”
东方莲华言语间,没有半分回旋的余地。
奉旨分居?
凤展连一时半会儿,没缓过神来。
“你个丧门星,你竟敢这么羞辱我儿,我打死你!打死你就安生了!”
凤老夫人一脸的怒容,她儿子是状元,孙女婿是七皇子,这女人居然敢这般羞辱凤家人!
她挥着鸠头杖就往东方莲华面上砸。